241102十朝史迹寻访之九：寻迹明朝柳树湾，走近现代蓝旗街

玮祎

从南京柳树湾到蓝旗街的变迁南京蓝旗街曾名为柳树湾，600 年前因河边多柳得名。明初居民迁离，后移民入滇。清朝成正蓝旗驻地得名蓝旗街。虽旧踪难觅，却以地名留存历史脉络，牵系着云南百万汉人对故乡的牵挂。如今，南京人都不熟悉柳树湾，但在云南和贵州，“南京应天府柳树湾”是一个知名度很高的古地名。我曾去过贵州天龙屯堡，那里人的穿着明朝服饰，已婚妇女戴着头饰，一律是蓝布大襟上衣，裤子是黑布大裤脚腰上一段白布…问起他的祖籍，十有七九都用南京口音回答：“来自南京应天府柳树湾”。这个模糊传承了600多年的老地名，寄托的是距离南京千里之外的云南百万汉人的牵挂。 史苑轶闻，明初徙民云南内幕在南京老地名中叫“湾”的地名倒有好几处，如“内桥湾”、“桐林湾”、“柳树湾”，历史都比较悠久。尤其是柳树湾虽然在南京史籍中记载得不多，今人也知之甚少，可是远在数千里之外的云南、贵州的部分汉族人中，柳树湾这个名字却深深印在他们的心中。他们世代相传，可谓刻骨铭心，永志不忘。不仅在家谱、墓志中传承记载，甚至直到今天他们的生活习惯、穿着打扮仍保持着从南京移去的先人的传统风俗。这与明朝洪武初黔宁王沐英远征、移民云南有关。 据史料记载，1368年，朱元璋定都南京，正式建立明朝，并且大兴土木，在柳树湾附近建起宫殿。明王朝为保卫都城，在南京周围驻有大量亲信部队，其中羽林左卫便驻扎在柳树湾。柳树湾紧靠明朝宫殿东南部，正是兴建皇城地域，居住此地的居民迁离成了必然。洪武十四年（1381年），朱元璋发布远征云南诏令，命大将蓝玉、付友德、沐英等人出征云南。先后发兵30万人，分批次从柳树湾一带迁走180万人（？引用者存疑）到云南移民戍边，史称“土流并治”，这就是明朝大规模移民入滇的背景。洪武十五年（1382年），云南平定后，明太祖为巩固边疆，促进发展，特在南京广招工匠赴云南，驻守边疆，屯田垦荒。其中，便有众多来自“南京应天府柳树湾”的百姓。柳树湾也成了戍边大军代代相传、魂牵梦绕的故乡。清朝以后，柳树湾一带曾经改为驻防营，顺治年间又分驻满洲八旗成为军营用地，蓝旗街因是正蓝旗衙门所在地而得名。至此，柳树湾变成如今的蓝旗街。当年的柳树湾迄今已六百多年，岁月沧桑，旧踪难觅。但蓝旗街的地名给这段历史留下一缕可贵的脉络。 柳树湾《南京地名大全》：位于南京城东南角，明皇城东南边，今蓝旗街、光华东街一带。地处大阳河弯曲处，因河边多种柳树而得名。为明初国内移民重要祖籍地之一。云南通海县《王谱》云："始祖名考伯，原籍南京，世居南京高石坎柳树湾竹子巷（亦有的家谱名珠子巷）。明洪武初年随沐英军来滇。"因地处皇城南部，大批居民被朱元璋强制迁移到云南、贵州、青海、甘肃等地。街巷废后为明初中央五部六府驻地。《南京建置志》载：吏部在御道东宗人府南，地属柳树湾笃字铺；户部在吏部南，地属柳树湾笃字铺；礼部在户部南，地属柳树湾盘字铺；兵部在礼部南，地属柳树湾盘字铺；工部已近洪武门，地属柳树湾盘字铺。亦名杨柳湾。清《金陵诗汇》云，"杨柳湾，今滇南人宗谱每云元末居上元县花石桥，或云杨柳湾"，即此。民初《秦淮志》载："柳树湾，在通济门，见《南都察院志》。"2008年《南京掌故》称，"柳树湾在标营﹣太医院﹣大中桥这一弧形区域内"，境内水流的"下游为'百川桥'、'大中桥'"等。 今天跟随云中老师，来一个说走就走的寻迹柳树湾行动。早晨，道友们聚集在标营公交站东侧，等待出发寻访。 大家就今天的寻迹柳树湾，展开了话题，讨论热烈。 气质担当的当当老师 出发蓝旗街，去探秘历史上的柳树湾 蓝旗街，位于御道街中段东侧。西起御道街，东至蓝旗巷（居民区一条南北巷子）。清《同治上江两县志》谓蓝旗街，因清代驻防城八旗兵中蓝旗军指挥机关驻此，街以"蓝旗"二字得名。1968年，曾改名红旗街。1980复称原名。今街已成为同名居民区内向外的一条通道，仍沿用原名。 蓝旗街路口的标牌“秦淮硅谷”，标识中有柳树湾创业园 聆听云中漫步老师的介绍 在蓝旗街路口，南航附中围墙边，第一次的集体打卡 玻璃上有蓝旗街的变迁，及前身柳树湾的历史介绍可惜反光太厉害，看不清楚。 一路前行，走过曾经的5311厂区，如今是高楼拔地而起，成了紫荆科技创新园。 硅谷标牌前打卡，这时候我家里有事只能提前退出，很是遗憾，好在离得很近，下次补上。 道友们来到柳树湾创业园，在“耕读-柳树湾小馆前打卡。 紫金门外的紫金桥，是座九孔桥，连接城墙里外的交通枢纽，也就是过去说的城里城外的分界线。 从御道街蓝旗街西头进，一路向东，到柳树湾创业园右手向南进大门，出创业园南门，左手往紫金门，出紫金门右手沿城墙脚往光华门，到光华门结束，古柳树湾村落大约就在此范围～ 这是在紫金门外护城河边，城墙脚下 广义的柳树湾的四至应该是：北至现后标营路，西至御道街，东.南两边为明城墙。 在护城河，沿城墙走到光华门，在此打卡 十朝史迹寻访群，今天（11月2日）专题“寻迹南京柳树湾”活动，活动既温馨又收益。一群人在@云中漫步刘老师带领下，重走明朝柳树湾，回忆那段南京柳树湾人戍边屯田历史，生动而感人。人人悉心聆听，发自肺腑的感动，寻根念祖和落叶归根情怀是中华民族的传统。千山万水隔不断云南与南京骨肉相连，几千里路雲和月，日日相望。“柳树湾”与“大槐树”同样具有历史意义，同样具有民族精神，同样具有故乡情怀。 由于之前随云上老师前往柳树湾寻迹只走了一半路就因事回去没有走完全程，。所以今天11.5.与陈洪杰大姐，，老顽童老师，郑教授，陌上菜几人来个偶遇，再次前往探访。 老顽童老师制作的轨迹图，对我们今天寻访的地点一目了然。 老顽童老师制作的蓝旗街今昔对比图 上午，几位道友如约而至，御道街上标营公交站（位于纵向洪武岗上的一个点）。在标营路口完成打卡，今天的行程从这里开始（从大门进去向东走到底是玉阜岗） 本来是循着上次的路线走，老顽童提议先去标营路看看，正好这里是我生活了六七十年的地方，我的地盘我做主。 边走边聊，与老顽童老师攀谈中，走到通院家属院（御通东苑）。 老顽童老师指出原来御通东苑西大门内东西向的主干道中段是明代几乎呈180度大湾的柳树湾北段。哈哈，又有了新的发现。 行走在明代六部的东界… 我们顺着御通东苑中间的道路（明代六部的东界及民国时期蓝旗街的中段），一直走到最南端围墙，大家拍了合影，来此一游，以作纪念。 围墙外就是5311厂的地盘，刚刚盖好的大楼上“秦淮硅谷”几个大字。 走在正对陆工大研究生院（原南无大门）的这条人行道上，我便回忆起上小学时的六十年代，一到夏季下大雨，大门口就会积水，深到膝盖。大雨过后，就有工人翻开人行道上铺的水泥板，下去疏通管道。这底下有暗渠，虽是我亲眼所见，但那时谁知道这暗沟有什么渊源？老顽童老师拍手说，这就是明代柳树湾的主河道。无意中的惊喜发现。 经过百年的变迁，高楼大厦平地而起，看如今这暗渠估计也就剩从御通东苑到标营3号科苑花园一小段了。 老顽童注解：此图是原通院西大门内主干道南侧人行道，其下面的暗沟应该是明代柳树湾北端的主河道（侠义上的柳树湾北门那一段河道）。 继续前行，进入5311厂内 郑老师说去看看城墙，因5311厂就在城墙边。于是径直往东走，来到一块空地，旁边有个封闭的防空洞。 大家拾级而上，来到山岗，老顽童老师说，这里就是玉阜岗，由北向南，顺城墙，约从现在的标营门到紫金门一段… “现在的玉阜岗，其最高处超出明城墙，因此这儿也出现了一段大约20米左右的包山墙。”如今是5311厂居民的休闲所在地。 这一带都是5311的地盘，所以靠城墙旁都有围墙。我记得小时候去护城河游泳，都要到这里翻过倒塌的城墙废墟，是去护城河的必经之路。陈洪杰大姐在拍铁栏杆外的城墙。 山岗上建造了人们休息的亭子，在亭子前留个影 来到玉阜岗的南端，铁门紧锁着，拦住了去路。 这葱葱郁郁的树林子，是猫咪最好的栖息地。 逐转而下山岗，走过“南京城墙”标牌，打个卡。穿过紫荆科技园，前往寻访柳树湾。 以下图文是老顽童老师标出，直观地解释了明代柳树湾具体位置与现状：图一是目前立于午朝门公园金水桥旁的石碑，为1612年疏通沟渠的碑文与解读 图二三碑文中分别出现过两次的洪武岗、柳树湾； 图4是对图1碑文的图解 图5是柳树湾当时应该所在的位置，是对明代柳树湾的定位图 图6是与柳树湾相对应的当下位置（应该是一个面而不是一条线更不是一个点，其四至大约北至后标营路，西至御道街，东、南都应该至明城墙） 图7是1929年包含柳树湾区域的地图（并在东城墙西侧标注了玉阜岗，详见图8） 继续我们的寻迹之路，从5311厂出南门向左，进入柳树湾数创科技园，以前这里叫过“东八区”。 走进“耕读柳树湾”小馆，这里是“南京柳树湾文化研究会”，也是蓝旗街溯源博物馆 南京應天府大柳樹灣、石門坎是雲南漢人魂牽夢繞的一種故鄉情緣，不僅蘊含着明朝江南柳樹灣民族遷徙入滇之秘密，而且蘊藏着明朝在滇屯墾、農耕文化的變遷。今借藍旗街溯源博物館建立之時於此，恢复记录柳树湾地名。以城市之名，以历史之名，以文化之名，以志人类鄉愁。二零一八年十月 溯源博物馆内部陈设有八旗标记，诠释蓝旗街的来由 也有那个年代的不少老古董… 门口陈设的苏联家具-梳妆台，(1949年以后，我国第一批留学生随前苏联援助物资带回来的南京玻纤院专家宿舍）于2018年12月蓝旗街溯源博物馆收藏 小孩坐桶，年代悠久了… 坐桶下沿还刻有两枚铜钱，不知何意？ 在溯源耕读柳树湾门前打个卡 出柳树湾创业园南门，左手往紫金门，出紫金门右手沿城墙脚往光华门，到光华门结束，古柳树湾村落大约就在此范围～今天的寻访告一段落。 老顽童老师与郑老师先行退出，我们三人继续走向光华门。 向光华门一路前行，眼前的景色太美了，古朴的城墙上，攀爬的爬山虎，鲜红的叶子，点缀了南京具有特色的秋味。 浓浓的秋意中，在城墙根下拍照打卡 银杏树也渐黄了 光华门堡垒遗址2006年10月，白下区建设局在光华门西侧“月牙湖五期”环境整治施工中发现光华门明代城墙基础遗迹，随后南京市博物馆进行了考古发掘。考古发掘表明光华门西段明城墙依山而建，其基础比较独特，不同于以往发现的其它地段城墙结构，对研究明代南京城墙构筑有着比较重要的学术价值。 首都保卫战1937年12月9日拂晓，日军第9师团胁坂部队趁5师87师换防，抢占光华门外的大校场和通光营房，随后连续数日，日军飞机、野山炮和坦克不停地猛烈轰击光华门。城楼被炸飞，80米段的城垛被炸平。10日下午5时，日工兵第9大队在对光华门东南角残墙实施爆破，日军百余人从被击穿倒塌的城门沙袋掩体工事中冲入光华门，胁坂36联队伊藤善光少佐将太阳旗插在南京城头。光华门成为最先被日军突破的地点。在南京保卫战中，无数将士为国捐躯，直接参与了光华门之战的就有四位将军以身殉职。让我们一起记住他们：萧山令（1892-1937）宪兵司令部副司令兼代理首都警察厅厅长、南京市长等，字铁侬，湖南益阳人。易安华（1900-1937）第八十七师二五九旅少将旅长，字福如，号济臣，江西宜春人。谢承瑞（1905-1937）教导总队第一旅二团上校团长，江西南康人。黄纪福（1902-1937）第六十六军一五九师四七七旅上校副旅长，广东梅县人。 到这时我们的柳树湾寻迹行程才算结束。我原路返回，为的是拍一下城墙拐弯处，刚刚遗漏了。 这是紫金门到光华门拐弯的城墙一角… 今天的收获又是满满，跟着老顽童这个活地图，竟然有惊喜，还有新发现。从小就在这块土地上生活，从未想过我们这一带会有如此多的历史渊源，加入了十朝寻迹团队，有这么多资深研究十朝历史的老师孜孜不倦地讲解，真是我们的荣幸，感谢他们的辛勤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