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小时候,我曾听见村里八十多岁的老人讲村里谷翰林曾是嘉庆皇帝的老师。他曾在嘉庆时弹劾过造成川陕白莲教起义的贪官污吏、造成云南盐政恶化的贪官污吏、抱团起暖不作为的清庭高官等后遭皇帝贬斥而刚正不阿!时人都称这个“南蛮子”为铁面御史。谷翰林就是谷际岐。据记载:“谷际岐(1744~1815)字凤来,号西阿,又号龙华山樵,今弥渡县谷旗营人。祖父为州学生,父为国子监生。自幼聪颖,勤思好学,读书废寝忘食。乾隆三十九年中甲午乡试举人,解元。乾隆四十年进士,入翰林院庶常馆。1778年散检讨,参与校译宫庭《四库全书》。曾先后封任国史撰修、武英殿提调官、咸安宫官学总裁等职。”他曾在父母病丧丁忧养病间,经地方大员相邀主讲过杨州梅花书院、云南五华书院,其中的弟子多在会试中高中而名噪一时,成为当时一流名师。</p> <p class="ql-block"> 谷际歧生前在村子住过的老房子是在下厂,原谷芹四队场房大门西一深巷进去一南北小巷西院里。这老房子就是现其族弟后代大院北一小院子里。2009年约有两百多年的谷西阿家老房子由于几十年没人住早已破烂不堪,残垣断壁,杂草丛生了。现在已拆除归并给人家建盖上新房子了。</p><p class="ql-block"> 在村子中厂东一座总门名为“麒麟门”的四个院落是谷际歧后人在嘉庆年间至民国初先后建盖的。四个院子按<span style="font-size:18px;">“三坊一照壁,四合五天井”</span>呈丁字型布局。北院、中院、南院西靠中厂一线,东院在东,解放前还没建造完整。</p><p class="ql-block"> 谷家大院每院子里大小天井的地面都是用每块约四平方分米的许多青方砖铺成的。每个院子都有一口青石沿水井、一个大石缸、一块青石板铺成的搓衣板;所有厦廊坎沿石、台阶都是用规格一致的红砂石条砌成的;每院都有水墨画的照壁、四个有假山鱼缸的小天井;每座大院子都有花台、水缸、靠路都有院门。北院照壁是在中院北厢房后墙上,各后屋石灰墙壁上绘有各种水墨画。北院的照壁前台的花台上植有各种花草树木,水缸里面养上些虫鱼鸟草…各房屋上铺有木板楼,楼上是可移动的木厦窗。堂前木门上多是雕花门扇,图案精美,图案多为梅兰竹菊、虫鱼鸟兽、八仙过海、寿星桃鹿…寓为福寿安康、财源广进、功成名就、一生平安等寓义。</p><p class="ql-block"> 每座民房后墙都绘有各种水墨壁画。每院三坊房子的走廊是连通的。北院与中院、东院有门洞相通。中院与南院之间的大道往西与中厂相接处是气势雄伟的麒麟门,可惜在一九八二年春季的火灾中中院东院麒麟门一起烧毁了。我曾听村里的老人讲,解放以前凡经过中厂的地方各级官员都禁止骑马坐轿。大家都得下马落轿步行走过中厂麒麟门,这是一种对这位铁面御史的敬仰。解放后土改时四个院落分给那本村邻村无房的农民。这一些设施随着新住户入住后,渐渐地损毁消除了。现在只有北院房屋多还保存完整,但那些雕花门扇三十多年前已换了。各种门窗制作精美的南院早已破壁残垣,要消失了。</p> <p class="ql-block"> 一九九二年以前,我家住在谷家大院北院正屋中、北边阁里。这两阁房是上世纪五十代末,爷爷从解放初土改分到人家手里转买的。小时候这北院的五天井里已没有了爷爷他们说的花台鱼缸花鸟虫鱼的影子。那时这大院里只留有青砖铺的地面和西北角一口青石沿的水井。三坊房子上的雕花阁子门还在。不过几院都通达的厦子走廓多被居住的人家用土墙隔断了。一些隔断围起的走廊上被居住户改成燃柴燃灶的灶房了。用筒瓦沿围边墙设的烟囱上,每天早晚都有饮烟升起。冬春季院里人家每天多烧柴做饭总冒出些青烟。晴天时青烟直上蓝天;天阴时满院饮烟燎绕,空气中时不时散发出些饭香菜香味。夏秋季,院里人们多用从小河捞回的柴煤球发火做饭。刚发着火时,烟囱上浓烟滚滚,院里空气中散发出刺鼻有点炝人的蓝烟。那发臭煤做饭的人,总会从那布满屋子院子的浓烟中跑出大门外面对绿油油的门前田吸口新鲜空气。不用说那生火的人,眼睛已熏得是泪汪汪,青鼻涕直下淌了。当院里蓝烟消失时,走进院子走过村巷总是飘来些饭香菜香味。</p><p class="ql-block"> 冬天下午晚饭后,太阳就要落山了。各家把猪鸡喂好后,天渐渐冷起来了。为了御寒,各家不得不在火盆或小风炉里发一盆煤炭火。我们先把火盆里的柴点着,然后从篮子里用瓢搲上些鸡蛋大的干煤球捂上,顿时呛鼻刺眼的蓝烟冒出来了,我们屏住呼吸进速把正冒着蓝烟子的火盆端到到院子。火盆里慢慢自燃的臭煤冒出的蓝烟子四处飘散,让院里的人呛得眼泪直流鼻涕不止。连院里正在吵玩的几个小孩、正打草席的大人也被臭煤烟气熏得眼泪直流鼻涕直淌。大家都得跑出大门外避让一下,顺便呼吸着门前田吹来的新鲜空气。这时连附近几个院子的人也因发煤火跑出大门来路上呼吸些新鲜空气。大人们相见,在大路上彼此打个招呼讲下白话问个家长里短。小孩们沿路追逐吵玩,连院里人家养着的狗关在圈里被挤出来的小猪啦也跑到路上溜达…天渐渐黑了,一些到村子路边放驴的人牵着驴背着草回来了。他们一路上不得不边走边吆喝几声,以免路上跑玩的小孩与驴相撞受伤…院子里的烟子散了,火盆里的煤已发红了着了。我们用破布垫在火盆边用手把火盆端起屋内。天黑了,没电时代点上煤油灯在忽闪忽闪的灯下几兄妹围着火盆一边烤火一边听爷爷讲故事;通电后,拉着白炽灯后几兄妹在灯下围着火盆一边烧,一边听我读借回的小人书。几个妹妹听着我读小人书上的西游故事,竟然是听得津津有味,!最小的弟弟还学着说:“孙悟空,打妖怪!”。</p><p class="ql-block"> 除夕夜里,同院里的小孩在灯光下玩游戏,男孩时不时在院里放上几个散炮仗。大人们多围坐在院里我家的火盆边讲白活,说起生产队将要承包到户的事。村子里时不时传来零新的鞭炮声。想一想,我都已读初中了,老院子里的人家会不会在自家房基地上盖上新房搬出住了?一九八一年,史大伯已在他们生产队的小河南边的沙滩地上盖了一栋小平房了,院子里家家都有心去建房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