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昨天在博山山头陶琉市场一个琉璃店看上了一盆兰花，琉璃的。绿叶挺拔，几朵兰花栩栩如生，好像蝴蝶似落欲飞的样子。做清供或者送朋友，都是很好的。然而和店员攀谈下来，这东西无法邮寄，即使再精心包装也难免磕磕碰碰，一叶一芽一花一骨朵，稍微折损一点点就废了。</p><p class="ql-block">“买这个的都是自提，发快递——从来没有过。”五十来岁的女店员对我说。</p><p class="ql-block">那盆兰花价格三百八十元，说便宜不便宜，说贵也不贵。这东西纯粹是手工活，功夫，料，还有技术呢，都摆在哪儿的。</p><p class="ql-block">送人不能送，自己放家里欣赏就觉得贵了，没买。</p><p class="ql-block">今天还从山头陶琉市场过。妻子去超市购物，我把车停在路边，扭头看见旁边就是一个陶瓷店铺，就溜达了进去，</p><p class="ql-block">这个店铺是博山陶瓷厂的一个门店，就一间，两面墙摆满了各种日用陶瓷还有彩绘的花瓶，店铺里只有一个人，还有啪啪啪的敲击声——店里唯一的一个人，店铺主人，一个长头发女士，正伏在靠里的案子上刻盘。</p><p class="ql-block">我静悄悄地在店铺里流连，然后驻足观望，此刻我面前正摆着一盆琉璃兰，和我昨天在那家店里看到的几乎一样。</p><p class="ql-block">女店主抬起头，这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女士，长得很清秀。</p><p class="ql-block">我指着琉璃兰问：“这个多少钱？”</p><p class="ql-block">女士站起来，走那盆花前，那盆花植在一个竹节盆里，花盆上写有清香二字，字和花配合恰到好处，给人清新淡雅的感觉。</p><p class="ql-block">“一百八。”女士说。</p><p class="ql-block">这个价格可以呀！我心说，但是买卖不都是讲价的吗？讲价不但是一门艺术，还是一种乐趣。</p><p class="ql-block">我问：“少了卖吗？最低价格多少？”</p><p class="ql-block">女士说:“能减十块钱吧。”</p><p class="ql-block">“一百六卖不卖？”</p><p class="ql-block">女士说，“这个不是我的，是一个小姑娘做的，她跟我学画花瓶，今天没来。要是减多了，我得问问她。”</p><p class="ql-block">她拿起手机打电话，我听见她说“……就是我给你写了字的那盆，最低多少能卖……”拿着电话，她笑着对我说，幸亏问了问，最低价二百八，差点给人家卖亏了。</p><p class="ql-block">我装出懊恼的样子笑着说：“都怨我，早知道这样，我还讲啥价啊直接拿走不就赚了！……这样吧，最低多少钱？”</p><p class="ql-block">“少了不卖，她说的，她说加个玻璃罩子她能卖五百多呢！”</p><p class="ql-block">“打住打住！你别说，加了玻璃罩子我还不要了，不喜欢！再说，如果花盆没有字我也不要，我看中它一部分就是冲着这俩字来的！这俩字得值不少钱！这俩字是你写的，字的钱你就别要了。”我故意大声说，因为电话正在通话中，我这样说话，对方一定听得到。</p><p class="ql-block">女店员被我逗笑了，她笑着对电话那边说：“你听见没有，我这字还值钱不少来……”她把手机递到我面前说，“你和她说吧，她说少了二百六不卖。”</p><p class="ql-block">我看见手机屏幕上是徐冰冰，徐冰冰说，“我不知道电话开着免提，就说了最少二百六，不然还得多说点，不能再少了……”我转向女店主，说：“咱不管她，你说吧，二百三！”</p><p class="ql-block">我讲到二百四，女士还是不松口，最后她说，“二百四十九吧，二百五不好听，你都说了的，我写了俩字，就给她做主了。”其实到了这里，十块八块钱无所谓了，就是个活跃气氛，最后我扫了二百四十九给那徐冰冰的收款码。女士让我拿了两个小琉璃手串，“那个不值钱的。”</p><p class="ql-block">此刻，这盆琉璃兰就摆在我的面前，空气中似乎浮动着一股幽香。</p> <p class="ql-block">清香二字满是匠气，不过如果没有这两个字，这盆花确实是减分不少。</p> <p class="ql-block">兰花叶上有个瓢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