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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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京的一家医院，赵刚和李玥的爱情结晶——一个健康的男婴诞生了，清脆的啼哭声迅速将喜悦传递给亲友圈。尽管身处各地，但这份喜悦在每个人心中都是相通的。

赵刚的母亲张红梅，此时正在西安一所民办高校任教。得知孙子降生，她激动不已，险些在课堂上失态。她立刻致电儿子，电话中赵刚的声音洋溢着初为人父的喜悦。而在老家的李宏业和杨桂兰夫妇，接到女儿李玥的电话后，同样笑得合不拢嘴，仿佛已看到外孙稚嫩的脸庞。

然而，喜悦之余，如何照顾新生儿成了现实问题。作为新父母，赵刚和李玥经验不足，急需帮手。赵刚倾向于让母亲张红梅来照顾，毕竟她是大学教授，知识丰富，经验丰富。而李玥则希望自己的父母能来，觉得这样更亲近，也更理解她的需求。

张红梅接到儿子电话后，心情复杂。她既为六十五岁得孙而高兴，又为自己的处境纠结。她曾孤身一人带儿子，供他上学，帮他买房成家。如今儿子成人，她本可安享晚年，但看病、养老的钱却不多。为减轻儿子负担，也为将来养老，她选择到民办高校任教。这份工作虽辛苦，但收入尚可，能补贴儿子的房贷。若去照顾儿媳和孙子，就得放弃工作。她担心自己年岁已高，无法胜任照顾新生儿的重任，万一出错，会影响儿子儿媳的关系。于是，她向同学和邻居请教。

同学们劝她不要去，认为她已付出太多，应为自己考虑。邻居陈玲建议让李玥的父母去照顾，因为他们退休无事且身体健康。

李宏业和杨桂兰夫妇接到女儿电话后，同样纠结。他们既为外孙出生高兴，又为如何照顾女儿和外孙犯难。按传统，媳妇和孙子应由婆婆家照顾。但他们若去照顾，又担心婆婆照顾不好。于是，他们向邻居黄英莲请教。黄英莲深知照顾新生儿的辛苦，劝他们不要去。

赵刚见母亲没主动提出照顾妻儿，便主动打电话恳请。然而，张红梅以课上到半学期无人接替为由婉拒。赵刚心里不是滋味，觉得母亲自私，只顾工作挣钱，不顾儿子难处。李玥见婆婆不肯来，便给母亲打电话。杨桂兰夫妇起初婉拒，但经不起女儿软磨硬缠，最终答应。他们收拾行李，前往北京。

杨桂兰来到女儿家后，立刻投入忙碌的照顾工作中。她每天做饭、洗衣、喂奶，忙得连饭都吃不上一口，觉也睡不好。李宏业心疼妻子，多次劝她回去休息，但杨桂兰坚持要留下来照顾女儿和外孙。

随着时间推移，杨桂兰身体越来越虚弱，李宏业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一天，他鼓起勇气在女婿和女儿面前提出轮流照顾宝宝的建议。赵刚听后犯难，他知道母亲不会同意，但又想让岳父岳母适当休息。

赵刚决定回西安找母亲当面商量。他希望母亲为了孙子和儿子的幸福放弃工作。然而，张红梅再次拒绝。她向儿子解释原因，希望儿子理解她的苦心。但赵刚觉得母亲是在找借口，非常生气地离开。这次争吵让母子关系降至冰点。

赵刚回到北京后，把与母亲沟通的结果告诉李玥。李玥听后非常生气，觉得婆婆太自私，只顾工作挣钱，不顾儿子幸福和孙子成长。她开始怨恨婆婆。

杨桂兰和李宏业夫妇无奈继续留下来照顾外孙。他们知道女儿女婿之间的矛盾已深，但无能为力。赵刚在家中的地位越来越低，受了很多李玥的气，夫妻感情也越来越差。

只赵刚从西安生气而走后，几个月来，张红梅一直心情不佳。回想起自己的艰难历程和儿子的选择，她常常夜不能寐。难道生儿子是她的错？难道生儿子就得管一辈子？难道做儿子就不应该关心爱护母亲，在精神和物质上给予安慰，而只是不断索取吗？但想起儿子的艰辛和孙子的可爱，张红梅最终决定放弃重新任教的机会，去北京照顾儿媳和孙子。因为在她心中，家庭比工作更重要，她不能为了工作忽略儿子的幸福和孙子的成长。

张红梅真是一个伟大的母亲，又有谁能理解她心中的痛苦呢？

赵广信

2024.11.3初稿于兰州

注：文中图片取自于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