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巴罗夫斯克纪行

鸿鹄

仇家鹄

　　“龙腾20号”快艇从抚远启航，在宽阔蔚蓝的黑龙江上劈波斩浪，沿着黑瞎子岛前行。透过水雾弥漫的舷窗看到迎面驶过中国巡航的炮艇，使人倍感亲切。70公里的航程，一小时20分抵达哈巴罗夫斯克。

　　哈巴（哈巴罗夫斯克简称）港口口岸设在一条船上，与抚远口岸的气派相比，朴实无华，也一样妥妥地办理入境签证。

　　我们去光荣广场凭吊，二战（卫国战争）纪念碑黑色的碑体庄严肃穆，上面镌刻着将士们的名字，与长明灯相伴。前苏联卫国战争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世界反法西斯战争重要的组成部分，苏联也是对战争的胜利作出最大贡献的国家，付出了2700万生命的惨重代价。广场中间贯穿着一道长长的白线，我们都不明其意。导游小亓当初也不知其详。结果听同行解释才茅塞顿开。纪念广场一边是二战纪念碑，另一边是后建的车臣战争、珍宝岛战役战死的哈巴罗夫斯克籍军人碑，场面确实有些尴尬，总不能视而不见吧。也不可能面对与中国作战的珍宝岛战役俄方亡灵。对此俄罗斯人脑汁绞尽，其中不乏基辛格那样精通外交人士，筑墙未免不雅，遂想出在广场划一条白线，故且视作国境或边界。如此前来的中国代表团祭奠完二战牺牲的英烈后，心照不宣，不必跨越边界，避开了挠人的敏感话题可直接走人。

　　俄罗斯最大的广场是莫斯科红场，位居第二大则是矗立有列宁铜像的哈巴列宁广场。广场正对面是哈巴罗夫斯克边疆区（州）政府，一幢孤立的10层大楼，楼上部塑有俄罗斯的图腾（图标）黑熊。政府没有围墙，也没有卫兵军人把守，普通的就像住宅。怀着好奇，我推开大门直接进入。里面有几个工作人员，也不来盘问有何公干。但再进办公区需要刷卡。不似国内的政府部门戒备森严。

　　哈巴罗夫斯克距莫斯科遥远，称为远东，为俄罗斯第四大行政区，趋向取代海参崴成为远东第一大城市。这里有着远东第一大教堂金顶大教堂，内部金碧辉煌，建筑精美保存完好，教堂的装饰耗用了3吨黄金。是笃信东正教的俄罗斯人必去之所。哈巴拥有第一繁华大街马克思大街和第二大街列宁大街，但诚然不能与中国国内城市的宽敞精致大街同日而语。途经哈巴罗夫斯克且幅员辽阔的俄罗斯有着世界上最长的达9288公里的铁路线。火车站也和政府一样，没有围墙栏杆阻拦，不用安检，直接上车，在车上检票。

　　火车站广场有一个塑像，同行游客问起，亓导一脸鄙夷地说：“坏东西！"。我学过俄语，近前一看，底座书有俄文“哈巴罗夫"名字。哈巴罗夫是十七世纪中叶沙俄侵略黑龙江北部地区的头目与急先锋，手下有一帮凶残之徒，杀人越货，侵占了很多土地。其工于心计，绘制了详细包括中国伯力（今哈巴罗夫斯克）等地地图，呈送沙皇。沙皇见后喜出望外：这货侵占了恁多土地！得到赏识遂封其为占领地头领，日后以其名将被不平等条约割让的中国领土伯力命名为“哈巴罗夫斯克"。

　　亓导对我说，10年前刚做导游这行，哈巴罗夫斯克警察会蓄意追逐无端勒索，令导游大伤脑筋。5年前开始整顿风气，加之执法车安装摄像探头，情况改观风气转好。

　　寒风凛冽中，观光步行在最繁华最热闹的商业街马克思大街，商店云集。紫金饰品、琥珀、望远镜、夜视仪、裘皮帽、名牌香水应有尽有。枪店陈设的枪支琳琅满目，最昂贵的步枪标价4万多卢布一支。毗邻的共青广场，面容姣好身材颀长的俄罗斯妙龄女子身着短裙长靴，步态轻盈款款并行，很是拉风。马克思大街、圣母升天大教堂、美女、商店，构成一道亮丽的风景！

　　为我们开车的帅小伙名叫尤拉，面带笑容，服务热情周到。据介绍俄罗斯家庭人都很自律，不论夫妻哪一方，抽烟都不在室内，即使是下大雪或零下30度，也必定披条毛毯到阳台上抽。早晨我们在宾馆用自助餐，中国人喜欢热食，俄罗斯人则偏爱冷餐，认为0~4度食品营养不损失，保持最好。奇特的是他们蒸的鸡蛋能切成一块一块的供选用。俄罗斯轻工业不发达，特别喜爱中国产的啤酒。从事贸易方面也逐渐学会讨价还价。才开始他们不吃大马哈鱼子，后觉得味道鲜美，渐渐爱不释手。

　　如国内一样，哈巴罗夫斯克富人也兴在郊外购地建小别墅。车从黑瞎子岛东端不即不离沿黑龙江（俄罗斯人称阿穆尔河）驶到岛南边郊外。濒临乌苏里江畔，掩映在绿树丛中的一幢漂亮别致的两层公馆，是清朝末代皇帝溥仪的羁押地，名扬中外的红河子战俘收容所。物是人非，其已被用作婚礼场所。四周偌大范围成了开发商打造的颇具规模的旅游度假村。

　　伫立江畔，哈巴罗夫斯克与黑龙江抚远隔江相望。拾级而上，哈巴罗夫斯克之崖的当地最高点瞭望台上，视野开阔，江中的黑瞎子岛和高矗的东极宝塔历历在目。智者乐水，此行不虚，“众里寻他千百度”，何处可寻两条大江浩浩汤汤在国境亲密接触？！抑不住心潮澎湃，真真切切一览黑龙江和乌苏里江于此交汇把手言欢的绝佳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