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山楂又红了

山趣堂主

　　又是一季深秋到，小院的山楂又红了。许久未动手写东西了。晚果红低树，秋苔黄遍地。写写这小院的山楂，散记续一新篇。

一一 题 记

　　山里的秋天来得总是更早一些。秋来的讯息也不是几片飘落的黄叶，是山楂如少女羞涩脸庞上浅浅的红晕。

天气越发凉了，小院的山楂越发红了，又是一季深秋来到。那棵从北屋正房地基缝里长出的山楂，就成了小院的一抹亮色。秋高气爽、艳阳高照的日子，偷得浮生半日闲，或三俩亲友，端几把竹椅，置一茶桌，泡上武夷山的岩茶，坐在山楂树下，品茶闲聊神侃，摆一会儿龙门阵。或独自一人，一杯茶、一本书。秋日的阳光透过浓密的叶子，斑驳的光影落在琥珀色的茶汤上，落在书页的字里行间，温暖而安详。

山楂树向南倾斜着，自然的趋光，飘枝向外舒展，稍做修剪，便出来一个临水的造型。树冠之下，已刚好容下三五人围坐。今年是山楂的大年，结了不少，聚三攒五的山楂把枝头都压低了，站着直接都能够吃到嘴里。叶子还翠绿着，果皮已都红了，闪着宝石般的光。“累累红果络青篾，未霜先摘犹酸涩”。霜降一过，涩劲便少了许多，吃起来酸中略甜，已有些沙沙的口感。舍不得摘，就等它们熟透了自个儿往下掉。捡山楂也就成了深秋的一门功课。朋友们一来，推开院门，见一地山楂，都不由自主地蹲下拾捡起来。拾得些来，去了籽，放些冰糖熬成炒红果，甭提那鲜爽的感觉了。隔壁的三哥稀罕山楂，却是因为炖肉时放几个，肉容易烂糊。我们也总是挑些好的送过去。

　　一晃，结缘小院已有十个年头了。印象里当时的这棵山楂树还是细细的一根杆儿，从地基的石缝中钻出来的，我们还犹豫要不要挖掉。冬去春来，不觉间已枝繁叶茂、硕果累累。十年树木，真实不虚。

山楂树长在了墙根，也刚好长在了书房的窗前。最喜欢透过书房的窗户看小院，近景也是主景，便是这棵山楂树。大概是平视的缘故，枝干显得更加遒劲，若是刚好下过一场雨，老枝便特别黝黑，新枝青中更多些泛红，充满力量。初春嫩芽跃动，然后树叶开始变得青绿，枝头如落雪般开满了花，不时飘来淡淡的香气。夏日里浓密的树叶，闪着翠色的光芒，丝毫觉不出枝头有果子，直到这深秋，开始赏一树的红宝石。

小院的山楂又红了，又到了“晚果红低树，秋苔绿遍墙”的金秋。每每此时，更觉着当年留下这棵树的英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