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博特展：山河与共 辽金历史文化主题文物展（二）

臧学志

（接前面）

又是一个橱窗。

春水秋山：

《辽史》将春秋捺钵的地点统一称为『春水」和『秋山』。海东青捕获天鹅是契丹女真人春季狩猎的重要内容，哨鹿狩猎则是辽金两代都喜爱的秋季活动。
秋山之饰：

秋山一词最早见于《辽史》，如『幸秋山』 『如秋山』『猎秋山』等。《金史》中将金人服饰上的虎鹿山林图案称为『秋山之饰』。滴水壶辽墓壁画的服装图案上绘有『秋山之饰』，为我们了解辽金两代的四时游猎文化留下了生动的实例。

（中间配图为“春水”、“夏捺钵”、“秋山”及“冬捺钵”的具体时间、地点等。）

錾刻交颈雁纹银带饰
辽（916—1125）
内蒙古阿鲁科尔沁旗平安乡三段村河南古墓出土
阿鲁科尔沁旗博物馆藏

錾刻交颈雁纹银带饰
辽（916—1125）
内蒙古阿鲁科尔沁旗辽耶律羽之墓出土
内蒙古自治区文物考古研究院藏

双鹿纹鎏金银饰
辽（916—1125）
辽宁彰武朝阳沟二号辽墓出土
辽宁省文物考古研究院藏

鎏金银箭箙饰（下两件同）
辽（916—1125）
辽宁彰武朝阳沟二号辽墓出土
辽宁省文物考古研究院藏

同上。

同上。

木弓囊
辽（916—1125）
内蒙古奈曼旗辽陈国公主墓出土
内蒙古自治区文物考古研究院藏

铜骨朵（上一）
辽（916—1125）
辽宁省博物馆藏

水晶骨朵（上二）
辽（916—1125）
内蒙古克什克腾旗二八地辽墓出土
赤峰博物院藏

蒺藜形铁骨朵（上三）
辽（916—1125）
内蒙古阿鲁科尔沁旗新民乡东沟村出土
阿鲁科尔沁旗博物馆藏
铜骨朵（上四）
金（1115—1234）
黑龙江五常县长山乡出土
黑龙江省博物馆藏

龙虎纹铜剑鞘（下左）/ 鎏金银骨朵（下右一） / 骨柄铜锥（下右二）
辽（916—1125）
喀左博物馆藏

铜鞭穗

辽（916—1125）

辽宁义县清河门二号辽墓出土

辽宁省博物馆藏

鎏金银缨罩 / 鎏金银双面人头铃
辽（916—1125）
辽宁彰武朝阳沟二号辽墓出土
辽宁省文物考古研究院藏

玉臂鞲（左）
辽（916—1125）
辽宁省博物馆藏

鎏金银臂鞲（右）
辽（916—1125）
辽宁彰武朝阳沟二号墓出土
辽宁省文物考古研究院藏

骨鸣镝
辽（916—1125）
内蒙古赤峰大营子辽驸马赠卫国王墓出土
内蒙古博物馆藏

骨鸣镝
辽（916—1125）
辽宁阜新关山七号辽墓出土
辽宁省文物考古研究院藏

雁形琥珀饰（左）
辽（916—1125）

辽宁省博物馆藏

青玉双鹅带盖小盒（右）
辽（916—1125）
辽宁义县清河门四号辽墓出土
辽宁省博物馆藏

这两个橱窗分别各自陈列了一幅画：

引马图

辽（916—1125）

辽宁阜新平原公主墓出土

辽宁省博物馆藏

驼车出行图
辽（916—1125）
辽宁阜新平原公主墓出土
辽宁省博物馆藏

耀州窑青瓷飞鱼形水盂
辽（916—1125）
辽宁北票水泉辽墓出土
辽宁省博物馆藏

这里又有两幅画面：

（左）辽庆陵壁画四季山水之秋山图（局部）

（右）辽庆陵壁画四季山水之坐冬图（局部）

至此，辽庆陵墓室壁画的四季山水图全部完毕。这也象征着“四时捺钵”的情景。

这是第二单元：学唐比宋

辽金对中原文化的继承和吸纳

辽金在政治经济制度上充分借鉴和吸收了隋唐以来的中原传统。辽朝建国后，逐步消解契丹传统的部族体制，向中央集权制过渡。女真早期实行勃极烈制，在攻取辽、北宋时，女真人将所获出行仪仗、图书典籍、礼乐器用等全部运回国都，开国礼制一开始就“参用辽宋”。辽金文化对中原文化的吸纳，源自其对华夏正统的深度认同，充分体现了中华文化的连续性和统一性。

赓续正统：

辽金政权虽由契丹、女真人所建，但都以中国正统自居，并通过多种方式展开正统性竞争，力争将自己纳入中国古代正统王朝的历史发展脉络。契丹占据幽云后，逐步自称中华，视契丹人为中华之民。澶渊之盟后，辽宋国书中频频强调『义若一家』，将彼此视为兄弟之邦。金人建国伊始便诏告天下，取代辽的正统地位，据有中原后更自谓『中国』，金中都呈现一派『女真人寝忘旧风』『燕饮音乐，皆习汉风』的景象。这些都体现了辽金统治者对中华民族政治和文化传统的深刻认同。

医巫闾山辽代帝陵遗址群：
据《辽史》等记载，辽代显、乾二陵位于医巫闾山（今辽宁北镇），埋藏了东丹人皇王、辽世宗、辽景宗、景宗睿智皇后、天祚帝等辽代帝后以及众多陪葬的皇室宗亲。其中，辽乾陵首创了以一组满铺琉璃瓦的廊院建筑作为帝陵玄宫前祭祀建筑的模式， 这一规制是对唐代帝陵的模仿和继承，并且被明、清两代帝陵充分继承和发展，辽从而成为我国古代陵寝制度转型的关键节点，为多元一体中华文明的形成做出了重要贡献。（附图为新立遗址）

契丹族民族认同的变迁是中华民族形成过程中的一个典型与缩影。契丹族承袭唐代礼制，先辽时期可汗与诸部首领就任要举行柴册礼，辽建国后皇帝即位行『皇帝受册仪』，采用了中原式汉仪形式。医巫闾山新立遗址出土的辽代玉册填补了辽代礼制用玉的一项空白，印证了《辽史》中玉册礼制的使用制度。

辽庆陵：

辽庆陵位于内蒙古赤峰市巴林右旗索博力嘎苏木北约15公里处，陵墓分列在大兴安岭林区中一条东西横亘的大山南麓的山地峡谷中，葬有辽圣宗耶律隆绪、辽兴宗耶律宗真、辽道宗耶律洪基三帝及其后妃，『因山为陵』『陵邑结合』的皇陵营造体系，是契丹族对汉唐陵寝制度的传承与发展，庆陵共出土哀册15方，分别镌刻有契丹、汉两种文字，为研究辽代的历史文化提供了宝贵的实物资料。（右列文献为：辽圣宗仁德皇后汉文哀册及辽道宗汉文哀册拓片。）

玉册残块（契丹小字、汉字）
辽（916—1125）
辽宁医巫闾山遗址群出土
辽宁省文物考古研究院藏

凤鸟形琉璃构件
辽（916—1125）
辽宁医巫闾山遗址群新立遗址出土
辽宁省文物考古研究院藏

兽面纹琉璃瓦当
辽（916—1125）
辽宁医巫闾山遗址群新立遗址出土
辽宁省文物考古研究院藏

花斑石
辽（916—1125）
辽宁医巫闾山遗址群新立遗址出土
辽宁省文物考古研究院藏

鎏金铜包片
辽（916—1125）
辽宁医巫闾山遗址群新立遗址出土
辽宁省文物考古研究院藏

琉璃兽头
辽（916—1125）
辽宁医巫闾山遗址群新立遗址出土
辽宁省文物考古研究院藏

石栏板构件
辽（916—1125）
辽宁医巫闾山遗址群琉璃寺遗址出土
辽宁省文物考古研究院藏

楼阁式铁塔
辽（916—1125）
喀左县博物馆藏

白釉凸弦纹长颈壶
辽（916—1125）
辽宁北票西官营子辽墓出土
北票市博物馆藏

金陵：

金陵位于北京西南的房山区九龙山下。1155年，陵寝建成后，分三次从上京迁来金太祖、金太宗、完颜亮之父和太祖以前的梓宫，金陵规模初步形成。终金一代，此处共有金代帝陵17座及一些后妃和亲王、郡主的陵寝，是北京地区目前已知年代最早、规模最大的帝王陵区。（附图为金陵遗址远眺。）

长白山神庙遗址：
长白山神庙遗址位于吉林省安图县二道白河镇西北4公里处的丘陵南坡，南距长白山天池49公里。遗址的建筑布局与《大金集礼》对长白山神庙建筑布局的记述相对应。该遗址的发掘，是中原地区以外首次通过考古发掘揭露的国家山祭遗存，是边疆考古和北方民族考古的重大突破，对了解当时社会生活和文化认同，研究金代关于东北边疆的经略以及南北方文化的交流与互动，探索中华文化多样性、多民族统一国家的形成与发展具有深远的历史意义。（附图为神庙遗址与长白山天池的位置关系。）

铜坐龙
金（1115—1234）
北京宣武区白纸坊金墓 / 北京房山区金陵遗址出土
首都博物馆藏

石雕坐龙
金（1115—1234）
北京房山区金陵遗址出土
北京市考古研究院藏

绿釉迦陵频迦（左）/ 琉璃筒瓦（中）
金（1115—1234）
北京房山区金陵遗址出土
北京市考古研究院藏

绿釉龙纹瓦当（右）
金（1115—1234）
北京房山区金陵遗址出土
首都博物馆藏

兽面瓦当（左）

金（1115—1234）
吉林长白山神庙遗址出土
吉林省文物考古研究院藏

灰陶兽残件（右）

金（1115—1234）

北京房山区金陵遗址出土

北京市考古研究院藏

铜铺首
金（1115—1234）
北京房山区金陵遗址出土
首都博物馆藏

竹节金环（左上）/ 童子铜挂饰（右） / 金丝花饰（左下）
金（1115—1234）
北京房山区金陵遗址出土
北京市考古研究院藏

陶兽头

金（1115—1234）
吉林长白山神庙遗址出土
吉林省文物考古研究院藏

陶兽头
金（1115—1234）
吉林长白山神庙遗址出土
吉林省文物考古研究院藏

陶滴水
金（1115—1234）
吉林长白山神庙遗址出土
吉林省文物考古研究院藏

陶凤鸟（左）/ 陶武士脊饰（右）
金（1115—1234）
吉林长白山神庙遗址出土
吉林省文物考古研究院藏

青铜饰件（左）/ “於”字玉册（右）
金（1115—1234）
吉林长白山神庙遗址出土
吉林省文物考古研究院藏

风铎残件
金（1115—1234）
吉林长白山神庙遗址出土
吉林省文物考古研究院藏

陶鸱吻
金（1115—1234）
吉林长白山神庙遗址出土
吉林省文物考古研究院藏

这又是一个橱窗：安辑北疆

辽承袭唐加强北方边疆的政策，先灭渤海，后取燕云十六州。金通过一系列军事行动，将原本由蒙古部落统治的区域纳入其版图。辽金两代在北疆地区建立行政单位，设州置县，进行了有效的管理，并鼓励汉人移民北疆，开展农业耕作及贸易活动，促进了当地的经济繁荣。这些开发措施为北疆地区带来了稳定和发展，促进了经济文化交流和族群融合。

都邑兴建：
契丹初无城郭宫室，耶律阿保机仿汉制建都上京（今内蒙古赤峰巴林左旗），后版图扩大，又设东京、南京、西京和中京，在北方草原和东北地区重修和新建了许多城市。金代的行政建置在继承辽制的基础上进一步规范化，废除辽代道、府、州、县四级制，实行路、府（州）、县三级制。三百余年间，城市的发展加速了契丹、女真和汉人之间的民族融合。

石重贵墓志拓片。

“临湟县□”款盘龙镜
金（1115—1234）
黑龙江省博物馆藏

鎏金银尺
辽（916—1125）
内蒙古巴林左旗盘羊沟后唐德妃伊氏墓
赤峰博物馆藏

银持壶
辽（916—1125）
内蒙古巴林左旗盘羊沟后唐德妃伊氏墓
赤峰博物馆藏

龙纹银盒
辽（916—1125）
内蒙古巴林左旗盘羊沟后唐德妃伊氏墓
赤峰博物馆藏

葵口银盏托
辽（916—1125）
内蒙古巴林左旗盘羊沟后唐德妃伊氏墓
赤峰博物馆藏

“涿州节度使印”铜印
金（1115—1234）
河北博物院藏

油滴釉碗
金（1115—1234）
山西青磁窑出土
大同市博物馆藏

白玉荷花冠饰（一对）
金（1115—1234）
吉林长春完颜娄室墓出土
旅顺博物馆藏

银镊子（左上）/ 玉制狮形饰（右上）/ 石制饰品（下）
金（1115—1234）
吉林长春完颜娄室墓出土
旅顺博物馆藏

玉刀柄
金（1115—1234）
吉林长春完颜娄室墓出土
旅顺博物馆藏

百工汇集：

随着辽金统治区域的扩大、族群的增多和人口的迁徙，经济社会不断发展。中原的陶瓷、纺织技术，室韦和渤海的矿冶技术传至这一地区，各族群相互学习生产技术，促进了不同形态经济的深度融合。总的来说，辽金时期的手工业在技术和艺术层面均有显著发展，许多手工作品至今仍被视为珍贵的艺术品。

（附图依次为（从左到右）：云龙纹大铜镜纹饰线图、辽代双鱼镜、宋代双鱼镜、金代双鱼镜。）

辽金时期的铜镜：
辽金时期（公元917—1234年）的铜鏡主要分为唐宋式、仿制汉唐式、自制式三种。唐宋风格的铜镜基本属于中原输入；仿制汉唐式镜是在国家严厉实行铜禁政策下的产物，而自制铜镜从工艺上说并未从整体上超越唐代铸镜。有许多辽代铸镜，金代继续沿用。目前巳经发现的辽金自制式铜镜中不乏经典之作，如辽迦陵频伽纹铜镜、金双鲤鱼纹铜镜等。一些铜镜还会在边缘錾刻官府验记的文字和押记，一般会刻出地名或官署名，也有的会加刻验记官的姓名，并缀有花押。

云龙纹铜镜
辽（916—1125）
辽宁阜新县塔山子镇地宫出土
辽宁省博物馆藏

钟式人物鹤纹铜镜
金（1115—1234）
河北博物院藏

海兽葡萄纹铜镜（左）/ 鸾鹤纹铜镜（右）
辽（916—1125）
辽宁康平张家窑林场辽墓出土
沈阳市文物考古研究所藏

龟背纹四像镜（中）
辽（916—1125）
辽宁建平张家营子辽墓出土
辽宁省博物馆藏

“辽东路”款双鱼纹铜镜
金（1115—1234）
辽宁省博物馆藏

女真文仿魏晋三兽纹镜（左）
金（1115—1234）
辽宁省博物馆藏

龟鹤齐寿人物故事纹铜镜（中）
金（1115—1234）
河北博物院藏

“肇州司侯王□”款仿唐六瑞兽葡萄镜（右）
金（1115—1234）
黑龙江省博物馆藏

仰莲纹银杯（左一）
辽（916—1125）
内蒙古博物院藏

团龙戏珠纹金花银碗（左二）
辽（916—1125）

内蒙古赤峰大营子辽驸马赠卫国王墓出土
内蒙古博物院藏

鎏金弦纹折肩铜执壶（左三）
辽（916—1125）
内蒙古阿鲁科尔沁旗天山镇出土
阿鲁科尔沁旗博物馆藏

鎏金银盏托（左四）
辽（916—1125）
辽宁彰武朝阳沟二号辽墓出土
辽宁省文物考古研究院藏

辽代金银器：

辽代契丹人盛行厚葬，尤其是契丹贵族墓中，出土了大量金银器。辽代金银器应用广泛，可以分为首饰、带具、马具、兵器、器皿以及葬具等。它们具有鲜明的民族特色，其工艺技术、器形样式、纹饰风格深受匈奴、鲜卑文化、唐文化、突厥文化、中亚文化的影响。辽代晚期金银器发现数量减少，在器型、纹饰、工艺上更接近宋式风格，较多的植物类仿生器形，使用凸花工艺及剔地工艺。（左附各种器物图片。）

人物神兽纹金花银盘
辽（916—1125）
内蒙古科左后旗满斗辽墓出土
通辽市博物馆藏

“盔”形器
金（1115—1234）
内蒙古哲里木盟科左后旗出土
吉林省博物院藏

摩羯纹银长盘
辽（916—1125）
辽宁凌源小喇嘛沟辽墓出土
凌源市博物馆藏

银鎏金怪兽纹牌饰
辽（916—1125）
辽宁凌源小喇嘛沟辽墓出土
凌源市博物馆藏

这个橱窗展示的是：辽金主要瓷窑一览表。

绿釉折沿洗
辽（916—1125）
内蒙古阿鲁科尔沁旗乌兰哈达乡永胜村出土
阿鲁科尔沁旗博物馆藏

黄釉碗
辽（916—1125）
辽宁法库叶茂台辽墓出土
沈阳市文物考古研究所藏

三彩盘
辽（916—1125）
辽宁法库李贝堡辽墓出土
沈阳市文物考古研究所藏

白釉绿彩陶盆
辽（916—1125）
辽宁康平张家窑林场辽墓出土
沈阳市文物考古研究所藏

黄釉凤首执壶
辽（916—1125）
内蒙古扎鲁特旗征集
通辽市博物馆藏

三彩釉印花花口盘
辽（916—1125）
辽宁建平县和乐村张家营子辽墓出土
辽宁省博物馆藏

黄釉执壶
辽（916—1125）
辽宁阜蒙卧凤沟刘井沟辽墓出土
阜新市博物馆藏

白釉盖盒（上） / 白釉盖罐（下）
辽（916—1125）
辽宁凌源小喇嘛沟辽墓出土
辽宁省文物考古研究院藏

白瓷瓜棱形罐

辽（916—1125）

辽宁北票西官营子镇韩杖子村辽墓出土

北票市博物馆藏

三彩卧虎枕
金（1115—1234）
辽宁省博物馆藏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