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女儿毕业工作啦，公司在硅谷有个新员工聚会。也许岁数大了，我对女儿顺便玩一趟的建议一开始并不积极。当女儿最后一次问我是否要借机会一起出行时，数数保温杯里的枸杞，转念一想现在不出去，即便以后还有精力，但孩子大了，人家有可能不带你玩了。于是“老骥明知桑榆晚，不需扬鞭自奋蹄”。</p> <p class="ql-block">优胜美地是此次行程的第一站，离硅谷只有三个多小时，不知是谁给了“优胜美地”这么好听的中文翻译，其实它在原住民语言里是“杀手”的意思。南门门口有个小一号的红杉公园虽不及红杉国家公园那么有名，但也别有趣味。</p> 公园里最有名的就是这颗有自由女神像高度、三千年历史的灰熊红杉树！三千年啊，我等囚于时空之笼，笼常在，所囚之物不常在。我以为地球上有这么长生命的东西都是有神性的。那时候孔子还在渭水边感叹逝者如斯夫，老子骑着毛驴念着“道可道非常道”。我猜也许真理仁慈地把自己化成了种子，这养分才能支撑这大树熬过一次次山火，穿越千年的时光。 <p class="ql-block">我突然觉得做一颗大树也不错，不为了像那神树一样活得长久，只为无忧无虑接受阳光雨露长高高，山间万物全是熟人，天堂的阳光也能拥我入怀。</p><p class="ql-block">可我又转念一想，这杉树长这么高是不是因为如果长矮了就被会长得高的把光挡住了吧，所以大家最后全都被迫长高了，内卷无处不在啊。也许旅行刚刚开始，我还没有对世俗的生活脱敏。</p> <p class="ql-block">大树下面有这样一张照片，照片里描述了100多年前美国著名的环保主义者、诗人约翰谬尔和罗斯福总统在优胜美地旅行至此的情景，正是那次旅行约翰谬尔说服了罗斯福建立国家公园的设想，优胜美地从此成为美国后来63个国家公园中的最早的一批，约翰谬尔从此也称为国家公园之父，在美西经常可以看到以他命名的小径。我也是到了此地之后才发现我之前很久就已经读过他的诗句。</p> <p class="ql-block">进入峡谷之前，先前往峡谷的高点冰川届点，站在界点的岩石边上，看着远山，感觉自己雄心万丈仿佛凌驾于世界之巅的巨人。就像歌里唱的那样“我会变成巨人，踏着力气、踩着梦。。。你看我在勇敢的微笑，你看我在勇敢地去挥手啊。”</p> <p class="ql-block">想到这些峡谷都曾经被冰川塞满，一步一步视角逐步抬升犹如潜艇浮出水面，凝视远处的山峰就像一次次远航。那个著名的秃瓢山Half Dome在阳光下背面全是阴影，在北半球登山运动中山峰的背面永远是最冷、最滑、最难以攀登的一面，著名户外品牌北面(North Face)就是以它为商标。</p> <p class="ql-block">优胜美地有着北美落差最大的瀑布，然而现在时间不对，下次再来看它。虽然没有瀑布但山与水总是相依相偎，优胜美地并不会让我这个倒影爱好者失望。</p> 在公园的路边上有一颗平展光洁的巨石，这就是落差900多米的世界上最大的单体花岗岩-酋长岩，它几近垂直干净利落好像盘古用利斧削过似的。看过奥斯卡获奖纪录片《独自攀援》记载了登山传奇人物艾利克斯在这里徒手攀岩的经历。我了解到它是世界攀岩者心中的圣地。 路过酋长岩，周围路上很多人在拿望远镜瞭望，我停车用相机遥摄，相机的高像素终于派上了用场，在显示器上一层层放大之后，终于发现在几乎垂直的崖壁上，有不少攀岩者。<br><br>找人成为了下面观众一个比眼力的游戏，你要是有没有头绪周围会有热心的人跑过来给你耐心指点方向。 偶尔一两只山鹰会飞进镜头与攀岩者同框，我想起一位法国作家说过的话，“我们缺少可以飞翔的翅膀，却永远有坠落的力量。” <p class="ql-block">隔天我在游客中心的画册上发现在夜晚酋长岩上会灯光闪闪，原来那些登山者往往要用4-6天的时间完成攀登。好后悔晚上偷懒没有出去转转。</p> 看着那蚂蚁一样的登山者，据说这些年来有3-40人在此失足丧命，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人类对于登高乐此不疲呢，我在剑桥学者罗伯特《念念远山》一书中看到了很好的解释“有什么能比登上高山更简洁地寓示成功呢？抵达顶峰明显就是战胜逆境：你征服了某样东西，尽管它毫无用处。然而成就感并非高处唯一的乐趣。对高度的感官体验也能产生快乐，这种无上的快乐无关竞争和成功”。 带着对攀岩者的钦佩离开优胜美地，转去美西欣赏秋色最佳的395公路。傍晚时分来到Mono湖，高盐度的湖水据说人跳进去也能浮起来，含钙量高的泉水从湖底涌出与湖水反应形成了“石化泉”。“石化泉”的结构与粉红色的天边构成诡异的组合。 <p class="ql-block">在395公路边有号称小黄石之称的温泉溪流。去往温泉溪流的路坑坑洼洼，左右打着方向盘，仿若拉扯着马缰；感受着轮胎压过的石头，颠簸中感觉自己是信马由缰逡巡至双旗镇的刀客，西部牛仔的感觉上身。想感叹”古道西风瘦马“但又觉得这并不贴切。这个国家历史有限，而这片土地的红皮肤主人也并没有留下什么文明。</p> Bishop小镇起个大早来到小镇边上168公路，车开到一半，山峰已经开始被朝霞点燃，色彩开始沸腾。朝阳的景色永远是对没睡懒觉的最好补偿。<br> 是谁在西部唱着清澈曼妙的秋日恋歌？躲在168峡谷里的山峰，宛如娇羞的少女仿佛探了探头说“西部的秋色 属我第一”。 North lake Silver lake <p class="ql-block">说到秋色，诗人们往往伤春悲秋，发出“昨夜西风凋碧树 望尽天涯路”之类的感叹。如果你像我一样此时幸运地在这个山谷里驶过，你丝毫不会有这样的凄凉，那感觉就像在音乐里穿行，一片片金黄的树叶伴着秋风在路两边跳跃着，如果哪个音符表演结束了，她就从乐谱里跳到了地上。</p><p class="ql-block">人生逆旅随意安，</p><p class="ql-block">花开花落两由之。</p> 在峡谷的一个个湖边，我经常会看到湖边垂钓的人，如此环境下，人静如岁月，安稳如草木。羡慕他们能在这湖光山色中静静地享受，而我只有匆匆一瞥。 <p class="ql-block">我想起约翰缪尔之前让我印象深刻的诗句</p><p class="ql-block">"The sun shines not on us but in us. </p><p class="ql-block">The rivers flow not past, but through us."</p><p class="ql-block">“让阳光洒在心上，而非身上，</p><p class="ql-block">让河水穿躯而过，而非从旁流过”。</p> 395公路来到西部电影小镇Lone Pine之后就要向东开往旅程的下一站死亡谷。被攀岩者震撼之后，我也开始念念远山，透过小镇边上的拱门眺望mountain whitney山脉，那些山峰充满神性，那是上帝建造的教堂。 <p class="ql-block"><a href="https://www.meipian.cn/585ebhhm" target="_blank" style="font-size:18px;">美西 2024-死亡谷与灵修圣地Sedona</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