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乡愁：石牌坊

田园牧歌

老家的小地名叫石牌坊。

那里过去有一座为表彰程姓女子坚贞不渝，一生恪守贞节而建立的石牌坊。

石牌坊位于山梁垭口的交道要道上，周、田、张、黄、程、姚、舒、谭等姓氏的人们在周围的几条沟谷中安居乐业。

解放前，石牌坊附近还有店铺，是一个类似驿站的所在。出生于上世纪四十年代的表哥说，他曾经爬上石牌坊玩过。

解放后，石牌坊和店铺都没有逃脱历次运动。如今，路还在，石牌坊和附近的房屋都被拆除了，空余一个地名。

修建石牌坊的山坡上全是庄稼地。高低不平的土地曲线婉转，犹如大自然精心雕琢的杰作。绿意盎然的山坡上，野花点缀，蜂蝶飞舞，生机勃勃。大兴水利的时候，政府组织村民在垭口用条石砌筑了一个很大的蓄水池，供农业生产使用。上世纪八十年代，谭娃屠户在那里修建了几间夯土房，杀猪卖肉，兼卖百货。打牌的、割肉买东西的，人来人往，热闹兴盛几年后，谭屠户迁去乡镇做生意。好不容易聚起的人气又散了，石牌坊再次没落。

小时候，村委会要求村民投工投劳维修石牌坊那段乡村公路。虽然我们不从那里走，每家每户也按人头分了一段。帮着母亲到处寻找石头垫路，辛苦劳作了好几天才弄完。如今，烂泥路已经变成水泥路，再也不用摊派周围村民维护了。

曾经听到过一个发生在石牌坊附近的乡村故事。

有个迷信的村民，赶场路上到朋友家小酌了几杯，趁着夜色走路回家。

柏树像一个个幽灵站在远处，周围除了寂静还是寂静。恐怖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 仿佛每个角落都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他独自走在山梁上，感到后背一阵阵发冷。

走到垭口附近，隐隐约约看到蓄水池旁边坐着一个黑影。夜风拂过，耳畔忽然响起伊伊唔唔的声音，他脑中闪现出节女的传说，曾经淹死在蓄水池中的姑娘，以为女鬼现身，顿时感到全身寒意骤生，头皮发麻，心跳加速。连滚带爬跑回家中，大病了一场。

事后多方打听得知，垭口下边村庄里的一个姑娘在家里受了委屈，独自一人披头散发坐在那里哭泣。真是“疑心生暗鬼，步步皆疑是。”又曰：不怕鬼吓人，就怕人吓人。

一座牌坊，就是一段历史；一座牌坊，就是一个故事。现在，牌坊已经变成了时代的烙印。那些冰凉的石头，已不知所踪。但关于它的和它附近的故事却口耳相传，穿越了岁月的风雨，至今仍在乡间流传。

备注：图片源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