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奶

北方狼

打造一小时快餐文学，是矢志不渝的目标追求。《二奶》因为漂亮，所以资源。二奶，在这个世界上有，不但前天有，昨天有，今天也会有。有成功男人的存在与地方必然捷足先登，会有二奶。二奶，那是美丽，端庄，高雅，年轻的形容和象征，凡是写二奶的作家，大都把二奶写得不怎么坏，在古书里，二奶也被称为娇娘，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因为二奶就是二奶，二奶还是二奶，二奶也是二奶，二奶，是追求幸福，权势与金钱的代名词……省城里出了一个大作家，几十年了，出名的就是他（她）一个，写什么都是小说，吐什么都是莲花，尿什么都是玉液，拉什么都是金条，他（她）说过的话，更象是一言九鼎，金科玉律。他（她）写的小说，那就是国之大宝，无人企及与超越。一次，朋友聚会，大伙儿各怀心事不一般。一般爱装正经的女人都有着其严肃的面孔，高雅的格调，对于作家，心里并不是十分的热爱和喜欢，我们暂时帮女士起个名字，叫小雅，对，就叫小雅。如今的人，不管读了多少书，不管有没有多少文化，总喜欢让人称他（她）为诗人，其实说到底，当文化人，那可是一个高危职业，海子卧轨，顾城杀妻，王实味在行军路上被枪决，三毛用丝袜悬吊身亡，老舍深夜纵身投湖，在当文化名人之前，其实身体的一半都死掉了，文化名人总在写别人，但却是为了他（她）自己而活着。大陈娶了一个小他19岁的妻子，说是妻子，实在却显示出几分严厉，让人不可接近，避之释然。一次跳广场舞，大陈的妻小艾见到比她大15岁的小雅，于是便显得客气了许多，小雅虽说徐娘半老，但风韵犹存，举步投足谈笑得体，腰间挎着的那一只小坤包，据说是名牌，要值不少钱呢。那天太阳正好，一曲舞完，小艾与小雅牵手落坐在广场的粉红色的木连骑上。小雅说:“姐妹们都在夸你呢，大陈娶了你是他的幸福，听说你也喜欢文学，那就叫郎才女貌，夫唱妇随，你平时都喜欢看什么人写的小说，就说咱省上的那位大作家，总喜欢写女人的私处，对于那个人，我在心里实在很反感，但是，人家是周秦汉唐的延续，文化品牌的代言人，没有他，咱省上的文化就没有了领航人，就是无人问津，一地鸡毛，但是，他（她）写的书我从来不买，也不看。看了他（她）写的书，就有被人强奸了的感觉，记住姐的一句话，天下的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在一个男人对你好的时候，其实他在内心深处正在打着你的主意，他那不是对你好，他是在挖空心思想方设法怎样对他自己好。”小艾说:“怎么不是呢，大陈别看他人年龄偏大，但是他人还风流的不行，干夜活，几乎每夜都是夜不虚度，你的那位，他还对你好吗？”小雅说:“好，好，怎么能说不好呢，男人么，那点小心思谁还不知道？”小艾所不知道的是，小雅被她的男人已经甩了两年多了，男人在外边有了女人，听人悄悄的说，还生下了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宝宝。小雅为此事念念不忘，记怀在心，她的眼晴都哭红了，只是，他（她）们的婚姻早已是名存实亡，阳春薄雪。小雅说:“你忙，我去超市买点菜，你可要照顾好大陈呀，他是咱县上的大才子，可不能让他飞了呀。”县城里的星河大酒店。文友们的聚会开始了，那天，大陈领着小艾也前去赴宴了，他说:“赵局长今天作东，估计伙食也不会错，今天的中午饭就不用你做了，吃了也白吃，不吃白不吃。”小雅迟到了，她说:“实在很抱谦，让大伙久等了。”只见她莞尔一笑，就在大陈的身边慨然落坐了。大陈说:“几天不见，却见年轻了许多，要不是这里人多，我可要做出让你反感和不喜欢的风流艳事了。”小雅说:“你真会开玩笑，你这样不着边际的说，你让人家小艾心里不高兴了怎么办？你看我人老珠黄的，还值得你那么上心去爱吗？”大陈说:“二十年前，你可是咱学校首屈一指的校花，多少男生的心里都向往着你，他们不约而同地都想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我真想打破头去追求你，但是一见到你美丽可人的风姿，我却是气短三分，其实我这个人的兴致和爱好，总是喜欢活在过去，因为青春易逝，年轻真好。”对于大陈和小雅的对话，小艾在心中很是不安和反感。说到省上的那个大作家，大陈说:“丑到极致便是美，淫到巧处正是德，作家抓住了人性最生动，最真实，最本质，最直接的东西，作家之所以出名，出大名，自然有他（她）出名的道理，荣誉，成功，大任，掌声与鲜花属于他（她），比如《皇帝的新装》，那就不是一般人所能看得懂的，要看懂首先得是先知先觉，绝顶聪明的人。农民就是一群穷光蛋，教师就是文明讨饭人，咱县上有一个人，每天不辍笔耕写农民，写教师，写东路地下交通，现在人一切都向前钱看，谁还把教师，农民放在眼里，他那简苴就是闲得没蛋搔，他那个人食古不化，一条路走到黑，哪里还有与时俱进的样子？作家最近出了一部新小说，网上有人攻击三句不离淫，五句不离女，更有人说那是裤裆文学，下液文学，攻击吧，就让他（她）们攻击去吧，作家的写作方向，正是中华民族新文化的方向，作家灿若明星的文学地位无人能够撼动，二十年以后方能显示出其过人的地方……中国人，说到底就是一群猪，没有什么礼仪约束，也没有什么道德高地，小三，小五，小李，小赵，哪个当官人的身后还没有几朵红得发艳的鲜花，不懂得这个，那就不要写小说。”小雅说:“总结得很得体，很到位，很给力，很实在，作家写的小说我最喜欢看，今天我带来了一本，还是新出版的，上边还有作家的签名，显得光辉照耀，更有面子。女人么，活到这个世界上，就是给男人还情来的，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么，男人到床上，女人心里暖洋洋。”小艾瞪大着眼睛，张大着嘴巴，半天也说不出话来，于是她便愤然起身，甩门而去，在嘴里骂着:“吃着碗里的，看在锅里的，都是一些满口仁义礼智，一肚子男盗女娼的狗东西，人头狗脸的，还写什么诗，装什么假正经，一接近，才是大活宝，大二货。”出门走了大约1800米，小艾突然想起她的手机放在餐桌上还没有拿走，手机微信上，还有她和大学时代一位男生的对话，一时忙，还忘记了删掉。短信中的内容是什么？此处省略528个字，最后一句是:“傻瓜，真心爱你没商量。”小艾气吁喘喘地跑进了星河大酒店，包间里的气氛甚是热烈，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大陈和小雅正在放肆无形地喝着交杯酒，大陈抚摸着小雅的玉体，他的手向下，向下，再向下。小雅也不抵触，也不反对，嘴里只是爽朗的说:“就那么一点小出息，也没有个正形，娃娃们都大了，应该身体力行起点表率作用才对呀。”大陈说:“哥就好这一口，见到了妹子，双腿都迈不动步子了。男人是金，女人就是水么……为什么古人造字，他要把女字和子字搭配在一起，就是一个好字，因为这世上，只有男人和女人相处在一起才最好。”大伙齐赞:“好，哥两好，我提议，让大陈和小雅喝上一个交杯酒怎样？”小雅说:“这有啥不好意思的？不就是喝个交杯酒吗，又不是同床灭灯干那个。”正在闹得不可开交时，小艾突然破门而入，只见她朴红着脸，大骂一声:“破鞋，在光天化日之下你敢争抢我的老公，看老娘今天怎么收拾你！”她跃起身奋力把小雅打倒在地，在人前怒不可遏，脱下了她的裤子。那一天，在古城的一篇文学杂志上出现了一篇评论文章:“他（她）对于文学的执着，付出，守望，信念，贡献与坚定，成就并唤醒了他（她）的文学成才梦。让他（她）走上了时代文学的巅峰，他（她）不但是中国古典文学的传承者与领悟者，（他）还是中国现代文学中不可多得的拓荒第一人，领航者，他（她）是文学达人，光辉典范，他（她）写的书，那简直就是中国成语大词典的再现，他（她）把中国的男女交欢，野史情遇写的天衣无缝，滴水不漏，春池荡漾，恰到好处。母狗不叫，牙狗不跳，中国几千年未曾开垦过的文学处女地，第一次听到了东方红牌拖拉机的突突欢叫声，天才起源于平凡，于平凡中更见天才，假如说一个女人一辈子不喜欢，不接近，不熟悉男人，不喜结连理，走进鸳鸯戏水的二人世界，身患恐男症，恐野症，恐狂症，恐孕症的女人，是写不出来一部人情达练，真情实感的好小说的。”作者署名:大陈那一天，同样也就是在那一天，小雅的老公在县城遇仙楼大酒店约了几大桌子人，庆祝他和二奶生下的孩子诞生一周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小雅的小银牙直气得痒痒的，肚子气得鼓鼓的，她在医院里趟了两个月，写完了一篇思想独到，颇有见地的文学论文《论诗歌艺术的历史价值与时代精神》。小艾坐着高铁去了国内的另一座城市，她净身出户，人间蒸发了。她给大陈留下了一张纸条，上书:“人生的最大枷锁，困惑，纠结，遗憾，失落和悲哀莫过于无法战胜过去的那个他（她）自己。”小雅出院了，大陈并没有去看望她，当小雅知道小艾离家出走的消息，顿时心花怒放，喜不自禁。她对镜贴花，特意作了时尚飘逸的发型，涂抹上口红，描画了眼眉，穿上了合体的中国式红色旗袍，顿时精神焕发，显得年轻了二十岁。她走了大陈所住的那个小区，乘电梯上了楼，来到大陈的居室门前。小雅按了一个电铃，大陈从客厅间走了出来。大陈一把推开小雅，就象是一头发了疯的狮子。大陈怒斥道:“你快走，你不要再来烦我了，啥事不加你不得瞎，一见到你我就觉得恶心，那天要不是你逢场作戏，恶意挑拨，小艾的心也变不了那么快，她也不会放下我一个人离家出走，她现在把我的电话号码删除了，微信都拉黑了，怎么都联系不上。她现在人去了哪里，和什么人在一起？真不能叫人放心！你呀，这事说到底全都怪你，你以为你的这一身臭肉现在还值钱吗？你还能勾走男人的魂，打动男人的心吗？今非昔比，时过境迁，你盖着八条被子去梦吧！你还我小艾，你还我的小艾呀！”一生享尽了极大虚荣，走到那里都能听到赞扬声，走到那里人都给面子的小雅，平生第一次受到男人的怒吼和奚落，她的心中愤愤不平，直恨天道无常，世事多变，人生多艰，还苟活在这个世上又能干什么？突然在有一天晚上，小雅吞服了大量安眠药，她死了，死的样子很丑。对于她的死，大陈说:“死得其所，一生好话说尽，言不由衷，极尽虚荣，水性杨花。她死了，在这个世上又少了一个坏女人。”小雅死了，小雅真的死了，小雅的的确确的死了，在那个小城市里少了一个艳丽的女人，却有几个男人因他的离去而寝食不安，彻夜不眠，他们在灵魂深处呼唤着小雅，在那长梦中抚摸着小雅的披发。嘴里不断念叨着:“心动不如行动，就那样，就那样，她就是那样不明不白地走了，这一切，难道说都是真的吗?……”陕西／北方狼2024-1-29星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