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最近,在《矾山川的事》公众号中,看到了我四十五年前曾经教过的学生牛旭军写的几篇回忆在矾山大街学校学习生活的几篇回忆文章。看到他写的文章和回忆过去曾经的岁月,以及提到的人和事,好像四十五年过去了,可是那时的学习生活依然历历在目,那些十多岁的孩子们依然是那么的天真烂漫,一个个时时浮现在我的脑海中。岁月虽然已过去了四十五个年头,但是,过去的岁月无时不回旋在我的记忆中。</p><p class="ql-block"> 那是上世纪的1973年春天,也是我参加教育工作的第二年。我曾经教过的第一个班升入初中二年级,我接手的仍然是从小学五年级升入初中的初一年级的学生。这个初中班是由五年级甲乙两个班和北关小学五年级升入初中的学生,还有上一届留级下来的几个学生,近五十人一个班,在大街学校中也是一个大班级。我担任班主任,教学语文和政治,地理课程。高成从矾山中学毕业后也来学校担任民办教师,他教学数理化等课程。教室仍然是原来的教室,就是原来大街学校后院一个四间的大正房内,那时的房子还是清代修建的,一处庄园式的九连环大院中,其实是朱家大院。</p><p class="ql-block"> 我们在这个教室中,是一处四间北房,门窗是木制的最原始的灯笼景窗子,木制门很大,房子的木材十分讲究,很粗的大木柁,檩条和椽子都是松柏木的,就是举架低,只适宜居住,不适宜做教室。顶棚是高粱杆和纸糊的,由于年代久远都一片片地脱落下来,西边墙上抹着一块水泥黑板,下面摆着一张讲台和几十套桌凳,这也就是当时最好的教学设施了。我教的第二个初中班,就是在这个教室中度过了两年的初中学习生活。牛旭军那时叫牛学军和成春林是这个班的两个班长,都是曾经在长跑中全公社的运动会上得到过冠军,还参加过县级组织的运动会,也拿到过名次。那时都讲究开门办学。学校请矾山大街大队的老退伍军人郭连仲给学生们讲过去打仗的故事。郭连仲讲了他是如何从鲍家口参军,并参加保卫四平的战斗,还有他如何在敌人的炮火中救出老首长程世才的夫人等故事,孩子们很爱这种传统教育。随后牛旭军写了一篇作文,很感人,他的作文和刘建枢的作文都被涿鹿广播电台作为传统教育的材料做了广播。那时我特别注重不断提高学生们的写作水平,经常组织一些必要的采访或调查活动,学生们的写作水平不断地得到了提高。</p><p class="ql-block"> 那时学校的文化活动比现在多,学校的教师都是多面手,提琴,风琴,二胡,笛子,秦琴,板胡等一些传统乐器,基本上每人都能会几件。平时休息时,经常在一起合奏,学校组织参加文艺汇演,全体老师和学生们一起参加,吹拉弹唱,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而且每次汇演大街学校都是第一名。尤加卉表演的《沙家浜》中的阿庆嫂,牛雪军表演的《智取威虎山》中的杨子荣等在全公社都是很有名气的,记得1974年我编写了一部独幕话剧《一块银元》,半个小时的表演,看哭了许多观众,尤加娣绘声绘色的朗诵,给人们留下了深刻的映像。李佩伟,李璋等都是很好的演员。孩子们子多姿多彩的教育中确实学到了不少东西。</p> <p class="ql-block"> 1973年夏天,学校搞勤工俭学,到地里割透骨草,晒干后每斤5分钱。我带着学生,全班一起出动,因为很担心学生的安全问题,孩子们都才十多岁,所以集中统一行动。北关的高会军从生产队借了两辆毛驴拉的双轮车,没有毛驴,我和高成每人一辆,孩子们给推。到北梁一带的荒地里去割,半天能割两车,连着干了三天,让我们班割的最多,卖出后给孩子们解决了课本和笔记本的问题。在我的影集中有一张是大街工农学校的照片就是那一年割透骨草后大家一块照的,留下的永久纪念。</p><p class="ql-block"> 那个年代是一个火红的年代,虽然文革正处于如火如荼的形势,一会儿开门办学,一会儿教育要革命,一会儿又是学生要有造反敢于向旧教育制度宣战等等。但是,我们处于这红色风云变幻的时候,仍然是通过各种途径向学生们传授各种知识。早上晚上都安排有自习,教师在自习中也要辅导学生,有很长一段时间是每人一盏小煤油灯上自习的,就这样这一班度过了两年的初中学习生活,从1973年春到1975年春,两年的学校生活都是在那座旧大院中度过的。</p> <p class="ql-block"> 牛学军的母亲是一位老干部,在文革中受到不公正待遇,被下放到矾山粮库当职工,他母亲叫王润梅,是一位十分和善可亲的老人,记得,我们班教室顶棚坏了,需要自己补,不然冬天冷,我让牛学军带我去找他母亲,找点面粉做浆糊,那时学校连一点面粉也没有。王润梅大姐答应说:“我清理仓库时扫出了一些,可以给你们。”就这样带回去补修的顶棚,让孩子们度过了一个温暖的冬天。王润梅大姐后来成为矾山粮库的副主任,落实政策后又调回到县城工作的,牛学军的一个姐姐叫牛学琴,和我是高中同学,后来进了县晋剧团,以后到张家口青年晋剧团,是一位很有才艺的实力派晋剧演员。2006年曾参加了我们的同学聚会。</p><p class="ql-block"> 那时矾山大街学校有20多名教师,大部分是民办教师。崔峻峰老师和任顺德老师的毛笔字,郭世峰老师多才多艺,刘峻青老师数理化什么都能讲上一套,李瑞喜老师文化活动的导演和总指挥,有很多女老师多才多艺,唱歌跳舞样样精通。这些教师们在一起十分团结,说干什么事,大家都争先恐后地去干,而且都干的十分出色。那时学校有一块校园地,每年夏天天旱时轮到浇地时总是后半夜,男老师堵坝浇地,女老师打手电照亮,一伙年轻人就是这样在朱家大院中度过了最美好的青春岁月,现在回忆起来还觉得十分的有意义。</p> <p class="ql-block"> 四十五年过去了。我们这些当年的老师们,都已经步入了老年的行列,也有几位已经不在人世了。我们曾经教过的学生也已经在向老年的行列行进,岁月雕刻出的老年的年轮正在延伸到他们的身上。四十五年的日月星辰在不停地变化着,在岁月中人们也都在一天天地变老。但是他们曾经走过的那一段青春时期的岁月会永远地留在人们的记忆中,永远不会消失。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怀旧,也是一种高境界的向往,虽然已经成为昨天的记忆,但今天回忆起来仍然是那样的新鲜那样的清晰,因为这是我们曾经人生留下的印痕,深深地印在记忆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