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足矣一一那花与草的纠葛叙事

砚田铺毫

　　人常说的“刀枪入库，马放南山。”其实说的是武人，或者是“出将入相”“武能安邦，文能治国”的大人物。而苏轼“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这往往说的是纭纭大众。但比如我也还是不够的。从未入仕，故无庙堂江湖之说。然而，确实是从工作的状态进入到不工作的状态。排除入仕的因素苏轼的这句话勉勉强强的对我来说还是适合的。

八月底从万年回到上饶，只是一瞬而一切却己尘埃落定。吴牛卧月，老骥伏枥。不再不服老，不再有再去奔一奔、动一动的念想、行动。退了就歇了吧。过自己的小日子，开始我百分百、真正、踏实的退休生活。

常言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事有先后，以我言欲定迁先定心，定心则以花草为先。安居乐业，首当其冲的就是整治安排书房、花房。说书房其实还得是说到花草。花草树木，莳草弄花。室有花草，如此这般，家才是真正的家，家才是心绪安稳的家，家才像个我喜欢的家。

退休了，在我的想法观念里，种草养花才是真正的休闲退养。虽然读书学习也是一种生活，但现在当下它并不是最重要的。读书学习，现在只能是点缀，是一种习惯性的行为，作为提升修养的一个辅助方法。就像说苏大学士在惠州或是儋州扪腹自语的那样。苏大学士尚且如此，何况我辈？另外，我还得在后面弱弱的加一句，“不合养生”。

古人常说：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其实，这个话也适合于在退休前和退休后。退休前孜孜以求，提高学问是必须。而退休之后，孜孜以求的不仅仅是知识文化，还有更多的闲情逸致。

仔细想一想，读书学习，一如执着、执念。可以养心，也可以不仅仅是养心的。书中有云淡风轻，也有风起云涌；有花前月下，也有金戈铁马。有美颜如玉，也有壮士暮年。不管怎样，这一切都如果都是在花红草绿的环境中进行的话，那怎么说也是合适的，也是它应有的样子。

莳草养花赏心悦目。而赏心悦目是愉快轻松的。书读到激动时，往往会让你晚上睡不着觉的。而养花即使有这种不好，那样不宽，但是毕竟不会影响到你晚上的睡眠。而这一切又事关养生。所以书宜宽处看、静处阅，花宜静养细观。

　　也就是说，书可以继续看，字可以继续练。而花也一定要养，还一定得养好，养花种草才是退休的标志、关键所在。

“知行合一“，于是我开始了认真执着的养花莳草行动。

“君自故乡来，应知故乡事。”首先，从万年带回了三种花，一是铜钱草，一是鹤顶红，还有一个是三叶的草，草说不出名字，不知道是什么来头，也不知道会不会开花。虽然不知道，但依然用一花盆把它养了起来，令我想不到的是，这里面竟然还带了一颗苦瓜的种子，于是在九月份之后就开始了养苦瓜苗的过程。我想这或许是反季节蔬菜种植的一个实践开端。

“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毕竟从生活了几十年的万年到只生活了几年的上饶，这期间地域的跨度不大，但心里的空间却很大。人们常说水土不服解决的办法就是从乔迁、出发地，带一瓶水。把原来地的水渗到当地的水中，这样就可以克服水土不服。水可以这样水，花草也一样可以的。花草可以，人也可以的。

“傍征博引，求其友声。”其次是开始在网上购买我最擅长也曾经养的比较好的花。我分别添置了一盆月季，一盆茉莉，一盆海棠。除此之外还从邻居家要来了，一盆海棠，几株太阳花。海棠花经过一个多月的养殖，终于开花了。而太阳花则由开的好，到不太好，最后长的虫子。不得己忍痛割爱，把太阳花拔掉了。

楼下有一花匠，经常用电动三轮拉一车花草来到黄金水岸北门，忍不住订买了一盘“万年青”。我从万年来，妻曾在省企江西水泥厂工作，而水泥厂的主打品牌就是“万年青”。另外，据说草本万年青能旺宅。现在万年青的确长得挺好的，已经冒出了一些薪新的芽儿。

“因地制宜，向内深发，固其原有。”再其次，是对原有花草进行整顿提高。原有的花草以绿植为主，基本上都是不喜阳而耐阴凉的植物。比如兰花，兰花就有金边吊兰和原绿叶吊兰两种，还有两盆绿萝，除绿萝之外，绿绿树它属于多肉植物。

得益于它们对水的要求，以及对于阳光照射的要求不高，在近两年万年上饶两地奔波，主要以万年为主的过程中，这几盆在上饶的植物全部得以存活。

当然，这其中也是运用了一些手段和方法的，其中最典型的不是施肥，而是“坐水”。每一个花草都坐他的盆下，大大的脸盆盛水三分之二，甚至全部。这样养在水里，这些植物都在离人一两个月的时间里还能存话下来。

回到上饶，第一件事便是撤下这些花花草草，下面巨大的储水设备。把它放在应有的位置，进行正常的进行养护。然后各自归到它所应该的位置上，比如客厅电视边电视柜边放两旁放一绿萝，再放一万年青；再比如茶座边放一盆，大大的金边吊兰，说它大是因为他的吊丝已经非常的发育成熟，吊兰的垂蔓从盆口向各个方向坠下去，叶几向上，开几朵幽香可人的花儿。那可是吊兰应有也是最好的模样。

变化最大的还是在书房，书房有文竹一盆；山水盆景两盆；原绿吊兰一盆；玉树两盆。

山水盆景以水石、太湖石为主，并应辅以花草。盆景一方盆，一圆盆。其中的绿植由于上饶万年两地奔波近两年，故都没有存活下来。 顺便说一句，如果想对花草负责，最好养一些皮实的花草，娇生惯养的千金万金花儿，需要的精力、技术太多，最好少养，甚至不养。

　　一方山水花草是我的一亩三分地。首当其冲要解决的当然是山水盆景，它可是山水田园寄托的微塑再现。到屋外面寻得凤尾蕨若干，然后把它们种植在太湖石的山水盆中。山水盆配凤尾菊不是我的独创，我买这两盆山水盆景的时候，花匠就是这么弄、这么匹配的。

凤尾蕨其形若兰，附石入缝。且皮实好养，适应性强。在盆景中的使用，其他地方很少见，而在上饶这个地方可时常看到。可见上饶的花匠对凤尾蕨的养殖及其形状的把握是自有一番心得的。

方盆的凤尾蕨直接取自于楼下，圆盆的取自于水南衙钟山北巷。经过一个多月的调养，它们与方圆盆中的太湖石相依相称，甚是好看，甚是恰当。

除了卧室，我的活动地点基本上都有绿植花卉。由鲜花香草相伴，我想这应是安于退休，心闲神逸的一个体现、表征。

现在，喝茶有金边吊兰可观；看电视，有绿萝和万年青养眼。放眼阳台，有茉莉、鹤顶红，还有两株开得正盛的，一高一矮，一粉红，一艳红的两株琥珀海棠可为清供。

喝茶、看电视，如此，足矣！

绕不过的还是书房，书桌的上面放一方盆的山水太湖石。在假山石上，紫砂盆景傍边，我加上了许多而恰到好处的铜塑。比如撑排的渔夫，比如荷锄的老农，比如头戴方巾的书生，比如对酒当歌的李白，还有我心心念念的寿星老儿。书桌的下面是一盆像绿色的雾一般苍翠的文竹；椅子的后面是一大盆海量葱郁、绿影婆娑的绿萝。

书房的阳台上，有各种各样方方圆圆，高高低低的花盆。花盆生长着的香草花卉。比如原绿的兰草，比如美丽的玉树，比如竹苞清新的紫竹。还有你圆圆的山水盆景，在那小小的凤尾蕨已经和太湖石山水相依，相得益彰了。

书房之中再放上两枚散发着桂香、沉香的小丸子，这样花香、书香、焚香，三香合一。

如此这般，足矣！

徐建华

2024年11月1日丰溪河畔一苇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