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与车

王耳（动然拒聊）

我是一个浅薄的人，缘于自已在学问上并无精益求精，追根探底的精神，于摄影，文学，书法一切涉及的东西都象棒槌一样，左敲下，右打一榔头，除了独立的思考，并无过于深奥的见解。

乃至于这种简单的思考方式延伸到生活中，常迷路，开车走在复杂的立交桥上，或高架路口，总要开导航。在没有导航之前呢？就是不厌其烦地迷路。我是心宽体胖的，旁边的家人再三叮咛，有一万个不放心。以苏州火车站为例，往返十五年，总是会开发出和记忆中不同的往返路线来。

苏州各处，原本路就不总是平行于地面的，多水，也多桥。自有来往汽车，高架桥贯通南北东西，桥就更多了。我很喜欢拍这些高于地面，高于车顶的桥梁高架，那些钢筋水泥里面，蕴藏着我难以理解的复杂，人多了，转圈也多。常常高架堵车，高架下也堵车。

这决不同于过去很多人行车船用的桥，它们这些现代的高架仅供行人游览，走的只能是各种铁皮包骨肉的车。于是平地生巧，遂成城市景观之一。如果一个城市设有高架，那还州城市么？堵车也如是。越堵的城市越发达，至少在中国是这样的。

生命的意义之一，就用来创造种种复杂的建筑规则，然后把人流车流加倍，其中，生活中的危险也加倍。

如果按照小孩子的标准来区分安全感，城市交通拥挤带，一定是最缺乏安全感的地方。交通广播台也很忙，下雨的时候总说：雨天路滑注意安全，堵车的时候别塞车。”然而，每停成年人司机越发的患病一路“无可奈何”症了，此时路怒，都愤怒不起来。

如果说城市进化一定是这个方向的话，城里人，慢慢的，每天早上上班，没好心情，晚上下班，没好心情。难道说，城里人只配过这样的每天焦虑的生活吗？世事无解莫过于此。解决交通问题为城市扩容的高架反而无时不在产生和丞载着无数人的怨憎。

人心通达，道路通达，世间的事情真是复杂啊。高架上开着更多的车，养着城里人快点远点去上班，拥挤的高架上下"严劣"地滋养人的神。人心不通畅，因道路也如是。此间的因果难明。

友联运河大桥有四车道，现在也必须扩容了，它开始了颇漫长的维修期，我在堵车的时候，看运河水悠悠，船舶往来，神思游离于河水之间，人和车都宛若木雕泥塑，动也不动。

陶渊明有一首诗:

纵浪大化中，

不喜亦不惧。

应尽便须尽，

无多独多虑。

抱着这样的精神，开车，走非走不可的高架，过非过不可的桥。并不去想未来还会堵车，堵心，我只是多看一眼河水从容干百年的样子。

后记，11月1日下雨，来时7公里的上班路，我开了46分钟，回去时也许30分钟能到吧，当然，走高架下面，桥，是必须经过的。

极限总是用来挑战的，今晚，5：00~6：16，回程76分钟。

非雨天，非上下班，中午正常的时候仅需15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