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尔维亚之观感 （三）

志杰

摄影：志杰

文字：志杰

在贝尔格莱德乘游船倘佯多瑙河是浪漫的，美中不足初来乍到总是阴云密布，雨水多河水易泛混，见不着多瑙河的蓝，旦见多瑙河与塞瓦河合二而一东流去（流经罗马尼亚后注入黑海）。两岸风光皆美，古老的与现代的交相辉映，现代是古老的延续，延续有时是脱胎换骨。但是，喜欢古老的不适应现代的仍然大有人在。大约中午时分上船，午饭在船上吃，塞尔维亚的菜肴是让我们大口吃肉和大嚼香肠。美味中失去了多次拍照的好时机，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老赵整装待发游船码头。

码头上悬挂着塞尔维亚的国旗。

在游船上眺望贝尔格莱德，岸边正是卡莱梅格丹城堡，占居着多瑙河与塞瓦河交汇的口岸，战略地位的重要性勿需赘言。据介绍考古发现远在新石器时代古人已在此居住。这里的城堡于各历史阶段，建了毁，毁了再建已经数不清了。贝尔格莱德的市名都与此城堡有关系。古代迁徙的人往此寻来，从遥远的地方首先看见一个白色石头筑起的堡垒，就称其为，贝尔格莱德。如今的卡莱梅格丹城堡还保留着某些古罗马时期以及后来奥匈帝国时的建筑元素。

在我的眼里古城的建筑布局就是和谐。我理解的美应该是和谐的。

传统风格的胜利纪念碑。1928年为纪念一战胜利10周年在城堡的制高点建的。

即将竣工的新地标建筑，一个倒置的酒瓶。给我的感觉是突兀的新奇印象。

无论是传统风格还是新地标，总是吸引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摄影爱好者。

游船靠岸后，我们沿着古道踏入卡莱梅格丹城堡。

眼前的城堡大部分建筑和军事设施是奥斯曼帝国时期留下的。但是，城堡内不断有考古的新发现。

建在两条大河交汇处的口岸，城堡的哨所引起我们的好奇，从下往上看，走近再看，站在岗哨内瞭望视野开阔。智慧都在细节上。

这些兵器陈列于此，不再是为了防御，而是军事博物馆的一部分。

如今的卡莱梅格丹城堡已成了人们休闲的好去处，在重要的节假日时常会举办音乐会和演唱会。

平日里老年人在大树下休闲不是个别的，那是一种社会写照，安静、惬意，祥和之兆。

和平与战争不是相距遥远，和平是需要正义的力量去维护。来自中国大陆的旅行团到访贝尔格莱德都会去缅怀北约轰炸中国驻南斯拉夫使馆时牺牲的三位烈士。我们向他们献了花。

在中国驻南斯拉夫使馆的原址上建起了中国文化中心。门前和大楼前各有一尊孔子像，是由塞尔维亚的艺术家设计与制作的。孔子在他们心目当中的像貌与我们在国内所见的是不同的。像由心生，果真如此吗？

我在摄影后期的制作中就孔子像作了抠图和背景置换处理，为了使图像清楚点。据说2021年我国的考古在江西的海昏侯（刘贺）墓中发现了两千多年前的西汉时的孔子画像，这也许是迄今为止发现的最早的孔子像，有机会真想去见识一下。

离开贝尔格莱德往南驶向塞尔维亚南部弗尔尼亚奇卡矿泉镇的途中，参观了一座狙击手纪念碑。到了那里要走一段山路，能望见纪念碑时老赵对我说，爬这点山路，我们还行，腿不酸，气不喘，没有用尽脚力。我回说，是啊！能保持这种状态，我们能继续周游。慢慢靠近时，觉得这座纪念碑有点特别，是仿照狙击手瞄准目标的感觉，形象地表现出来的。然而，要拍张照片留作回忆选择拍摄的角度就不容易了，只能多拍几张。

狙击手纪念碑建在偏僻的山里是有故事的。二战期间，铁托领导的游击队第一次与纳粹德国军队正面作战的战场就在这里。为了纪念在这次战斗中英勇的狙击手和阵亡的战士，于是建造了这座纪念碑。在同一条直线上的三个建筑物，中间的圆孔象征着狙击手的枪膛。

初到弗尔尼亚奇卡小镇看到许多小别墅后与老赵切切私语起来。塞尔维亚的乡村，即使在山里也是不错的。当然这里是有名的小镇，镇上有一万多人。弗尔尼亚奇卡在一般的地图上没有标示比来，AI帮了忙，于塞尔维亚的中南部，距离贝尔格莱德约有200公里，属莫拉瓦河流域。

在行驶途中，我一直注视着窗外的景致，我们从平原渐入山地。看风景与读书的方法是相似的，读书有泛读与精读之分，途中掠影可以获得宽阔的视野，到点细看有机会深入，这是旅行中的点面结合。我和老赵对塞尔维亚的印象不是杜撰的。

弗尔尼亚奇卡的矿泉水资源给小镇带来了福音。据传，早在1835年，一个来自捷克的男爵主导开发了这里的矿泉水，并且将这里打造成一个矿泉疗养地。这里有七处疗养地的温泉水温是摄氏36.5度，与人的正常体温相符。可惜，我们没有时间去泡澡，只能在一个室内体验笼头处过过瘾。水中含有硫磺的气味不好闻。

弗尔尼亚奇卡小镇有一条源自山上的溪流穿镇而过，溪水上架起了许多小桥，栏杆上挂满了爱情锁，据说，这里还是世界上爱情锁的发源地。因为，来此挂爱情锁的情侣太多，镇上不得不定期清理。很有趣的观光处。

我们在镇上的一户农家吃了午餐，饭后随意逛逛，不少老人没待在家里，在镇上热闹处闲坐聊天，没看到打麻将的，在东南亚有此娱乐。有朋友告诉我，那里的人比较豪爽、豁达，战争过去才几年，很少有人仍然生活在阴影中。他们深知国家是处在十字路口，矛盾与冲突是不可避免的，日常生活应该是悠闲的，有些事看淡了。我对那些经历不凡的老人心存敬意，聚焦他们抓拍起来，还是有个别老人不能适应我那笨重的相机。

弗尔尼亚奇卡小镇的兴盛与它的文化氛围有关，这一带在中世纪已是塞尔维亚的文化中心，至今镇的周边仍然保存着不少有名的修道院。选择前往斯图代尼察修道院参观是对的。该修道院早已列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于1183年由塞尔维亚国家的开创者，斯特凡大公在退位后创建的，曾经是塞尔维亚最大最富的修道院。塞尔维亚建立独立的王国之前是处于拜占庭帝国的统治之下，从穹顶可看出它的拜占庭建筑风格。

斯图代尼察修道院内至今仍保存着800年前的湿壁画，被视为稀世珍宝。湿壁画是趁刚粉刷的泥壁还处于潮湿状态时，直接在上面作画，壁画颜料随泥壁干燥融入其中，这是一种能保持色彩更持久的作画技法，曾流行于文艺复兴之前的意大利，但是源头在塞尔维亚。据传，意大利的湿壁画大师乔托是在巴尔干的修道院受得启发。

我曾经听说，那里的湿壁画是不允许拍摄的。然而，那天参观时没人管，于是，我从容地拍摄下来。由于年代久远，有的湿壁画褪色严重。我没有使用闪光灯，应该不影响对画的保护。

斯图代尼察修道院建在一座山头上，周边的风景也是很美的，我们的游览仍在进行中……

写于2024年11月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