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英雄树

耕者有其田

大漠英雄树 作者周振夫 50年前读过茅盾先生1941年创作的一篇脍炙人口的散文《白杨礼赞》。此文以西北黄土高原上“参天耸立，不折不挠，对抗着西北风”的白杨树，象征坚韧、勤劳的北方农民，歌颂了他们在民族解放斗争中的朴实、坚强和力求上进的精神。作者在文中四次强调白杨树不是平凡的树，他说，我赞美白杨树，“它伟岸，正直，朴质，严肃，也不缺乏温和，更不用提它的坚强不屈与挺拔，它是树中的伟丈夫！” 时光如梭，50年后的2024年10月10日，我和我的影友们从呼和浩特启程，沿着阴山山脉一路向西。透过车窗我看到了一排排的白杨树就在道路两旁，一闪而过。 　　我知道我们此行的目的不是来看白杨树的，因为还有一种比“伟丈夫”的荣誉更高的树，他的名字叫胡杨树。 胡杨树主要分布在中国的西北地区，包括新疆、内蒙古、青海等地的沙漠地带。它被誉为“大漠英雄树”，素有“活着一千年不死，死后一千年不倒，倒了一千年不朽”的传奇。 在内蒙古阿拉善盟额济纳旗胡杨林景区深处就有这样一片“英雄林”。这片英雄林树干粗壮巨大，鬼斧神工的形态，宛如无数土尔扈特部族东归英雄的幻化。还有张艺谋导演的电影《英雄》里飞雪和如月那场林中决斗的拍摄也是在这片英雄林里完成的。 　　我仰慕这片金光灿灿的英雄林，恍若走进一个神话般的世界。高大浓密的树冠直插云霄，黄得透亮的树叶在阳光的照射下愈加鲜艳夺目。徘徊移步，树影婆娑，蓦然回首，曼妙至极。“三千年的等待，只为你的到来”这何止是景区里的一条广告词，分明是英雄的声音在召唤。无论是枯枝交错死而不倒的胡杨树，还是怪树林里那些倒而不朽的胡杨树，看到他们一个个英武不屈的姿态，刹那间，我感觉他们就是英雄的化身。于是我自发问:天下英雄谁能当之无愧！ 　　此刻我突然想到电影《长津湖》里那个震撼人心的镜头。 1950年11月下旬，朝鲜战场长津湖战役中，美军南逃途中发现一排排的志愿军战士俯卧在零下40摄氏度的阵地上，手握钢枪、手榴弹，保持着整齐的战斗队形和战斗姿态，仿佛是跃然而起的“冰雕”群像。 这是中国人民志愿军20军59师177团6连、60师180团2连、27军81师242团5连共125名战士，成建制被冻死的壮烈场面。 当年美军少将史密斯在看到这一幕后，感叹道：“面对有如此决心的敌人，我们永远无法战胜他们。”这句话不仅表达了对中国志愿军战士的敬畏，同时也看出美军被志愿军战士的坚强意志和牺牲精神所震撼。 从此，“冰雕连”成为一座历史丰碑、一种精神符号，他们才是真正的英雄。 　　再看眼前的这些胡杨树，有的已经倒伏，可是他的枝干却像潜伏的战士匍匐在沙地上，等待冲锋的号角。有的虽然没有倒下，却是遍体鳞伤，枝杈断裂，然而他依然无所畏惧的挺立在天地之间。这也是一组群雕，像“冰雕连”一样至死不渝的守护在祖国西北广袤的荒漠上。所以叫他英雄林也是当之无愧的。 　　正如茅盾先生在《白杨礼赞》中说的那样:当你看见大地上傲然挺立这么一株或一排白杨树，难道就觉得它只是树，难道你就不想到它的朴质，严肃，坚强不屈；……难道你又不更远一点想到这样枝枝叶叶靠紧团结，力求上进的白杨树，宛然象征了今天在华北平原纵横决荡用血写出新中国历史的那种精神和意志吗？ 是的，无论是白杨树还是胡杨树都是中华民族伟大品格的象征，他们无不具有优秀的民族文化深厚的内涵，具有自立于世界民族之林最强大的民族自信力。 　　我们在景区里，在大漠上看到的所有的胡杨树除了具有惊人的抗干旱、抗风沙、耐盐碱，并在沙漠中生存繁衍的能力以外。也是更远一点想到了大漠英雄树所象征的中国军人的军魂和中国人民不畏强权敢于胜利的民族精神和顽强的战斗意志！ 大漠英雄树，长命无绝衰！ 2024年10月2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