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阳）孝老要趁早

乐鋆

说起重阳，我脑海里猛然浮现出母亲和蔼可亲的模样，八年前的一幕幕像放映电影一样在我眼前闪现。

那年九月九日是母亲生日，以往不是大姐有事，就是二姐在外出差了。这次一大早，我们仨姐妹不约而同回到了母亲那。我是第一个到的，接着大姐一家和二姐一家也相继而来。母亲见到我们一直乐呵呵的，脸上写满了喜悦。

不一会，舅舅舅妈和叔叔婶婶以及他们的家人也随同来了，家里顿时热闹起来。小孩子们在追打嘻闹，大人们围坐在沙发上，欢声笑语不断，母亲嘴角一直上扬，喜悦之情不溢于言表。

“你们都坐着聊会天，十点了，我去厨房准备了！"母亲抬头看了看墙上的石英钟，从沙发上站起来，要往厨房方向走。

我听见母亲说要去厨房，从房里冲出来，说：“妈，今天您生日，您歇着，我去厨房准备中午的饭菜！"

“是呀，妈，我来挑菜！"二姐接着我的话说。

“妈，今天我来弄一手！"大姐夫在部队是炊事班的，刚从部队退役下来，他双手相互摩擦着，跃跃欲试。

“妈，我也来帮忙，您就陪舅舅舅妈，叔叔婶婶聊聊天，要不凑一桌打打麻将？"大姐从沙发上站起来，拉着母亲坐下。

“六姐（母亲），今天您就不要管了，让孩子们去做饭。来，来，来，我也好久没搓麻将了，咱们打几盘！"有麻将“瘾"的舅舅一听大姐说打麻将，忙拉着母亲往房里麻将桌走去。

说干就干，我和姐姐们打下手，大姐夫掌厨，不到十二时，菜就炒好了。女儿儿子帮着我把菜端上桌摆好。

“开饭了！"我冲着打麻将的长辈们叫了声。只见母亲和舅舅叔叔们从房里，乐哈哈地走出来了。

“姐，您今天手气好，一直都是你胡牌！"舅舅边走边对母亲说。

“哈哈哈，你们让我的吧！"母亲开怀大笑。

我和姐姐们看着母亲高兴，也跟着笑了。

大大小小一家人围成一大桌，我首先端起酒杯，说：“妈，以饮料代酒，祝您生日快乐！”

“妈，生日快乐！”“六姐，生日快乐！"“奶奶，生日快乐！“…...

大家一声接一声祝母亲生日快乐，我看见母亲开心得眼泪都冒出来了。

可是，这开心快乐的幸福生活却在母亲生日后的第二天打破了。

第二天母亲一大早起来，就打电话给我说肚子疼。我以为母亲是头天吃坏东西了，陪她到小诊所挂了三天吊针也不见好。我拉着母亲到市医院做了全身检查，当我拿到报告单，一看检查结果：恶性肿瘤。

我的眼泪瞬间止不住流了下来，母亲还有一年才七十岁呀！她的生活也才刚刚幸福快乐呀，我怎么也不敢相信一向善良的母亲会得此恶病。但我又不得不擦干眼泪，瞒着母亲，告诉她，就是普通的胰腺炎。

跟两位姐姐商量之后，在母亲住院一个星期，病痛有所缓解之时，我对母亲说：“妈，明天我和姐姐她们打算陪你去北京玩，您不是一直想去北京吗？还有您一直想乘坐飞机，您觉得怎么样？”

母亲起先不同意，担心治病要钱，去玩更花费钱。在我死缠乱打下，答应了。

我和两个姐姐都请好了假，陪母亲到北京玩了一个星期，看她一路上露出开心的笑脸，虽然我们心里难受极了，但能陪母亲高兴地走完这最后为数不多的日子，心里还是稍微好受些！

从北京回到家，母亲在疼痛地折磨下，日渐消瘦下来，她渐渐觉察到了，也坦然面对自己的病情。

平时我们很少回家，以为母亲身体很硬朗，谁知意外来得太突然，我们都很自责。在母亲最后的一年，我们天天轮流回家陪母亲。到母亲最后一个月，她不能走路，不能上下床大小便，我便住在母亲那。天天整晚要几次抱她起来上厕所，虽然累，但也是无怨无悔，母亲养我小我养母亲老。

母亲是笑着离开的，她很宽心、很欣慰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