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1974年11月10日福州军区通信兵训练大队报务中队结业留影》 </p><p class="ql-block"> 一九七三年十一月二十七日上午,我们新兵乘坐的军列到了福州火车站。一出车站就受到了老兵们锣鼓喧天的欢迎,激动的程度就不提了。</p><p class="ql-block"> 我们在接兵首长的带领下,从火车站广场出发,行军大约一个多小时,来到了福州部队某通信团驻地。</p><p class="ql-block"> 通信团的官兵列队在营区大门两旁,敲锣打鼓欢迎的热烈场面,令我终身难忘。</p><p class="ql-block"> 进入通信团的操场后,我们新兵列队等候分兵。</p><p class="ql-block"> 一位戴眼镜,大块头,大嗓门的首长,看着花名册点名分配人员......</p><p class="ql-block"> 我被分在通信兵训练大队一中队。</p><p class="ql-block"> 一中队林宏树中队长把我们带到了“猫头山”下的营区。</p><p class="ql-block"> 一中队的指导员孔祥林,副中队长陈兆鑑,副指导员曾英锡与我们新兵见面后,分别讲了话。</p><p class="ql-block"> “猫头山”位于福州市新店靠北的地方。</p><p class="ql-block"> 我们的营区据说,以前是一座寺庙,解放福州时,毁于战火了。难怪山上到处是坟墓,一排排的瓦罐里装的都是尸骨,山上被炸毁的碉堡遗址历历在目,使人想起了当年战斗的残酷与激烈程度......</p><p class="ql-block"> 猫头山的黑蚊子和“小黑虫”特别多,许多新兵的耳朵都让“小黑虫”给叮咬烂了,奇痒无比,很难受。</p> <p class="ql-block"> 《前排中间班长秦永达》</p><p class="ql-block"> 我们的共同科目(队列)班长秦永达,是73年从江苏海门入伍的。是一位话不多,挺憨厚的班长,一下我们就和他混熟了。</p><p class="ql-block"> 三个月的队列训练结束后,我留在报务一中队,学习收发报技术。</p><p class="ql-block"> 我学报务的班长姚银禄,是河北人,当了五年兵了,个子挺大的,班里的新兵都怕他,惟独我这个在地方工作了,两年多的铁路工人,与他的关系非常好。我尊重他,他也很看好我。说真的,在班里他从来就没批评过我,对其他新兵他就没那么客气了。</p><p class="ql-block"> 班里的新兵有时做错了事,受了班长的严厉批评,也只能找我吐吐苦水。后来我才明白,班里除了一两个城市兵,其他都是清一色的农村兵,班长也是农民出身。加上我报务训练成绩比较好,给他争光呀,所以对我就特别的“优待”吧。</p> <p class="ql-block"> 《照片从左往右:第三人纪来金教员、孔祥林指导员、林宏树中队长、黄明海教员》</p><p class="ql-block"> 我的两位教员都是福建人,黄教员教抄报,纪教员教发报。黄教员喜欢打篮球,纪教员喜欢打乒乓球,而我在铁路工作时,既是单位篮球队的小队员,也是乒乓球队的小队员。我的业余爱好对了他们俩的胃口,加之我的收、发报训练成绩不错,自然就经常受到两位教员的表扬,在新兵连不到三个月的时间,我就加入了共青团组织。</p><p class="ql-block"> 我对黄明海教员的印象深刻,他是闽南人,矮矮厚实的身材,配上一对大大的牛眼,厚厚的嘴唇操着一口浓浓的闽南普通话,咋一看,如同黑李逵再现。黄教员威严的外表里藏着一颗菩萨般善良的心,他幽默可亲,从来没有象黑李逵那样“鸟”啊“鸟”的骂人。他上收报课时,有时点名,学员起来校对抄收的训练电报。假如你抄收正确无误,他会和蔼的说:“你请坐下。”假如你漏抄了几组,他就说:“你坐下。”假如你抄收的一塌糊涂,他会瞪着一双牛眼,大声的说:“你给我赶快坐下”。真有点恨铁不成钢的味道。</p><p class="ql-block"> 黄教员写了一手漂亮的隶书字体,他告诉过我,通信兵部大门前和院子里许多标语口号都出自他的手笔。</p><p class="ql-block"> 纪教员是从野战通信八团调过来的,他上课比较严肃,不爱说笑。当然发报必须严肃认真才行,不然掌握不了要领,手法会变形的。</p><p class="ql-block"> 纪教员喜欢打乒乓球,篮球也会打,我课余时间经常和纪教员打乒乓球。</p> <p class="ql-block"> 新兵连的报务训练是很枯燥、乏味地。每天就围绕十个阿拉伯数字与二十四个英文字母,抄过来,发过去。每个星期都要考试一次,看训练的成绩与进度如何,才制定下一个训练目标。</p> <p class="ql-block"> 新兵连的文化生活到是很丰富的,每个星期可以看两场电影,组织一次文体活动,文体活动是我的强项,每次都少不了我登场表演,也是我最放松最惬意的时刻。</p><p class="ql-block"> 新兵连每个星期五的晚上是写家信的时间,也是全连最安静的时刻,每个新兵都是很想家的,毕竟母亲的爱是无人能替代的。</p><p class="ql-block"> 一封封家信向母亲倾诉自己的苦与乐,在母亲面前撒娇是每个孩子的天性,我也不能免俗。</p><p class="ql-block"> 每当新兵连的文书(金纪明北京兵)拿着厚厚一叠家信来发放时,全连的新兵都一哄而上,恨不得把通信员的信全部抢走。收到信的手舞足蹈,没收到信的一脸沮丧。</p><p class="ql-block"> 据说有许多农村兵,在家乡就定亲了,难怪他们拿到信后就往角落里跑,独自一人去享受爱情的滋润了。全都是一些“重色轻友”的家伙。</p> <p class="ql-block"> 在新兵连第一次站岗,真把我吓的半死。那天晚上我站后半夜的岗。黑森森的营区,加上满山的坟墓,就够我毛骨悚然了。我硬着头皮,端着步枪,睁大双眼,盯着通往下面村庄的小路,心里老是七上八下的打鼓,会不会有敌特摸上来呀,会不会有什么野兽窜上来啊......</p><p class="ql-block"> 正当我高度紧张的时刻,突然凭空一声“嘎嘎”的怪叫,从山头阴森森的传来,顿时吓得我全身僵硬,头发也“竖”了起来,趴在地上,半天也回不过神来。还好我没心脏病,不然当时就“光荣”了。</p><p class="ql-block"> 第二天,我问班长才知道,是猫头鹰在深夜“怪叫”,听起来挺恐怖的。</p><p class="ql-block"> 新兵连的伙食费和老兵连队一样,四角五分一天,加上没有生产蔬菜的基地,日子过得挺艰苦的。新兵个个又是在长身体的时候,一个比一个会吃,每个月都要超支,如果没有老兵连队的支持,日子真不知道怎样过下去。</p><p class="ql-block"> 总算盼到在部队过第一个建军节。</p><p class="ql-block"> 中队对晚上的大会餐很重视,杀了一头大肥猪,“给养员”还到农贸市场采购了,鸡、鸭、鱼、啤酒、蔬菜、调料,等等。买了几大筐。</p><p class="ql-block"> 我们新兵从早餐就开始勒紧裤腰带了,都指望晚上能狠狠的吃上一顿大餐。</p><p class="ql-block"> 晚上的会餐真的不含糊,每桌二十来个菜,还有大桶的啤酒,想喝多少就喝多少。不满你们说,当天晚上的会餐,我喝的路也走不动了,肚子涨的够戗,饱隔一个接着一个打上来,差点就没有喷出来,总算没有白吃。有的新兵就没有我那么幸运了,吐的来一塌糊涂,连厕所门都找不到了,真是洋相百出啊。</p> <p class="ql-block"> 枯燥的报务训练总算接近尾声了。</p><p class="ql-block"> 在结业前夕,中队举行了收、发报技术比赛,我夺得了总分第二的好成绩。奖励了一本笔记本和一支钢笔,这在当时也算是很不错的奖励。</p><p class="ql-block"> 年底我们这批报务学员,经过考核全部结业奔赴了各自的战斗岗位。</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文章写于2013.10.18</p><p class="ql-block"> 2024年10月30日修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