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行（一）金秋访克孜尔石窟

乌龙茶香

图/文/ 乌龙茶香

新疆是一卷摊开在亚洲腹地的山河图画。辽阔新疆三山夹两盆，北有阿尔泰山，向南是昆仑山，千峰万岭的天山山脉把新疆分为南北两半，中间镶嵌着塔里木盆地与准格尔盆地。两块人类生活的家园，让美丽新疆更加包容多元。

新疆每条山脉都绵延上千公里，形成流动的澎湃山系。每条河都泥沙巨下切割大地，冲击出无数凝固的绿洲。这里的山河大美令每个人都对它充满向往！





对南疆的壮美风光，厚重的人文历史及民宿风情期待已久，历时16天的南疆行结束了，此行的第一篇<金秋访克孜尔石窟>。

在新疆的塔克拉玛干的边缘，丝绸之路的风源自印度的佛法就在这条路上与中国相遇。

位于天山南麓，丝绸之路北道咽喉的古龟兹，是印度佛教进入中国的第一站，作为佛教传播的载体，由此石窟的开凿便随之而来。

最早印度石窟艺术进入中国，便是阿富汗巴米扬石窟群和中国内地石窟群之间的克孜尔石窟，解码中国石窟的第一把钥匙就藏于此。

沿着塔里木河的支流木扎提河，我们进入了新疆拜城县的明屋塔格山谷。

公元3世纪，古龟兹人在这里开凿了中国最西端，也是中国最早的石窟群克孜尔石窟。



进入大门远远望去，西域高僧鸠摩罗什的塑像进入眼帘，塑像的周围绿树葱茏。

西域高僧鸠摩罗什

鸠摩罗什（343-413），东晋十六国时期后秦的高僧，中国汉传佛教四大佛经翻译家之一。他出生于西域龟兹国（今中国新疆库车），自幼聪明伶俐，早年出家学习小乘佛教，后来转向大乘佛教，成为一位深受欢迎的佛教高僧。



鸠摩罗什大师在中国佛教史上，为我国西域少数民族著名的大翻译家、佛学家，为中国佛教的传播与发展作出了巨大的贡献。鸠摩罗什大师共翻译佛经74部，384巻经书。如：《金刚经》、《大品般若经》、《妙法莲花经》等。被尊为汉传佛教的奠基人，位列汉传佛教四大翻译之首。极大地拓展了中华民族的文化深度，对当今中国佛教乃至中华文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克孜尔石窟的美总是伴随一道道伤痕

有幸进入6个石窟，严禁拍照，只能聆听讲解员的解说：“公元10世纪开始的宗教纷争中，大量寺庙被拆，佛像被毁，到14世纪，西域佛教中心龟兹最终湮灭，从此克孜尔石窟沉寂荒山数百年。20世纪初的西方探险热中，刚掀开神秘面纱的克孜尔再一次落入魔掌，那幅经典的祭月图就是被德国探险队倒割走的。两位月神含情相依，曲线优美，画面缠绵动人。

1905年12月，格伦威德尔带队的第三次德国探险队来到库车。当地人告诉他们，明屋塔格山隐藏着一个石窟群，日本人曾经到过那里并待了3个月。已被日本人劫掠一波的克孜尔石窟，依然让德国探险队惊喜不已。格伦威德尔是欧洲的佛教艺术研究权威，他在克孜尔石窟看到了世界上独有的一种石窟艺术形式，灵阁画。每个以山水为界的灵阁内都会有一个佛传故事。

更让格伦维德尔着迷的是古印度、希腊、波斯与龟兹本土艺术融合后的全新样式。用矿物颜料多层晕染，让人物机体产生浮雕般的立体感，这是古印度的凹凸法，用粗犷有力的铁线描勾勒形体。大小几何图形强调骨骼，是典型的龟辞画风，薄衣透剔、丰乳肥臀甚至裸体的菩萨形象，明显受到古印度生殖崇拜的影响。诸神的面孔换成典型的秋斯人形象，圆脸粗五贯其中。

来自古印度的佛教艺术一踏入中国的土地，就开启了本土化的改造。由于沙砾岩容易坍塌，龟兹工匠把印度石窟的半圆形复波塔变成了直通窟顶的中心塔柱。后来，敦煌河西，乃至云冈石窟的中心塔柱窟都参照这一模式建造。龟兹开凿模式的形成，开创了中国石窟艺术的先河。



与专注于壁画临摹石窟研究的格伦威德尔不同，探险队里的勒柯克像一个疯狂的壁画收割机。他一边狂赞，这是我们在中亚找到的最优美的壁画，一边论起特制的尾锯，将大幅的壁画画面，切成小块带走。甚至在回去的路上，他的很多个箱子还没打开，二战时有的箱子就被炸了。我们现在见到的那些壁画拼起来后，还是缺了几块，但特别精美。

每一个洞窟，有许多壁画被截取，有复原的，有的部位还没有复原。从2002年开始，克孜尔石窟的专员走出国门，遍访德国、俄、日、美、法等海外博物馆搜集到465多幅克孜尔流失壁画图片，回到克孜尔再把相应对照残痕壁画反复考证，先后将80%的克孜尔流失壁画找到洞窟的位置。”



拯救龟兹壁画

拯救龟兹壁画的另一种方式还有画师临摹，有的画师大学一毕业就来到龟兹研究院，专门从事壁画修复临摹。而龟兹石窟群大多分布在人迹罕至的深山，几十年来，画师辗转各窟临摹，清冷的洞窟成了他们的艺术天堂。

向专员和画师们致以深深的敬意！



如果说佛教石窟艺术走进中国是一场漫长的旅行，那么新疆就是这场旅途的起点。

从佛经翻译到画师塑匠，从洞窟形式到壁画内容，新疆都为后来遍布中国各地的石窟，做好了准备。

中国石窟考古学泰斗北京大学教授宿白先生按照丝绸之路佛教传播线路自西向东，由北向南，将全中国的石窟群划分为四大区域：即新疆地区、中原北方地区、南方地区、西藏地区。

由此，沿着经高昌穿越罗布泊，东行玉门关的丝路北道，佛教传入内地走进敦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