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金华】家乡的烟火味

余金华

近段时间以来，我总喜欢骑着我那心爱的小电驴，游弋在小镇的乡村。我喜欢用手机拍摄醉美乡村的迷人景色，但是我对乡村中那些极具历史厚重感的老建筑情有独钟。于是乎，我便在微信朋友圈中络绎不绝地推出《小小电驴行天下》的九宫格系列。
然而，我深深地知道，我最是忆念的却是家乡那古旧的村庄。
在我儿时的记忆中，奶奶当时居住的房子，是类似四合院的砖瓦结构的老房子，我们管它叫“土库屋”。一代人一代人地住着，生活着，人老去了，房子却还在那儿。那个时候，人穷，烧火做饭全是用柴草。所以，每次做饭，房屋中都会被浓浓的黑烟笼罩着，经年下来，室内粗糙的墙壁就被熏成了黑褐色。老房内，似乎终日笼着一种淡逸、飘忽的烟火味。若是到了阴雨天，这种烟火味就更浓了。这种味道，让人想到那些虽简单、清苦，却是成熟、饱满的日子，水一般地流淌着。
我的奶奶在世的时候，我很喜欢看着她烧火做饭。奶奶坐在一个圆形的蒲团上，左手将一把一把的柴草填进锅灶里，右手用铁钳在灶膛中轻轻的搅着成团的草木灰以助火势，那样恬静，那样悠然。冬天里，松树底下的松针是最好的燃料，由于松针存有大量松脂，所以一经点燃，便烧个不停，而且不断发出滋滋的油脂声。随之，满房里都溢满了松针的脂香。那种特殊的味道，最是容易让人想到山野，想到高空飞鸟的唳鸣。
尤其喜欢黄昏时站在家乡村头的山顶上，看那村庄炊烟缭绕的景象。
夕阳的余晖，将村庄染抹成橘黄色，让人的心中生发出一种暖意。一家，两家，三家……家家的房顶上都有青烟冒出。时间渐晚，青烟变得稀薄下来，跟着，就是母亲的呼唤，就是摊开的饭桌，溢出的饭香……
如今，我还是常常会忆起家乡的烟火，忆念那种烟火的味道。那是亲人的味道，那是家乡的味道，一种生命的根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