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骥随笔(13)‖车到坝坑 · 十月月假走村之一

清氣若蘭

作者：方仁淦（歙州学校）

　　终于到了坝坑。“终于”，就是有点“排除万难坚韧不拔，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意味！走路要40分钟，像我，骶尾骨痛的人，要走一个钟头。曾约了朋友，等我放月假一起走，可人家又有事去了。还是彭端叔在《为学》中讲的那个贫和尚好，一瓶一钵就到了南海，有感染、影响力。

一个人走走也挺自由自在！或许是天道酬勤，中秋十月一期间，霞坑镇政府组织了人马把山路斫了下，那是相当好走的了，不然，郁郁葱葱的干草压根儿就冇法走。觉得此行不虚——是为题记。

　　古老的坝坑，石乡石色，相当精致精彩。可以说，在歙南，山坞旮旯里有这么精致精彩的石头磅、 石头台阶、石头豆腐磨盘、石头碾子、石头磨、石头油搭盖……就我走过的山头村庄村落，那能和坝坑媲美的几乎是没有。个人觉得，坝坑的石乡石香石色要说第二，那别的山庄旮旯就不敢说第一。

　　据吴善良老师讲，这坝坑的坝，老早有的竹篓上写的是“壩”。那就意味深长，有古朴的滋味，说明陡峭，说明有点霸气！坝坑的石头磅高啊，不是一点点高，一般都有两米多，笔笔竖的。石头横一簇竖一簇的，既有连横又有合纵的意味，还有雄赳赳气昂昂的气场威武。台阶有二十几级，最多的有三十六个阶级，牢固得不得了。一百多年来，这些石头磅，还是那么得瑟那么昂扬那么精神焕发，让我肃然起敬！

　　吴善槐老前辈和我开玩笑说是我的爷爷那一辈卬家新庄的石匠砌的，我听了心里很高兴，我家爷爷那一辈人一个村有四五十个石匠，常年在外做工程，说不定是噶。

　　在石潭十八汰当中，北山岭，石汰，阳坑汰等落地都有这样的大磅，不过没这里的大，这里的高，这里的长，这里的密，这里的幽雅，这里的静谧。

　　一磅一磅往上做房子，这是有点威武霸气的，似乎整个的是有规划设计的。道路的设计，衔接巧妙自然，似乎是浑然天成的，其实是尽心尽力人为创造的，否则腾挪转换没有那么自然，而且都是顺水的，接到湾坑溪水的。风水上是极讲究的，不含糊的。

　　还有，是对山后的水排泄设计得极为自然巧妙。从上一只谠到下一只谠有明线也有暗道。层层排水，科学合理，有阴阳地理互补的优势。

还有一个，就是一谠一谠都有石头栏杆，比一般落地的栏杆要高，做工是相当精致，估计航拍起来效果就比较好。一谠一谠的，有老屋，有石头坦，有石头栏杆，有石头台阶，还有石磨等，在一定的光线一定的角度下，我想，效果堪比北京故宫的太和殿。

　　在寸金寸土的“壩”上做屋，不精心打磨，怎么对得起那一片可爱的土地？

我个人推测，坝坑老早是相当的有钱，有好人家。石头的精致，要下代价的，要袋下摸得出来。否则，做不到这么好。

　　解放前 ，办了学堂，是相当了不起的！个人推测，与老早坝坑的战略地位有关系。尤其在九坑十八汰当中，守着这条坑，水源不愁。守着这条坑，富坑的姚家胡家坎岩山的方家妄想把山场土地占去。守着这条坑，九坑十八汰的吴家就进可攻退可守！

可以讲，真正做到了“百年大计质量第一”。虽然因为种种原因，已经是空心村无人村，可那房子大部分还是巍峨屹立的，那石头磅石头台阶依然是昂扬的，没有破相和萎靡不振。漫步其间，直觉告诉你，还是那么有气场，还是那么气场浩荡古韵悠悠。

　　古老的房子，三层居多，四层的有好几处。一般底层都是“架磅”的，前面做猪圈，上面高些了，又一条磅，卬家新庄叫“架磅楼”，也是因地制宜的发明和创造。

有一个大磅，有4米高，10米长，又长又高又竖，看起来有点威武霸气震撼人心。

　　古老的坝坑，属于石潭的“叙伦堂”，老早有众屋，拆掉了。有四级水氻，吃水、洗菜、洗衣裳裤、洗拖把马桶各有分工。可惜，因为是在对面溪坑，荒草萋萋的，没去看，是听霞坑善良老师讲噶。

　　回来时候，见雄鹰在高空盘旋，我想，坝坑什么时候开始展翅飞翔呢，吃点文旅的香饭？

作者：方仁淦，歙县杞梓里镇新庄人。歙州学校工作。歙县作家协会成员。13965527786微信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