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青木川风云人物魏辅唐

咸通随笔

说到青木川就必须提到魏氏宅院，我和魏氏宅院有一段非常特殊的情感，因为我在里面工作了近三年时间，我从教育战线到行政单位工作的第一站就是青木川乡政府，那时的青木川乡政府驻地就在魏氏宅院。不过那时候魏氏宅上方挂的是“为人民服务”五个字，我在魏氏宅院工作期间，当时青木川村第三村民小组组长就是魏辅唐的二儿子魏树楷。 当时我的历史老师徐种德（当年魏辅唐的少校参谋主任）就住在青木川古镇老街，我常与徐老师谈古论今，我听到了太多太多关于魏辅唐的故事…… 我有一个心愿，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将一个真实的魏辅唐展现给世人…… 当年著名作家叶广芩在创作《青木川》之前，判断青木川地处陕甘川交界，是一个滋生土匪的地方，故，在她的小说里将魏辅唐塑造成了一个带有一定“匪气”的人，根据《青木川》小说改编的电视连续剧《一代枭雄》将魏辅唐塑造成“一代枭雄”。但终其一生，魏辅唐从未做过土匪，加在其头上的光环都是国民政府或上级官员授予的…如宁西人民自卫队总队总队长、凤凰乡民团团长、陕甘川联防办事处副主任。 旅游需要讲故事，故事可以偏离历史！但，历史的本来面目只能有一个。魏辅唐作为一个特殊的历史人物，必须要放到当时的历史环境中去考量和评价。 2001年清明，魏辅唐小儿子魏树楷为父立碑，碑文由徐种德先生以立碑者的口吻写就： 　　【民国中期，政乱匪患，民无宁日。父倡办团练捍卫家乡，当权主政。任至宁西自卫总队长暨陕甘川三省边境联防办事处副处长等旧职，上校军衔。一生建宅墅多处，工艺精美，规模壮观超前人。复大兴水利，开凿堰渠四条，灌田数百亩，丰粮以裕农。临河建三桥，修路保商，行业熙攘，货财市贸，繁荣胜往昔。继之取材建校，堂构凌空，气势壮阔，工程浩大，邻无出其右者。开办私立辅仁中学，任校长，延名师，博收群秀，培植人才，其重教兴学之精神意志，树当时之典范。父致力地方二十年，建宁西一方独立之特殊局面，社会安定，百事井然，亦一代有为之者。今人民主政之时，不泯其建树前功，惟时移事久，恐听视乖误，嫡嗣等谨泐石事迹。庶来者可鉴其真实，是为志略。】 　　 1902年春天的一个清晨，一个婴儿的啼哭声从魏家坝一个叫魏达帮的农户家传出。魏达帮万分高兴，虽然前面两个孩子都是男孩，但这个孩子的出生似乎有些非同凡响！其一，这个孩子出生时间刚好逢“日出”。其二，孩子一出生，便大哭大闹，显示出孩子有无穷无尽的力气。给孩子取名时，魏达邦考虑到孩子出生在虎年，就给孩子取了乳名，名叫“虎子”。但一般人都不会这样叫他，直接喊他“老虎”。老虎自然是名不虚传，从小就比较勇猛过人，在一般般年龄大小差不多的小屁孩中，他显得有些鹤立鸡群，组织能力比较强。这是他大哥（元臣）、二哥（元富）无法相比的。 魏达帮、杨氏夫妇虽然说以务农、卖油为生，但还是比较重视教育。所以，老虎8岁的时候，魏达帮就送他到私塾去读书去了。魏元贵不喜读书，勉强读了六年以后就辍学回家，干一些放牧、种地的活。 老虎到了18岁的时候，当地有个水槽沟有个姓叫罗文焕的人家，祖上积累了田、地、房产，家境比较殷实，只有一女，希望招赘延续香火，经人撮合，“老虎”与罗家女子喜结良缘。岂料，罗文焕嗜赌如命，败光了全部家产，最后，老虎只好带着的罗家女子到了西沟里深山老林去了，这样的苦日子，老虎怎么忍受得了？就在这样的困顿的日子里，老虎忽然想到一个人，这个人也许能给自己寻有一条明路。这个人是谁呢？ 这个人就是屠德明，屠德明祖籍湖北孝感，其先祖自成化年间迁移青木川，祖上三代都是秀才，屠德明这个清末秀才，自幼好读书，腹有诗书气自华，搭眼一看就知道他是一个读书人，这个人当时在青木川人眼里是一个“精明能干”的人，“老虎”对屠德明是敬畏的。常以“先生”称之，他经过一番准备，提着“重礼”恭恭敬敬地去拜见屠德明，屠德明甚为高兴，说：现在生逢乱世，乱世出英雄，如果你能从我言，一定能够成事！ 老虎一听，大喜，说，先生您尽管说，我一定听你的！ 屠德明见状，说： 第一，招贤纳士，借力发展。 第二，千方百计，抓枪杆子。瞅准机会夺枪，真理永远掌握在握枪杆子的人的手里！ 第三、冷静观察，见机行事。 第四、确立字号，稳扎稳打。 第五、结交四方，方圆处事。 第六、十年树木，百年树人。 　　当时的老虎听了以后顿时觉得茅塞顿开！ 1921年4月27日，在秦家垭一棵桃树下，在屠德明的召集下，老虎、罗光华、瞿映章、李守善等人举行了一个义结金兰的仪式，他们奉香发誓，誓同生死。之后，在屠德明的引导下，这些人全部加入了“红”帮组织。 不久，老虎及老虎的二哥元富加入到当地民团，后来老虎逐步升为队长。 1926年，宁羌县警察局局长李天丙因为一桩宿怨和青木川民团长魏真先发生了矛盾，李欲通过李守和善、魏霞帮、魏大帮、魏辅唐铲除魏真先。李守善是李天丙的四儿，又和老虎是结义兄弟。老虎被动的成为了“铲除”魏真先的一个帮凶。 魏真先死后，瞿文章成了民团团长。老虎成了瞿文章手下三个队长之一，鉴于魏大帮、瞿武章两个帮队长为争权夺利，经常闹矛盾，最后，这两个队长被瞿文章解除了职务，队长就剩下老虎一个人了，这个时候屠德明出现了，他给老虎出点子，这个时候千万不要急于求成，要继续冷静观察，多干少说，在团长生病的这些日子里，老虎还帮助团长处理了许许多多的事务，一是赢得了大家支持，二是获得了团长是赏识。故，瞿文章病故后，老虎顺利当上了团长。 民国时期，谁掌握了“武装”，谁就掌握了一个地方的军政大权。加之青木川地处陕甘川三省交界，宁羌县城距离青木川一百余公里，县府对青木川的管理真的是鞭长莫及。 自此后，魏辅唐开始了对青木川长达二十余年的“文治武管”。 　　老虎当上团长，屠德明就自然而然的走向前台，成为老虎名副其实的“军师”。这时屠德明邀约老虎进行了一次深谈。 屠德明说：无论我们治国还是治家都应有一个目标，不能想当然，不能任意胡为。青木川虽小但地处陕甘川三省交界，可以说是三不管之地，搞好了是别人学习的榜样，搞坏了那就是反面典型！我们只能搞好。思来想去，我认为，你那个名字有点俗，应该加个字号“辅唐”，“唐”字寓意五谷丰登、繁荣昌盛。代表着大唐盛世、殷实、光辉、祥瑞、兴旺。 “辅”字寓意辅佐、传授、教导、辅助，代表着传授技能、知识、有才华。 将“唐”和“辅”连在一起，寓意着在繁荣昌盛、光辉兴旺的基础上，进行辅佐、教导和知识的传授，强调在成功和繁荣的同时，不忘传授智慧、帮助他人成长。这种组合是希望他所治理的地方也能如唐尧时期的唐国一样，以德立之，以圣治之，长治久安，繁荣昌盛，做一位仁君圣主，以人为本，爱惜民力，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成为盛世之主。 老虎听得心花路放，这是先生希望他有朝一日，通过自身的修为，稳扎稳打，建立“辅唐盛世”呢！但此时此刻的老虎啊，听了以后还是比较谦虚谨慎的，说：“先生，你看我能行吗？”屠德明说：“我看你，一定行！”魏辅唐听了大喜！说：“太好了！就以先生所言！” 自此后，魏元贵就叫魏辅唐。魏辅唐对屠德明言听计从，公开场合，都要把屠德明推在首位。 　　此后，魏辅唐以青木川民团为依托，多次接受政府剿匪的号令。一方面通过剿匪壮大实力，一方面通过剿匪抬高自己的声望。魏辅唐的民团成为在全县有一定影响力的一支武装力量。 　　魏辅唐随和开朗，比较豪爽，喜欢结交朋友，他和姚渡的民团团长杜礼堂、甘肃文县的民团团长赵子厚来往都比较密切。 为了围剿红四方面军，1935年，国军第一师师长胡宗南率部来到青木川，魏辅唐热情的接待了这个“西北王”，起初魏辅唐见胡宗南还是比较拘谨的，后来几件事由于魏辅唐办得非常到位，胡对魏辅唐开始刮目相看，一是及时给胡部进行了军粮、大肉补给，同时在青木川大摆宴席，那场面可不是今天的百桌千人，而是万人千桌！胡对魏辅唐大嘉称赞，说：青木川酒席丰盛，名不虚传！属下有人称之为“辅唐宴”，我看当之无愧！老弟乃党国栋梁，堪当大任，今日盛情，必当后报。 胡宗南也没有白吃魏辅唐的，胡走时还给魏留下了一个连的武器装备，这次接待不仅是落了一个连的装备，更重要的是为日后得到重用、在陕甘川毗邻地区的纵横驰骋打下了坚实的基础。那个时候，能和胡宗南称兄道弟的地方民团团长那可是极少数！ 　　我在同徐老师的聊天中，常常聊到一个话题，这就是魏辅唐个人的人生理想问题、工作目标问题。徐老师说，要是说到理想、工作目标问题呢，我觉得魏辅堂这个人还是一个很有理想，很有奋斗目标的，很有作为的一个人，他不是那种浑浑噩噩的地方官。他它的主要工作职责是保境安民，通过不断努力，建立“辅唐盛世”，无论是兴修水利、无论是发展商贸，无论是建立辅仁剧社，都是为了全面发展农业、手工业、商业、文化娱乐，繁荣一方经济，当然，在这个当中，他自己的产业如烟馆、荣盛魁、同济堂、唐世盛、他大哥的产业荣盛昌，也遍布其中。如果按交易量算的话，青木川在当时的三个边陲重镇（碧口、姚渡、青木川）之中，青木川是首屈一指的，生意很火！ 由于处在这样一个“三不管”的一个地方，所以，能干的、不能干的他都在干，比如烟馆，虽然说他禁止当地人吸食鸦片，但是最终还使相当一部分人深受其害。种烟危害甚巨，但在那个特殊的年代、特殊的地方，在乡镇财政经费完全靠乡镇自筹的情况下，为了减轻百姓负担，种烟也不失为一个解决问题的最佳选项之一，种烟解决了地方财政问题，解决了民团军费问题、解决了教育经费问题。 我在同徐老师的交流中，也多次提到魏辅唐在大房罗氏病故后再娶五个姨太的事，徐老师说，大房病故后，魏辅唐确实再娶了唐氏、杨氏，大小赵氏和瞿瑶璋，但，这个事不必过于苛求他，一是因为旧时代的婚姻制度，二是重男轻女的思想，三是利用婚姻扩大势力。比如同甘肃唐家的联姻，比如同瞿家的联姻，等等。 魏辅唐主政的时代，广大农村都是大地主占统治地位的时代，买卖土地山林已经合法化，赵家坝、东坝、南坝就出现了很多地主，魏辅唐五姨太的娘家甚至将购置的土地西界直抵魏家坝。魏辅唐作为一个执政的地方大员，在青木川也购置了良田美地200余亩。 　　我和徐老师还经常聊到一个话题，那就是兴办青木川辅仁中学的事。徐老师说，这都是屠德明所描述的“辅唐盛世”的一部分，并不是他单独做的决定。 　　魏辅唐主政期间有一件大事办的十分风光，这就是私立辅仁中学落成开学典礼—— 辅仁中学1942年动工建设，占的50亩地是魏辅唐大哥魏元臣捐献的，建校资金由魏辅唐全部承担，技术pp工人是从四川聘请的，1947年始建成，魏辅唐担任了董事长。自此文庙、五谷庙等私塾学生全部进入辅仁中学读书。在辅仁中学读书的学生全部免费，对甘、川两省的学生一视同仁。 1947年10月10日，是国民党政府国庆节，这一天私立辅仁中学举行落成开学典礼。汉中行署专员魏席儒、甘肃省文县县长、陕西省宁强县县长、勉县县长等和地方贤达出席并赠送匾额。 　　汉中行署专员魏席儒赠“国家栋梁，履道崇仁”，县长吴伯森赠“复兴之声”、县长王孟周赠“望重乡里”、县长刘凤文赠“崇文尚武”、县长王慕曾赠“功在桑邦”、县长何葆华赠“卫国卫民”。 　　此为辅仁初级中学落成典礼时的合影照片 　　这一天，青木川热闹非凡，这一天，魏辅唐荣光之至！此时，魏辅唐刚好45岁，走向“辅唐盛世”的巅峰。 汉中市行署专员魏席儒在讲话中充分肯定了魏辅唐在维护一方安定、发展边贸经济、治理地方的一系列实绩显政，很好的实现了“辅唐盛世”的目标，号召地方官员都能要以辅唐为楷模，致力于地方发展！ 　　转眼就到了1949年，历史把魏辅唐推向了风口浪尖 　　面对国民党的节节败退，面对解放军的大兵压境，魏辅唐有点焦躁不安，他接受了国民党汉中第18绥靖区曹日晖的命令，将原有武装扩编为宁西自卫总队，他他任总队长。授上校军衔，辖三个直属大队，罗光华、瞿映章、魏震寰分任大队长。同时节制成连音、李叔敏、王文轩三个独立大队。魏辅唐一阵苦笑，不管怎样安排，他都知道他的路都已经走到最后了！关键是怎么才能做到两全其美？这时，他才在感到非常的孤独。一年前，他的“军师”屠德明不幸病故。要是军师在，何至于像今天这样一筹莫展！这时，忽有人报称，当年他送去上四川大学的学生徐仲德回来了！魏辅唐一听，大喜！“快请”！那场景就像见到救星！种德啊，你能回来那就非常好啊！徐种德说：我必须回来，人要知恩图报，我不能叫你一个人面对这种艰难的选择！在我在回来的路上，我都听说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已经成立。国民党大势已去，现在唯一的退路就是和共产党谈判！魏辅唐听后，立即喜笑颜开，说，好！现在我就任命你为少校参谋主任，准备与共产党的谈判。 在徐种德的斡旋下，共产党人刘甲三将黎民觉介绍给了魏辅唐，因魏辅唐信任刘甲三而选择信任黎民觉。 　　魏辅唐和部下商量后提出三个解决办法：一是派人去县上办交涉。二是县上派人到青木川来商谈办法。三是看燕子砭王文轩、广坪老李叔敏的行动后在做决定。 在黎、刘二人的再三劝说下，魏辅唐始接受黎、刘的意见。愿意亲自到宁强县城去会商。在此之前要达成四点协议。 　　（1）不接受国民党的反动宣传，不上山入川（指逃到深山或四川）。（2）不接受国民党任何军队的拉拢，收买和利用。（3）解放军来了，不做任何抵抗，一切行动听解放军的命令。（4）保境安民，维护好地方治安。 　 1950年元月，向我人民政府表示同意部队整编、学习。元月23日，下令将各分队人员枪支登记照册进行动员。 元月29日，魏辅唐率部330人向我政府交枪，接受57师171团整编，先后交步枪301支、手枪50支、机枪8、小自动枪10支，各种子弹15800多又36箱，手榴弹32枚、电话机2台、望远镜1个。宁强县县长薛怀文接见了魏辅唐，并同魏辅唐一起吃了一顿饭，嘱咐魏辅唐，安心学习，等候命令。 据徐老师回忆：元月28日晚上，魏辅唐在魏氏宅院搞了一个小范围的聚餐，氛围有些沉闷，魏说：虽然刘、黎二同志为我担了保，保证我的生命安全，但是，这次毕竟是一场改朝换代的革命，难保不出意外！我在此声明一点：好汉做事好汉当！自己干的事自己担着，绝不会推诿别人！在我进县里学习期间，不许有任何人联络我！请大家放心！同时我要拜托大家，一旦我有什么意外，请照看好我的家人和孩子！说完了，竟然长跪不起！众人见状，一边大呼“魏老爷”，一边急忙将魏辅唐拉起来！ 那天晚上，凡是住在魏氏宅院的人都知道，魏辅唐那晚根本就没有睡…… 　　第二天一大早，去宁强县城交枪投诚的部队已经集合完毕，只待魏辅唐上马启程，在大家的等待中，魏辅唐双眼噙满泪珠大踏步的从魏氏宅院走出来，就在他欲蹬马之时，又下意识的环顾了一下，他似有所思，这时，只听见一声：“爸爸，你不能去呀！“他再也忍不住，泪水喷涌而出！紧跟着，他的大儿子魏树武扑在他怀里，大哭起来！ 是啊，儿子还不到5岁……… 怎么办呢？他泪眼婆娑，回望魏氏宅院，只见瞿瑶璋等姨太已经哭成了泪人… 黎民觉见状，大步跨向前去，俯身大声喊道：魏大队长，你踩着我的肩膀上马吧！我黎民觉以自己身价性命担保，保你性命无忧！ 魏辅唐随即踩着黎民觉的肩头上了马…头也不回飞马而去……… 就这样，魏辅唐开始在县政府的集中学习，它在《自述》和《反省书》写道：“当我第一次来县时，就抱定决心把所有的武器都交给代表人民办事的政府。我摆脱这个累赘以后，我可以从事教育、建设、生产，畅快的过几天日子，因为我的年龄也大了，我需要休息…… 使我更体会到民主的伟大和过去旧社会的黑暗，无形当中，激起我许多奋勉之心，如果将来能够回去的话，我一定努力检举地方上的私枪来帮助政府清匪肃特，并努力生产建设，再不做剥削者和寄生虫了。“ 魏辅唐在宁强县城学习期间，发生了一些事，这些事经事后查明，尽管都与魏辅唐无关，但在当时的那种政治气候下，就要了一个有争议人物的性命…… 　　1 、魏辅唐部下魏震寰、瞿映章、赵笃初计划带四、五十人打进县城抢出魏辅唐； 2、1950年5月18日，广坪河原宁西第二自卫队司令李叔敏部公开反叛，杀害乡村干部，袭击驻军。 ………… 1952年4月27日，宁强县人民法院以恶霸杀人反革命罪判处其死刑，解回青木川处决… 魏辅唐被处决后，黎民觉先生倍感惋惜，多次说：“辅唐之死，百身难赎” 从此开始了一个老干部的“上访”生涯……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1982年，魏辅唐被定性为开明绅士。 1986年4月，陕西省委将原国民党宁西人民自卫总队定为投诚部队。宁强县委对魏辅唐一案进行复查。 1987年5月25日，本县法院对此案重新审理，认为魏辅唐解放前虽有历史罪恶，但解放后未犯新罪，且向人民政府缴械投诚，属投诚人员，故撤销1952年的刑事判决，对魏辅唐不予追究刑事责任…… 　　资料及魏辅唐本人 图片由屠友兴先生提供/2024.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