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20世纪六七十年代,农民因有了合作医访机制,公社有卫生院,大队有卫生室,基本上每个大队配有本村的赤脚医生。所以基本医疗得到了保障。赤脚医生与农民形影不离,一般不脱离劳动,常常背着医箱走在田间地头。那时除非大病才进城里,一般疾病都本公社本大队能治好。那时农村作为医疗工作的重点,特别是赤脚医生经过学习中医,辨证临床水平得到很大提高,望闻问切熟练运用,常见病症手到病除。特别是针炙技术堪称一绝。常常是知道病症后便把一根银针扎进相应穴位,几乎达到立竿见影之效。</p><p class="ql-block">我们村的赤脚医生吕和平,今年80多了,他年青时从医,至今半个多世纪。村民们如今谈起仍夸赞他的高尚医德。那年月,不论谁家有病号,也不论刮再大的风下再大的雨飘多大的雪,也不论白天与黑夜,一喊就到。我的母亲身体常年多病,一到冬天常犯老毛病,胃疼得无法入睡。深夜里父亲深一脚浅一脚地去喊他,他总是穿衣开门,打着手电,随父而来。有时就直接把配好的中药带来免了再去一趟。他不但服务热情热心,还把宣传中医药知识普及给社员。每到一家总是耐心介绍怎么使用单方偏方食疗去防病治病。那时给我印象很深的,方园百里的百姓慕名前来看儿科病妇科病,因为这两科是其强项。不少妇女异地大医院都看不好的妇科病诸如产后症月经不调等都来找他。小儿科的腹泄咳嗽出疹等也都来找他看。他一直认为,中药既治本又治标,你找他瞧病,一边给诊断一边给你讲解冬病夏得夏病冬得的道理。他汤头歌决背得很熟,本草纲目中所列草药也大都讲出甲乙丙丁来。虽然文化不高,但中医古籍能看得懂。对《黄帝内经》《伤寒杂病论》极为推祟。就是一般感冒,他推荐食疗不用花钱,或给你块儿八角的药也就好了。他极少打点滴,感冒重了,打点小剂量的小针配上用点药也会痊愈的,哪象现在动不动就注射动不动开一大包药不花上上千元不完事。有时闲下来我们聊天,他常讲如今的医生哪有几个会真看病的?一律医疗机械代替。这检查哪检查头疼医头脚痛医脚根本问题不解决,所以医学发达的越厉害,人的病越多越厉害。治病救人,救死扶伤本是为医者的良心良知,如今没钱就不治不救。为了钱不治病不救命多可怕!尤其是对中医几乎全面崩溃。连草药因为农药的施用药性大减又特别掺假以好充斥,所以现在的中药疗效也大减。哪象四十多年前?每每谈起老人也是一脸的无奈!</p><p class="ql-block">那时条件差,谁家有病号若是进公社医院,交通不便,运河把我们河南岸的人隔开了,渡口的浮桥是木船摆渡,若是寒冬冰封,船夫摆渡很难。时间一长误了病情。尤其是妇女生育孩子摊到晚上就来不及,所以那时村里培训接生员,推荐有经验的中年妇女担任,她们胜任,极少失手,母婴平安,哪象现在从孕妇妊娠到孩子落地,一律去大医院,花费大把大把的银子,而且还是剖腹产,而顺产的极少。那个年代,几乎没听说谁家的孩子是剖腹产的。</p><p class="ql-block">我们邻村的接生员今已快九十岁了,干了50多年的接生员。几个村的男孩女孩让她接生的叫她数都数不来。20世纪60年代的我及80年代87年儿子出生都是这位老人接生的。她凭经验在几乎没有文化的情况做出了这幺神圣的贡献,特别在落后的偏僻的农村,我以为类似千千万万个农村接生员她们理应受到政府和社会的尊重。在取消农村接生员一律改为进医院的当下,她们被医疗机构淡化了边缘化了,但在三代人的心中人们不会忘记。</p><p class="ql-block">未了回忆一下七十年代,公社设有药材采购站,相关部门专门负责中草药的收购。有的专门种植,但大多是号召社员下地采摘。学校里发动中小学生采摘,我们那时采摘最多的是薄荷。南坡里沟畔地头薄荷特多。利用暑假除了割草挣工分外,没少与伙伴们去收割薄荷,晒干后我们相约去长沟采购站去卖钱,多少钱一斤忘了。我得了钱回家跟父母商量从中抽出一块两块的去买心仪的图书。回想起那情形来好开心好幸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