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平潮水朦朧

雁蕩山人

煙熅揚子畔 江闊船高樓，酷日照當頭， 誰諳金陵夏，汗蒸夾背流。 長楊浸水岸，熅爐鎖江洲， 樹下貿葡萄，提串玉珠留。 鬻者指天怨，幼小恨客擻， 拋枝得子淨，排銀闊出手。 雁蕩山人丙申盛夏車過楊子東岸觀光帶駐足。 江平潮水朦朧——語出宋·徐昌圖《臨江仙》，“飲散離亭西去，浮生長恨飄蓬，回首煙柳漸重重，淡雲孤雁遠，寒日暮江紅。今夜畫船何處，江平潮水朦朧，酒醒人靜奈愁濃，殘燈孤枕夢，輕浪五更風”。 熅yun熱——①yūn一聲，氤氳濕熱的天氣，也作煙yin熅，𬘡縕。②熅yùn四聲時作熨，熨燙，烤炙，炙熱，不管怎麼說，太陽烤炙熱還是氤氳水汽的濕熱，是交織在一起。曾經聽說夏天沙漠有人在石頭上打雞蛋，那都是可能的。但也有人說，即便五六十度也比四十多度的氤氳天氣好受，這是蒸的熱，喘不過氣的熱。 濕熱加上四十多度的天，那叫難受。經常見戶外運動的後生，穿戴整齊，戴頭巾還用絲巾蒙臉騎行運動。你腦子進水了？盲目模仿裝酷，那是干熱沙漠天氣氣候的地區的外國人騎行運動流行裝扮，在這濕熱的大南京你這是想中暑嗎？ 阿拉伯人包頭，穿長袍大褂，那是防高溫風沙，防止太陽暴曬，保護身體水分不過度蒸發的措施，你說這四大火爐的南京，人就像淹沒在熱水裡，你還包的那麼嚴實，你是覺得南京有風沙還是空氣濕度不夠好？！ 不反對引進潮流，但也要具體問題具體分析，因地制宜。大夏天去塔里木盆地運動，你完全可以照搬模仿這種戶外運動模式。 　　江闊船高樓酷日照當頭誰諳金陵夏汗蒸夾背流——住在江邊，江邊文化休閒園休閒步道就在江堤外。堤內堤外雖然只是一堤之隔，但站在江堤上你是看不到江面的，這中間還隔著堤外一百多米江邊綠化帶，樹木灌木遮擋了視線，近在咫尺，卻無緣揚子之浩蕩，平時誰沒事會去一百多米外看江景？ 揚子江大道有一段觀光段，這一段基本是直接臨著江面的。這一段沒種大樹，也沒灌木綠化帶，是鋼管欄杆，就是供人們觀光的，儘管離機動車道近，人們也是可以停留的。 所謂觀光帶，山人駕駛機動車也只能看到一段空曠的江面上的空間，當然，大巴和大卡車是可以看到江面的，小車仍然看不到。山人往北城區辦事那是必須經過這裡的。 今天路過觀光帶就有特別的風景，許多平時隱藏在堤岸下的船樓露了出來，像開集市。那是因為這一段時間大雨暴雨的原因，導致水位上漲了。 觀光帶地段是可以停車的，雖然天氣炎熱，耐不住對既恨又喜歡的揚子江的鍾情，又難得水漲到岸邊把船高高的拋起，一下感覺增添了不少風景，就也隨著人群看熱鬧。 山人冒著透不過氣的大中午的酷暑下到江邊，看著開闊浩蕩的江面，體會那種親水感。多想也“駕一葉之扁舟，舉匏樽以相屬，……釃酒臨江，橫槊賦詩……放乎中流，聽其所至而休焉！” 在長江大橋上看閱江樓好像就在江邊，山人經常走獅子山下高架江邊道，哪有江邊的感覺，真正體會江闊水遠的是下了高架的那段江邊觀光帶。那一段江邊沒有綠化，路臨著江邊。 山人不忙的話會在這一段下車放飛一下心情。其實這裡看到的江面不遠的。這裡只是夾江，中間還隔著一個江心洲，江心洲外還有三分之二的江面，那邊是主航道。 　　這個江心洲應該是可比長沙湘江的橘子洲大太多了。江心洲上有好多村莊，住了不少人，相當於一個鎮。以前的一個同事家就在住在江心洲。 距離江心洲南部洲頭大概一公里的距離都是同事他們村的，曾經去同事家作客，騎折疊自行車在棉花渡坐的船。同事騎電瓶車帶山人環洲頭遊覽了一圈。同事指著洲頭的一個建築群說，這是村子以前開發的燒烤休閒夜市基地，是我們村的地盤，原本是用來觀光休閒的，他指著三四層比較高的圓形塔樓說，就是因為它，晚上鬧鬼！最後這個夜市沒有開起來。不是迷信，白天什麼事沒有，晚上鬧，誰來都沒辦法。 山人跟著這位同事環繞洲頭三角道路看完說，還沒粉刷建成嘛，就廢棄了，白天看起來真的沒有什麼，朗朗乾坤的，晚上竟會鬧鬼！？ 他們村地方對應的就是山人所在的江東別墅，門衛老余也和山人說，老王！你南面的院子裡鬧鬼！有一次，我半夜看到一個人影，拿了棍子追過去就不見了。山人說，那也許是偷東西的賊！老余說，什麼賊，光有影子，沒聲音，追著追著就不見了。 山人對著老余說，這個世界的一切都是一個光影的聚散，能量的聚散，聚則為形，散則無影，這只是時間搗的鬼。你看我是人是鬼？存在不存在？老余很不解，怔怔的看著山人！山人解釋說，一百年前，你我都沒有形，沒有影，一百年後，你我也都沒有形也沒有影，我們的相遇，只是在無限歷史長河中的一個短暫的時間的偶遇，都是歷史長河中的一瞬，一閃，倏忽一下就沒了。包括太陽月亮星辰，在星系長河中，也是一下就沒了！你看看天空，很多閃閃的星星都可能是不存在的，是河外星系幾光年甚至幾十光年前到達我們眼前的光，實體已經不存在了。 看著老余懵，山人指著搖頭的電風扇說，風扇頭是不是已經過去了，風是不是還在吹著我們。星星⭐就像這風這電扇，距離太遠，星星本體可能已經不在了，它的光還在向我們一閃一閃的招手。這個世界可能就是一個夢，一個幻覺，你說的都有可能，倏忽之間，倏忽一下，就沒了！ 現在有地鐵大橋穿過江心洲，棉花渡口沒了，去江心洲，地鐵就是呼嚕一下就到了。山人也駕車從橋上去過，江心洲到處高樓林立，村莊田地，還有那廢棄的鬧鬼的燒烤城都不見了，所有的這些，都是夢一般的存在，你若和現在城市般的江心洲大樓里居住工作的人說幾年前的故事，他們會信嗎？他說沒有，不存在，你胡說八道，你又奈何？ 　　長楊浸水岸熅爐鎖江洲樹下貿葡萄提串玉珠留——古代熨斗是鐵塊兒，要不斷在火爐上加熱，比喻太陽就像大熅爐，不斷在加熱氤氳的江州。山人在觀光帶欄杆以南找了個入口下到江邊。水邊還要熱，一邊是太陽照射的熱，一邊是水汽薰蒸的熱，身上的襯衣感覺像棉大衣，如果不是為了上班注意形象，山人都想脫個光背。 有個人在船邊釣魚，釣魚裝備也可以，穿著防曬服，包的嚴嚴實實。看著他那生澀急人的釣魚動作，旁邊看的人都為他著急。平時江水還要在下面離岸很遠的地方，今天和碼頭邊齊了。 沒人在這裡釣魚，說明這裡沒什麼魚，發現水位越高越沒什麼魚。有句口訣，『早釣近，午釣遠，晚釣邊』，午釣遠，你說你大中午拿個小手竿在岸邊能釣到魚嘛，不就是作秀嘛！看你釣魚的是懷疑你能釣上那是意外，水里肯定魚是會有的，沒有魚群不好釣的！ 　　鬻者指天怨幼小恨客擻拋枝得子淨排銀闊出手——山人拍了幾張照來了感想，上岸找了棵大樹，在大樹蔭的地方想乘一下涼，和一個賣葡萄的坐在了一起。賣葡萄的招呼買葡萄🍇，山人一看說，你的葡萄都蔫兒巴了！老者說，天太熱了！山人拿起一串一提，一半葡萄都掉了下去，對老者說，這還沒吃呢就掉完了，乾脆，直接淨葡萄給我好了，老者說可以！山人就刷刷刷擻了擻，把乾枝扔了，說你秤吧，裝袋子裡我好用純淨水洗，然後就可以吃了。 乾枝沒什麼重量的，該什麼重量是什麼重量，作為買方市場的山人只是要佯裝擺一下譜。再說，自己吃，不滿一瓶礦泉水洗最節水的方法莫過於此，這一看，山人是吃葡萄老槍了。 賣東西你要吆喝，十聲沒人要，也許第十一聲就有人要了。記得在綠皮火車上，送餐小車第一遍沒什麼人買，多轉幾圈就有人買，最後慢慢就賣完了。急需吃飯的，飢不擇食，不太急的會緩一下，可吃可不吃的再來一遍可能就買完了。有一些沒打算吃的，看到有人吃的津津有味被吊起胃口臨時起義的也有。 山人不吃肉愛吃水果，但不會買貴的。在杭州時，小區門口有家水果店，別看寸金之地東西貴，好幾塊錢的香蕉，散了瓣的香蕉就一塊多錢，山人往兜裡一裝，八毛我要，若說不賣，放下走人。看著山人把零散瓣快收拾完了又不要了，當家的連忙說，給你給你好了。賣的香蕉都是噴灑過催熟劑的，散瓣都是熟透了。不懂得人，或者要面子的人不會買的。懂的人比如山人知道，這時催熟劑殘留也就是激素才是最小的、失效的。 　　旁邊的小女孩兒看我抖她們家的葡萄🍇，憤怒地用眼睛盯著山人，嗯，不感謝我買你家水果，還恨我？老者報了價，山人遞過二十說，不用找了！多給了快一倍的價，老者說，謝謝謝謝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