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最近两年,迷上中医。每晚听各个版本的《黄帝内经》讲解,已是必修课程。</p><p class="ql-block"> 博大精深。言之有物,言之有理。</p><p class="ql-block"> 后悔当初,没有好好读书。 现如今,也许来得及?</p><p class="ql-block"> 自以为是。</p><p class="ql-block"> 很奇怪一个问题:为什么下半年过生日的人特别多?</p><p class="ql-block"> 比如今天。农历9月27。</p><p class="ql-block"> 最近工作有点忙。能力问题,晕头转向。</p><p class="ql-block"> 奇怪就在于,一大早睁开眼睛,立马想起,今天,好多人过生日 。 依照我们乡下人的过法,都是农历。</p><p class="ql-block"> 最先发微信给白峰。她没有回我。</p><p class="ql-block"> 很正常。</p><p class="ql-block"> 白天忙忙碌碌,晚上对付两娃,兵荒马乱,可想而知。微信也并没有说什么,发了昨天晚上聚会的图片,花团锦簇。发了一句话:可惜没有你。</p><p class="ql-block"> 很久以前,研究生毕业的她,参加我们这个小城市的公务员招考,成为了我的同事。平平淡淡的日日夜夜,我们一起干活,一起加班,一起在出差的暗夜里聊至天明。我断定她,是一只被囚禁的鸟,会飞的更高。某一次,她主持一个大型的会议,我看到她 ,谨小慎微,一字一句,结束了整个会议。她望着我,舒了一口气。我望着她,笑了。</p><p class="ql-block"> 理论与实践,总是隔着一些距离。</p><p class="ql-block"> 时隔多年,不知道她,是否记得这些过往。</p><p class="ql-block"> 现如今,异地他乡的她,究竟是什么样的心境。</p><p class="ql-block"> 懒得问。</p><p class="ql-block"> 她终是她,有她的想法。</p><p class="ql-block"> 她再年轻,也是我学习一生的榜样。毕竟,我没有读过研究生。毕竟,我也不可能成为外省公务员考试的第一名。因为爱情,山川大海,奔赴而去;因为爱情,艰难险阻,共同努力。</p><p class="ql-block"> 发了三个小红包给她,她直呼:爱你,爱你。</p><p class="ql-block"> 开心与真挚,穿越手机屏幕。</p><p class="ql-block"> 爱你,爱你。</p><p class="ql-block"> 爱就是爱。</p><p class="ql-block"> 不爱就是不爱。</p><p class="ql-block"> 爱你就会说出来。</p><p class="ql-block"> 喜欢这种感觉。</p><p class="ql-block"> 不似我们这些70后,总是拧巴、扭曲、纠结。</p><p class="ql-block"> 我希望我并不是这个群体。</p><p class="ql-block"> 我想做我自己。</p><p class="ql-block"> 今天过生日的,还有好几个人。</p><p class="ql-block"> 先是发微信给了春嫂。发红包,约吃饭。都被拒绝。她说她感冒了。我信。认识几十年,我知道她不会撒谎。</p><p class="ql-block"> 饶了她,让她休养生息。</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前一阵子,突然接到电话,说刘敬峰过世了。年少之时,他是民办教师出身,一步一步,进入公务员序列。在二十多年前,我们得以成为同事,朝夕共处。记得某一天,他对我说:如果我死了,你不要难过呢。我哈哈大笑的对他说:你一天两天不会死,你会祸害一万年。</p><p class="ql-block"> 可是,突然的,他就走了。脑胶质瘤。他写的一手好字、写得一手好文章。</p><p class="ql-block"> 上周一的下午,接到徐华的电话,初中时代的班长,高血压突发过世了。我从会议室飞奔出来,上了车,去往江汉平原的潜江市。在路上,回想起青春年少时的过往,想起我班长英俊潇洒去往部队时的情景,泪湿衣衫。到了殡仪馆,一堆同学在大门口站着,男男女女。见了他们,也见了逝去的班长,竟然,毫无悲伤。仿佛逝去的那个人,躺在冰冷棺椁中的人,与我们无关。</p><p class="ql-block"> 人到中年,已经习惯了生离死别。</p><p class="ql-block"> 知天命的年纪,我的同学,已经过世了四位。三男一女。除了新近过世的班长黄华,其他人,面容早已经模糊。</p><p class="ql-block"> 不是我无情无义,是真真切切的已经记不清。</p><p class="ql-block"> 翻出手机的通讯录,看了看刘敬峰的电话号码,看了看黄华的号码,突然,溃不成声,泪流满面。完全不能相信,这些活生生的人,永远不会再让我的手机响起。</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 生日看淡,生死看淡。</p><p class="ql-block"> 这也是我堂妹夫今天回给我的短信。他是深圳一家律所的合伙人,我问他今天吃什么,是不是大吃大喝?他回了这个短信给我。个人觉得,这个短信带有玄机。带有情绪。但我不想猜测。毕竟,堂妹一贯的不靠谱。这种应该有仪式感的日子,也许,她根本不记得。</p><p class="ql-block"> 她就是她。她连自己的生日都不记得。</p><p class="ql-block"> 且情况属实。</p><p class="ql-block"> 联系老王,发了红包给她,两个188.88。她是生意人,一天到晚忙的团团转。</p><p class="ql-block"> 过了两个多小时,她领了红包,说托我的福,今天的合同谈的特别顺利,已经签了。改天请我们吃饭。</p><p class="ql-block"> 坐等。</p><p class="ql-block"> 吃就吃呗。赚钱不赚钱,赚个肚子圆。饭总是要吃的。比如今晚,也是老许的生日,经常在一起鬼混的茶友群聚会,热烈庆祝她加入我们半百大军。我有事,确实参加不了,于是她们说:你不参加,罚你买单。</p><p class="ql-block"> 所谓的茶友群,听起来文绉绉,充满了国风感,而实际上,这个群是最善于幻想的最擅长遗忘的群:平均年龄50+,但是,每个人都坚信自己就是谭校长,永远25。</p><p class="ql-block"> 不管如何鄙夷,还是老老实实应允。</p><p class="ql-block"> 其实,我也不容易。</p><p class="ql-block"> 作为几十年的老友,作为一个资深陪客,无缝衔接于她的家人圈朋友圈,红白啤,快慢急,已经陪过好几场了。喝的她老泪纵横,喝的我诗兴大发,作了藏头诗,亲笔手书给她。虽东拼西凑、却也算真情实意。</p><p class="ql-block"> 只可惜,文采不好,字也写得不好。死党刘某某一直催我去学书法,诚惶诚恐,不敢搭话。</p><p class="ql-block"> 我觉得我实在是不配。</p><p class="ql-block"> 能力恐慌,一直都在。</p><p class="ql-block"> 发微信给我同事,她说:谢谢领导,这么忙,还记得我生日。</p><p class="ql-block"> 最近确实有一点忙,可是,该记得、愿意记得、总是记得。</p><p class="ql-block"> 最后发微信给了发小:如果回到从前,你是否愿意接受今天的一切?</p><p class="ql-block"> 她说:不愿意,今天我只想喝酒,喝醉自己。我希望一切重启。我不愿意被现实生活所绑架。</p><p class="ql-block"> 真是话多。</p><p class="ql-block"> 理解。</p><p class="ql-block"> 遥远的她,貌美如花,踏实能干。</p><p class="ql-block"> 选择大于努力。</p><p class="ql-block"> 我希望她,健康、快乐。在她的往后余生。</p><p class="ql-block"> 我也这样祝福我自己。</p><p class="ql-block"> 黄帝内经说,久思伤脾。</p><p class="ql-block"> 所以,在他们的生日,懒得再绞尽脑汁写下去了,就这样吧。</p><p class="ql-block"> 生日快乐。</p><p class="ql-block"> 也谢谢你们,一直都很爱我。</p><p class="ql-block">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