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途拾遗 | 那些值得记忆的人与事

依路

<h1><b><u>一、阿尔忒弥斯神庙</u></b></h1> <h5>▲美丽的阿耳忒弥斯雕像(编号718,以弗所考古博物馆,图片源自网络)</h5> <h3>说来好笑,从以弗所古城遗址公园南门(Magnesian gate)进来转了仨小时了,快到北门出口了,还没有找到阿尔忒弥斯<i><b>(希腊神话中的月亮女神、狩猎女神和接生之神,奥林帕斯十二主神之一。阿尔忒弥斯是宙斯和勒托的女儿,也是太阳神阿波罗的孪生姐姐。)</b></i>神庙那根硕果仅存的柱子,心里纳闷,是看漏了,还是搞错地方了?保险起见,用谷歌地图一搜,乖乖,得出北门,到神庙遗址还有3.7公里,果然是搞错地方了。看来,还是出行前的攻略做的不甚细致。</h3> 其实,我也没有错,在古罗马时期,以弗所古城核心区域曾与阿尔忒弥斯神庙相邻相伴。根据史料,阿尔忒弥斯神庙始建于古老的青铜时代(公元前3300-1200),两度被毁,两度重建(最后一次重建为公元前323年),但位置没有变动,而城区则由于凯斯特罗斯河(Kaystros)泥沙淤积使得海岸线不断前移,以港立市、靠海运商贸发展繁荣的以弗所也不得不随之迁址。 <h5>▲以弗所古城城址变迁示意图(根据史料制作)</h5> 在古希腊神话中,以弗所的创立者雅典王子安德罗克洛斯在公元前10世纪来到这里,最初的定居点是在阿尔忒弥斯神庙以西1200米的科莱索斯港(Port of Koressos),当时的海岸线应该就在这里。公元前6世纪中叶吕底亚王国统治以弗所后,将城区迁至阿尔忒弥斯神庙附近。公元前323年,亚历山大英年早逝,庞大帝国疆土四分五裂,被他的手下大将们瓜分,以弗所在公元前287年左右时落入亚历山大旧部大将利西马科斯手中。利西马科斯似乎有先见之明,搞定以弗所后做的第一件大事情就是不顾市民反对,花费巨资向西两山之间的谷地进行迁城,为此后以弗所的飞黄腾达打下了坚实基础。然而到了公元七世纪中叶,一场大地震以及河口泥沙再次持续淤积,使得它的港口几乎毫无用处,泥沙淤积形成的沼泽地蚊蝇滋生,带来了可拍的传染病,繁荣几个世纪的城市随即萎缩直至完全被遗弃,居民再次迁址到圣约翰教堂附近,在随后的岁月里成为一座无关紧要的小镇,慢慢淡出了人们的视野。阿尔忒弥斯神庙也与这座城市的命运一样,可能是哥特人的破坏,也可能是在5世纪中叶开始以弗所皈依一神宗教基督教后被关闭,最终遭到了毁灭,与以弗所古城一起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之中,它们的遗产留给了考古学家、历史学家和每年涌向该地区参观古代遗址的众多游客。 那天转完以弗所古城遗址公园,见天色已晚,便决定先回民宿休息,第二天一早再去一探究竟。晚上躺在床上,翻出手机中存的阿尔忒弥斯神庙的复原图,认真思考着一个问题:现实中的神庙遗址与其辉煌鼎盛时相比能否超出我的想象。 <h5>▲阿尔忒弥斯神庙复原图(图片源自网络)</h5> “七大奇迹”概念的创造者,拜占庭人斐洛曾发出过这样的感叹:<b><i>我见过古巴比伦的城墙和花园、奥林匹亚宙斯巨像、罗德岛太阳神巨像、高高的金字塔和摩索拉斯国王陵墓,但当我看到阿尔忒弥斯神庙升到云端时,其他奇迹都失去了光彩。</i></b> <h5>▲古代七大奇迹一览图(根据网络照片制作)</h5> 第二天一早我们怀着期待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的心情来到了神庙遗址,这里是个开放式的遗址公园,没有围墙,没有围栏,也没有几个游人,走过主入口处的信息牌,展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片被树林围绕、散落着石块的空地,空地中央赫然矗立着一根由石块组合起来的石柱,目测高度十几米,石柱顶有一堆树枝,是乌鸦搭的窝,几只乌鸦飞来飞的,发出“呱...呱...”的声音,在旷野中显得格外刺耳。 <h5>▲阿尔忒弥斯遗址公园一瞥</h5> 眼前的景象,即使再有想象力,无论如何也难与昨晚仔细端详的那个长137米、宽69米、高18米、石柱多达127根、从祭坛到门楣装饰着精美浮雕的神庙复原图联系在一起!这种反差甚至比在以弗所古城遗址中的感受还要强烈,毕竟还原偌大古城当年的繁华很难具象化。<div><br>如果不是150多年前考古工作者的智慧和努力(从遗址中挖掘出的阿尔忒弥斯雕像等文物散落在以弗所考古博物馆、大英博物馆中,神庙的很多弃石被用作建造其他建筑,包括传说中的伊斯坦布尔圣索菲亚大教堂使用了神庙的石柱),今天我们甚至连这么一块空地、这么一根石柱也看不到,更遑论此时此地生出诸如“往事越千年”的恍如隔世的感受。</div> <h5>▲阿尔忒弥斯遗址公园一瞥</h5> 太阳从远处的山脊上爬上来,照在孑然一身的石柱上,泛出光环。在东方,这被称作佛光,而在这里是圣光。太阳神阿波罗和他的孪生姐姐阿尔忒弥斯月亮女神朝夕相伴,休戚与共,即便屡遭劫难,仍温暖四方繁衍生息,塑造着人类的思想与价值观。 <h1><u><b>二、圣母玛利亚之家及圣约翰教堂</b></u></h1> 阿尔忒弥斯神庙往东北方向直线距离不到1000米,就是耶稣十二门徒之一的使徒圣约翰(Apostle John)教堂遗址。使徒圣约翰John the Apostle与我们在《信仰的画板:拜占庭镶嵌画》一文中经常提及的施洗约翰John the Baptist不是一个人。 耶稣被钉在十字架后,他的信徒们纷纷离开耶路撒冷,开始流散四处宣扬基督教。相传在耶稣受难时,曾嘱托圣约翰照顾自己的母亲。约翰当天就把圣母接到家中,之后在公元37-48年带着圣母玛利亚来到以弗所,在郊外布尔布尔(Bülbül)山上定居下来,同时在爱琴海地区传教,吸收了不少信徒。后来,两人相继在这儿过世。圣母隐居的小屋--圣母玛利亚之家也成了罗马教廷认可的圣地,吸引了寻求慰藉和祝福的朝圣者。教皇保罗六世(Pope Paul VI)、教皇约翰保罗二世(Pope John Paul II)和教皇本笃十六世(Pope Benedict XVI)分别于1967年、1979年和2006年到访了这里。值得注意的是,这些事件的细节是基于传统和后来的记载,因为没有直接的圣经证据或考古发现来证实耶稣受难后玛丽生活的确切情况。 <h5>▲圣母玛利亚之家</h5> 公元50-54年,圣约翰又回到以弗所传教,建立最早的教会,公元67年成为以弗所教会领袖。基督徒在这时期遭遇到许多迫害,圣约翰曾经两度被罗马皇帝图密善下令押送罗马,要求处死,但两次都神奇获救。后来被放逐到帕特摩斯岛(爱琴海的一个希腊岛屿),在这里圣约翰接受新约启示录中的异象并写下了《启示录》这本书。图密善皇帝驾崩后,公元95年他又回到以弗所,一直到公元100年,在此写下了《福音书》和书信。<br><br>尽管遭受种种迫害和折磨,基督徒终于被接受,基督教在公元4世纪被罗马帝国定为国教。<br><br>在圣约翰去世三百年后,即公元4世纪,他的墓地上建起了一座小礼拜堂。公元6世纪,东罗马帝国皇帝查士丁尼一世在将其改造成面积130米x65米的大教堂,这是以弗所继阿尔忒弥斯神庙之后建造的最大宗教建筑,也是东罗马帝国最大的教堂,其平面像一个十字架,上面由六个穹顶覆盖。这里也因此成为基督教的圣地,是历史上第一座以圣约翰名字命名的教堂,也是世界上第一个十字形大殿的教堂。 <h5><br></h5> <h5>▲位于圣约翰大教堂遗址公园的教堂模型及俯视图</h5> 教堂在1365年至1370年的一次大地震中被摧毁。在过去的100年中,有关方面对圣约翰教堂进行了数次挖掘和修复。2015年,被联合国列为世界文化遗产目录。 <h5>▲圣约翰大教堂遗址公园现状</h5>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哪怕对古希腊最宏伟的建筑和最辉煌的城邦也没什么两样。 <h1><b><u>三、旋转舞与苏菲主义</u></b></h1> 伊斯兰教历史悠久,博大精深,同时也是派别林立,逊尼派和什叶派千年恩怨,我们略知一二,此外还有一个门类是我们非常陌生的了,这就是苏菲派,或者说苏菲主义,<br><br>来土耳其前就有攻略建议看一场托体僧旋转舞,这是了解苏菲主义的一个窗口。OK,我们在伊斯坦布尔老城区入住的酒店附近就有一家看旋转舞的剧场Hodjapasha,每天晚上7点钟都有一场演出,于是就让导游提前预约了一场。 <h5>▲伊斯坦布尔Hodjapasha剧场</h5> 剧场在Hodjapasha的二楼,这里有个休息区域,墙壁上挂满了介绍旋转舞和苏菲主义的宣传牌,离演出开始还有一段时间,正好借这个机会学习一下。 苏菲主义为伊斯兰教的神秘主义,为追求精神层面提升的伊斯兰教团。早期苏菲主义主要特色是禁欲主义,苏菲(sufi)一词在阿拉伯语里意为“羊毛”,即指早期穆斯林禁欲主义者所穿着的简陋的斗篷,遵行苏菲主义者被称为“苏菲行者”。后期苏菲主义逐渐将真主赐予的、有主观直觉和内心领悟的“神智”,也就是灵知引入到苏菲的精神世界中来了。从这个意义上讲,苏菲主义不属于一般意义的派别,而是泛指追求禁欲生活和在宗教中具有神秘主义倾向的穆斯林,更多地指向一种<b>信仰方式、修行方式与生活原则</b>,苏菲行者认为通过冥想及导师接触到安拉,把敬畏之心化为对安拉无私的爱。<br><br>随着伊斯兰文明的崛起,苏菲主义哲学在伊斯兰文化中也开始广泛传播。苏菲主义的传播被认为是伊斯兰传播、形成一个完整的伊斯兰文化进程中起到决定性作用的因素,特别是在非洲和亚洲。<br><br>对于苏菲行者而言“旋转”是苏菲行者重要的修练方式,它的起源是十三世纪的苏菲一代宗师<b>鲁米</b>(1207-1273,哲学家、伊斯兰世界最伟大的诗人之一)。相传鲁米在持续旋转三十六小时之后成道,故钟爱他的追随者,自此就以旋转做为苏菲的重要修炼方式。 有关鲁米的哲学思想,宣传牌上这段文字意味深长,照录如下: <h5>▲Hodjapasha剧场宣传板</h5> <i>根据Mevlana(鲁米)的说法,人类的进化尚未完成,因为人类被创造出来是为了成熟、完美和完整。完美需要抛弃所有已知的积极和消极的感觉、信仰、行为和习惯,简而言之,拒绝成为一个人,接受一种与自我不同的未被认识和未知的意识、形成、存在和本质。这种变化始于内心隐藏的“秘密”的闪耀,即神圣的火与光的闪耀。这是心灵、脑细胞和身体原子的完全转变。这是一种转变,变成一个身体变得更轻、更透明、不被障碍物束缚、视野更清晰、可以看到和知道一切、可以存在于任何地方的存在。这被称为“Fenâfillah”-<b>“死前死(Dying before dying)</b>”,意思是在上帝的存在中不存在,并达到他的统一。</i> Hodjapasha剧场是由土耳其浴室改建而成,保留圆顶拱形结构,观舞者按照事先领取的座位号围坐在中央舞台周边。演出时间1小时,不允许拍照。 演出开始,先是播放5分钟的视频简介,之后是最重要和最著名的SEMA仪式:有一人进行唱诵,然后鼓声响起,紧接着芦苇笛子的声音响起。5位托钵僧上台,互相敬礼,其中的1位带领其他人在礼堂中开始绕圈,绕行几圈后,托钵僧们脱下黑色斗篷,露出长长的白色礼服和宽大的白色裙子,开始不停地旋转,其间还变换着队形。最后回位,又穿上黑色斗篷,接着最初的那人又开始了唱诵,整个仪式结束。 <h5>▲Hodjapasha剧场托体僧人物模型和乐队主要乐器</h5> 虽然有演出之前对宣传牌的快速浏览形成的初步认识,但演出结束依旧一头雾水,像是自己跑到舞台上如托体僧们一般地旋转产生的晕眩,定下神来再次来到宣传牌前专门看看有关SEMA的介绍,方知他们的着装以及动作均有特定的含义。 <h5>▲Hodjapasha剧场宣传板</h5> 通栏标题就是:From God We Receive,To Humanity We give.<div><br>托体僧右手向上,左手向下,直译就是“我们从上帝那里得到,我们给予人类”。<br><br><b>施与与接受,一枚硬币的两面,送出去的时候,就是收获的季节。</b><br><br>伊斯坦布尔老城区就像是一个超大型的SHAOPPING MALL(商业综合体),行走在店铺栉比的街道上,穿行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一幅幅灯红酒绿车水马龙的景色从眼前划过,无心驻足浏览,思绪还停留在那“施与与接受”的感悟,但似乎还是摸不到苏菲主义倡导的“死前死”(Dying before dying)的境界。想着想着,一声HELLO,噢,回到酒店了。鲁米是连续旋转了三天三夜才得道,我一个过客,只是看了一场演出,就想入非非,呵呵,洗洗睡吧。</div> <h5>▲鲁米格言(图片源自网络)</h5> <p class="ql-block"><b><i>生活是坚持和放手之间的平衡。</i></b></p><p class="ql-block"> --鲁米</p> <h1><b><u>四、西尔凯奇火车站与东方快车</u></b></h1> 那天去看托体僧旋转舞之前,我们先去了位于金角南岸的西尔凯奇(Sirkeci)火车站--曾是著名的巴黎东方快车的东部终点站而被人广为熟知。 <h5>▲伊斯坦布尔西尔凯奇(Sirkeci)火车站即景</h5> <p class="ql-block">1888年2月11日,作为伊斯坦布尔通往欧洲的门户,西尔凯奇(Sirkeci)火车站奠基,1890年11月3日正式启用,德国建筑师设计,用石头和砖头砌成的拜占庭风格的墙,塞尔柱风格的雕花门,以及马蹄形的拱形窗户,站外还陈列了一辆老式蒸汽机车头,吸引很多怀旧的人在这里驻足欣赏。</p> <h5>▲西尔凯奇(Sirkeci)火车站老式蒸汽机车头</h5> 怀旧的人会追忆起许多有关东方快车的历史。<br><br>1867年,年轻的比利时工程师乔治·纳吉麦克 (Georges Nagelmackers) 被情所伤,逃往美国。在那儿,他发现了搭载世界首列卧铺车厢的铁路。回到欧洲后,他开始实施自己的人生大计:推出通往东方之门的豪华列车。1883 年 10 月 4 日,名为Express d'Orient的第一列东方快车载着约 40 名乘客从巴黎出发开往君士坦丁堡。此次往返将持续 13 天。这次旅行颠覆了欧洲地理,重新定义了长途旅行。 <h5>▲正在离开布鲁塞尔北站的东方快车(图片源自网络)</h5> <h5>▲第一次世界大战前的东方快车路线(图片源自网络)</h5> 1934年1 月 1 日,悬疑小说明星阿加莎·克里斯蒂 (Agatha Christie) 的侦探小说——<b>《东方快车谋杀案》</b>问世。之后迅速受到追捧,还被改编成多部电影,在近一个世纪的时间里激发着无数旅行者的想象。1977年5 月 20 日,Orient-Express 从巴黎直接开到伊斯坦布尔,完成了它的最后一次旅行。二十世纪末航空市场的发展迫使国际卧铺车公司拍卖了部分车厢。 <h5>▲“东方快车谋杀案”剧照(图片源自网络)</h5> 还有《东方快车谋杀案》作者阿加莎·克里斯蒂等一色政要名流住过的伊斯坦布尔<b>佩拉宫酒店</b>(Pera Palace Hotel),据说克里斯蒂最喜欢的411号房间现在已经成为了“阿加莎·克里斯蒂房间”。很是遗憾,这次没有时间去走走看看。 <h5>▲佩拉宫酒店阿加莎·克里斯蒂房间(图片源自网络)</h5> <h1><b><u>五、托普卡帕皇宫的元青花瓷</u></b></h1> <h5>▲远眺托普卡帕皇宫(图片源自网络)</h5> 托普卡帕皇宫自1465年至1853年一直都是奥斯曼帝国苏丹在城内的官邸及主要居所,也是昔日举行国家仪式及皇室娱乐的场所。征服拜占庭帝国君士坦丁堡的苏丹穆罕默德二世在1459年下令动工兴建托托普卡帕皇宫,旨在能够凸显、支撑与培养一种崭新而坚定的伊斯兰存在之道,他发誓“应该让世上所有宫殿失色,在外观、规模、建设成本与光彩上也应该比前代的皇宫更非凡”。英国史学家贝塔妮·休斯在她的《伊斯坦布尔三城记》一书中是这样描述托普卡帕皇宫的: <i>成桶的绿宝石、黄宝石与红宝石存放在托普卡珀的宝库里。整船的亚美尼亚工匠被运送至此地,在上等的金银上雕刻出佳作。托普卡珀的宝库中现已发现84种不同文化的手工艺品。早期的苏丹使用的棋具由水晶制成,装饰着红宝石与黄金。今日在托普卡珀博物馆展示着一只镶有绿宝石、红宝石、黄金、缟玛瑙与大理石的啤酒杯,重达48千克的纯金烛台上镶嵌了666颗钻石。此外还有盛装水果冰沙的水晶杯。奥斯曼人在大量陶器上镀金,以满足他们对金碧辉煌事物的喜爱。鸣禽在鸟舍里歌唱,创造出天堂般的景象。11000名奴隶在托普卡珀的厨房工作,以喂饱6000张嘴;17世纪初,这些人每天要吃掉200头绵羊、100头小山羊、40头小牛、60到100只鹅与100到200只鸡。并不是说我们迷恋这些奇妙的东方事物,看到这个地方却不感到惊叹,未免显得失礼。</i> 1853年,奥斯曼苏丹把皇宫迁至新落成的多尔玛巴赫切宫,直至奥斯曼帝国在1921年解体。1924年,托普卡帕皇宫被新成立的共和国辟为博物馆。1985年列入联合国世界遗产目录。<br><br>我们对当年宫里一天消耗多少只羊多少头牛不感兴趣,金银珠宝也是望梅止渴,倒是对这里珍藏的中国瓷器尤其是元青花非常感兴趣,虽然也是望梅止渴,但毕竟是家乡的“土特产品”,有种天然的亲近感。于是进入皇宫后就直奔瓷器展厅--御膳房。 <h5>▲托普卡帕皇宫御膳房</h5> 2005年7月12日伦敦佳士德举行的“中国陶瓷、工艺精品及外销工艺品”拍卖会上,《鬼谷子下山》元青花大罐以1400万英镑拍出,加佣金后为1568.8万英镑,折合人民币约2.3亿,创下了当时中国艺术品在世界上的最高拍卖纪录。 <h5>▲《鬼谷子下山》元青花大罐(图片源自网络)</h5> 提及此事,我们的土耳其导游小埃讲,当听到这个消息托普卡帕皇宫管理层很是震惊,随后的安保工作大为加强。<br><br>据说托普卡帕皇宫藏有自13世纪起至19世纪末的中国陶瓷10358件,这其中最为有名的就是40件元青花,其中不少举世孤品。 <h5>▲三件元青花大罐</h5> <h5>▲元青花大碗</h5> <h5>▲元末青花大盘</h5> 瓷器展厅的介绍牌上提到,在古典时期,奥斯曼王室成员和高级官员更喜欢使用中国瓷器。宫殿藏品中的大部分作品可追溯到中国的元朝(1279-1368)、明朝(1368-1644)和清朝(1644-1911),包括大型、装饰华丽的碗和盘子,这些碗和盘子的设计符合伊斯兰国家的饮食习惯。这些藏品主要是作为战利品、礼物以及政治家被免职或去世后拥有的财产归还给国家,以及已故王室成员的财产。<br><br>在伊斯坦布尔托普卡帕皇宫建造之前,1457年在埃迪尔内的奥斯曼宫殿为苏丹穆罕默德二世的儿子巴耶济德和穆斯塔法举行的割礼庆典上记录了中国瓷器的使用。托普卡普皇宫也是由苏丹穆罕默德二世建造,最早的瓷器记录在1496年的《国库登记簿》中。从17世纪到18世纪初,宫殿的瓷器数量稳步增加。<br><br>这些瓷器,不管是作为战利品还是私产收归皇室所有而进入到皇宫馆藏,其起初进入到奥斯曼帝国的渠道应该就是我们现在说的“一带一路”,即经由路上和海上丝绸之路的贸易渠道。元明清三朝与奥斯曼帝国并不搭界,也不存在朝贡关系,即便是战利品,也是间接的。<br><br>瓷器展厅还展出了很多龙泉窑的青瓷,大都是元代和明代初期的产品。 ▲元龙泉窑青瓷 青瓷之所以受到重视,是因为人们相信,如果放入有毒食物,它会发生反应。<br><br>此外,镀金和嵌宝石装饰的通常为单色的小型器皿,主要供奥斯曼王室成员使用。在16世纪和17世纪,添加到瓷器上的金、银、镀银、镀金铜和黄色金属镶嵌物可以修复它们或改变它们的功能,但在18世纪更常见的是纯粹的装饰目的。碗、瓶子、花瓶和其他形式的功能被改变,用作香炉、洗手盆、水罐、糖碗、水瓶和其他物品,以符合奥斯曼帝国的习俗和口味。即使是破裂和破碎的瓷器,也能以根据损坏程度而有所不同的优惠价格找到市场,并建立了车间,通过将碎片铆接在一起来修补瓷器。主人的名字或符号,或使用它们的功能,都写在瓷器的底座上。根据瓷器本身的证据,奥斯曼微型绘画、雕刻和档案记录证实了中国瓷器在宫殿和宫殿圈的使用(以上是展厅说明牌上的内容)<br><br>从托普卡帕皇宫博物馆展出的馆藏元青花看,主要是大罐、大盘、大碗等大件器,其中盘子数量最多。这与当年元青花瓷器多被用作皇室成员的餐具有关。与国内的元青花瓷器相比,土耳其馆藏品器型硕大,其外观雄浑富丽,色泽浓艳,通体满绘,或绘画层次繁多,不留任何空白;或画风豪放,与中国传统的艺术品位迥异,很多还采用了伊斯兰装饰风格。<br> <h1><b><u>六、随处可见的猫与狗</u></b></h1> 在土耳其旅行,无论是在庄重安静的清真寺、博物馆,还是在人头攒动的商业街、旅游景点,总能见到不少悠闲自得的猫与狗,或游荡或酣睡,我看到不少写土耳其的游记中都提到这点。查阅资料,的确发现猫在伊斯兰教中是受到崇敬的,很大程度上是源于先知穆罕默德的传说,各种伊斯兰历史文件和圣训文卷均提到先知穆罕默德喜欢猫,与猫友好相处的宗教故事,比如一只猫曾经击败了一条毒蛇拯救了穆罕默德,另一个流传更广的是穆罕默德在不得不起身祷告时,剪掉了自己的长袍袖子,以免打扰蜷缩在长袍上打盹的猫,这只猫的名字甚至都流传至今,名叫“米埃扎”(Muezza),是穆罕默德最喜欢的猫。宗教典籍传说中,穆罕默德死后财产只留下两样东西,即供猫用的水和食物,并告知信徒要善待猫,给予足够的食物。看来。对猫的喜爱是土耳其人信仰的一部分了。<br><br><b>因此在土耳其似乎并没有流浪猫和狗的概念,更像是一种全民参与的放养模式。</b>政府也积极作为,在2004和2021年,两度立法保育在城市闲逛的猫,并将流浪狗也纳入保护范围,实行“TNR模式”,也就是“捕捉-绝育-放归(Trap-Neuter-Release)”,对猫狗的性别、年龄、归属地等进行身份登记注册管理,将信息录入芯片并安装在流浪猫狗身上,定期进行体检、接种疫苗。另一方面,被猫狗抓伤咬伤的人类,免费获得医疗救助,狂犬、破伤风疫苗免费接种。 狗的耳朵上都有芯片及编号 <h1><b><u>不算结语的结语</u></b></h1> 难说再见,却又不得不说再见。<div><br></div><div>过去的一个月里,陆陆续续发了十篇美篇,在我有限能力的范围内,将我在东非原始旷野上和土耳其浓厚人文环境中,目之所及、感之所悟的人与事总结起来与各位美友分享,同时也收到了美友给我的很多评论、感想和建议,我都牢记在心。</div><div><br></div><div>感谢各位美友拨冗阅览我的拙文拙图,感谢你们的关注、评论、点赞和送花,也感谢栏目评论员的“加精”举动,这一切都使我感到受宠若惊。</div><div><br></div><div>期待下一场旅行我们再重逢!</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