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同学相聚

叶如茵

深秋是多彩的季节，翠绿、金黄、火红的树叶交织在一起色彩斑斓，是耀眼迷人的季节。深秋是收获的季节，成熟的绚丽尽显丰收的喜悦。秋风送爽，时光荏苒。在这个收获的季节里，我们八六医师班学院同学重逢同窗，共叙往昔。 这次聚会的地址选在风景秀丽的南昆山。上午九点左右同学们从各地先后来到群山环绕的富力南昆山温泉养生谷别墅区。这里环境清幽，群峰连绵，山花烂漫，修竹飘逸；葱茏树木间以青藤缠绕，潺潺泉声伴以唧唧鸟鸣；层层叠叠的茶园如同一条条翡翠的丝带装点着群山，令人赏心悦目。一下车，一阵阵沁人心脾的茶香随着微风扑鼻而来，令人神清气爽。展现在我们面前的俨然是一幅恬静淡雅、淋漓尽致的田园画廊。景区里游人不多，精美的民居依山就势、错落有致，溪流明澈、古树婆娑，远山含黛、层林尽染，给人一种世外桃源的感觉。 陆陆续续同学们到齐了，这是我们疫情后的第一次聚会，我发现，只要是老同学相聚，用不了多一会儿，陌生感便会消失，当年那种熟悉的氛围又会重现。随陌生感一起消失的，是绵亘在彼此之间的别后岁月，你几乎会产生一种错觉，仿佛时光倒转，离别从未发生，仍然是当年的那些同学，仍然是上学时的那种情境。 此刻，坐在这里听他们一个个讲述着这些年里的人生经历，我并没有听进去所讲述的具体内容，却从各异的谈吐中清晰地辨认出了每个人当年的性格和模样。 对于我来说，同学之所以值得怀念，首先是因为他们与我一起度过青春岁月。也正因为这个原因，与老同学相见使我感到异常亲切。尤其是同宿舍的几位同学，曾经朝夕相处许多年，见到了他们，我心中充满莫名的感动。 昔日风华正茂、“少年不知愁滋味”的我们，如今已是“鬓生华发朱颜改”！人在年轻的时候可能不太在意过去岁月中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就明显的怀旧起来。今天，大家相约在此，欢聚一堂。昔日的同学虽然多年没见了，但感觉还是那么熟悉、那么真切、那么自然。大家相见的第一刻竟是那样地放纵、那样无拘无束地惊喊、打趣戏闹、握手、拥抱，仿佛又回到了当年无邪的校园岁月。彼此想说的话太多，有聊不完的前尘往事，有说不尽的离情别绪，更有道不完的喜悦沧桑。 这种没有丝毫利益瓜葛的纯真，可以简单地把漂泊于五湖四海中的同学们暂时从社会上胆颤心惊的人际关系压力里解脱出来，聚集到一块，聊聊平日里想聊却不敢聊，要察言观色，三缄其口的话题，与其说畅所欲言，不如说放纵更确切，侃侃而谈中似乎藏着久违的压抑，叙旧亦或疯癫，一下子迸发、释放出来，酣畅淋漓。这老同学圈子像瓶陈年老白干，使得有着怀旧情结的我们不厌其烦地陶醉其中。 经过多年的磨练，同学们的脸上已脱去了昔日的稚气与腼腆，现在成熟了，沉稳了。这不，记忆中碧兰妹子是那样活泼清秀，岁月流逝已让她变成了一个优雅的妇人，变成另一种美，一种经过风雨沧桑打磨的美；百练同学是一个见到人就害羞的小男生，现在已经是一个谈笑风生的成功人士了。同学间的友谊是人生最为宝贵又最值得回忆的一种情感，这种情感在读书时很难发现也不去珍惜。只有随着时间的流逝，就越来越感到珍贵。读书时的记忆诚恳而天真，那些老师，那些同桌，那些笑容，在自已的心头刻画成一幅幅造型，深深刻在脑海里，记在内心的最深处。同学聚会，为难忘的同窗友情，这种心情像漂泊游子的思乡之情，依恋之情。在平常的繁忙工作中如果你偶然见到一个阔别已久的同学，时间空间上都会立时发生改变。有时你在毫无防备情况下陡然听到一个喝喊着你读书时的小名或是外号时，心中猛然觉得这个声音是那样熟悉那样亲切。因此总是会立即调转头去满脸惊喜，我们大多数人都会盼望等待这种喝喊，等待这种喜悦。 聚会的高潮还是晚上的聚餐环节。酒劲乍起，话语就多了起来，一时间山南海北，聊古论今。大到为国家大事去争执，小到为家务小事而劳心。思维模糊言语不清。我和国强，琼寿同学坐在一桌，他们俩是同学们公认的海量，国强与琼寿对饮三杯后依然面不改色，谈笑自若，酒力一旦泛起，话语便多了起来，二人挽袖子橹胳膊尽显豪放之气。还有华哥、赞雄、蓝波、展麟等同学也是豪气干云，个个大有一醉方休的豪迈气概。是的，一别数年，各人都经历了生活的酸甜苦辣，这次难得相聚尽可以放开手脚谈天说地，不必考虑声音高低，辞藻铺成。这里只有从容真切，朴素真诚。世间的友情大都是这样，看起来亲密无间的好友未必天天见面。相反天天谋面的同事也不一定是你的挚友。那些由顽皮与真诚熔铸的友谊相隔数年后，虽不像当初那样的炽热，但留存下来的深厚情感依旧可以鼓荡胸襟。我们总算拥有那么一个时代，拥有那么一段真挚的友谊。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了，至今想起依然那么让人留念长久，那么温暖惬意。 但愿我们彼此相守，珍惜这份友情，年华向晚，不过岁月沉香，待到我们彼此老去的那一天，还能回味起往日一起欢笑、一起度过的年轻时光，两鬓斑白，步履蹒跚之时，在皱纹和白发里，细数无情光阴穿过的痕迹，当尘世烟火慢慢沉寂，指点江山的浮华渐渐消散，依旧看到精神矍铄的你我，一起回味过往的段段美好的一幕幕，细想过去经历的点点滴滴，在安静的时光中，淡看流年慢慢消失，细品岁月静好，夕阳里，还能笑谈逝去的青春岁月，回想一路走过的风景，何尝不是人生的美事。 匆匆地相聚，又匆匆地离别，虽然只有二天不到的时间，回到家也像往常一样，为了生活的俗事而忙碌奔波，然在脑海间，在内心深处，却时不时地被那昨日的一幕幕围绕着……时间就像个吝惜的老人，一刻也不会停留，他正拿着根棍子，不断地敲打着我们的肩膀，直到我们弯下了腰。渐渐地，我们也步入了中老年，然当想起每次的相聚和即将的相聚，藏在心中的那学生时代时的纯真和校园里建立起来的种种情谊都会被撩了起来，格外的激动与兴奋。因此，我们得学会珍惜，珍惜每一次的同学聚会，学会记忆，保留那无可替代的纯洁。或许等我们苍颜白发，两眼朦胧时，还能约上几位同学，喝着茶，品着酒，畅聊着校园里当初的那广播站、课室里、操场上还有校园小湖边上的种种趣事?还能再唱一首卡拉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