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洛哥、突尼斯旅游散记（3）

山高月小

先上美图！ 蓝色之城舍夫沙万 舍夫沙万观赏日落的摩洛哥美女 暮光中的舍夫沙万 朝霞映照直布罗陀海峡 涂鸦小镇艾西拉 离开菲斯，我们今天去往舍夫沙万。差不多行驶了四个小时，汽车停在路边，导游告诉我们对面那片山坡上的城镇就是舍夫沙万。舍夫沙万是世界上三大蓝城之一，但远远看上去蓝色似乎并不如我想象那般明显。 舍夫沙万的中餐馆，估计有很多中国人来这里旅游，所以在这个只有四万人的小镇上据说已经有好几家中餐馆。 我们的酒店就在舍夫沙万老城中心广场边上，酒店的外墙也是蓝色的。走出酒店就是一座城堡，走过城堡拐进高高低低狭窄的巷子，就是舍夫沙万老城了。 据说，1471年犹太人定居在舍夫沙万后，为了表达对家乡的思念，把房子全部涂成了蓝色。在犹太教里，蓝色代表着天空和天堂，蓝色寓意为“在上帝的保佑之中”。在犹太人离开后，当地居民依然延续着涂抹蓝色的习惯，迄今已逾百年。 沿着这样高低不平的道路进入舍夫沙万老城，仿佛走进了各种蓝色的汇聚地，浅蓝、天蓝、灰蓝、绿蓝、深蓝扑面而来，与圣托尼里精致有序唯美的蓝白色不同，这里蓝得随心所欲、毫无章法，人们按照自己的意愿喜好涂抹着各种蓝色，有时蓝色只及半墙，有时又涂抹整个墙面，有时只涂墙面有时又从墙面铺展到整个巷道。 国家地理杂志曾经这样评价舍夫沙万，“摩洛哥小镇舍夫沙万弯曲的街道，都蒙上了一层梦幻的蓝色”。 “舍夫沙万”意为“遥望山峰”，是摩洛哥最迷人的老城。老城有上百条长短小巷，山坡台阶高低上下，弯弯绕绕，漫步在凹凸不平的街道，总会有一种探寻的冲动，想发现被忽略的美。 导游带我们到这家远离主街的小巷，看见了这样一家很有特色的小门，以及旁边墙上的一段英文，大意是“我高兴你喜欢这里，请轻声说话并不要打扰我们，谢谢！” 在一个小巷的尽头，在一栋房子的墙上我看见了今年春节曾在土耳其看见的“魔鬼之眼”图案，从地中海东北角的土耳其到地中海西南角的摩洛哥，虽然地中海浩渺宽广，但文化的交融依然没有阻隔。 来到舍夫沙万最著名的蓝色台阶，这里位于老城最主要的商业街上，导游告诉我们这是网上最网红的地方。但是说实话，看着一半阴一半阳的台阶，以及强烈的阳光照在墙壁上，发白的蓝色，感觉还不如那些蜿蜒曲折的小巷有吸引力。‍ 除了满城的蓝色以外，当地人还喜欢用绿色的盆栽或五颜六色的花盆及小商品来装饰家家户户的门口、墙壁甚至街道，如果说那一片幽雅宁静的蓝色基调是超凡脱俗的仙境，那么这些五彩斑斓的点缀，就是让仙境染上了人间烟火气的活色生香，恰好成就了舍夫沙万最真实的样子。 这位坐在店铺门前的柏柏尔人吸引了我的注意，他戴着赭色棉线的帽子，蓝色的衣服与蓝色的大门融为一体，见他没有拒绝我的拍照，赶紧拍下。舍夫沙万当地人很抗拒拍照，一些专门穿着打扮的人则会喊着“one dollar ”招呼游客有偿拍照。 每年经过雨水的洗刷后，居民们会重新用蓝色粉刷房子，这种蓝色涂料在街边随时可见有卖的，一百多年来蓝色始终是舍夫沙万的主色调。 到了与导游约好集合的时间，我们去小镇的中心广场一处满是蓝色的咖啡馆喝茶，等待大家一起去镇外一处山坡上的清真寺欣赏舍夫沙万的日落。 从中心广场穿过舍夫沙万曲折的小巷，要走半个多小时才能到达欣赏日落的地方，一路上发现小镇的猫特别多，每个角落都可以发现猫的身影，所以舍夫沙万还有一个名字“猫城”。 来到半山腰上的西班牙清真寺，从这里可以俯瞰整个小镇，有很多人站在山坡上等待日落，这些看风景的人也成了我镜头中最美的风景。 夕阳染红了天空，金色的晚霞印衬着这片深浅跌宕的蓝，就像是正在上演一部视觉大片。 因为自觉还没好好感受舍夫沙万蓝色的魅力，第二天一大早，天色微曦，我们又踏上了舍夫沙万小镇蜿蜒曲折的小路。 清晨的小镇安静如斯，没有熙熙攘攘的游客，也没有“one dollar ”的拍照吆喝声，淡淡的晨光尚未照进小巷，蓝色的小巷就如梦幻般优雅宁静，我们如在无人的蓝色梦境里尽情梦游。 如果说白天的舍夫沙万展现的是烟火人间的活色生香，那么清晨去掉五颜六色点缀的舍夫沙万就是人间仙境的诗意浪漫，说不上哪种风貌更好，但是无疑没有沾染俗世红尘的清晨更适合拍出唯美的画面，这两个在白天需要排队给钱才能拍照的网红景点，也让我们能从容自在随便拍。 在满城深深浅浅梦幻蓝色的加持下，一扇门、一个台阶、一道小巷，都成了让人流连忘返各种拍拍拍的打卡景点。 太阳出来了，清晨的阳光慢慢照进蓝色的小巷，是我们该告别的时候了，舍夫沙万，在我的记忆深处你蓝色的小巷将永远如今日清晨般梦幻美丽。 离开舍夫沙万不久我们就到了得土安，得土安是摩洛哥得土安省首府。距离直布罗陀海峡只有几公里，对面就是西班牙，有“欧非大陆纽带”之称。我们的车停在了一座黄色的教堂建筑前，看着周围环境，如果不是不时有穿着阿拉伯服饰的路人经过，我会有一种又到了西班牙的错觉。 我们所在的地方叫穆莱梅迪广场，这里是得土安的交通枢纽，围绕着广场，有连接通往四面八方的街道，格局与巴黎的戴高乐广场很相似。 步行到得土安Feddan公园，从这里可以看见公园周围层层叠叠，依山而建的具有西班牙安达卢西亚和摩尔风格白房子，导游告诉我们这里是得土安的富人区。 公园的中心广场有一个阿拉伯风格双层四方形亭子，整个亭子都镶嵌着白色与绿色相间的马赛克。 在公园椅子上休息的当地人，椅子靠背也贴有漂亮的马赛克，特别摩洛哥的感觉。 继续前行，便是西班牙社区。街道两侧的3层小楼，清一色的白墙绿窗，阳台、窗框带有花饰，地面也是伊比利亚半岛特有的条石地面，具有浓郁的安达卢西亚风格。 街上由古城墙与大炮组成的街心花园似乎在述说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战争与冲突，因为得土安是连接摩洛哥与安大路西亚的主要通道，在500很多年的历史中，得土安在阿拉伯人和西班牙人手中多次更迭，直到1956年摩洛哥独立才停止。‍‍ 哈桑二世皇宫广场旁边的市政厅，其侧面墙上的图案是法蒂玛之手。法蒂玛是先知默罕默德之女，穆斯林认为法蒂玛的右手可以防止“魔鬼之眼 ”的嫉妒和攻击。这两只手型的图案，用马赛克镶嵌在两栋大楼的墙上，很大很显眼，已成为得土安市中心的地标之一。 哈桑二世皇宫广场四周被铁栅栏围着，皇宫是典型的安达卢西亚风格，不对外开放，门口有军警守卫看护。导游告诉我们国王此时正在里面，还开玩笑说这是我们距离摩洛哥国王最近的时候。据说每年秋天国王来此一次，绝大多数时间皇宫是无人居住的。 从皇宫广场侧面我们进入了得土安老城，（又叫缔头万城）老城于1997年入选世界文化遗产，可惜我们只是匆匆浏览一圈，没有时间去细细欣赏。地上的图标是老城的指路标志，不同的图形表示这条路可以通向什么地方，比如哪个城门、哪座清真寺等。 老城里的街巷由圆弧形拱门串联起来，所以这座老城也被称为“拱券之城”，走在这样的小巷感觉就像穿越在时光里，转眼就是几百年。 没有想到在这座海滨城市还能见到红衣卖水人，即使在摩洛哥沙漠边缘的城市现在也有自来水供应，哪里还需要从卖水人那里买水，而这样身着夸张的红色服饰、手摇铜铃、身背羊皮囊的卖水人，更多的是作为一种传承摩洛哥传统的精神符号吧。他们现在的收入已经不是卖水而是让游客拍照，一次一美元，看来“one dollar” 是统一价格。 说实话，在看过摩洛哥那么多的老城后，对游览老城已没啥兴趣了，但得土安老城给我的印象出乎意料地好，这里或许不如菲斯、马拉喀什名气大，但这里淡然平静的生活更像老城该有的模样，就像世界文化遗产组织评价的那样“缔头万城虽然是摩洛哥最小的阿拉伯人聚居区之一，但无疑也是最完整而且没有受到后期外部影响的城市。” 从得土安到丹吉尔只有46公里，在得土安午饭后我们很快就到了丹吉尔，导游说中午去非洲洞的游客相对少一些，建议先去非洲洞游览，果然到达时，洞外排队的游客不算太多。 所谓“非洲洞”是丹吉尔海边一个轮廓形状酷似一幅完整版非洲地图的天然洞穴，也被称为“大力神洞”，它的神奇之处是由千百年来海浪冲击岩洞自然形成，属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算是丹吉尔最有名的自然景观，每天都会有不少的游客来此观赏。 在这里我遇见了一家来自拉巴特的祖孙三代，听见我询问大家拍照“都好了吗”，一个男孩反复学着我说“都好了吗”，于是我用英语笑着问他是否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并告诉了小男孩，看见小男孩似乎对我说的英语不太理解，小男孩的姐姐上来与我交谈。 男孩姐姐首先对小男孩学舌的行为道歉并解释她弟弟正在摩洛哥汉语学校学汉语，她们一家都很喜欢中国。接着向我引见她的一家人，我才知道，原来今天是男孩姐姐的生日，男孩祖母、母亲、哥哥以及姐姐的男朋友都陪姐姐来丹吉尔旅游庆祝，晚上回拉巴特还要给姐姐举行生日晚会。 男孩的祖母是个非常传统的老人，当她发现有人在拍照时，赶紧避开，孙女拉都拉不住。 男孩姐姐告诉我她很高兴能遇见我们，并询问我今晚能否参加她的生日晚会，被女孩的盛情感动，虽然不能参加她的生日晚会但能为她唱一曲生日快乐祝福她，我们“happy birthday to you ”歌声响起，结果不止是我们，洞穴里的许多游客都一起拍手合唱祝愿姑娘生日快乐！ 或许是被大家热烈的气氛所感染，刚才一直在一旁躲避拍照的男孩祖母过来对我道谢，并终于大方地微笑着面对镜头。 告别了热情的摩洛哥一家人，在我们从非洲洞去往斯帕特尔角的路上，看见有不少男子在海边跳水，看见他们从古老的城墙上跃入礁石密布的海水中，不由得佩服他们的勇敢。 丹吉尔就旅游景点本身而言，并没有太多的资源，当时在做旅游方案时，我们之所以坚持要来丹吉尔，源于如雷贯耳的直布罗陀海峡，我们就是想看看左手大西洋，右手地中海，有世界交通十字路口之称的直布罗陀，看看这个中学地理书中就知道能影响世界的很重要的地理位置。 斯帕特尔海角灯塔，位于直布罗陀海峡的入口处，据说能见度好的时候可以看到大西洋和地中海交汇处两种海水之间呈现出深浅不同的蓝色，遗憾的是我们没看见。以斯帕特尔灯塔为界限，西边是大西洋，东边是地中海。 这个左手地中海，右手大西洋的分界牌大大弥补了没能看见海水里分界线的遗憾。 对于这样有特殊意义的地理标志，一定是要合影留念的。 大家正在拍照的时候，一个当地女孩主动加入了我们的合影。 在这样的地方，这样可爱的姑娘，当然要留个纪念呀。 这时我们的导游小宋因为担心前面的照片没拍好，让我们再合影一张，这下旁边的美女帅哥都加入进来，让本来的十人照片变成了十三人。 有人说到丹吉尔没去Café hafa等于没去过丹吉尔。于是离开斯帕特尔角我们就来到Café hafa。 这是一个开设于1921年，沿着悬崖边建造，阶梯式的露台对着蔚蓝的地中海，非常适合在这里眺望发呆的咖啡馆。 在Café hafa其实根本没人喝咖啡，全都在喝薄荷茶，这种薄荷茶又被称为MoroccanWhiskey，号称是摩洛哥国饮。 世界很大，我却在这里，就在这里，在这东方与西方、欧洲与非洲、海洋与大陆交汇的世界十字路口。直布罗陀海峡就在脚下，向东是地中海，向西是大西洋，向北望去，对面的欧洲只有30公里，那里是西班牙的安达卢西亚，而身后南面则是非洲大陆，几百公里外就是阿特拉斯山脉与撒哈拉沙漠。 海鸥你从哪里来？是大西洋的风还是地中海的浪让你此时此刻与我相逢在这里。 丹吉尔地中海海滨公路 这里是当地人聚会的地方，设施简单与成都的茶馆很相似，旁边的几位当地人一边喝茶一边吃着他们自己带的点心，或许看见我这个外国人只喝矿泉水，就突然热情地请我品赏他们的点心，虽然感觉有点突兀却也盛情难却，就在老公拍下我们互动时，一旁卖花生的小贩不仅毫不客气地乱入镜头，还摆出夸张的姿势，一看就是拍照“业务”很擅熟。 华灯初上，我们入住这家酒店，在酒店房间的阳台上就可以看见暮色中对面西班牙的点点灯火。 清晨的朝霞映红了丹吉尔海湾，在这个“世界的尽头”，惊鸿一般短暂的朝霞，带给我们却是难忘的记忆。 坐在阳台上，一边眺望直布罗陀海峡对岸西班牙最南端的沿海风貌，从西班牙塔里法港出发的轮渡正在驶进丹吉尔，一边欣赏着丹吉尔老城在晨曦中的光影变幻，在这独特地理位置的城市里，感受似乎都变得不一样了。 早餐后在酒店周围溜达闲逛，再一次感受丹吉尔的美丽、现代、整洁，虽然在非洲，我看见的丹吉尔却没有非洲的样子。 离开丹吉尔，沿着大西洋海岸一路南行，不到50公里便到了位于大西洋岸边的艾希拉小镇，从艾西拉城堡的大门进入小镇的老城区。 整个小镇的建筑充满了地中海风情，纯白色墙身的地中海式房屋，配上鲜艳的蓝色、绿色、红粽色，给人优雅纯净的感觉，走在小镇的路上，不由想起了我曾去过的希腊、土耳其，相似却又各不相同。 围绕整个小镇的葡萄牙式老城墙仿佛在述说小镇的历史，15世纪葡萄牙人占领丹吉尔后在艾西拉修建了城堡作为海防的军事要塞，艾西拉才得以兴起，整个小镇也沿袭欧洲地中海建筑的风格。 而真正让艾西拉闻名于世的则是创办于1978年的艾西拉国际文化艺术节，当时两位本地艺术家邀请了11名来自美国、西班牙、日本等地的艺术家在艾希拉白色墙壁上绘制了各种各样的壁画，艾希拉也因此被誉为大西洋边上的“艺术之城”。 随着越来越多的艺术家、诗人、文学家甚至科学家的到来，这项艺术活动也一直被延续下来，到今天它已成为世界有名的艺术之城，每年8月都会举办涂鸦节，来自世界各国的艺术家们纷纷在小镇白色的墙壁上展示他们充满魅力的作品。 这幅涂鸦作品据导游小宋介绍是一位有摩洛哥“毕加索”之称的知名女画家所作。 漫步在小镇巷子里，时不时会发现隐藏在角落里的风格迥异的涂鸦，天马行空，栩栩如生。 而我们所看见的所有这些印象深刻的涂鸦可能只会保留在我们这些游客的照片里，因为过一段时间，这些涂鸦就会被清理掉，再画上去的将是全新的内容。 艾西拉因其优越的地理位置已发展成颇受欧洲人喜爱的滨海度假小镇，在小镇看见许多欧洲游客，这位从英国来这里度假的老太太看见我这个中国人就很热请地与我聊天并拉着我一起拍照。 围墙外就是碧蓝的大西洋，站在伸向大西洋的梅那让塔楼欣赏着大西洋的壮丽，让人心旷神怡胸怀开阔。 本旅行团的中坚——五位大学同学正在合影留念，一位当地男士主动跑来加入合影，而另一位坐在墙上的姑娘也毫不回避地一起合照。由此可见艾西拉小镇的居民不仅不忌讳拍照，还非常喜欢跟游客合影。 可爱的当地小女孩与卖花生的小贩，面对我们的镜头一点都不抗拒。 游览完艾西拉小镇老城，在城堡外的一家网红海鲜餐厅品赏海鲜，结束我们的艾西拉之行，接下来，我们将前往摩洛哥首都拉巴特。再见了，浪漫美丽的艾西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