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高极尽之远眺,是美得难以言喻,是美得一来再来…… <p class="ql-block"> 身居广东爱徒步的人,无人不知莫六公。那可以轻松拿捏的高度即可俯瞰拔地而起的峰丛,是每一个登山人的眼中的最爱。 </p><p class="ql-block"> 莫六公的知名度远高于它的母山——旗山。我也是想用文字记录一下这段难忘的经历特意找了一下度娘才知道有母亲山的说法。旗山由文婆山、五指山、大岭山和莫六公顶等四座千米山共同组成。其中最高峰叫文婆山,海拔1178米,是英德市西部的最高峰。21年,跟着晓红姐、秋姐第一次踏上这山系,走的就是文婆山连接着莫六公这一段。 </p> <p class="ql-block"> 那时,是与徒步的“热恋期”。所有的行程都不知道要提前看什么攻略不攻略,爬升不爬升,难度不难度,只要有时间,出发就对了。于是,我们算是迷迷瞪瞪的上了一辆小中巴,小到里面坐的人和登山包混成一团。当时咯噔想着,这样的车可千万不要坏在路上。没想到它坚挺得很。吭哧吭哧地在高速上跑个尽欢。最大的优势还是在进山后。那盘旋狭窄的山路上自由漂移着它灵动的身躯。那大巴车上来的话,估计立马把路都堵死,且拐弯的地方都不知道是否够位摆尾。 </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攀登文婆山,从一个不知名的村子出发,沿着田埂伴着野花,就慢慢进入两边长满树的爬山步道。大家嘻嘻哈哈举步而上,稍显费劲粗喘的时候又来一平缓小径让你歇息片刻,很是善解人意。用时大概一个多小时吧,就上到了文婆山的山脊线。其实走了大概几十分钟的直升土坡后,会来到一个比较开阔的地带,一个荒废类似古堡的水泥建筑物孤独的支撑着,跟周边环境极不协调。旁边一条机耕路从山下而上,那些硬派越野上来是不在话下的。所以,一座山峰的攀登难度,完全取决于你从什么样的高度开始徒步攀爬。如果开车到这么高度再爬,那就真的轻松拿捏不带喘的。</p> 看了照片才想起,这片直升的树林,当时上得还是有点费劲的。 当时还没徒步线路的概念,背的是啥包啊。确实够悠闲的。 <p class="ql-block"> 那次是我们第一次正儿八经的走了好十几公里的山脊线。真没想到每次仰望的山巅巅上竟然有路,跟登盘踞山顶的长城就缺个城墙而已。路被踏得清晰可辨,可见来往穿梭的不在少数。山脊路大多是平缓宽阔的,略微狭窄之地也有个两三米见宽。所以即使两边偶尔是直垂而下的长坡,也不见得太惊悚。山上长满了密密匝匝的草和叫不出名的低矮的植物。入秋天凉,草青绿间泛着黄,偶尔会冒出一丛丛白色的芒草花及成片的春玲说可用来捆扎成扫把的开着一溜一溜长串的小小小小白花的植物。在等风来后,瞬间苏醒,欣欣然朝着一个方向舒展着,大显“秋风若贵宾,一到便繁华”的追风之势。</p> <p class="ql-block"> 相信每一个行走于山巅的人无不称这绝美山脊线的每一处都是360度无死角的绝佳观景台。坐在略显硌着PG的最高处草坡,让疲沓的双脚随意塔拉着,肩膀也从登山包里解脱了出来,登山杖更是和地面来个横七竖八的亲密接触,养眼养心时刻随那上千座秀丽连绵的喀斯特峰丛如翻滚的波涛般铺腾而来。遇上天色晴好,举头红日近,回首白云低,千峰色渐逝,幽径入云斜。此时不敢妄称山登绝顶我为峰,但这一览无遗的灵峰秀色实在是悠哉美哉! </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古人所云:“不登高山,不知天之高也;不临深溪,不知地之厚也。”挥洒汗水沐浴于更高处的阳光,领略的何止是无限风光?刘子超在他的《午夜降临前抵达》中写道:旅行中最大的不确定性,不是抵达,而是如何抵达。说到底,旅行或者人生,就是一次次解决如何抵达的生命过程。就如这次的文婆山穿越,虽然明知自己会一如既往的一遇上山就步履蹒跚、举步维艰,但依然乐呵乐呵、吭哧吭哧地跟着大部队走走爬爬……与其说是徒步,不如说是在经历苦行。可是,在远眺英西峰林高低重叠,山风和煦枯草醉秋时,一切都值了。</p> 这是我的第一双凯乐石,超级防滑耐磨。伴随着走过好几年很多个山头,倍喜欢。 现在再回过头来看,文婆山段似乎更美。 很喜欢这样的我们…… 当时并不知道还有五指山、大岭山一说。只知道沿路上上下下会连接到莫六公。一边行走,一边拍照,连续走了十多个小山头后,目测到了文婆山的最高点。哈哈,真的仅限于目测。 <br data-filtered="filtered"> 那天下山时,会经过文婆山和莫六公的分界点,一个破旧的小屋,一条站在石板上望着漫天鱼鳞云的田园犬,竟站出一丝冷目沧桑累的感觉。 <br data-filtered="filtered"> 此时,一缕缕金辉如一种包罗万物的温柔覆盖着群山,世界彷佛被按下了静音键,天地间是一种静谧、深沉的氛围。也许是累了的缘故,那时的秋姐走得略微艰难,脚步在夕阳里彷佛拖沓出低吟浅唱的淡淡忧伤。可谁曾想过若干年后,她亦然黄梅雪后五子登科、龙斗峰大稠顶等爬升千米以上山峰全不在话下了。 第二次上莫六公是从露营开始。 <br data-filtered="filtered"> 我们提前一天到了河坪村。本定好了民宿,为拍星河,临时起意,露营走起。大山夜深,凉意侵袭,草虫纷鸣,与鼾声共舞,一夜无梦。晨曦微露,即刻起身,吃饱喝足,一路嘻哈,拾级而上,山脊畅行,好个痛快之旅。 <br data-filtered="filtered"><br data-filtered="filtered"> 广东的山色,并不会因立秋的到来而着急换了颜色,依然是漫天青帷,绿得肆意盎然。山风过处,枝叶荡漾,让山更有了灵动之感。<br data-filtered="filtered"> 如此美景之下,我们一行9人,忘却了“秋老虎”的霸道一路向前。抬眼望,两边依然是熟悉的数千座秀丽的喀斯特峰丛,开阔的视野,大美的风光,绿油油的大草坡伸向远方,好一派高山草甸的神韵。虽然我们也都老大不小了,可经过一年的历练各个能力见长,走得是如此轻快。也许,此时的走,不是体力,而是一种心情,一种心态,一种能重拾自己的快乐。<br data-filtered="filtered">很欣慰,如此美丽的徒步线路,依然保持着很原生态的气息。山巅盖有简陋的茅舍,一对夫妻摆着摊位守望着偶有过往的徒友。5元一碗冰冰凉的绿豆沙或豆腐花,没有坐地起价,也没有因为我们没有照顾到太多的生意而生恼。而是静静地、腼腆的看着我们嘻哈玩闹,笑看着我们围着帮他们驮物品上山的那匹马拍照、被踢的囧样继而善意的提醒我们并“呵斥”着马儿。在我们玩闹差不多一个小时里,男主人有很多的时候,是戴着一顶草帽,坐在石台上,静默地望着远方,一动不动。那能随着群山万壑绵延伸展的静默是什么?不知道。但我希望,那份粗朴、自然、鲜活,是连接心灵与世界,不管外界喧嚣,过着属于自己心安的岁月静好。<br data-filtered="filtered"> 那年,好像苗条很多…… <p class="ql-block"> 当我们到了和文婆山交接点,才是正午时分。没有当年漫天的鱼鳞云,只余碧空如洗。去年在那块夯筑的石台上高昂着头蹲立着的狗儿还在吗?我兴奋地嚷嚷着。主人冒出头来:在啊。是我家的狗。知道它还好好的,甚喜。</p><p class="ql-block"> 同样的路,去年是在夕阳西下橘红色的天空如轻柔的绸带轻抚着群山之巅的时候下山的,今年却是阳光正午的时候。群山显得静谧而伟岸,唯有那条弯弯的盘山路保持着温柔多情。我突然想起一句诗:……白发空垂三千丈,一笑人间万事。问何物、能令公喜?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情与貌,略相似。…… </p> <p class="ql-block"> 三登莫六公俨然熟门熟路了般,对自己而言更多的是找个机会出门吧呼吸异地的空气,走得全是一种锻炼身体了。不过,陪着同伴炫耀眼前山景及同伴那对可食野果的超识别能力,成了最大的惊喜。盐果,春玲说这果子是她们小时候的零食。盐果一长串一长串的,结的密密麻麻,像超迷你版的水晶葡萄。果皮上覆盖着一层白色的“盐”,看起来像刚被磨砂过的,很神奇。看她吃得那么无谓,也忍不住试了试。果然带点咸咸的味道。想必在山里转悠累了,这是最好的“盐丸”。正是树莓成熟的季节,巴掌大带着小小刺的藤叶间,一个个硕大的红通通的树莓煞是惹眼。虽然上上下下的人挺多的,或许不知或不屑这是可吃的果子,或许也都是为了赶路,所以,它总能等到有缘人的光顾,一大把一大把汇集掌心,让其吃个尽兴。每一种食材,都有着它们独特的味道和魅力。此时舌尖上的满足感,难道不是一颗颗味蕾被唤醒,最先回想到童年、家乡的味道吗?相信从农村里出来的人,田间地头的野果对他来说都藏着一种情感的寄托,一种儿时味觉的密码。 </p><p class="ql-block"><br></p> 山顶老板用黄蜂泡的酒,功效呢?得喝了才知道。 这不知名的红果子,漂亮得玲珑剔透。 如果,它是花椒就好了。哈哈 很多时候,尤其是遇上天气不好,眼前有的仅是几米的能见度,道路又异常陡峭或湿滑,稍大意就滑个四脚朝天满身泥泞,且走得怀疑人生时,就不由自主地想:徒步的意义是什么?是可以在丛林山径感受着大地的脉动?是随时停下来拍照找到发朋友圈的素材?是听听脚踩树叶的声音,感受清风拂面的凉爽与清新?或者只是出来走走,即使大汗淋漓也能享受片刻的宁静?网上有个段子说得很贴切:远看像逃难的,近看是要饭的,仔细一看,都是吃饱了没事干的。平日里再精致的人,到了山里随地而坐却毫不犹豫。这种身体与自然的亲密接触,或许只有真正走过的人才知道。<br data-filtered="filtered"><br data-filtered="filtered"> 一路来,都会遇到带着娃上山徒步的“奶爸”和他们坚强的娃们。有一位爸爸,很年轻。手下顾着一个,背上还背着一个,坐在背篼里的娃可悠然着呢,大眼睛转来转去,似乎很享受着这山巅的行走。真得不得为这爸爸点赞。我还遇到一个四岁多的小男孩,走的吭哧吭哧的,得劲得很。我们不时相遇,不时超过,小小身板给行程带来不少愉悦体感。有次走到一个陡坡时,估计是累着了有点闹小情绪,爸爸在旁边小声规劝着。我走过时不禁夸了他两句,再随手奖励俩海棠果后,高兴地屁颠屁颠又走起来了。还会特意爬到石头尖,让爸爸帮着拍照。此刻,不由明白,在徒步的路上,徒步的意义不止有风景,对孩子来说, 有体力上的锻炼,更有一个人意志力及一种迎难而上的人生态度的培养。 而对我们这个年龄的人来说,不仅仅是走出去,而是把自己找回来,遇见和发现更好的自己。 临近上车点,路边成了苍耳的天地,与周围的杂草、狗尾巴草相互映衬,闪烁出一种低调的光芒。不知为何这里的苍耳长得那么壮硕,一个个圆嘟嘟的,绿色的果实上每一根刺都异常完整且清晰地坚挺着。微风拂过,苍耳与风共舞。黄牛们在其间悠然吃着草,苍耳不由自主占据到晃动的牛尾巴上,用它的坚韧和独特开始一段未知的旅程。哈哈,看着牛儿使劲甩着尾巴,或用嘴妄图剔除紧巴的苍耳,不禁想说要永远相信发生的事都是好事,坦然接受上天给予的所有馈赠吧。恭喜你有了一个更美的称号:植物的妈妈。 怕得哈哈哈大笑,脚在发抖。这照片角度没拍好,其实坐的是在一块凌空的石头上,下面是两米多高的小悬崖。 感谢狂野周末一众志趣相投的好友,无论想去哪,都有人陪伴,皆共喜年华好,来游水石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