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雁杂记135

耀仑

秋雁杂记135

——有儿有女就是“好”

寒露，霜降，火炉的武汉真正地温柔了。

23日傍晚，接儿子从广州来的电话，我随意说了一句口腔溃疡未好。不到半小时，有快递小哥敲门，说我买的药到了。我没买药呀，送错了吧。打开一看，是治溃疡的药，原来是儿子给我网购的。收到药，好像儿子就在身旁，广州与武汉没有距离。

天气变凉了，女儿从汉阳打电话来，问她妈和我要买衣服啵。我说，给你妈买棉毛衫吧。23日，棉毛衫也到了。

那天，我不由得想到有儿有女就是“好”。

无独有偶，今天儿子给我网购的《洪子诚学术作品精选》和《中国当代文学史》快递到手；女儿给我买了一套棉毛衫也送到家。我又一次意会到有儿有女为“好”。

欣慰之时，我有点心疼，心疼儿女的累和不易。

儿子平时也够忙呢。经营个小店，常常忙到深夜，白天还要送女儿上学，接女儿回家。总像缺觉，入睡时鼾声连连，似乎不知道醒。需要起床时，还要愣怔一小会，醒醒神。我老担心他长久的疲惫会吃不消。可是，再忙也不忘惦记他妈和我。假期回武昌，总为我俩忙这忙那。离开武汉，在武昌家装两个摄像头，一个对着客厅和卧房侧重关注他妈，一个对着客厅和书房侧重关注我。两个老人一直在他眼皮底下，更在他心里。

女儿平时工作生活在汉阳。白天她和丈夫要上班工作。有两个女儿，一个两岁多，一个四岁。白天夜晚，忙不完的事，若碰上孩子生病更是忙上加忙。尽管有位亲戚帮忙，可是为人之母的心从来没有松闲。她大概知道我不擅买女士的衣服，所以每到换季，她主动询问和购买她妈穿的衣服。

得儿子和女儿的力，我这个老伴的护工得以省心一点，更重要的我和老伴得到双重的安慰和温暖。儿女就是好，是我俩最真切的体会和认知。

今年夏天高温时间长，秋老虎发威的时间也长，窗台上只有生命力较强的葱兰和灌顶红勉强地活了下来。

近日霜降，秋天的最后一个节气，终于清凉温润。柔弱的葱兰露出绿亮的光泽，冒出几朵素洁的小花。灌顶红在剑状的枝叶间伸出一杆绿茎，绽出四朵粉红的花。剑状的叶，为何开出娇柔艳丽的花呢。如此刚柔一体我看着好笑。我特别喜欢自然界的真花，尤其喜爱素雅洁白的梅花、葱兰花之类，不张扬，不炫目，静穆地保持着素朴简约的本性。

窗外，是我养植的石榴树。结果了，不少。虽然没有市场上的大而光鲜，但是别有一番滋味。它经历过我的养护，经历过我无数次的凝视，似乎融入了我的情愫。寒冬、酷暑、风霜雨雪，也都一一走过。它无声地挺立着，忠实地陪伴着我和我的家人。我们品味了籽实的亲密和津甜。更多的让它挂在树上，让鸟儿们也分享一些。大自然的一切，由大自然的所有个体共同分享，一定会和美怡然。

在稀薄的花果窗前，我坐在藤椅上看想看的书，享受秋阳的温存，清风的摩挲，没有燥热，没有寒冷，安然而惬意。无忧，且无虑，简直就是幸福了。幸福于我，原本如此简单。

生活，少不了忙碌，可我希望不要太累，包括我的孩子们、朋友们。不要奢望，只要有自由简明的基本热望即可。

2024.10.28

刘耀仑，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江汉大学特约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