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耕12班第8讲　自明于山重水复之中

春晓

推荐黛青塔娜的这首《重生》，在大家情绪特别低落，走入生活困境疲惫不堪、孤独，感受不到爱的人，把这首歌推荐过去。希望在这个时候大家看看天空不变的积极，这个世界本来就不会让人平静，拥抱孤独那份永恒的美丽，爱会在绝望中重生。我期望大家问我，爱为什么会在绝望中重生？爱为什么会在绝望追梦中重生？有人听完这首歌，能提出这样的问题，我相信爱即将自明于山重水复。希望这首歌能把大家带到自己的意识深处，带到自己信念深处，能觉察到自己的信仰信念部分，完成一次彻底的自否，我们能在绝望中让爱重生，我们还能积极的去拥抱这个世界。哈雅乐团能把一首绝望的歌唱的这么有希望，这是一首很了不起的旋律，对自然的感悟，对生命的体悟是那么美，又那么深刻。我们顺着这个旋律进入今天的主题，为什么说爱自明于山重水复？

“山穷水复无疑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爱就是在人性的绝壁上开出来的一朵希望之花。爱是有关信仰的东西，而信仰超越世俗、超越物质、超越功利，是人精神生活里的东西。而我们要有这样的精神信仰，必须有独立的精神人格，他是独立于物质和世俗之外的东西。

就我们这个时代而言，爱其实是一种信仰。原来上帝是爱，现在爱就是上帝。上帝、皇帝没有了，皇帝就是人，而西方的上帝是超越人的东西，但是都没有了，怎么办呢？没有了，我们还信仰什么呢？爱变成了一种信仰，从爱里衍生出了真、善、美。如果我们现在能把爱当成信仰，他能成为我们纯精神性的东西。我们信仰爱，相信爱，并不是用他来解决世俗的问题，是因为我们内心里真的相信这个世界是美好的，我们真的相信爱。

那么你真的相信爱吗？这个问题的提出走的比较深。在深研班，我们讲了爱的历史，以及我们是怎么过来的？比如现在很多孩子上不成学，一些孩子遇到问题后得不到有效的支持，我们大部分都是信念的垮塌，我们找到了一个不可靠的支点。我们的信仰一直在变，这个东西能帮到我，我就信这个，那个能解决问题，我就信那个。甚至我们去求神拜佛，也是为了解决世俗的问题，而不是精神的问题。

我刚大学毕业，我大姑带着我去算了一卦，最终是要解决找工作的问题。算卦的说我工作的方位在南边，当时找的工作是新乡学院，当时走的很绝望。因为当时学校的领导觉得我大学本科学的是体育，你找了一个学体育的，我们要的是写文章的。当时，宣传部部长拿我写的大学时发表的很多文章让我们书记看看，说：你别看他大学本科学体育的，但是他发表了很多东西，而且写的这些东西搞中文的不一定能写出来，这是不容易的，我们要的是写东西的，而不是听上去好看的学历，我们书记还是很生气，说搞中文的死绝了，非得整一个搞体育的。所以当时宣传部部长给我打电话说：特别喜欢我写的东西，也特别喜欢我，看看有没有别的单位，你再找一找。然后我大姑带着我去算一算。我们算的时候很悬，说凌晨几点找一个地方拜一拜，什么东西压着，工作不顺利，你到月底就上班了，不要找关系，不要送礼。我一直不相信，但是我妈相信，我大姑也相信。我妈相信是一直相信算卦，我大姑说别人算的很准，所以在家里按算卦的说的做。整完之后，当时也不知道该干啥！又去钓鱼了。大概是到七月底，我们的部长给我打了个电话，问我找到工作没有，我说没有。部长说：你要没有什么别的工作，就收拾一下来上班吧！当时很诧异，这个就可以去上班了？你在月底也没有找关系，也没有找任何人再说这个事，就钓了钓鱼，点了几炷香拜了拜，就去上班了。有这么好的事？

到新乡学院一直工作到现在，真的，我很尴尬，因为骨子里一直是不信的，但是他又算的这么准，所以很尴尬，就跟吃喝等死一样，去钓鱼，你也不知道有没有工作。到7月26日就上班了，生活真的这么简单，弄点猪肉，烧一烧纸，就可以把事情解决了。矛盾的地方是我可以通过这种方式是不是也可以升官发财？通过这种方式我就可以把子女教育好了？通过这种方式是不是我有什么梦想都可以达成了？对于20岁左右的我是比较尴尬和困惑的。我表哥有事也去算了，算完之后，表哥的答案是这玩意儿对你准，对我不准，我的愿望没有成真。这就是三眼枪打兔子，没个准。所以我对这个质疑，有能力提出问题。

黑格尔讲：“原始人的信仰就是自然宗教，迷信、巫术；还有神道宗教，这个神是要达到实用的目的。就是一般弄神的人，自己不信，他希望别人信，这叫神道社交；还有就是自由宗教，他是带有一定的启发性，启示性的宗教，是让人摆脱世俗的精神生活，得以从世俗生活里超生。”我们自己有独立的精神生活，他是一种纯粹的精神信仰，他不作为任何的其他手段去达到其他的目的。基督教属于宗教的宗教，他是摆脱世俗的，把爱排在我们的价值观第一位的，在世俗生活里很难找到，但是在基督教里是把爱放为最核心价值的东西。

比如说在教育当中，我们说爱是第一价值，但事实上爱不是第一价值。在两性关系里，我们经常说爱是第一价值，但是真的把爱放在第一价值的，爱不在就放手，并不会伤害对方，不会因为离婚、因为关系不好，老死不相往。如果真的把爱放在第一价值，他是一种信仰，不会相互伤害。离婚真正的伤害不是来源于爱，爱不在就放手，它来源于第二步，他衍生出来的东西，就是互相指责对方，在孩子面前说对方的坏话，跟孩子说你爸爸有多么差劲，跟孩子说你妈妈人品有多么不好。想一下孩子是一个很差劲的，人品不好的人生出来的，我们基本上就判定了这个孩子是一个有罪的孩子，这对人的精神是有摧毁性伤害的。爱不在了就放手，你们是因为爱在一起的，也是因为爱才分开的，这样的婚姻不管在一起，还是不在一起，孩子都不会因为这种形式而缺爱。之所以有伤害，是我们把爱当成了某种目的，爱是有他的功能的，他有用。一旦他没有办法体现它的功能的时候，我们往往就证明这个基础并不是爱，或者在我们的意识深处并不相信爱，并没有把爱当成某种信仰。如果我们没有办法把爱当成一种信仰，在精神世界里有这种对超越性东西的追求，一到世俗生活里就是他跟我离婚了，他怎么样了，他就是不爱我。问题是你相信爱吗？你有这个信仰吗？如果他是一种信仰，他不会因为这个而爱或不爱，因为你相信爱是永恒的，他是不作为其他目的的。

所以，黑格尔把从古至今从原始社会到现在的宗教分成了三种：第一种是自然宗教，迷信、巫术；第二种是实用宗教，神道社交；还有一个是自由宗教，他是宗教的宗教，是纯粹的精神信仰，不作为任的手段去达到其他的目的。在西方尼采说：上帝死了，上帝不再作为爱的化身的时候，在这里能够完成救赎的。就是，爱就是上帝了。当我们没有办法把迷信、巫术神话故事作为信仰的时候、没有办法再把上帝作为信仰的时候，爱能成为信仰吗？这是西方人接受到的一个挑战。所以在上节课，我问了一个问题，你相信爱吗？在你的意识深处有对爱的信仰吗？我们有这样的精神生活吗？有这样超越世俗的东西吗？有这样的信仰吗？

从爱里发展出来的就是真、善、美。在我们这个时代，爱真的是一种信仰，从中演变出了真善美。我们没有办法再回到原始社会，回到封建社会，我们回不去了，西方人没有上帝了，我们没有皇帝了，我们也没有别的东西了，人只能往前走。往前走，我们如果还能把我们的精神生活撑起来，我们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爱。爱如果没有办法作为我们自己的精神信仰，我们所谓的爱是受制于人，或者拿他用来干什么？比如说我们会问，我爱孩子了，孩子就一定会好吗？我有爱了，别人不爱我怎么办？爱就一定能让我的孩子上学吗？说明我们压根是没有这样的信仰的，他压根撑不起来我们的精神生活。一旦孩子表现的不好，或者孩子不上学了，孩子遇到了一些精神性的困境和危机，我们比孩子垮塌的更快，这个是真正令人绝望的。当孩子需要有人用精神力量去支撑孩子的时候，发现我们垮的是那么的彻底，垮的是那么的绝望，垮的是那么赤裸裸，我们整个的精神世界垮掉了。这个是特别深的一点感受。

有的家长说：“老师，我没有，我是那么的想爱他，可是我没有。”其实在你的意识深处并没有把爱作为一种基本的信仰，我们自身没有这种超越世俗的东西，我们都是跟着孩子的成绩走，跟着孩子的行为走，跟着孩子的表现走，跟着我能得到什么走，跟着我失去了什么走，跟着你对我好不好走，教育孩子我们完全是跟着这个东西在走。我们似乎什么都相信，好像又什么都不相信，这个就很麻烦。尤其是在今天，你看到很多哭泣的孩子，他们不缺吃的，不缺穿的，不缺用的，你也饿不着他，风吹不着他，他们的生活条件是那么的优渥，但是他们真正需要一些精神性的支撑，而不是物质性支撑的时候，我们就没有。

鲁迅是我们这个民族精神性的代表人物，鲁迅讲的很多话往往是跟这个民族大多数人的精神状况背道而驰的，为什么？到这个年龄了再读鲁迅，再回忆起来鲁迅的时候，鲁迅的这种爱是令人感动的。你再想起来鲁迅的时候，有没有觉得鲁迅有点像尼采呢？鲁迅是那么的像尼采。其实鲁迅是用自己独立的人格抗拒着当时整个国家的劣根性。鲁迅的那种精神成为了我们当时那个国家的魂、民族的魂。他在《野草》这篇文章里讲：“于浩歌狂热之际中寒，于天上看见深渊，于一切眼中看见了无所有，于无希望中得救。”这段话是鲁迅在他的《墓碣文》里写的一段话，他梦见自己正在和墓碣对立，读着上面的刻词，墓碣似是沙石所制，剥落很多，又有苔藓丛生，仅存有限的文句。这是1925年发表的，他是一个对现实绝望的可怕的灵魂的自我剖析。一个美国研究鲁迅的专家说：“这篇文章是中国文学史上最令人毛骨悚然的作品，从来没有人像鲁迅那样对自己做这么深刻，这么绝望，这么阴郁的反思，然后使自己置之死地而后生。”鲁迅自己也说：“我自己的思想太黑暗了，所以只能自身视之，也不敢邀请别人。”他很像尼采、拜伦、雪莱、弥尔顿这些人。

鲁迅是有信仰的，是把爱做成自己信仰的地基的，他有超越世俗东西的追求的，他通过这种不断的自我蚕食，毁掉内心一切堂而皇之的人生支柱，向更深处寻求生命的意义，就是海德格尔说的向死而生。当你放下了那些阻碍，或者羁绊你前行的这些生命负担，我们开始去积极的筹划自己的时候，才是活的开始。在这个里边我们才会有独立的自己，我们回到了本真的状态。我们说的独立的个性，独立的自己，或者说生产性人格，其实就是我们回到了一个本真的状态。

鲁迅是从自身、从进化论的困境牢笼里超越出来的人。我这个年龄再读鲁迅的东西，他里边有非常多的存在主义的东西，他也不讨喜，他也考证我们中华文明5000多年的历史，他就有批判，他概括了两个不断交替循环的时代。一个时代是暂时坐稳了奴隶的时代，第二是想做奴隶而不得的时代，他在《灯下漫笔》里讲的。鲁迅说的：你独立的人格或者本真的自我，是我们能超越世俗，真正有信仰的一个基础。他通过自毁的方式、批判的方式，试图来唤醒一些东西。鲁迅的这种精神是以自己为标本，对整个民族文化传统的自我剖析，自我批判。在很多国学其他人眼里，鲁迅是一个另类，他是一个毫不讨喜的人，最不讨喜的地方就是他扎到了你的痛处。毛主席能承认鲁迅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其实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事，因为他批的你痛，是有真切的自我批判精神的人，而且他对我们传统的概括是很精准的，暂时坐稳了奴隶的时代、想做奴隶不得的时代。所以爱就是在我说的这种绝望当中、鲁迅的这种绝望当中才能生出来的信仰，我们才有独立的人格，回到那个最本真的自我，向死而生，我们才能真的回到最本真的那个我，来开始筹划自己。

来看看我们现在的处境，我们通过物质生活获得精神给养的时代已经过去了，物质生活非常丰富，吃点好的就会让孩子获得幸福感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吃点好的也不会支撑起他整个的幸福，靠物质的东西已经不行了，包括我们精神生活精神需要提高了n个档次，人的精神生活、精神需求也就凸显出来了。董博士在2001年说：“21世纪是个精神的世纪，是个心灵的世纪。”当时还不太懂，现在懂了，这句话听的好美，实践起来好痛。反映到下一代身上，我们更痛；再一个理性主义的兴起，科学的发展，技术的进步，把人简化的特别的厉害，我们在经验里好多的过程都被简化掉了，它加重了人的精神危机，加重了焦虑；再一个我们原来的支点就是这样的世俗的、物质的、功利的东西一旦没有撑起你的生活，小孩的学习一旦在这个上面无法去支撑的时候，他一下垮掉就起不来了。比如说你不上学了，学习不就行了吗？回到这个最本真的状态。比如小孩出问题了，你去面对这个问题就可以了，你学呀，你现在考零分，你唯一能干的不就是学吗？但是很难的，我们没有这样的信仰，没有这样的支柱，一旦没有办法靠世俗功利的东西撑起来的时候，我们被这个环境一旦甩出去的时候，整个人就塌掉了，一直回不到本真的状态。比如孩子辍学了，我们没有办法回到他是啥样就是啥样，你回到这个本真的状态里去面对它，我们总是想他要上学就好了，我当初要不那样教育他就好了，回不到这个事儿上来。孩子的成绩这样，他回不到这个事儿上来。他曾经很优秀，结果高中垮掉了，他就回不到这个事儿上来，就没有能撑起他的东西。

所以如果我们把爱当成我们骨子里的信仰的时候，有这样的信仰，有这种超越世俗的精神性的东西的时候，你说我没法相信上帝，上帝之后就是爱，从这里你能衍生出来什么呢？一旦这个东西能撑起来，人就能求真。一旦这个东西能撑起来，我们就能善待孩子，善待自己。一旦这个东西撑起来，我们就会把教育和生活变成一场审美，从爱里发展出真、善、美。他真是这样的，你能回到事实上来，人能求真，人能向善，我们从这里边创造出来无穷的美感。子女教育就不再是繁重的责任，不再是服苦役了，变成了一场永无止境的审美，我们的家庭生活就不再是鸡零狗碎这些叫人很烦忧的东西，我们就不会被现实的笼子给束缚，我们能在柴米油盐里感受到生活的美好，我们能在一茶一饭里点点滴滴很零碎的东西里创造出无穷无尽的美感。你只有把这个东西撑起来，真善美的东西才能撑起来。而这个信仰的地基如果是垮塌的，真善美的东西就撑不起来，就没有着手的地方。鲁迅的孤独一直延续到了21世纪，延续到了我们今天。鲁迅是孤独的，他有点像尼采似的拥抱孤独中永恒的美丽，鲁迅又是永恒的，永恒的美丽永远是美的，在我们现代其实就是爱，会让我们在绝望中重生，它是人性的绝壁上开出来的希望之花，对于现在的我们尤其是这样的。

这一讲，爱自鸣于山重水复，这里是有东西的，我们这个阶段到这儿就暂告一个段落，在下一讲会转入到信仰层面上，我们从很温暖的序曲开始，我们了解了爱的几个困境，又了解了爱的自信，他自己的本性，我们能不能把爱作为信仰呢？能不能有自己真正的精神生活，有自己独立的人格？有这种自否的勇气？有这种对超越性东西的追求？如果爱是宗教的东西，他一定是宗教的宗教，把爱做成一种自由式的宗教，而不是把爱作为手段或者目的，利用他达到什么目的。

昨天早上我儿子到学校又回来了，为什么又回来了呢？他说这边疫情防控这几天要在家里边学习，这两三天要做全员核酸检测，然后就回家了。我们周末有研修班，我铆足了劲儿要讲研修班。这几天，新乡正在排查，如果有疫情扩散，研修班真的办不成了，我对这期研修班讲现代家庭爱与美的批判与重构有好大的期待，一瞬间挺绝望的，我想讲课时的电池逆反我，疫情也逆反，要么给你整零，要么跟你作对，就不让你好受。其实山穷水复疑无路的时候，我相信爱，我愿意去重建，爱把爱当成信仰，求真求善审美。他一下子会把你从那种绝望中解放出来，内心里获得巨大的平静，他是绝望中生出来的让人重生的，超越世俗的力量，那一瞬间的体验是很美的，我愿意去重建这样的东西。当我发现我并没有把爱作为信仰的时候，就跟谁在你脑袋上敲了一棍子，这种感觉很不美好，所以到这个年龄再回到鲁迅，不是那种被批的切肤的痛，而是潸然泪下，会觉得挺自豪的。我们有一个这样尼采式的人物，他通过这样的方式去重建我们的信仰，去重塑我们独立的人格，我们才有机会生产出来叫爱的东西。

在《爱与成长》里，我给孩子们和家长们讲生命是由时间组成的，在生命的最后十分钟，这些东西他有一种向死而生的感觉，这个死并不是生理上的死，他是指生命意义上的东西。当把你拉到这样一个角度，我现在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呢？包括稍大一些的孩子，高二高三上大学的有一定独立思考能力的小孩遇到一些问题，我也会试图告诉他这些东西。这条路只有你能走，有些东西是无论别人怎么爱你，都帮不了你的，只有你能走出来。你会把他拉到事实上来，似乎是一个很令人绝望、好冰冷的事实，非常绝望，这时候他就有一种向死而生的感觉。

昨天有一个高三的男孩，又打电话又说。我说这个东西真的没有人能帮得了你，他有一定的独立思考能力，这个东西它让人绝望。他问我：“老师，我是在家学习一段时间，还是到学校怎么样？”我会告诉他：“你去学校面对这个事儿，还是在家面对这个事儿，你是不需要告诉我的，你告诉我，我也帮不了你，你需要问自己。我能做的是告诉你发生什么事儿了，后边需要你自己做决定，自己来走这个路，他是孤独的，而且只有你自己能走，没有别人能代替你，而且你当初遇到这个问题，你去面对它也好，回避它也好，它还是这个问题，你需要自己来筹划这个事应该怎么解决，用什么策略，他孤独令人绝望，但是在这种孤独令人绝望和心碎当中，你的未来才充满了希望，你必须从现在开始走。”

我试着把一些孩子推到这种悬崖峭壁之上，其实无路可走了，而且告诉你，它就是事实。鲁迅讲的也对，他之所以让人痛，因为他讲的是事实，他只是用了一种自毁的批判的方式叫我们看到了人性中的这些东西，他希望在这个绝壁上能开出一朵爱的小花，我也有这样的期待。有些孩子这么大了，我没有办法再哄着你了，你可能真的遇到了什么样的事儿，你说能不能逃避掉，你逃避不掉。你说我现在不去面他它行不行？其实也行，但是你将来还会遇到他。不选择也行，不选择也是一种选择，我没有办法再哄你了，必须告诉你实话，就是这样的。老师，你能不能替我解决？我是替不了的，但是我可以陪着你，告诉你是什么事儿，但这个东西是替不了的。

所以这种向死而生，我不知道，但是我觉得应该是这样的。有些孩子遇到的问题，他是一种精神性的危机，不是给你点什么吃的、好的物质的东西能解决的，而且他有着这种令人绝望的绝对的自由，没有人能替得到你，你是逃避不掉的。你是那么的孤独，这段路还得你自己走，要么在这种绝望中生出来一朵希望的花，要么在这种绝望中沉默了，（要么在绝望中重生，要么在绝望中沉默）我曾经告诉过那个孩子，我说：我是你的父辈，我希望在这种绝望当中隐含着祝福，是希望你好的，不是为绝望而绝望的，我希望在绝望之中能够生出来力量，生出来爱，能够回到这种最本真的状态，回到事实本身上来，做你该做的能做的事。

今天的第八讲自明于山穷水复，大家可以听一听《重生》的这首歌，也可以想像一下鲁迅，也不知道现在的我们在想起来鲁迅，会不会想的潸然泪下，再想一下鲁迅会不会在内心里生出来一种骄傲，在人性的绝壁上，我们能有所期待，看到一个希望的花。

下一讲我们将转入信仰。这是我们必须要走的一条路，我们如果真的帮助到我们自己、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家庭、我们的生活，这个是需要我们重建重构的东西。不能仅仅停留在我相信是有爱的，他是一个向导，还得有很痛的批判，才能真的在我们生活中把这个支柱给立起来。他能超越世俗，我们不再利用爱去达到什么目的，它不再是具有某些世俗的物质的功利的东西，他不再是某种手段，爱自身就是目的。我都希望跟你们一起去追求这样的东西，去创造这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