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2019年1月15日,我从上海《文汇报》副社长马申发的微信中获悉,我心目中的又一棵文学大树倒下了,著名作家白桦已于今日凌晨15分驾鹤西去,享年89岁。离彭荆风老师逝去刚刚半年,又一棵文学大树又轰然倒塌。马申副社长的一句悼言更让我为之动容:“让他走,让他到光明的地方去。”</p><p class="ql-block">白桦老师因为一部作品《苦恋》,成为文革结束后唯一受到过举国批判的中国作家,至今没有公开平反,至死身背重负。生前,《南方都市报》采访他,记者提及为《苦恋》平反一事,白桦淡然处之,答道:“《苦恋》无需平反。平反是一个文化误区,只有历史老人会对历史中的人和事平反。”我与这些文化大树之间的情缘,基于一种传承和一个军旅文化后辈对老一辈军旅文化人的敬仰。</p><p class="ql-block">1982年,我穿上绿军装步入昆明军区所属的一个野战师。因为自己对文学的热爱,耳濡目染了这支军队中一大批文化大树的风彩,且还得到过这些文化大树的荫凉和疪护。从五十年代初始,昆明军区就涌现出一大批文化英才及一大批今天说出来都如雷贯耳的文化大家和文学作品,象一条淙淙溪流,茲润着我们这些文学幼苗。在时任军区文化部长冯牧的带领和培养下,白桦的《山间玲响马帮来》、彭荊风的《芦笙恋歌》、公浦的《五朵金花》、毛锋的《英雄儿女》以及苏策的《名将之鹰》、黄天明的《边疆晓歌》和叶楠的《巴山夜雨》等等等等。这些作家和他们的作品,给予了我很多的文学养份。我视这些军旅文学先辈为自己人生成长之楷模,年少的我对他们创作的所有作品之热爱难以言表,且情有独钟,爱不释手,如数家珍。当时这些文学作品的出现,几乎支撑起了新中国文学艺术创作的半边天空。那些来自五十年代的文学艺术作品所带来的自豪和荣耀,当初的影响更是甚于后来由王朔、刘震云、冯小刚、王中军、马未都、姜文们那个京城军队大院诞生出的文化圈子(虽然那个京城军队大院诞生出来的文化圈子,也曾支撑起过八十年代中国文学艺术创作的半边天空)我后来从野战师调入南疆集团军宣传处做文化干事,且还得到过彭荆风、苏策、黄天明等这些文化大家的身教言传,耳提面命,可谓大树底下好荫凉也。</p><p class="ql-block">我今天之所以还能创作发表一些文学作品,也是得益于这些文学前辈们的提携和厚爱。我为曾经在这支生长过很多文学参天大树的英雄部队中工作过而自豪,我从这些巍然屹立的文学大树上汲取过无尽养份。我坚信在这些轰然离世的文学大树成长过的土壤上,不久后将会成长起一片崭新的文学树林,且亦生生不息。唯此,才能告慰这些已经轰然倒下的大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