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敬老人(一个沉重的话题)（副本）

落叶(卢)

人间故事:本文采用倒叙“图配文"。 母亲这会高兴了，像个孩子。 弟弟云君把照片传上“相亲相爱一家人"微信群，一家人都松了口气，母亲的情绪稳定了。 仅仅是3个小时前，母亲大哭大闹，闹着叫弟弟云君开车送她到我这边来。 弟弟把微信视频打开，母亲在叫唤:“小毛:你快回来，接我去啦”，看着母亲哭叫着，声泪具下，我一时冲动:“妈，我明天就来接你，啊！"，我居然大无畏起来了。 “我明天去接妈过来，把妈安顿到三楼的一室一厅去，我来照顾妈”，我对荣君说。 “你疯了，妈这样子你敢接过来，你负责？老人脑梗丶心梗、高血压，现在身上还长了带状疱疹，痛得哇哇叫，一旦出了事，我们能担当得起?怎么办？"，荣君给我浇了一盆冷水。 荣君说:“我来打电话与妈说，与弟弟解释，我不敢让妈来，我也不怕做不孝之女" 是啊，现在丶现在我们做不到，不敢做到，冷静后，大无畏的精神顿消。以前我们是做到了，做了乖乖的养子加女婿，让母亲对我们寄以无限的希望与靠山，那就是在母亲身体状况好的情况下，弟弟开车送她来，一有风吹草动，身体欠恙时，急刻送回去。 “这回恐怕沒那么便宜了，弟弟云君想脱身松绑，一旦送过来了，就没那么容易送回去了，把这个绣球抛给你，该出的钱他们会出"，荣君这样说。 荣君现在也成长为战略家。 弟弟的视频电话吓了我一跳:“出了什么大事了？”， 清明节回家去吊清，在家侍候了母亲一个星期，给母亲端茶喂药擦外用药，关怀备致，让母亲粘上了我，不放我走。 母亲说:“你不能走，你弟弟、弟媳上班去总是早出晚归，就我一个人在家，两边邻居都不住在这里，两个狗闲咯女都外出几多天不归，我好怕哇"。 现在是母亲一个人守在家里，先后请过两个保姆照看，种种原因，保姆离开了，一时半会难请到合适的保姆。 好说歹说，连哄带骗安抚着母亲:说是母亲身体好了，我就来接您老人家，母亲才放我回去。 弟弟说:“我还要怎么侍候她？她口口声声说我对她不好，要到你那边去，好像我们疟待了她，这次你仅仅是在家里陪伴了妈一个星期，妈就说你好我差，不知你用了什么魔法？啊？”弟弟委屈得哭了，50多岁的壮汉憋屈得泪流满面，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有到了伤心处！ 弟弟是母亲的亲生儿，母亲与弟弟一家常年生活在一起，母亲强势，91岁的老人仍是对弟弟呼喝着，弟弟百依百顺，实在憋不住才会吼上几句。 我们兄弟姐妹6人，弟弟与两个姐妹同住前后楼，弟弟住楼下，母亲与弟弟为一家，还有一个大姐住在当地郊区镇，呼之即来，经常去看妈，住上两天，多好的条件。 母亲会在楼下大院走动，不时地向楼上呼喊:“鸾君啦，在家啵"，鸾君就探出头来回应:“在家，马上就去上班”，鸾君就下楼与妈打个招呼，出去上班。 母亲又会向前面楼上呼喊:“兰君啦，在家啵"，兰君探出头回应:“在家，马上走，要出差几天，你好好在家呆着，不要走出去，走失了就找不回你的"，母亲就看着小女儿出去。有时呼喊无人应声，母亲就失落寂寞了，进屋坐着，等待儿子儿媳孙女回来。 这么好的条件，按理说母亲是有福之人！ 弟弟擦干眼泪，与荣君姐(我妻子)诉苦:“你们不知道，我今天休息一天，在家清理出一间房子出来，给我大女儿欢欢架一张床，20多岁的女孩子想要一间自己的房间，总不能长期与婆婆同住一间，与妈的房间门对门，妈不让欢欢另住，再个就是把妈堆在房间里的旧物破烂清理丢出去了，妈大哭大闹地不让丢她的那些“宝贝"，我吼叫了两声。 弟弟接着说:“真会气死人，我把客厅一边多余的旧沙发拖进房间里，房间里有个坐处，也可顺手放放衣服，又使客厅宽畅一些，你知道妈怎么说的啵？她说腾出位子是想让她摊尸"，弟弟又哭出声来。 “哭吧！哭出委屈来，姐知道的啊"，荣君在安抚弟弟。 弟弟是荣君姐带大的，弟弟是1968年3月出生的，2个月大就随父母下放农村。 父亲是老右派摘帽份子，被县里抽调去组建知青队，当队长，一家大小就充抵了城镇居民下放的指标。 那时，鸾君才2岁，兰君4年后再出生，下面3个弟妹都是荣君带大的，大姐顺君是大大咧咧的性格，不太管他们，常把他们锁在家里，让他们去哭，自己去马路上看汽车玩耍，可怜巴巴的弟妹们等着二姐荣君姐来解救他们，带他们出去玩。 二姐荣君会更好地关照他们，在极端贫困的日子里，二姐总是把半碗饭分给弟妹，自己吃半碗饭。 荣君更爱弟弟，见弟弟泪流满面，不断地安抚着弟弟:“我在看病打针，等过几天，我回去看看妈，我要说妈几句，身在福中不知福”。 荣君要等到寒、暑假才能回去照顾妈，平时只能去家里呆上2~3天，看一下妈，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荣君说:“我想在附近租一套楼下的房子，租不到，我家房子实在太小，小两室一厅的房改房，2个孙子跟着我们住，唉，太难了” 说句真心话，我们还真是怕老人到我们家来，怕什么呢？怕老人客死他乡，怕老人在我们家终老，这才是真正的原因。 弟弟家才是妈的养老、终老之处，弟弟承担了巨大的精神压力，尽管母亲生病住院、请保姆的费用是兄弟二人共同承担了，母亲也有一份1900元的养老金，但这不是钱能解决的问题，是出力太多，出力还不讨好，难怪弟弟会气哭了。 说起来我是有私心的:妈是你们的亲妈(当然也是我妻子的亲妈)，妈最后的日子不跟你老弟还能跟谁？可这话能说出口吗？或许这就是亲生子与养子的本质区别，假如弟弟是个女儿，那我就会当仁不让了。 　　弟弟云君推着妈去街上玩，老妈开心快乐！ 　　弟弟云君、弟媳慧君与大女儿在看妈吃饭。 　　弟弟云君在陪妈吃饭。 弟弟问:“哥哥你是用了什么魔法，让妈那么粘你，总听她说你对她好，我常年四季孝敬妈，妈还是说我不好“ “用什么魔法？我是让妈吃香的，喝辣的，妈说你总不让她吃好东西"，我说。 “天那个天，我就是要他忌口，不能吃辣椒，腥味、油炸上火的东西，她吃了这些，立马就会痛哇！她现在又在长疱疹带疮，难怪妈会说你好，你是好，你在害我哇，你抬脚一走了之，我难收摊子那，妈晚上痛得哇哇叫，喊爹叫妈的，我能睡得着觉吗？"，弟弟气得哇哇叫唤。 “你有本事，你把妈接走，我也不愿做孝子，我(加)让别人说去 弟弟有苦难言！ 妈自己去把凉皮烧热来吃，妈在吃辣味凉皮，吃得津津有味。 　　妈坐在沙发上吃油条，大口吃。 妈吃饱了，感到有力量，去晾晒衣服。 　　妈开始疼痛起来了:“唉呀，不得了啦，姆妈哎”…… 看到母亲在疼痛，我后悔起来，不、母亲不吃这些东西也照样会疼痛，老人常年丶每天、时刻都会疼痛，痛苦不堪。 老人顽强地活着是在受难！ 子女们花费重金把老人救活，是在给老人花钱买罪受，这难道是孝敬吗？！！ 有了点阳光，我让妈坐在轮椅上晒太阳，妈在唠叨:“狗闲咯女哩，一个也不见，这么多天看不到她们，不知去了那里"。 　　妈正在唠叨咒骂女儿，兰君忽地进来了:“妈:你又在骂人，我不是跟你哇了啊，我要出差几天，我也要上班挣饭吃，总不能天天伴着你”，兰君妹妹这样说着。 　　小妹兰君与我把母亲带到一家“神医中药”诊所看病。 兰君问:“云君带妈是到那家医院看病" “在社区医院照红外线治疗仪，擦点药水，医生开了一大堆“抗病毒口服液”，每天150元，这几天是我推妈去医院的，听云君说，刷掉他1300元医保卡”，我说。 “怪得鬼，他卡上有钱让他给刷完，医保卡上不是钱呗，看好了啵？言子、傻子一个"，兰君骂骂咧咧的很强势。 神医中药何医生说:“我给你妈配制了4瓶药王膏，多擦点药，你们看到我擦药，你们就照样孑擦药，多擦药就好得快，我给你妈擦的药不计费，擦好药用纱布盖住，纱布上浸到好多药，用完4瓶差不多就会好，到时再来配2瓶，要另加药进去"。 “神医中药"何医生接着说:“这是带状疱疹，去照红外线灯没有用，非要用到专业配制的中药膏才会好，外皮好了后就会减轻痛苦，但还会痛很长时间，是里面神经痛，要慢慢地好"。 “几多钱？”兰君问。 “熟人，4瓶共300元，本来是80元一瓶，再拿点纱布胶带去用“，何医生非常温柔，标准的抚州话说得清楚动听。 “谢谢你！" “不客气！" 　　兰君在给妈擦药。 　　兰君推妈出去玩。 　　妈在抚州市第一医院住院，大妹鸾君在医院护理妈。 　　大妹鸾君与妈在一起。 　　鸾君推妈出去玩。 　　妈坐在轮椅上看花。 　　鸾君推妈在“三翁花园"观看美景。 　　大姐顺君与小妹兰君来看望妈，大姐已是快到70岁的人了。 　　荣君回去接妈来贵溪。 　　荣君在照顾妈。 　　妈妈爱穿红衣服。 　　妈在我这边住，十分开心快乐，荣君会逗妈笑，妈笑起来是十分地可爱。 　　养子加女婿对母亲百依百顺，会哄骗母亲开心。 　　大侄女过来看婆婆，老人十分开心。 我家条件太简陋。 　　荣君在陪伴妈。 　　荣君推妈在医院附近玩。 　　荣君在医院护理妈。 　　妈喜欢吃大虾，荣君让她吃，管他什么忌口不忌口。 珍贵的老照片: 母亲50岁时跟随我们在721矿居住，帮我们带小孩，那时母亲非常能干，帮我们开垦一块菜地。 母亲说:“穷家需要个富菜园，菜地有蔬菜，只需买些荤菜，能节省着过日子”。 那时的母亲能抱着孙子，提一个老式大旅行包挤公交车，上火车。 后来，母亲就把孙子带回到她身边，带到10岁。 我们抢占了先机。 　　珍贵的老照片，下放5年后返城记念，那年我已18岁，鸾君7岁，云君5岁，兰君1周岁，当年的大姐顺君与荣君在粮站打包挑谷挣饭吃。 珍贵的老照片: 母亲年轻时非常有气质，那时前夫家是地主兼工商业外加旧知识分子。 母亲说:“那时开店赚钱太多，晚上加班数钱数到手软，后来土改了，田地没收，公私合营了，店面充公了，再后来斗争地主婆，改造旧知识分子，她实在受不了，叛逃地主家庭，离开旧知识分子，带着顺君、荣君逃出来。 "再后来呢”，我问母亲。 “再后来就是改嫁到你爸身边，不幸又落在右派摘帽分子的怀抱，逃脱不了受苦受累的命” 母亲老了，91岁的高龄，恐怕就是这一丶两年就要离开我们而去…… 　　南昌第一附属医院，母亲在ccu病房住了10天出来进入普通病房，兰君在放佛歌，为妈祈福！ 　　笔记: 南昌第一附属医院ccu病房，妈在那里住了10天，在佛歌中转入普通病房。 妈的生命力顽强，奇迹又一次出现了，治好病回家过中秋节。 2019年中秋 　　沉重的话题: 我们兄弟姐妹6人，都难关照好一个老妈，后辈大多是独生子女，如何能照顾几个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