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哥抗癌之旅(三)

从头来过呵

<p class="ql-block"> (一)</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2024年7月16日午后,阳光明媚,却未能驱散我心中的阴霾。手机屏幕上的那份癌症确诊报告,如同一块巨石,重重地压在我的心头。面临的首要难题,便是如何将这残酷的真相,诉说给我的家属听。</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自舌头活检至报告出炉一星期时间,我始终守口如瓶,不曾在她面前泄露半分。我竭尽所能地隐瞒,只为让她能多享受一天的无忧与快乐。然而,随着住院和手术日子的一天天逼近,这秘密终究难以继续掩藏。</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下午,我特意为她烹制了一桌丰盛的晚餐,当她品尝着美味,嘴角泛起微笑时,我却怀着沉重的心情,轻声地打破了这份宁静:“我……得了癌症。”老婆似乎并未听清,疑惑地追问道:“谁生病了?”我重复了一遍:“是我。’’声音变得更加低沉。她顿时怒了,以为我在开玩笑。“你真是神经病,这种事也能开玩笑呵!”</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我无言以对,只能默默地打开手机,将诊断报告转发给她。刹那间,老婆目瞪口呆,脸上写满了茫然与不解。片刻过后,泪水如决堤般涌出,她的哭声撕心裂肺,令人心碎。我试图用我的温暖与坚定,给予她一丝安慰。然而,无论我如何解释,也难以消除她心中对我隐瞒真相的怨恨。</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那一夜,对于她来说,无疑是生命中最为黑暗的时刻。第二天早上她的双眼红肿,可以看出流趟着的泪水始终未干。</b></p><p class="ql-block"> (二) </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幸而, 我的癌症发现得早,尚有很大的生机,手术成了我唯一的希望,然而去上海还是在宁波手术,却让我陷入了诀择。17日上午我约好一位曾在鄞州区担任要职的领导,他在我职业生涯中不仅扮演了指导者的角色,同时在生活中也是我的挚友。我到了他的办公室,详尽地向他汇报了我的病情,并诚挚地征求他对治疗方案的建议。朋友迅速反应,他连续拨打了数通电话,帮我联系上海地区的知名医疗专家。在确保与合适医生取得联系后,依然严谨细致,担心他所联系医生可能在该医疗领域并非具有最高权威,又亲自陪同我前往我曾任职公司的董事长处,以寻求更高层面的支持与帮助。</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董事长听过事情经过后,展现出了高度的热忱与高效,他迅速与上海第九人民医院建立联系,并成功地为我预约到一位专为党和国家领导人服务的国内顶尖医疗专家,同时又为我安排了次日前往上海就医的专车司机。这一系列周密的安排深深触动了我的内心世界,感恩我生命旅程中的所有贵人。</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初步确定去上海手术的同时。 我又与我的侄子取得联系,并一同前往宁波第一医院口腔科,与应主任进行再一次的沟通和协商。应主任针对我的病情提出了两套详尽的治疗方案:其一,支持我转院至上海第九医院进行手术治疗,并承诺将迅速完成转院手续,此方案优势在于上海专家水平国内顶尖。其二,是邀请上海另一位国内著名教授前来宁波为我亲自主刀,优势在医疗与生活方面宁波会更加便捷。并告诉我手术日期可以定在7月20日。我衡量再三,最后决定在宁波第一医院进行手术。</b></p><p class="ql-block"> (三)</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7月18日、19日我住进了口腔科病房,并用最快速度完成了所有术前必要的检查项目,且各项生理指标均符合手术要求。19日下午,在住院医师的指导下,我签署了包括手术知情同意书在内的各项相关文件。</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当晚,我辗转反侧,思绪万千,对即将到来的手术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和恐谎:</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一是因为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做过任何手术,担心自己会不会命丧手术台;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二是舌头下边部位神经系统发达,担心医生会不会接错某个神经器管,自己成了植物人;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三是担心手术后,会不会完全破相,从此只能深居简出;</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四是担心手术后会不会影响大脑,以致于今后永别文坛……</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按照手术要求,当天20点开始,我不能进食任何食品,包括纯净水。饥渴和恐谎伴随我度过了人生最难敖的一晚。</b></p><p class="ql-block"> (四)</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7月20日早晨8点,一名经验丰富的中年护工推着医用移动床抵达病房。他稳健地将我抱起,并安置于床上。在保持镇定的同时,我向在场的亲朋好友致以告别的手势,随后被护工推向宁波第一医院位于三楼的手术室。</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穿过手术室大门,我被安置在大厅中央。一股强烈的药水气味立刻充斥鼻腔。环顾四周,可见四至五个手术间,医护人员各司其职,有的正更换着蓝色的手术服,有的聚在一起商讨手术细节,还有的在仔细整理手术器械,整个环境显得忙碌而有序。静卧五分钟后,我明显感到血压逐渐上升,手术大厅内冷冽的空调温度让我浑身战栗。此刻,内心涌起一股强烈的逃避冲动。然而,理智告诉我,面对疾病,我必须如成熟的稻穗,谦卑地低头。躺在移动床上,我仿佛成了一只待宰的羔羊,充满无助与惶恐,唯有顺从医生的专业判断和命运的安排。</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十分钟后,手术室的护士将我推进了手术间。在四、五名医护人员的协助下,我顺利从移动床转移到手术台上。出乎我意料的是,手术台远比我想象中的要小,甚至比我高中寄宿时的单人床还要狭窄。不过,其下方的弹性沙发结构却提供了意外的舒适度。随后,医生们开始在我双脚、双手扎针,并在我身上连接了多台监测仪器。此刻的我,仿佛被线路紧紧束缚的肉粽,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几乎要挣脱胸腔的束缚。尽管医生眼中流露出安慰的光芒,但仍然难以完全平复我内心的紧张与恐惧。</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我迫切希望手术能尽快开始,自己可以从这种恐惧的状态中解脱出来。“吴师傅,毛教授来看你了。”我迅速认出打招呼的应主任,并看到了紧随其后的毛教授。</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毛教授,我把自己的生命完全托付给您了!”我恳切地说。</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请放心,我会全力以赴,用我所有的技术和经验来救治你。”毛教授坚定地回应。</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接下来的时间对我来说仿佛陷入了空白,手术过程中的一切细节我无从知晓。只能从家属的转述中窥见一二。据毛教授介绍,手术过程比预期更为复杂,肿瘤的位置十分棘手且隐蔽。然而,凭借着上海专家丰富的经验和精湛的技艺,肿瘤最终被成功切除,并且最大限度地保护了我的身体功能。”</b></p><p class="ql-block"> 阿德哥写于2024年10月26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