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潭山镇政府,1949年7、8月间宜丰刚解放时应该叫潭山区政府、区中队吧,那时地点在店上,我们的父亲吃上第一顿革命之饭的地方。</p><p class="ql-block"> 妈妈年轻时找对象很有眼光,别人介绍的几位家境较好的青年男子,她就是看不上。儿女们后来问她,为什么看上家里三个石头搁只锅的爸爸,她说,你爸是吃工作饭的。</p><p class="ql-block"> 这还真有远见。在1958年,谁也不会想到有人可以领退休金吧?几十年之后,我们的父亲成了村里第一个领退休金的人,妈妈跟着享受啰!</p><p class="ql-block"> 潭山区政府,即是爸爸参加工作的地方,也是他后来工作了十多年的地方。妈妈记得这里以前叫潭山公社,我问她还记得哪些人呢,她说晏书记、李书记、任主任、赵书记、周主任(女)、时来主任、曹主任。特别说“公社食堂的佑兴师傅、靖安师傅,他们炒的菜真好吃,基菜都是油洌洌的”。</p> <p class="ql-block"> 妈妈身后的这里,原是一栋很大的老屋,爸爸任站长的农机站就在这里。80多岁的妈妈,居然还记得爸爸当年从县拖拉机站带车来潭山组建农机站的车名---福克森。据说随着农机站的解体,福克森去了潭山砖瓦厂,后来就在那里报废了。</p><p class="ql-block"> 爸爸的同事或徒弟,妈妈也耳熟能详。 海林、宜定、翁师傅、李令坦、王世龙、木云、小平、远来、炳生、鸽子。妈妈有很多他们的故事。</p> <p class="ql-block">两个弟弟到农机站看望父亲。检察院的建平老弟,还记得我爸南京小驾驶的尾号为800。</p><p class="ql-block">父亲宿舍抽屉里,总也有用不完的银豪子,几分几毛,我们时不时用几分钱去买一根冰棒、几粒糖果、几块小方饼干,幸福由舌头而弥漫全身。</p> <p class="ql-block"> 进老街第一个碰到的熟人是胡毛师傅,他认出了“熊师母”,可惜没有及时拍照留存。他当年当兵转业回来,那是潭山标准的帅哥哦。</p> <p class="ql-block"> 我们的外婆、舅舅们就坐在妈妈现在坐的这一带卖过广橘或大蒜芹菜。外婆家门前一棵大广橘树,结的橘子又大又甜,在潭山、天宝可能仅此一颗,所以当时就能卖到四毛钱一个。每逢农历一四七,小脚外婆用两个篮子挑着广橘,到潭山当墟。这棵广橘树特别会结果,外婆的橘子,可以从秋末一直卖到过年。这是与外公菜地相邻的毛女士说的,她还记得我的外公去世于1972年。</p> <p class="ql-block">妈妈曾和我的弟弟弘勇一起,在这里卖过芋种。午餐是两毛钱一碗的包面。</p><p class="ql-block">潭山、天宝的芋头比别处芋头好吃,爸妈住宜丰的时候,又多次到潭山买芋头吃。我们把别处芋头叫水芋头,不如潭山天宝这边的软、糯、香。</p> <p class="ql-block">这就是吃包面的地方,也是潭山人集体记忆中的老饭店。70年代中后期,一两粮票、两分半钱一只馒头,或者一两米、一分钱一只馒头。一毛四分钱一斤水酒,一只军用水壶能装一斤半水酒,两毛一分钱。</p> <p class="ql-block">柴场上,不认识的人家,主动搬凳子让妈妈休息。</p> <p class="ql-block">聊天中,男士说他到过中兴的辉光家里,又提到天宝的管生、接昌、花中、图中、开讨,这些都是妈妈娘家天宝大西门的邻居呀。又说到以发、青龙,他们是妈妈的亲侄子、侄婿。</p><p class="ql-block"> 看似陌生,实在小时候就见过的人,前五百年后五百年,真有说不完的话。</p> <p class="ql-block"> 潭山粮库。妈妈、弘勇都在这里交过公粮。当年自己一家人都吃不饱饭,但仍交公粮、做义务,妈妈为共和国的建设与富强作出了自己的贡献。我们国家取消交公粮,是温家宝任国务院总理时对亿万农民做的最大善事。</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游览途中巧遇我们潭山79届最美同学丽华,她热情陪同,讲解。</p> <p class="ql-block">妈妈身后露出门洞和墙檐的老房子,便是潭山最出名的老屋--千只屋树落地的新屋下。妈妈说,她听别人讲过,这栋大屋只是彪武举从北方画来的山西某个大院的一个马寮。这话我仔细体会,还真有点道理,我们现在知道的乔家大院、王家大院,这千只屋树怎能相比呢。</p><p class="ql-block">妈妈还说,彪武举有一次喝醉了酒,睡在屋外的磨子上。一个同伴来看他,只见一条大蛇盘在磨上,吓得连忙退出。从此,人们传说彪武举是神灵而非凡人。</p> <p class="ql-block">黄岗山商店,改革开放前只有这里能买到四毛多钱一瓶(一斤)的特级酱油,那个人间美味,现在高科技的什么鲜也比不上的。而我们潭山各商店卖的是散装酱油。买酱油叫打酱油,营业员用一个长把张子(通常容量为半斤的筒罐),到坛子里把酱油打出来。打酒也是这样。</p> <p class="ql-block">黄岗山冰棒店。夏天的晚上,看完电影,父亲带我们吃上3分钱一杯的冰水,那感觉,天上王母娘娘的生活也不过如此吧。</p> <p class="ql-block">洑溪桥东头的黄岗山二层宿舍楼房,每家每户脱鞋子进出,客人可以席地而卧,这是当时多少潭山人的梦想。妈妈说,想不到几十年后,我们村家家拥有别墅院子轿车。</p> <p class="ql-block">几十年前鼎鼎有名的黄岗山照相馆就位于这里,那时是一层的房子。大概是1970年,石(桥)--找(桥)公路通车,省委书记程世清坐吉普车到找桥剪彩,我跟着中兴一群小伙伴小平、牛生、文辉等清早出发,走二十里路到找桥看剪彩。</p><p class="ql-block">父亲带车住指挥部负责运输、压路等事,剪彩结束后,父亲开车到家里,接上我的妹妹弟弟一同到潭山,留下一张珍贵的合影。可惜妈妈以家事为重,没有和我们一起到潭山照相。</p> <p class="ql-block">黄岗山照相馆的标志性道具--小木马。</p><p class="ql-block">大人、孩子手上都拿着时代标记--毛主席语录本,每个人的胸前都挂有毛主席像章。父亲带着我们,真是紧跟时代。</p> <p class="ql-block">宜潭公路潭山红绿灯路与路侧的潭鑫广场一部分,是黄岗山电影院旧址。妈妈因为一人拉扯几个小孩,极少来这里看电影。印象中只看过一次座山雕的电影,那是革命样板戏《智取威虎山》。</p><p class="ql-block">这部电影,我是在古阳寨分场露天看的。当时黄岗山可能就一套胶片,先总场放再送往各分场,记得到古阳寨时已是晚上12点之后,但我们还是翘首以待。</p> <p class="ql-block">黄岗山造纸厂的两根大烟囱,妈妈记忆犹新。当年造纸厂,就是黄垦人自己都羡慕厂里职工的工资与劳保福利。我们与它的关系,就是和幸兰、小兰等同伴从朱家岭砍小山竹卖给纸厂,来回二三十里路。但当获得6、7毛钱的报酬,买到自己喜欢的玩具、文具时,心里美滋滋的。剩下的交给妈妈,常常获得妈妈的表扬。</p><p class="ql-block">这烟囱能完好保存到现在很不容易,黄垦可以给它装上霓虹灯,如景德镇最大瓷厂的烟囱一样,打造成当地标志性的景观。</p> <p class="ql-block">潭山中学退休的刘兆雄老师,今年九十高龄。当我自报家门后,他立马说出了我妹妹、我弟媳的工作地点。</p><p class="ql-block">我们的妈妈没有上过学,只是进过扫盲班,认识家里人的名字和一些简单的象形字。但她却把4个子女全部送到了潭山中学读书,其中两个在八十年代初、中期成为潭山屈指可数的大学生;国华1984年获得乡政府和村上各100元的高考奖学金。妈妈用这些钱的一部分为国华购买上大学的日用品,其中一个银白色的铁皮桶子,印象特别深刻。</p> <p class="ql-block">说起铁皮桶,我当年特别羡慕洋中师傅长子邹光明(丽华、建明的哥哥),用铁皮桶到井坎上挑水,因为我们多数人家里用的是笨重的木桶挑水。</p> <p class="ql-block">青年时期的爸妈</p> <p class="ql-block">妈妈八十大寿游天安门</p> <p class="ql-block">大前门中轴线上留影</p> <p class="ql-block">结束语:</p><p class="ql-block">潭山、天宝,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父母和他们的儿女兜兜转转几十年,我们的根在这里。乡政府、农机站、搬运队(位置在农机站与电影院之间,在机动车极少的年代,搬运队的几只驴狗子作用非凡)、电影院、老街,梦里常常出现的地方,今天坐上小平兄嫂的车,陪着妈妈实现了梦想之一。下一个目标是重走天宝古村--妈妈的娘家,拍照留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