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回 各界人士题诗凭吊陆公锺琦父子忠孝节义

经典老表

陆锺琦有诗《题金桧门总宪观剧绝句》：

虞陛赓歌际盛时，人间弦管不教持。寓言本是南华旨，翻作西涯乐府辞。

停轺畿辅正搜才，桃李千蹊是旧栽。玉尺罢量闲作字，几人法曲共听来。

短髯道士梦中身，唤醒邯郸索解人。莫作东山品丝竹，神奸禹鼎铸方新。

登场鲍老意阑珊，粉墨徒留壁上观。一首加官先道破，退场多是不堪看。

辛亥作变二年，直隶总督陈夔龙心焉伤之，挂冠归去。赋诗见志：“茫茫谁问梦中天，草草劳人幸息肩。赐履忝居群牧长，挂冠犹及国门前。‘毛蒙’‘毛童’自笑羊公鹤，哀怨空间蜀帝鹃。七十二沽春水绿，烟波一曲好停船。”“惭愧苍生望雨霖，十年旄节主恩深。朅来大陆风云变，忍见虞渊日色沉。谁为两间留正气，剧怜一病负初心。河桥多少新栽柳，雪后摩挲感不禁。”“多谢群公卧辙劳，早从市上识荆高。昭能创霸先延隗，萧愧无规赖有曹。秦地十城求赵壁，吴淞一水试并刀。眼前无限沧桑恨，此地寻源旧植桃。”“艰难回首又庚辛，祖帐今多去国臣。华屋顿添知己泪，江湖犹是秀才身。百年养士宁无报，一柱擎天别有人。寄语幽燕诸父老，彩幡仍报汉家春。”

王揖唐在陆光熙殉父遇难，有诗悲悼之：

同年同学复同庚。十万胸中富甲兵。

吾道未行君已逝，剩双眼泪哭苍生。

文文肃与刘练江札卷黎编修藏书庵属题 清末民国初 沈曾植

孟长不免博大病，景逸交有近滥疑。

异人景文一见定，水镜之鉴莹无疵。

公车困年三十矣，怀抱卓与天平齐

龂龂商榷清介辩，第一义在知人知。

庆元故事三致意，漆室之忧言非私。

世争近忧轻远虑，中甫文岂非英奇（以上皆隐括书中语）。

一波万波相倚属，东林卒蹈焦原危。

诸贤要学圣贤学，澄心攻愿不自欺（变书中语）。

苦节在家风在世，正气涌现沧桑时。

谁言胜国亡党祸，正谊正赖诸公持。

不然廉耻道尽丧，阉孽古有曹嵩儿。

生祠扑地边将附，信王安得张天维。

不然荒宴燕巢幕，板桥月满千花枝。

晋士摴蒲唐叶子，倾厦安有一木支。

晚明文人竞节义，根柢乃从经义基。

群言不淆师道立，披图益我长嗟咨。

黎候沧江旧史官，尚友傥有千秋思。

我未识候会候意，藏山叟顾偕涟洏。

题陆文烈公文节公遗书手卷 其一 清末民国初 沈曾植

死者为日星，生者常寂寂。

谒我爱宕庐，英姿缅畴昔（余与文节仅一见于东瀛）。

题陆文烈公文节公遗书手卷 其二 清末民国初 沈曾植

意园座上订交时，楚尾吴头析简时（1）。

各有沈忧难显语，强将治牍挽衰时。

乾坤坏后神常在，箕尾光中梦不疑。

生有自来吾写识，盎然深密蕴须眉（2）。

⑴ 文烈在湘,余在皖，寄示谳牍，属书往复。

⑵ 昔尝论公瞻规有异，拟为神趣中来者。

满江红 其一 感事 清末民国初·陈祖绶

不尽凄凉，那一片、太原焦土。

曾眼见、疆臣完节（谓中丞陆公锺琦），藩臣囚虏（王方伯庆平）。

远别山河汾水雁，空谈风月王家麈。

问人间、何地是桃源，归来赋。

声鼓急，淋铃雨。

禅鼓诏，民权主。

望燕云深处，觚棱如故（觚棱，读音gū léng，意即殿堂上最高的地方）。

落日宫门鸦乱噪，将军第宅酣歌舞。

愿从今、莫再动兵戈，苍生苦。

纪感诗 七绝 清末至民国·杨圻

合门忠孝两男儿，一死仓皇答主知。

帝局忽终臣节尽，南人惟有陆锺琦（山西革命，巡抚陆公锺琦死之，其子光熙太史列焉。光熙，余壬寅同年）。

题陆文节父子手札卷子 清末至民国·陈曾寿

呜呼辛亥秋，亡国古未有。

列圣磐石基，毁坏翻覆手。

坚冰固有渐，绳绝值共纽。

戊戌伤天伦，庚子困黔首。

巨猾乘其间，国柄窃已久。

行贿乱官常，舆台被章绶。

封疆无重臣，变起谁为守。

邪说煽痒序，嘉苗化稂莠。

国防易新军，隐患伏腋肘。

枭狐羽翼成，虽知莫善后。

到官猝出柙，舍死惟降走。

堂堂文烈公，骂贼务濡口。

一门列忠孝，大节同不朽

触愤视遗墨，哀今往谁咎。

一死存三纲，寸心良不负。

偷生竟何成，泚笔馀愧忸。

龚怀西师命题吴甄甫制军（文镕）陆亮丞侍讲（光熙）书牍合卷①（丁丑）清末至民国·梁鸿志

吴、陆二公皆谥文节，陆登甲辰科进士，出师门下，帮以附吴牍后。

黄州雪比尚书洁，碧玉祠流翰林血。

死忠死孝人则难，六十年中两文节。

堵城覆师激义愤，正坐佥人

相龁齧（巡抚崇纶）。

以人事君足不朽，早拔曾胡识忠烈。

晋阳甲起铃阁中，萧山中丞不可折。

覆巢几见卵能完，以身翼父同时绝（陆文节与父文烈公列山西之变）。

吾师劝忠兼教孝，眼见门生踵前哲。

遗笺捃拾共装池，昔为桃李今松柏。

我及公门三十载，填海移山空内热。

卷中佳士是祥金，辟灌无成愧顽铁。

陆文烈公锺琦文子遗墨卷书后（庚午） 清末·郑孝胥

事败成忠孝，而亦能感人。

感人诚有效，死难终怀冤。

或未尽其用，势去不可援。

迂谬自取祻，功罪犹难言。

愿与知者谋，临事期万全。

苟其复君父，名节安足论。

前题 其二 并序 近现代·范天烈

鼙鼓无声下太行，疆臣受命倍苍凉。

三军全变知援绝，一死宁甘替国亡。

莽莽神京捐右臂，涔涔血泪染征裳。

不堪回首并州道，无数寒鸦噪夕阳（陆锺琦）。

挽陆文烈公 近现代·荣孟枚 对联

座上叹奇才，独于姻亲爱小子，惊涛驰白马，增老怀无限之悲，曾序韬庵蹈海录；

关中建高节，拟以公卿荐贾生，浩劫历红羊，痛予言不幸而中，为书忠勇纪功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