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祁东花屋看看

鼎山老秦

　　花屋，是同学刘西平的老家；是六十年代初由祁东县白地市区管辖下的花屋人民公社，是八十年代中期改名的花屋乡；是同学刘西平、王元龙、刘波平和王志良师范毕业后工作过的地方；一九九五年撤区并乡后，成为风石堰镇的一个行政村；二0一九年，我们祁师四班同学入校四十周年永州聚会后，受西平邀请，我陪班长邓建国、团支书桂郁文、学习委员李俊、衡阳县同学易成铁、衡山同学李春涛、祁阳同学刘国华、唐德生等参观了素有“小九寨”之称的花屋湖和“牛婆射尿”小瀑布。

　　花屋崇山峻岭，是越城岭山系中四明山腾云岭的延脉。花屋绵延的群山中蕴藏着无数的铁矿石。与衡阳交界的花屋石狮岭老龙堂，当地人也叫隘口，是祁东境内湘江支流白河的源头。

　　花屋公社是典型的山区乡。下辖花屋、田家冲、元木、山溪、青冲、前进等六个大队。花屋公社设在花屋大队花屋甸，距322国道边的风石堰也就十多公里，距县城不到二十公里，由于山高坡陡路弯，七八十年代，一条通往山外的泥土路又窄又烂，每逢雨天，拖拉机上坡都会打滑，出入极不方便。那时，公社旁边设立了供销社、卫生院、信用社和初中学校，大队下面办了小学，民生所需，一应俱全。

毛泽东时代的扶贫是长远扶贫，行政力量扶贫是最有远见的扶贫，党和政府与老百姓零距离，老百姓看病求学、存款购物都在家门口。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刘西平中师毕业后，自愿回到自己家乡的花屋中学；王元龙是花屋隔壁风石堰街上的，也主动去花屋公社的小学教书；刘波平祁师毕业后已分到花屋隔壁的老白地市中学，第二年也主动申请来花屋中学；王志良的父亲是时任县计委主任，也由隔壁紫冲公社的团委书记来花屋乡当副乡长，分管教育。他们是真心实意地想到山区干一番事业，以己之力来改变山区的落后面貌。

精神和思想扶贫是毛泽东时代对山区扶贫的第二大贡献。

　　刘福民的父亲刘辉祖和刘西平的堂兄刘和平曾先后担任花屋中学的校长，刘福民祁师十二班毕业后和他的弟弟刘松平又紧随父辈，先后来花屋学校负责。重视山区教育，重视山区人才培养，是毛泽东时代让山区脱贫致富的根本保障。

　　花屋乡人口不多，花屋中学办学时间不长，但却为国家培养了大批人才。 从花屋中学毕业的刘起军，耒阳师范毕业后，又被保送到湖南师大，师大毕业后留校任教，曾担任师大校长，现任湘潭大学党委书记。刘初平从长沙交通学院（长沙理工大）毕业，担任过现代投资公司总经理。花屋中学毕业的刘鸿吉曾任海南公安厅五处处长。刘雄吉毕业于农学院，曾任祁东县交通局长。周仕清毕业于衡阳师院，曾任衡阳市教育局办公室主任，后在深圳市教育局工作至退休。刘伍平毕业于吉首卫校，衡阳县人大退休。刘水吉衡阳医学院毕业，现为祁东人民医院副院长。谭刚桥衡阳师院毕业后，曾任祁东县教育局考试中心主任。刘战平衡阳师院毕业，现任风石堰镇中学领导。刘爱华现就职于衡阳师院工会。刘禹麒毕业于湖南师范大学，现在广东省国土厅规划设计院工作。周志学，毕业于湖南林校，现任祁东县退伍军人事务局副局长。逯万兵，毕业于湖南农大，广州市天河区副区长。刘明慧现在水电八局工作。刘学佩曾任衡阳市法院纪委书记。

　　我和刘西平是高中相邻班的同学，还是师范同班同学，一九七九年，我们从祁东二中考入祁阳师范，并分在祁师首届四班，当年入校是十月二十日，今年是我们师范同学在宝塔下相识四十五周年。西平委托我邀请祁师四班部分同学和曾在花屋工作过的老同学以及一、二、三班的同学代表到他花屋老家新建的院子作客。

二0二四年十月中旬，我从广州回祁东，参加县老科协组织的参观活动后，便组建了《走，回祁东花屋看看》的微信群。并在微信群里通知：相识45周年，祁东花屋重相见。 时间定为10月25、26日。地点确定为花屋西平老家和祁东曲艺公园。参加人员：四班邓建国、王光明、刘安德、李俊、肖启明、秦安民，工作第一站在花屋的：刘西平、王志良、刘波平、王元龙，邀请一班雷泽逸、二班彭卫国、三班王志武、周千山。邀请承办人为刘西平、刘安德。周千山同学因24号至27号参加中国作家网在南京师大的颁奖及论坛，票已购好，遗憾缺席。

　　十月二十四日上午十点多，长沙的建国、光明和卫国坐高铁来祁东，安德夫妇开车送他们去光明老家城连墟和安德老家步云桥看看，晚上入住祁东你好酒店。二十五日早上，波平从东莞坐卧铺来祁东，我和志良开车去车站接。光明夫人周美英从长沙坐高铁过来，安德夫人曾莹开车去接。元龙因前列腺增生不能参与聚会，志良肛周脓肿手术才七天，也忍痛参会，李俊夫妇和启明从西渡开车经关帝庙直接去西平家。泽逸、志武等同学二十五日上午九点前陆续到达祁东曲艺公园西门，我们与长沙、东莞来的同学游览曲艺公园并合影留念。十点半便开车去花屋。

　　八十年代中后期，因为交通不便的原因，花屋相对封闭，人们的思想较为保守，计划生育政策相对宽松，元龙生了一儿一女，西平为了生第二胎，爱人放弃了教师工作，开店经商，生了一儿一女后，便离开家乡，调去爱人所在的邻县工作。志良管过计划生育，第一胎生了女儿后，离婚也要生儿子，后来计划生育政策放开，他生了两儿一女。波平在花屋工作时间不长，八四年便考入衡阳教育学院，只有他生的是独生子。思想保守的人，晚年多了份乐趣，思想随大流的人，多了份后悔。山区工作，有苦有乐，有得有失。

　　西平夫妇有山里人的勤劳坚毅诚信善良的品格，事业很成功，儿女很争气。女儿师大毕业后，找了个清华大学毕业的女婿，女儿女婿都去了深圳工作，儿子也很优秀，毕业后，留在了长沙工作。西平夫人因在衡阳开店经商，两夫妇便在市里购房定居。他回家看到花屋出去的成功人士，将水泥路修到了家门口，大多数老百姓都翻建了新房。西平也下决心将老家的土坯木屋楼拆除，两夫妻用三年时间在老房子旁边修建了带院子的小洋楼。

　　志良和波平到了西平家下车后，志良不顾术后疼痛，步行来到他曾经住过的乡政府，乡政府的房子已拆除，原址上新建了老龙堂农业开发公司，开发公司前面的信用社也卖给了私人作住房，公社后边山脚下的一排红砖卫生院，人去楼空，荒废了很多年，侧面的供销社早已拆除。唯有花屋甸入口处的花屋学校还坚强地守在原地。波平进入校内，前前后后看了个遍，原来的中学早已撤并，校舍西头一楼的地面上长出了杂草，破败不堪。校长刘松平和本地的两个教师守着8个学生，其中六年级3个学生，二年级3个学生，幼儿班两个学生。8个学生来自3个贫困家庭，刘校长告诉我们，有钱人都将子女送到城里去读书了。眼前的乡村教育现状，让我这个曾经多年从事基础教育管理工作的退休老人，心中有了太多的悲凉，二00一年，我当基教股长时，刘增宝任花屋小学校长，还有6个教学班，222个学生。计划生育导致出生人口减少，三级师范改为两级师范后，导致山区的教师队伍很难稳定。这些不切实际的政策，极大地伤害了农村的基础教育。

　　二十六日上午，我和安德两夫妇与波平开车去花屋的小九寨，车子只能开到山里一养猪场前面，我们走路，近距离观看了近年山头开铁矿倾倒的满山碎石。回程的途中，山中有两处小瀑布，没有庐山瀑布那样飞流直下三千尺的壮观，却也有高空飘丝带般的美感，吸人眼球。五年前，看到的花屋湖，碧绿的湖水不见了，湖里已填埋，用水泥砌筑了多条水沟，已打造成花屋湿地公园。填平的湖面上也稀稀拉拉地长出了城市公园里才有的草本花草，在青山环绕中开出或红或黄的花朵，十分亮眼。象中国人看莫奈的印象画，有种说不出滋味的美感。

　　牛婆射尿的前面在建房，水沟里也在筑坝，正在紧锣密鼓地打造一处人工漂流的景点。原始的小九寨，已不见了踪影。

逐利，贪婪是人的本性，山水卖钱，是外面世界给山区带来的无穷灾难。

　　美篇最后引用朋友微信中的一段话作为结尾。“致敬那些在集體狂熱中保持清醒的人，在隨波逐流中保持獨立姿態的人，在歌功頌德中保持批判精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