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他乡生日宴

水手@张洪

　　算起来，在外地给大卫兄过生日，这是第二次了。

第一次是八年前，在新疆的北屯。那次的生日很特别——大卫兄刚好60岁，耳顺之年，是大寿！我记得，那天风大且冷，我们四个人（大卫、水手、光之雨、艺海泛舟）一辆车从喀纳斯赶往五彩城，到北屯市已经天黑了。在这个边陲小城，晚上买生日蛋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们跑了几条街，才敲开一家蛋糕店的玻璃门，买到了生日蛋糕。饭店好找些，光之雨早就瞄上一家连锁店——新疆四十九丸子汤。

那晚，光之雨点了一桌子硬菜：拌面筋、椒麻鸡、牛肉骨、烧牛尾，当然也少不了丸子汤、皮牙子和油塔子。接着，我们摆上生日蛋糕，插上6根蜡烛——代表大卫兄60岁，要了几瓶乌苏啤酒，简单的生日宴就这样开始了。

劳累之后遇喜事，大家都很高兴，一不留神，每个人脸上都被抹上了奶油。艺海泛舟给大卫兄扣上了生日帽，鼓动他又许愿又切蛋糕，惹得一圈服务员都围着笑。60大寿，一个甲子的人生，在那天晚上的欢笑声中过去了。机会难得，我们都喝了不少啤酒。大卫兄很感动，满脸笑容，不停地说：这个生日有意义，他要永远珍藏下去……

　　大卫兄的生日好记，是每年10月10号的“双十节”。今年是他68岁生日，正赶上我们四个人（大卫、水手、光之雨、阿康）一辆车晋陕大峡谷摄影之旅的尾声，那天恰好在山西的介休市。

饭店是我在网上选的，老字号——老介休菜馆。菜，是光之雨和大卫兄一起点的，都是硬菜、特色菜，有凉拌菜、老介休猪头肉、王大师传承过油肉、陈醋烧牛肉、红烧带鱼、木耳番茄烧老豆腐。其中味道最惊艳的是“陈醋烧牛肉”，这是老介休菜馆的当家花旦——不到山西你很少能吃到用“醋”烧制的菜——以铁钵为碗，内置黑鹅卵石，大火烧热烧红，上铺已事先做好的大块牛腩肉，然后用陈醋浇之烧之。细品这道菜——酸、甜、咸、鲜皆有，大块牛腩入口酥烂，带着陈醋的酸香，别有一番老山西的滋味滞留舌尖……

生日宴，当然少不了蛋糕。光之雨心细，怕大家不吃奶油，浪费，专门挑了一个无奶油蛋糕。生日宴，更少不了美酒，阿康专门跑到汾酒专卖店，买了上好的瓷瓶装老白汾。

与八年前一样，大卫兄那天依然很激动，接了孙女的祝福电话后，在光之雨的导演下，带上生日帽，又是许愿、又是吹蜡烛，一通忙乎。在外地过生日，机会很难得，第一杯大家满满浮了一大白。接着，我们又轮番举杯，祝大卫兄68岁生日快乐，身体健康！希望70岁的生日还能这样一起过——到西藏阿里去，在世界屋脊上过！呵呵，似乎喝多了，提前两年就把地点都定下了。我架起了Gopro12，全程录下视频。饭店服务员也凑了过来，给大卫兄送了一碗长寿面，两个荷包蛋，给我们拍了合影照。那晚，比北屯的生日宴热闹多了。

美中不足的是生日宴上没有鲜花，没有烛光，没有生日歌，比较简单，但是，这并不影响那晚大家的情绪。他乡共酌金花酒，那是一个容易让人心醉的晚上，时光变得缓慢，大家谈旅行、谈收获、谈美食、谈路上“偷菜”“掼蛋”的趣闻，话题特别多。

走在回酒店的路上，暮色深沉，夜空里满是闪烁的星星。微风拂来，夜凉如水，北方的秋意渐浓了。

然而我们每个人心里都是热乎乎的——岁月无痕走过，真情贵在相守。感谢生命中这些温暖的遇见，感谢每一场遇见中所遇见的每一个人！因为遇见，所以我们的生活才不再单调，我们的回忆才不再暗淡，我们的旅途才不再孤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