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非居士的西游散记 一一鱼儿推荐语:一个用脚步丈量地球的人,一个普通的凡人,不平凡的心路历程。

鱼在海里游🐳🐳🐳

<p class="ql-block">目录</p><p class="ql-block">1 医⽣的故事 </p><p class="ql-block">2 与⽅君的通信 </p><p class="ql-block">3 2023年南⾏散记之拜访⽅君 </p><p class="ql-block">4 怀念我的外公</p><p class="ql-block">5 留在记忆⾥的芬芳 </p><p class="ql-block">6 我与英语的缘分 </p><p class="ql-block">7 邮票往事 </p><p class="ql-block">8 随笔 </p><p class="ql-block">9 ⼀路向南的瓷器 </p><p class="ql-block">10 两只⼩鸭⼦ </p><p class="ql-block">11 突破桎梏,独树创新 </p><p class="ql-block">12 你应该认真对待⽣活 </p><p class="ql-block">13 城南菜市场 </p><p class="ql-block">14 农家⼩院 </p><p class="ql-block">15 家住南⻔桥 </p><p class="ql-block">16 乡愁 </p><p class="ql-block">17 开普敦 </p><p class="ql-block">18 我的财富观 </p><p class="ql-block">19 塞外两则 </p><p class="ql-block">20 远⽅的故乡</p><p class="ql-block">21 拉合尔游记 </p><p class="ql-block">22 旅美游记 </p><p class="ql-block">23 苦难 </p><p class="ql-block">24 情爱的理性与本能 </p><p class="ql-block">25 童年 </p><p class="ql-block">26 在省兵器学校的两年 </p><p class="ql-block">27 在江⼯⼚的⽇⼦ </p><p class="ql-block">28 第⼀次南下打⼯ </p><p class="ql-block">29 我与梅州的相识 </p><p class="ql-block">30 初恋 </p><p class="ql-block">31 我在看守所的6个⽉ </p><p class="ql-block">32 我在看守所的6个⽉ </p><p class="ql-block">33 我在看守所的6个⽉ </p><p class="ql-block">34 ⼀件衬衫 </p><p class="ql-block">35 许灵均 </p> <p class="ql-block"><b>1.医⽣的故事</b></p><p class="ql-block"> 某医⽣(应其要求真名隐去),字尚武,福建福清⼈,世家⾏医。其⽗医术⾼明,救死扶伤,深得附近乡⺠爱戴,声望颇⾼。尚武虽出⽣于⾏医世家,但从⼩喜欢搏击之术,练得福清本地振翅拳,因⽽不得其⽗喜爱。 后迫于⽣计,去医科学校念书,其时学校以教授⻄医为主,毕业之后便分配到当地乡卫⽣院做医⽣。因⽽累积了不少临床经验。 当时医务⼈员紧缺,尚武当医⽣兼护⼠,学会了配药,打针等技术,⽽且技术⾮常好,直到现在快60岁,⼀针就打到,⽐很多年轻⼥护⼠还要娴熟。</p><p class="ql-block"> 因⽼⽗是传统中医,⽿染⽬睹之间,尚武也稍通中医之术。不过由于不得⽼⽗喜爱,⽼⽗并未将中医之术传授⼉⼦,⽽是教另⼀徒弟,甚⾄家传绝学治痔疮偏⽅也只教给徒弟,不传⼉⼦。其不得已,只得转向徒弟请教得来。在后来也派上⽤场,他经常向我描述如何⽤此需要特殊技巧的技术在⾮洲国家的⼀个县城⾥治好了⼀个被痔疮折磨的病⼈,那⼈在痊愈之后,⾃⼰去⾛街串户为医⽣宣传,为其神医形象增⾊不少。</p><p class="ql-block"> 福清靠海,当地⼈⾃古就有去海外谋⽣的习惯。福州市⼈以前瞧不起福清⼈,认为他们是乡下⼈,但福清⼈在海外发财者多,故福清⼈反⽽较福州⼈更为有钱。在海外⾮常有名的是印尼⾸富林绍良。此处⼈⺠在海外打拼,因⽽也更能吃苦,不发财绝不回乡。</p><p class="ql-block"> 80年代初,当地⼈很多去⽇本谋⽣活。守着卫⽣院的⼀点薪⽔太单薄,尚武也</p><p class="ql-block">动了⼼。但是去⽇本⾮常难,需要凑到⼀笔不菲的费⽤才去得了,尚武求东家,问⻄家,个中⾟苦只有⾃⼰体会得到。总算凑⾜了旅费,到达⽇本时也是捉襟⻅肘了,在家千⽇好,出⻔⼀⽇难。尚武在外算是头⼀次经历了⼈情冷暖,在坚定不移的毅⼒⽀持下,总算挺了过来。 他学得⼀⼝地道的东京⽇本话,国内正⼉⼋经⽇语系毕业的⼤学⽣也不如他讲得溜顺。假如他在⽇本不说⾃⼰是中国⼈,估计别⼈也得相信。</p><p class="ql-block"> 于是他在⽇本靠着打⼯⽀撑了⽇本学校的费⽤,后来他还发现了⼀个歪点⼦挣</p><p class="ql-block">钱。利⽤⽇本⼀种弹⼦游戏机的纰漏⼤挣⽇元。虽然不太光彩,但挣点⽇本⼈的钱我不觉得是错误,反⽽很佩服他的聪明。腰包⿎了,底⽓也就⾜了,尚武敢在⽇本吃⼤餐了,脸上也开始泛起了神户⽜排的红润⾊。穿好⾐,打领带,变得⻛流倜傥,靠着这个⾏头,竟然骗取了⼀个⽇本美⼥的芳⼼, 世间最动听的语⾔是什么呢,是情⼈在⽿边的呢喃细语,⼀句看到你的眼睛,我有⼀霎那⼼动的感觉,我不能描述尚武听到⽇本⼥孩轻声说出这样的话时,是否感到莫名的颤动。⾄少在异国他乡,独⾃⼀⼈</p><p class="ql-block">飘零在外,尝尽⼈间⾟酸苦辣后,有个⼈这样在乎你,你估计也会幸福得晕过去。</p><p class="ql-block"> 80年代中国改⾰开放,中⽇关系迎来了甜蜜的爱情期,⽇资企业⼤量进⼊中</p><p class="ql-block">国,尚武在⽇本浸润已久,⽇语精通,加上也算是诗书传家,⽂化底⼦扎实,被⽇本</p><p class="ql-block">公司派到中国内地当了个经理,拿着当时令国⼈瞠⽬结⾆的⾼薪⽔,2万银⼦⼀个⽉。</p><p class="ql-block"> 在这个期间,尚武学会了另⼀个绝技,品茶。茶⼈⼈会喝,但能真正会品茶的还</p><p class="ql-block">不多,尚武在国内与⼈谈⽣意时,经常出⼊茶室,各种茶叶都喝,边喝边学,到现在养成了极难伺候的刁嘴巴。任何茶叶只要过他⼀嘴,定能说出个头头是道来。卖茶叶之⼈在他⾯前耍不了花招,在⾮洲的医院⾥,没事我经常与他喝茶吹⽜,打发时间,</p><p class="ql-block">直到现在,我还是没能区别⼤红袍与⽜栏坑的不同,其实学不来也好,养刁了嘴就麻烦了。</p><p class="ql-block"> 随着⽇资企业撤退,尚武也不能再去⽇本了,这时福清⼈⼜开始去⾮洲淘⾦。托⽑主席⽼⼈家的福,⾮洲这块⼟地的⼈们接纳了中国⼈,换别的国家,可能早把中国⼈赶⾛了。⾮洲⾮常落后,在⼗⼏年前的⾮洲更是如此,记得我第⼀次来到⾮洲的这个⼩国时,整个⻜机上就我⼀个中国⼈,出了机场后,我感觉被发配到了世界的尽头,机场⾮常安静,与印象中的繁忙机场完全是两个感念, 如果不是我的客户在外等候我,我⼀定会赖在⻜机上,请求机⻓把我捎回去得了。</p><p class="ql-block"> 尚武信念坚定,漂洋过海来到了这个在地图上都很难找到的地⽅。 其实这个国</p><p class="ql-block">家挺有名,如果你看过⾎钻这个电影,你就会知道这个国家的名字,对了,他就叫塞拉利昂,这块⼟地上的钻⽯和⻩⾦不但没有给这⾥的⼈⺠造福,反⽽让他⽣灵涂炭。</p><p class="ql-block">时⾄今⽇,在这个国家仍然随处可⻅战争留下的断壁残垣,和很多失去⼿脚的残疾⼈,他们侥幸保住了性命,但是却要⼀辈⼦承受⽣理的折磨。</p><p class="ql-block"> 尚武来到了离⾸都⼏百公⾥的⼀个县城,开始了他在⾮洲⾏医的⽣涯,⾮洲⼈⺠⾮常朴实,杂念也很少,没有说国内可怕紧张的医患⽭盾。治好了,千恩万谢,没得治,也只能说是阿拉实在太喜欢他,邀请他去另⼀个世界喝茶, 亲属也不会向医⽣索命。</p><p class="ql-block"> ⼈千万别做坏事,谁要是做了孽就应该下世把他投胎扔到⾮洲的原始部落⾥去,让他住着矮矮的⼟房⼦,家⾥就四⾯墙壁,晚上有⼤把的蚊⼦在⽿边唱歌。 还有各种⼩⾍⼦,⼩蜥蜴在房⼦⾥爬来爬去。每次我去矿⼭时,看着这些⽬光有些迟钝的原住⺠,⼼⾥想,这个⼈前世真是作了孽,罚他今世在这⾥受苦来的。尚武选择在⾮洲⾏医实在是个明智的选择,这⾥的⼈缺医少药,他的到来像是真主阿拉派来拯救他们的。在治好了⼏个疑难杂症后,医⽣在这⾥美名远扬,⼤家都说他是真正的医⽣。男⼈的悲哀是什么呢,不举。有⼀个病⼈,那东⻄⽼是没⽤,跑来问医⽣“ 医⽣,你有什么绝招,让我找回男⼈的⾃信吗” 医⽣说:“ 没问题,GOBO </p><p class="ql-block">(当地语⾔,钱的意思)拿来 ” 那⼈赶紧屁颠屁颠取来了钱。 也不知道医⽣给他打了⼀针什么,从此这个病⼈视尚武如再⽣⽗⺟⼀般。 尚武不但医术好,前⾯说过,从⼩就练就⼀身功夫,有⼀次⾛在街上,当地⼏个⼩流氓想抢他,被他三下五除⼆,全部打得趴在地下求饶,这更为他赢得⼀个美名, “ NUMBER ONE”. 时间过得真快,⼀晃⼗年间过去,因为机缘的巧合,我在弗⾥敦遇⻅了他,从⽽了解了他的⼀些点滴,⽣活就是那么奇怪,让你遇⻅⼀些⼈,听说⼀些不可思议的事情,关于他的故事还有很多,⽽他也还在延续着他的传奇⼈⽣。</p> <p class="ql-block"><b>2.与⽅君的通信 </b></p><p class="ql-block">⽼谢先⽣台鉴:</p><p class="ql-block">阿巴町渡⼝握别,倏忽⼰近四个年头。春⻛秋⽉,严冬酷暑,不知先⽣容颜何及如旧?虽素尺可以通情,然旧⾬款款难于尽表!⽩露苍菀,安能⽆意乎?狮⼦国萍⽔相逢于“⻄⾮阳光”君、光头独眼仙驾周总宅上,雄姿发⼤有⼤图天下之势。周总⿎唇弄⾆,驱狼吞⻁之诈。幸的君聪惠,免受其灾。三位奇⼠到来,徒增许多快乐⽓氛。⼀棹围的满满,只遗憾的是周总厨艺平平,恶⻝难咽。不觉裘葛⼏更,叶落雁⻜,时间⻓河⼜流过⼗曲⼗⼋弯。岁⽉依旧,⼈⾯</p><p class="ql-block">不同。我 还塞拉,登上乌不拉屎的⻢,奔起⼭顶⼤宇矿⼭。君居⻢克尼闹市,看不尽晨昏娶散⼭岚,听不尽来去匆匆的脚步。⼼跳告诉我,⼀切都会过去。“⼼中⽆尘,岁⽉⽣⾹”。在那乱⼭恶林的矿区,每当急⾬敲打在铁⽪瓦上,象擂响百千⾯⼤⿎,使⼈在⽆奈</p><p class="ql-block">中发怒,甚⾄神经病。⻩昏的落⽇下,偶尔有⼏只乌鸦在场地上散步,突然冲天⽽起,发悽凉的悲鸣。⼭ ⾥散发出恐怖的⽓息,使⼈久久不得⼼安。光隂的故事⼜是如此 夏,不知不觉⼜回到⼤</p><p class="ql-block">⻄洋彼岸 “⻄⾮阳光”,物事两⾮睹物思⼈ !今宵正在园区内与友品茗,不知 何⽇⽅能于君曲室谈⼼把臂话 旧,随送近佳!祝君⾈⻋</p><p class="ql-block">平安眠⻝ 如意,⽂安 </p><p class="ql-block">儆俱者,⽅惠武,顿⾸答⽅军书</p><p class="ql-block"> 余以在寰宇之内,能与兄识于异国⼭⽔之间,实为⼈⽣⼀⼤幸</p><p class="ql-block">事。 余本只是往来于市肆,贩夫⾛卒之辈,并⽆甚⾼洁之志,东</p><p class="ql-block">奔⻄⾛只为求财,然⻅君之后,⽅知这当今世上果有怀悬壶济世兼</p><p class="ql-block">武艺超群之仙⻛道⻣者。令余惊叹之于,有幸与君品茗畅谈,得益</p><p class="ql-block">良多。</p><p class="ql-block"> 当今世事,国⼈⼤多已沦为物质之俘虏,五味⽆不欲穷极所尝,五⾳⽆不欲穷其所听,唯以攀⽐享乐为快。吾辈身陷此漩涡之中,能不随波逐流者亦鲜矣。然吾有幸得与君识,得拨云⻅⽇,解开⼼结,是为放下执我。 盖⾦钱权势,倘深陷其中⽽不顾其势追逐者,终不过如⽔中之⽉,镜中之花,可望⽽不可及也。</p><p class="ql-block"> 盖⼈⽣之快事,与友烹茶品茗,畅谈所想,不负⻄⾮阳光下的碧波万倾,斜阳残照。时光⻜逝,四载已如⽩驹过隙,待于 整旗⿎之后,当再次唔君于狮⼦⼭下。</p><p class="ql-block">顿⾸!</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3.2023年南⾏散记之拜访⽅君</b></p><p class="ql-block"> ————— ⼀个仗剑⾛天涯的医⽣</p><p class="ql-block"> ⽅君是个什么样的⼈呢,我很难去描绘他,从职业上来讲,他是⼀个医⽣;从性格上来说,他是⼀个游侠;从⽓质上来讲,他是⼀个⽂⼈;从⼈⽣态度上来看,他⼜像东晋时那些桀骜不驯,⻛流潇洒的名⼠。总之,他是⼀个⾮常有趣的灵魂,与有趣,有灵魂的⼈做朋友是⾮常让⼈⾼兴的事,他幽默⻛趣的语⾔总是会让⼈捧腹⼤笑,听说他已经从塞拉利昂回来,因此我这次南⾏中必定要再次去拜访他。</p><p class="ql-block"> ⽅君住在福建省福清市,我查了下导航,从厦⻔开⻋到福清⼤概三个⼩时,昨夜与沈君叙旧,喝了不少⾦⻔⾼粱,早上起来时还有些头 脚轻,但是时间⽐较紧,家⾥的⼩皇帝已经来了⼏道⾦牌令催促我赶快回去。</p><p class="ql-block"> 我⼀路开⻋狂飙,离开了美丽的厦⻔,都没有时间去细细领略这座海滨城市的美景,终于在接近中午时到达了福清,⽅君此时也从另⼀地赶来与我汇合,他昨⽇在离福清⼏⼗公⾥开外的地⽅泡温泉,听说我要来,便⽴刻往福清回来。</p><p class="ql-block"> 与⽅君在塞拉⼀别已快三年多时间,在这三年中发⽣了许多的事情,但与⽅君的友情并没有变。⽅君于我实在有很⼤影响,他乐观豁达的态度,对⾦钱,对名利的看法也事实上地影响了我,是在他的⿎励之下,我才提起了笔,涂鸦地写着⼀些⾃娱⾃乐的⽂字。</p><p class="ql-block"> ⽅君对⽂学有很深地理解,因此我每每写了些⽂字便要拿去向他请教,他也肯给出中肯的意⻅。我对于⽂字⼀事,以前是⾮常惧怕的,搜肠刮肚也写不出什么像样的东⻄来,⽅君告诉我,必须基于⼤ 地阅读才能够厚积薄发,因此我也努⼒地去看了些书,兴之所⾄便也写下⼏⾏字,虽然不期望引起别⼈地喝彩,但也可以聊以⾃慰。</p><p class="ql-block"> 我并不需要太多的朋友,但我喜欢和有灵魂的⼈为伍,从⽅君身上得到了很多的教益。</p><p class="ql-block"> 游⻩檗⼭万福寺</p><p class="ql-block"> 终于⻅到⽅君,与三年前并⽆太⼤变化,反⽽更精神了些。本计划在吃完中饭后就回去,⽅君坚决反对,⼀定让我打电话给家⾥在福清住⼀天,妻⼦也同意了。</p><p class="ql-block"> ⽅君第⼀站⽴⻢要带我去看⻩檗⼭的万福寺,我⾃思名⼭古刹已经⻅过不少,这地⼜有何特别之处呢?但⽅君持:“你去看⼀下,绝对不会后悔。”</p><p class="ql-block">客随主便,我不忍拂了他的好意,便驱⻋同去。</p><p class="ql-block"> 果然是⼀座好庙宇,只⻅群⼭环抱,绿⽔掩映,有祥雾围绕于⼭峦,瑞兽阵列于堂前,繁花遍植,落英满地,好⼀派⼈间仙家地,腾⻰福寿宫。</p><p class="ql-block"> 这座庙宇的特别可赞叹处,在于其建筑⻛格是唐朝年间的样式,雕栏⻜栋,古朴⼤⽅,虽⽆描⾦琉璃,但厚 绵⻓,⾮其他僧院可⽐。果然名不虚传,据说在⽇本京都也有⼀座⻩檗⼭万福寺,以后有幸必去⼀游。</p><p class="ql-block"> 我在此求签⼀卦一一</p><p class="ql-block">得卦云 “宽⼼保定莫癫连,到底清洁安⾃然,且去⻓江⽆⼤事,命逢太⽩守身边。” </p><p class="ql-block">得解云 :“ 官事消散,问病平安,求财得利。</p><p class="ql-block">⻛⽔吉⼭。”</p><p class="ql-block">甚慰!!!</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丙福的塞拉新娘</p><p class="ql-block">从万福寺出来后,⽅君告诉我,丙福也回来了,我问: “是⼀起回来的吗?” ⽅君回答:“是的,他还带了个塞拉新娘回来。” 我听了着实⼀惊,“哦,真的吗?”我还是有些不相信。丙福也是我在塞拉时认识的,那是他给⽼板在堆⽊场收购⽊头,早出晚归,还帮着做饭,厨艺⽔平⾼超,⼟⾖炖⽜⾁是他的拿⼿好菜,就是这样⼀个勤恳能⼲的⼩伙⼦,在国内却很难找到对象。听⽅君说,现在福清娶亲的花费要上500万了,那真不是⼀般⼈能承受的。 所以⽅君说:“现在的光棍是漫⼭遍 ”,我说:“我们⽼家也是,⼀⼤堆⼈讨不起⽼婆。”</p><p class="ql-block"> ⻋在乡间⼩路间七拐⼋拐,到了丙福家,丙福在⻔⼝向我们招呼,把我们让进家⾥客厅,我说;“丙福,你那新娘是弗拉族⼈还是蒙迪⼈。” 他说是混的。 “哦”,说话间,那新娘也下了楼来,与我们⻅⾯,斯斯⽂⽂的。看得出,丙福很喜欢那个⼥⼦,举⼿投⾜间都能流露出来。我衷⼼地祝福他们,</p><p class="ql-block">这是⼀对美好的异国婚姻,虽然不要500万,但是爱情怎么能⽤⾦钱去衡 呢,只有不建⽴在⾦钱上的爱情才能⻓久吧。话不多叙,我们辞别了这对新⼈,去往街上⾛⾛,福清这座城市已经⾮常繁华,想当年,⽅君还是最早在福清购买最好商品房的⼈,但是现在城市扩⼤了很多,⽤⽅君的话说是“地都⽤来种房⼦了”。</p><p class="ql-block">晚上我住⽅君家,他⼀个⼉⼦,⼀个⼥⼉,现在都不错,也乐得他安享生活了。</p><p class="ql-block">期待已久的雪</p><p class="ql-block">与⽅君话别后,我踏上了归途, ⻋在⾼速公路上往北开了好久,看⻅天上零零散散地飘了些雪花下来,这让我⾼兴起来,⼼⾥盼望着再下⼤些,下久些。越往北开,雪真的下得越发⼤起来,与在旷 ⾥或是⾼⼭上原地不动地赏雪不同,在那些地⽅,雪花是轻轻地飘散下来,寂静,悄⽆声息,像天上的精灵⼀个个地降落在你身边。在开⻋时却感觉那雪花是迎⾯冲来,好像要击打到我脸上,但是到玻璃窗前便嘎然⽽⽌,如同带着特殊眼镜看着⽴体电影⼀般。 那雪落下来不是轻柔地,⽽是有⼒ 的;不是轻盈地,⽽是⻜速地;不是向下的,⽽是像潮⽔般向后涌去的,是⼀种⽬不暇接,眼花缭乱的感觉。</p><p class="ql-block"> 我好喜欢这样的雪,雪带给了我⼀种不同于以往地新奇感受,也许我⼼⾥期待这⼀场雪已经很久,终于在这个特殊的时间和地点与它相遇。我想起了关于雪的歌曲,陈慧娴的“飘雪”,周亮的“你那⾥下雪了吗”,孟庭伟的“冬</p><p class="ql-block">季到台北来看雪”,在汽⻋⾳响播放这些歌曲时,彷佛⼜能把⼈带回那个既</p><p class="ql-block">熟悉,⼜朦胧的年代。</p><p class="ql-block"> 窗外的群⼭已经披上了皑皑的⽩雪,真是壮观啊!⽽那些翠绿的⼭树,因为披挂了⽩⾊的外⾐,也显得格外精神,像是站得笔挺的⼠兵,⼤⾃然真是伟⼤的造物主,它只这样轻轻⼀展⼿,便给⼈间换了新颜。</p><p class="ql-block">在新年的第⼀场雪中,我回到了家,收到了⽅君的⼀⾸赋诗</p><p class="ql-block"> 悠悠⽩云别狮⼦,</p><p class="ql-block"> 涓涓流⽔会⻩檗</p><p class="ql-block"> 款款笑语情如旧,</p><p class="ql-block"> 斑斑箫蔬鬓如霜</p><p class="ql-block">确实,⾃19年与⽅君挥⼿握别于异国已春去秋来,⼏度寒暑,我唯有以才疏</p><p class="ql-block">学浅之笔回应之</p><p class="ql-block">苍⼭不⽼,绿⽔依旧,叹年华易逝,壮志难酬,喜会佳友于福地,举杯⻓饮于阶前,此⼈⽣之快意哉!</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4.怀念我的外公</b></p><p class="ql-block"> 火车在黑夜中向前疾驰,但是我的思绪却被时光往后拉,直到定格在童年的一个夏日清晨….我和外公一起坐在老屋的门槛上,外公轻轻地摩挲着我的小腿,说着, “ 额里蛮各达好脚巴子啊” (方言,意思是,我孩子这个脚啊)。</p><p class="ql-block"> 夏日的农村是美妙的,我静静地听着门前不远处柚子树上传来的一阵又一阵鸟鸣, 清晨的太阳恣意地将美丽的霞光挥洒在田野里,树梢上,此时的大地被一层朦胧的薄雾笼罩,似烟如纱,小草还带着一些晶莹的露珠,阳光被他们折射出去,如一颗颗散落在各处的钻石, 发出七彩的光泽。 世间的真钻能恒永久,而童年时的露珠却只存在永恒的记忆中,虽已消逝却光芒不失。</p><p class="ql-block"> 一声“春蛮”,我便哎了一声,跟他一起出了门去。门口不远处就是稻田。我们走在田间的小路上,不时有些小蚂蚱,小蜻蜓从身边飞过。他们犹如精灵一般,那么小巧,那么轻盈, 或一纵即逝;或停在空气中摆出优美的姿态,不紧不慢地缓缓滑动。 我最喜欢去捕捉这些小东西在手里玩耍,外公则忙着把沟渠里的水放进田里, 看着汩汩流淌的水漫过有些干涸的稻田,外公似乎也跟着心情好了很多,脸上洋溢着舒展的笑容,仿佛他已经能看到今年会有个好收成。</p><p class="ql-block"> 外公不是很善言辞,但是他非常慈祥,对我也是非常的喜爱。每每去走亲戚时必定会带上我,有时是推着独轮车去,有时则是走路。如果是走路,他经常会背个竹篓,把路上的干粪用耙子收集在竹篓里。这个场景在30年前的农村是很平常的,种田种菜还是使用农家肥,而收集粪便也就是日常的工作之一了。</p><p class="ql-block"> 80年代的农村生活不富裕,吃肉是很少的。但我一个小孩子哪里知道生活的艰难呢,直到现在家人最喜欢调侃我的事就是我说过的一句话,“只要有碗叭叭肉,我就能吃一大碗饭”。 记得有一次吃饭时没有肉,我发脾气不肯吃,外公就去灶台上把正在煮潲水的锅子移走,硬是给我炒了碗肉吃,也许那是世间最美味的佳肴了。</p><p class="ql-block"> 现在农村种田的已经很少,外公曾经劳作的那口田,成了他最后的归宿。他的坟便矗立在那田中间,也许这就是人们所说的DUST TO DUST ,ASH TO ASH 吧。 这个时代太忙碌了,我忙着挣钱,忙着旅行,只有在过年时才会回去一下,而我必定会来到他的墓前,和他说上一些话,告诉他说我是多么爱他,虽然他已不可能听到。小的时候懵懂无知,不懂得爱,但现在,我懂了。</p> <p class="ql-block"><b>5留在记忆⾥的芬芳</b></p><p class="ql-block"> 我的⼿机发出⼀声“叮”⼀下的提示⾳,原来它是在提醒我可以回顾⼀下2021年留下的美好瞬间,我才猛然记起来,</p><p class="ql-block">⼀年就快要过去了。于是我顺⼿点击了它。配合着合拍的背景⾳乐,2021年拍的那些照⽚开始逐张展示在我眼前,⼀张是中秋⽉圆之夜的清空夜景,⼀张是我每天经过的南⻔桥热闹街景,⼀张是我喜欢的莫奈的油画,⼀张是去上学的⼥⼉正⻜奔跑向校⻔⼝,⼀张是我去验货时的⼯作场景照,⼀张是家⼈聚在⼀起时的灿烂笑脸…… 。像是看⼀场幻灯⽚⼀样,这种感觉真的让⼈惊喜。 时间像是⼀条⻓河,⽽记忆就像是⼀条船,它能载着⼈去到想去的地⽅,让⼈能去思考回味很多,亲情,友情,奋⽃,泪⽔⼀帧帧地浮现在你眼前。</p><p class="ql-block">原来我经历了这么多美妙的时光,这种感觉就像是记忆⾥的芬芳,让⼈忍不住⼀遍遍地去体会。</p><p class="ql-block"> 在这⼀年的年初的⼀天,妻⼦和⼉⼦的舅舅到远⽅来接我回家,看着这半年痛苦给妻⼦留下的岁⽉印记和⼉⼦他舅</p><p class="ql-block">舅两鬓的⽩发,我也感触万端。让我感激的是他们的不离不弃,是他们的⽆私付出和⽀持,才使我挺过了这⼀切。这半年对我是⼀种煎熬,⽽对他们⼜何尝不是呢?甚⾄他们所受的煎熬还甚于我。夜已深了,寒⻛凛冽,⼉⼦也许是从他外婆那⾥知道了爸爸今天将要回家的消息,当我进到家⻔的那⼀刻便兴奋地从房⾥跑出来,爸爸爸爸地叫个不停,⽽我向来不轻动感情的⼼⾥,也不禁有些湿润涌向眼眶。家,当我⼼灵和身体疲倦不堪时,就是我休憩和疗伤的港湾。⽽我每当想起家⼈对我的亲情,那种芬芳甜美的感觉⼜让我感到⾃⼰是多么幸运,有深爱⾃⼰的妻⼦,有乖巧懂事的⼉⼥,还有为我操劳奔波的亲⼈。</p><p class="ql-block"> 朋友从远⽅打来电话,说⼀定要来看我。从北国到南国,</p><p class="ql-block">⼏千⾥路,但是朋友却不辞⾟劳,在春暖花开之时,朋友来了。看出来我精神状态还没有恢复,朋友⿎励我尽快振作精神,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所经历的只不过是⼈⽣道路上的⼀点挫折,他会尽他所能来帮助我。现在回过头来看,⼀切如朋友所⾔,最困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当然这和朋友的帮助密不可分,不然我真的⽆法办到。看着和朋友⼀起合影的照⽚,那种真正朋友的友谊让我很感动,正如⼀句英语谚语所说,A FRIEND IN NEED IS A FRIEND INDEED,这种朋友友谊散发出来的芬芳,也让我知道,世间是真的有对你好的朋友。</p><p class="ql-block"> 因为疫情的原因,我没有去出差,但是这给了我时间去回忆,去反思。⽽记忆⾥的那些美好,让我体会到那芬芳的⽓</p><p class="ql-block">息,像⼀壶陈酿,愈久弥⾹。</p> <p class="ql-block"><b>6我与英语的缘分</b></p><p class="ql-block"> 我出身在⼀个普通的家庭,⽗亲是⼀名⼯⼈,⺟亲因为身体不好没有固定⼯作,她有时从⼯⼚的附属合作社领取⼀些材料来,在家⾥糊纸盒⼦挣些钱补</p><p class="ql-block">贴家⽤。和中国那个时代的⼤部分⼈⼀样,我家的物质⽣活⽔平⼀般般,我有</p><p class="ql-block">碗饱饭吃,也有书读,虽然书读的不是很好,但我觉得童年还是挺快乐的。</p><p class="ql-block"> ⺟亲以前也做过代课⽼师,从她那⾥,我学了⼈⽣第⼀⾸英语歌,歌名是</p><p class="ql-block">ABC字⺟歌,相信绝⼤多数⼈都会唱的。 舅舅是外婆家唯⼀的⼤学⽣,也是我崇拜的偶像。他毕业后和⼏个同学志愿去了新疆,在那⾥待了⼋年时间,回来的时候唯⼀的财产就是⼏个装满了书的⼤柜⼦。那年初中放暑假,我让家⾥给钱打了⻋票,⾃⼰⼀个⼈去外婆家。我最喜欢的事就是去翻阅舅舅那⼏个宝⻉书柜,⽽他⼀再告诫我,不要把那些书搞丢了,他说那⼏年⼯作发的⼯资,都⽤来买书了。书的种类繁多,直到现在我都没有积累起他那么多的书。其中有⼀套杂志叫“英语学习”的,那个是新中国成⽴后创刊最早的英语杂志,每个⽉有⼀本,舅舅⼀直是订阅的,他⽤细绳仔细地⼀捆⼀捆扎着。初中时我已经开始学英语,但是我和⼤多数⼈⼀样,学得⻢⻢⻁⻁,这是我第⼀次看到除了课本以外的英语书,⾥⾯有各种简易的⼩⽂章,或是介绍语法;或是⼀⾸⼩诗;或是⼀段笑话;也有些篇幅较⻓的⽂章,好在⾥⾯有注释,读起来还是饶有兴趣的,于是我就萌⽣了窃书的想法。趁着他不注意,把这套杂志搬回了家去,也不管看得懂还是看不懂,没事就拿来翻翻。 另外⼀套杂志我也很喜欢,叫“ ⽂史知识” ,⾥⾯⼤概是教⼈如何欣赏古诗,介绍历史典故,讲解些古⽂的。也被我⽤分期搬运法,请了回家来。新学年进了⾼中,每每英语测验我都能得个⾼分,有时还是最⾼分,连我⾃⼰也觉得奇怪,同学也觉得诧异,并且这样的状态⼀直贯穿了整个⾼中阶</p><p class="ql-block">段,我认为是课外阅读这些杂志起了作⽤。</p><p class="ql-block"> 因为数学不好,我没考上⼤学,只能去了个⼤中专读书。⾼中班主任巢燕⽼师也为我感到惋惜,但是她⿎励说,“谢春⽣,你可不要放弃了学习英语” ,我应该说,巢⽼师才是真正的默罕默德先知。 我那时正为前途苦恼,我为什么没有多个搞科研的舅舅呢,那样也许他会有⼀⼤堆数理化的书,我也不⾄于把数学学的惨不忍睹。 但是不知怎么地,终于也没有把巢⽼师的话给忘了。</p><p class="ql-block"> 毕业后在⻋间⾥当了⼯⼈,我不喜欢和⼯友⼀起去打牌,打麻将。闲暇时间就⽤来看看英语书和报纸。三年后我离开⼯⼚,去了南昌同学处,在那⾥进修⼀段时间的英语,后来因为⽣活所迫,不得不南下打⼯。</p><p class="ql-block"> 在⼴州,我遇到了⽣命中的贵⼈施先⽣,他的公司需要招聘⼀名英语翻译,我壮着胆⼦去应聘了,施先⽣让我写了个简历,⾯试了⼀下,就决定聘⽤我。这是我⽆论如何没想到的,但⽆疑是在我最困难的关头帮到了我,让我免去了下⼀顿饭没着落的忧虑。⽽施先⽣的哥哥更是像我的⼈⽣导师,我写的每⼀份英语信,都由他细细地斟酌字句,然后才肯发出去。</p><p class="ql-block"> 虽然我因特殊的原因离开了那⾥,但是他们的严谨认真和及其专业的精神还是影响了我,让我在之后的⼯作中受益匪浅。因为会英语,我才有可能从事了外贸这个⾏业,才挣到了⼀份还让我满意的⽣活。</p> <p class="ql-block"><b>7邮票往事</b></p><p class="ql-block"> 记得⼩时候,我的兴趣爱好之⼀就是收集邮票,现在回想起来还是饶有趣味</p><p class="ql-block">我们那个年代,主要的通信⽅法还是写信。对于身处远⽅的⼈,收到⼀封家⼈或朋友的来信,其精神籍慰⽆法⾔喻,也许很多⼈就是靠着阅读⼀封来⾃远⽅的信才有继续⽣活下去的勇⽓。</p><p class="ql-block">⽽我们⼉童却只喜欢那些信封上花花绿绿的邮票,也通过集邮才了解⼀些为数不多的外界信息。每当家⾥收到来信时,我对于信上所写的内容不甚感兴趣,倒是将信封取来,剪下贴着邮票的⼀⻆,把它泡在⽔⾥,待浆糊化开后,便将邮票摘取下来,晾⼲之后⼩⼼地保存起来。</p><p class="ql-block">当时的邮票主题也⾮常有趣,我还清楚记得,当时发⾏有⼀套中国各地特⾊⺠居的邮票,便特意写信给远⽅的舅舅,嘱咐他每次⽤⼀款不同的,这样我就能收集起⼀套来,经过多次的来信我才终于集⻬。因⽽知道,南⽅⼈住在带有斜斜的屋檐瓦房⾥,北⽅⼈住在⽅⽅正正的四合院⾥,蒙古族⼈住在圆圆的蒙古包⾥,傣族⼈住在⾼⾼的⽵楼上,上海⼈是住在窄窄的⽯库⻔⾥,客家⼈是住在碉堡⼀样的围⻰屋⾥….</p><p class="ql-block">参加⼯作后第⼀年便是⾹港回归的时候,7⽉1⽇那天是邮票的发售⽇,我与好朋友</p><p class="ql-block">顾盛斌⼀起排队去买。记得那张邮票价格不菲,我只买了⼀张,⽽好友⼀⼝⽓要买好⼏张,把他⽗亲⽓极,说这个⽉还要不要吃饭了。那是⼀张烫着⾦箔的邮票,上边还印着⾹港的城市天际线图⽚,只觉得⾹港是座美轮美奂的城市,⽽今朋友已经去上海定居多年⼀直未⻅,邮票也不知所踪了。</p><p class="ql-block">待经济宽裕⼀些时,我便开始收集⼀些好点的邮票了,有全套的红楼梦,⽔浒传,三国演义,经过⼏年的累积,也有了⼏⼤本,有⼀回同⼯⼚的⼀个好友要出售⼀批邮票,我便⽤了将近3个⽉的⼯资将其全部购下。 平时翻翻这些也甚有兴致。可是世事难料,2000年时因为意⽓⽤事,辞了⼯⼚⼯作后,⽣活没有着落,⼏经周折,竟然没落得不名⼀⽂,⽆奈之下,我只好将多年积攒的邮票带到宜春的邮票市场上全部卖出,换了些南下⼴州打⼯的盘缠,⾃此算是切段了与邮票的情缘不过邮票虽然没了,但期间发⽣的那些故事却依然记忆犹新。</p> <p class="ql-block">8随笔</p><p class="ql-block"> 不知道从哪个时候起,我们的社会变了。可以不讲学识,可以不讲道德,可以不</p><p class="ql-block">讲原则,可以不讲⼈性,可以不谈理想,但是不能不讲⾦钱。普罗⼤众评判⼀个⼈的</p><p class="ql-block">唯⼀标准就是他有多少钱,在这个指挥棒下,所有的⼈都朝着⼀个⽅向前进。</p><p class="ql-block"> 这是⼀个没有时间让你思考的时代,你周围的⼈都在狂奔,为了更⼤的房⼦,为</p><p class="ql-block">了更豪华的汽⻋,或者是体验⼀下关起⻔来时,数⼀数⾃⼰在存折上的⼏位阿拉伯数</p><p class="ql-block">字⽽感到⼀丝窃喜。 ⾛在街上,充⽿听到的是这家⼈的谁谁,在外做什么⼤⽣意,</p><p class="ql-block">挣了多少钱,那家⼈的⼉⼦有出息,在外挣了多少多少钱⼀个⽉。 朋友之间的谈</p><p class="ql-block">话,也绕不开⼀个钱字,我的⼀个朋友,每次来我这喝茶,⾸先问的⼀句话必是,兄</p><p class="ql-block">弟,最近⽣意怎么样,我每每都回答,还好,和以前差不多吧。然后他也开始吹嘘⾃</p><p class="ql-block">⼰如何如何在股市上有多少斩获,挣了多少多少银⼦,绝⼝不提亏过⼀次的话。</p><p class="ql-block"> 正如⼤家都承认的,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没了钱是万万不能的,⼀个⼈⼀旦⾛上</p><p class="ql-block">了能挣钱的道路,恐怕是永远停不了来了,也许只有⼀次⼤的打击或是失败才能让他</p><p class="ql-block">清醒⼀下,如醍醐灌顶,除了钱之外,你还可以拥有别的东⻄。</p><p class="ql-block"> 如果让我再选择⼀次,我也绝不愿意去做⽣意,正如英国政治家所说,我们没有</p><p class="ql-block">永恒的朋友,也没有永恒的敌⼈,我们只有永恒的利益。做⽣意也和卑劣的政客⼀</p><p class="ql-block">样,不得不带着⾯具周旋于利益场上,任何的朋友在利益抵触时,昨天还是结盟歃⾎</p><p class="ql-block">的朋友,今⽇却成不共戴天的仇⼈。</p><p class="ql-block"> 所以⼀个⽣意⼈,他很难找到真正的朋友,与他来往的⼈,⼤多是有着⽣意的往</p><p class="ql-block">来,如果⽣意断了,友谊也就渐渐淡了下去,毕竟,他们之间没有共同的爱好和兴</p><p class="ql-block">趣。</p><p class="ql-block"> 在举世向钱的时代,我很庆幸⾃⼰能享受⾃⼰的独处,能让我喝上⼀杯茶,拿上</p><p class="ql-block">⼀本书,体验着除了钱之外,精神的充实能给我带来的愉悦和满⾜。</p> <p class="ql-block"><b>9⼀路向南的瓷器</b></p><p class="ql-block"> 我是⼀个喜欢旅⾏的⼈,和⼤多数⼈⼀样,到了⼀个地⽅,必寻找当地的名胜⻛景处,拍⼏个照⽚,品尝⼀下当地的美⻝,就算完成了到此⼀游的打卡任务。</p><p class="ql-block"> 听说余秋⾬的名声已经很久,但是从没有去看过他写的书,前⼏天刚结束了⼀次在外的⻓途旅⾏,在丈⼈的书柜⾥偶然看到“⽂化苦旅”这本书,便随便翻看了起来,不禁为余秋⾬先⽣深邃的思辩⽽折服,才知道他是带着⼼灵去旅⾏的。</p><p class="ql-block"> 我不能否认旅⾏对于⼈的重要性,旅⾏会给⼈带来⼀种新鲜的感受,让⼈们有机会欣赏到新的景⾊,增⻓新的⻅闻,让⼈暂时摆脱了平⽇⽣活的单调重复,仿佛是激活了身体内潜蓄已久的能量,思维开始活跃起来,但是要达到余秋⾬先⽣那样的认识⾼度却是望尘莫及的。</p><p class="ql-block"> 这次的旅⾏是开着⻋,⼀路从江⻄到湖南,由湖南⽽到⼴⻄,再到⼴东,再折回江⻄,路程已算不短,但是所获却不敢说很多。</p><p class="ql-block"> ⼀路上的那些景点,纪念馆,古街,现代的城市,像⼀颗颗串在项链上的珍珠,让旅途变得逐渐充盈起来。</p><p class="ql-block"> 我试着想把这些⼀路上⾛⻢观花经过的地⽅串连起来,但是⽤哪个东⻄才最合适呢,经过这些天的慢慢揣摩,我想⽤瓷器是合适的。</p><p class="ql-block"> 那天早上,我把汽⻋导航的⽬的地设在⼴⻄桂林,我们⼀家⼈就驶离了丈</p><p class="ql-block">⼈家,顺着导航路线经过芦溪县南坑镇时,没想到在这⾥却有意外的收获,</p><p class="ql-block">我竟然发现在⼀个不起眼的村⼦⾥有瓷器博物馆,这⾥是鲜有⼈来参观的,</p><p class="ql-block">因为它的名⽓不如景德镇嘛,所以当我们想参观时,还是那搞卫⽣的⼤爷特地拿钥匙来为我们开了⻔。当灯光打开时,它为我们呈现了这个村⼦的前世</p><p class="ql-block">今⽣,原来它也曾拥有辉煌的过往。</p><p class="ql-block"> CHINA这个词语⼤家不陌⽣,学过英语的⼈也知道,CHINA的另外⼀个意</p><p class="ql-block">思就是瓷器。中国⾃古以来就靠着瓷器,丝绸和茶叶这三⼤样在挣外汇,这</p><p class="ql-block">既是⼀件好事,也是⼀件坏事,要说原因,待我在后⾯慢慢叙来。 </p><p class="ql-block"> 我们都知道中国产瓷器最有名的地⽅是景德镇,但这次旅⾏让我知道了另</p><p class="ql-block">外⼀个事,原来早在景德镇开始制作瓷器前,江⻄萍乡南坑镇的窑下村在宋</p><p class="ql-block">代时,烧制瓷器的窑⽕已经燃烧了200年,可以说这⾥还是景德镇的前辈,</p><p class="ql-block">是这⾥的⼈把制作瓷器的⼯艺带到了景德镇,因为景德镇的瓷泥质量更好,</p><p class="ql-block">所以这⾥便逐渐没落下去。</p><p class="ql-block"> 这⾥没落了,景德镇的瓷器却兴起了,优质的原料,加上⽇益发展的制瓷</p><p class="ql-block">技艺,使景德镇的瓷器变成了艺术瑰宝,它的美,得到了世⼈的喜爱,因此</p><p class="ql-block">它将从此地经过⻓途跋涉,往南⽅⽽去,到海外去。</p><p class="ql-block"> 我顺着瓷器的南⾏的道路⽽⾛,时⽽开⻋爬过蜿蜒曲折的盘⼭公路,时⽽</p><p class="ql-block">穿过寂静的乡村⼩道,⾼可以远眺连绵不断的群⼭林海,低可以倾听⽿边回</p><p class="ql-block">响的涧⽔溪流和⻦语⾍鸣,偶尔⽩云深处还有⼏户⼈家的屋顶若隐若现,遥想当年贩卖瓷器的⾏商也是像我⼀样领略了这⼀路的⻛光吧。</p><p class="ql-block"> ⻁⻔,是我这次旅⾏到达的最南端点,我开⻋经过横跨珠江两岸的⻁⻔⼤桥,去参观⻁⻔炮台旧址,这⾥也是清朝时中国瓷器的出海⼝了,现在的珠江⼝,各种船舶川流不息,它依然是⼀条中国商品通向世界的⻩⾦⽔道,谁曾想到在100多年前,这⾥上演了⼀场改变中国近代史的战争,战争的起因在于鸦⽚与瓷器的碰撞。我们在参观纪念馆时,第⼀次看到了这个罪恶之果是怎么来到中国的,令⼈感到震惊的是,⽤来⽣产鸦⽚的罂粟花,它在开放时的那种美丽是不可理瑜的,⽽这种世间绝顶美丽的花竟然结出了如此罪恶之果,反差之⼤让⼈感到不可思议。在同⼀个陈列馆中,摆放着中国⽤来出⼝到欧洲各地的瓷器,以现在的眼光来看还是精美绝伦的,有⼀则英国国内某店铺印刷的⼀则⼴告吸引了我,⼴告的内容是说该店铺专⻔提供为客户修补中国瓷器的服务。 </p><p class="ql-block"> 但是中国坚硬的瓷器在与看似柔弱的花朵较量中却败下阵来,这是瓷器在那个时代的悲哀,⼀个精美的艺术品没有国家强有⼒的保护,任凭它有多珍贵,在侵略者⾯前,它,是会破碎的,这也算是我这次旅⾏中的⼀点感悟吧。</p> <p class="ql-block"><b>10两只⼩鸭⼦</b></p><p class="ql-block"> 君君和妹妹到外婆家过暑假,那天乡下的墟场赶集,看到有⼈在卖⼩鸭⼦,妹妹的脚像被钉牢了不肯挪步。刚孵出不久的⼩鸭⼦浑身还是柔软的细绒⽑,⻩澄澄的,⼀⼤群被圈在⽵笼⾥,你挤着我,我挤着你,嘎嘎嘎…发出清脆悦⽿的叫声。妹妹蹲下身来,摸摸这只,亲亲那只,抓着⼩鸭⼦贴在脸颊上,对外婆说,“外婆,⼩鸭⼦多可爱啊,我</p><p class="ql-block">好想把他们带回家去。” 外婆不想买,她已经养了10只鸡,再养鸭⼦多麻烦啊。但经不住妹妹的软磨硬泡,只好给妹妹买了两只。 妹妹欢天喜地把⼩鸭⼦抱在怀⾥带了家去,给他们弄了个⼩窝,在⾥⾯铺上今年夏天收割剩下的⼲燥稻秆。有了⼩鸭⼦的陪伴,妹妹暑假⼀点都不闲着,还把⾃⼰最喜欢的零⻝喂给⼩鸭⼦吃,有时外婆叫吃饭也不答应。</p><p class="ql-block"> 暑假快要结束了,妹妹要回到上海去读书。临别时,她对外婆千叮咛,万嘱咐,“外婆,你可要帮我照顾好⼩鸭哦,等我放寒假了再来看他们”。 那两只⼩鸭⼦已经稍稍⻓⼤了些,外婆刚开始时还把他们单独养着,但是有⼀次晚上,来了⼀只⻩⿏狼,咬死了其中的⼀只,现在只剩⼀只孤单的⼩鸭了。外婆只好把这只仅存的⼩鸭和鸡圈在⼀起,没想到这些鸡竟然能与这只⼩鸭和平相处,⼩鸭⼦的⽻⽑还没有⻓全,为了抵御逐渐冷下来的天⽓,它钻在⼀只胖⺟鸡的肚⽪底下避寒。胖⺟鸡不⽣鸡蛋,外婆就⼲脆把⺟鸡给杀了,失去⺟鸡庇护的⼩鸭⼦嘎嘎嘎嘎地连续叫了⼏天,有⼀天竟然被⼀只野猫给背⾛了……</p><p class="ql-block"> 冬天来了,君君和妹妹放寒假回了外婆家,鸭⼦不⻅了,妹妹伤⼼地哭了好⼀阵,看着除夕夜空升腾得璀璨烟⽕,妹妹暗暗祈祷,愿⼩鸭们在天堂安好!</p> <p class="ql-block"><b>11突破桎梏,独树创新</b></p><p class="ql-block"> 红楼梦中元春省亲⼀节,贾政让家中有⽂采的⼈来给新建的亭台取名,“翼然”与“泄⽟”都落选,只有贾宝⽟的“沁芳”最合适。贾政评之为述古不如编新,重点在于贾宝⽟取的这个名突出了新意。可⻅,突破固有思路,⼤胆</p><p class="ql-block">求新创造才有⽣命⼒。</p><p class="ql-block"> 纵观历史,我们发现⽆论是社会的进步还是科技的发展,都与创新有不可分割的关系。只满⾜于对旧例的遵循或是做⼀些⽆关痛痒的⼩⼩修补,并不能产⽣由量变到质变的⻜跃。</p><p class="ql-block"> 春秋战国时期,秦国秦孝公就是否变法问题召集群⾂商议,⼀⽅是商鞅提出实施新法,⼀⽅是⽢⻰,杜挚主张维持旧法。 公孙秧认为“疑⾏⽆名,疑事⽆功,亟定变法之虑,殆⽆顾天下之议也。”⽽⽢⻰则认为“圣⼈不易名⽽教,知者不变法⽽治。” 这是⼀场新与旧的激烈交锋,⽽秦孝公的抉择也决定了秦国今后的⾛向。秦孝公做出了正确地选择,虽然在这个过程中他也遇到了巨⼤的阻⼒,但是历史证明,是采⽤了新法才最终使秦国在各⽅⾯都强⼤,完成了统⼀中国,结束了⾃周室衰微后天下纷争的局⾯。可⻅,创新对社会的前进作⽤有多⼤。</p><p class="ql-block"> 中世纪的欧洲,⾃然科学已经取得⼀些发展,但是⼈⺠还是受制于教廷的思想禁锢。那个时代的⼈⼀定相信,地球是宇宙的中⼼,任何其他的想法,必被认为是异端,甚⾄要被宗教裁判所送上绞刑架处死。即使是在这样的⾼压禁锢下,还是有敢于跳出固有思维,敢于探索,遵从内⼼深处对真理探索不⽌的⼈。哥⽩尼,经过他⻓期的观测和严谨的计算,提出了⽇⼼说,这两种截然不同的观念碰撞,正是来源于对新世界的探求,对新知识的拥抱。 顺着这样的精神指引,出现了伽利略,达尔⽂,⽜顿,霍⾦。存在于⼈⼼灵深处的创新精神,引导了我们在⾃然科学上不断地否定⾃⼰,不断前进,还有什么是⽐创新精神更激动⼈⼼的呢?</p><p class="ql-block"> 当我们⾯对⼉童提出的⼀个个看似幼稚,缺⼜⽆处不蕴含着⽆穷想象的问</p><p class="ql-block">题时,我们是不是更应该有⼀颗更包容的⼼,⽽不是将其扼杀于萌芽状态,</p><p class="ql-block">摧毁其灵光⼀现的智慧。 当⼈们将⼀个草莓,⼀个⻄红柿,⼀个苹果,⼀个葡萄放在⼀起,让我们去选择其中⼀个时,不再拘泥于将⻄红柿选出,其</p><p class="ql-block">原因就是⼤家认为只有⻄红柿不是⽔果。其结果只会造成⼀种思维定势,让</p><p class="ql-block">我们把⾃⼰禁锢在原地⽽失去精灵⼀样⾃由⻜翔的想象翅膀。</p> <p class="ql-block"><b>12你应该认真对待⽣活</b></p><p class="ql-block">⼈存活于世上,饮⼭泉之⽔,⻝⼤地所⻓,沐浴着天地灵⽓,能思考,能创</p><p class="ql-block">造,让我们⼈类能屹⽴于这个星球。</p><p class="ql-block">⼈是⼀种最奇怪的动物,趋利避害是他的本性。⾃私⾃利是他⻣⼦⾥永远存在</p><p class="ql-block">的选择,不管是⽬不识丁的⽂盲,还是满腹经纶的学者。为了达到社会的正⾯</p><p class="ql-block">评价,他会巧妙的掩饰着他的⾃私⾃利,表现出礼让和克制。但是在触及⾃⼰最深利益时,他撕下这个伪装,把⾃⼰的真实想法毫⽆掩饰地暴露在世⼈⾯</p><p class="ql-block">前。甚⾄在撕下了这个伪装之后,他还死不承认,认为这样做是有充分理由的。为什么绝⼤多数⼈会这么说呢,这⼜回到了我们的原点上,保护⾃⼰是从</p><p class="ql-block">远古时代就带来的基因。</p><p class="ql-block">在掩饰⾃⼰的⾃私上,因为⼈的⾃制⼒不同,表现的也就千差万别。这就是我</p><p class="ql-block">们看到社会上有些⼈在吵架,有些⼈在打架,会你争我夺,有些⼈会适度忍</p><p class="ql-block">让,在⽆可忍时奋起反击,有些⼈会得意忘形,有些⼈会怨天尤⼈,有⼈悲,</p><p class="ql-block">有⼈喜。</p><p class="ql-block">社会就这样⼀次⼜⼀次地上演出各种悲喜剧。正如古话所说,你⽅唱罢我登</p><p class="ql-block">场,天下之⼈⽆⾮两种,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熙熙攘</p><p class="ql-block">攘为利⽽来,吵吵嚷嚷为利⽽去。</p><p class="ql-block">每个⼈,每个个体都是千差万别。智识,能⼒,勇⽓,⽓质,包容,善良,邪</p><p class="ql-block">恶,⼩⽓,⾃私这些标签被我们⽤来贴在各种⼈物身上。</p><p class="ql-block">不能不承认,每个⼈都是⼀个⽭盾的综合体。把每⼀个形容⼈性的标签都贴在</p><p class="ql-block">同⼀个⼈身上都不能说是冤枉了他。唯⼀的区别就是,贴在他身上的这些标签</p><p class="ql-block">有⼤有⼩⽽已。有些⼈认真⽣活,严肃地对待⾃⼰,严格要求⾃⼰,⾃律,态度端正,积极向上,进取。好的标签在他身上多⼀些,再加上所谓的天时地利,他也许会⽣活成别⼈眼中的成功者。</p><p class="ql-block">有些⼈得过且过,过⼀天算⼀天,今天不管明天事,来了事情再对付。这些⼈</p><p class="ql-block">⼤概就构成了我们⽣活中的路⼈甲⼄丙丁。</p><p class="ql-block">有些⼈安安分分,该⼲啥就⼲啥。⾼⾼兴兴⼯作,开开⼼⼼⽣活,照顾好⾃</p><p class="ql-block">⼰,照顾好家⼈,对朋友帮忙,这些⼈就⽣活在我们周围。</p><p class="ql-block">有些⼈雄⼼壮志,为达⽬的不择⼿段,宁愿我负天下⼈,不愿天下⼈负我。</p><p class="ql-block">有些⼈……还有有些⼈…..</p><p class="ql-block">正是这些⼈,构成了我们的社会,这些⼈就是我们⾃⼰的影⼦。</p><p class="ql-block">我们唯⼀能做到的,就是在照镜⼦时,同时也照⼀下⾃⼰的灵魂,你是否在认</p><p class="ql-block">真对待你⾃⼰的⽣活?</p> <p class="ql-block"><b>13城南菜市场</b></p><p class="ql-block"> 我住的这栋楼靠着⻢路,每天还是凌晨3,4点的时候,⻢路上就开始有三轮摩托⻋过身。那三轮⻋发出尖⽽刺⽿的噪⾳,会把我从梦中惊醒,之后再要⼊睡就很困难。因⽽每次不免要咒骂起这些讨厌的⼈,在寂静的⿊夜中弄出这些声⾳来,搅了别⼈的清梦。</p><p class="ql-block"> 5,6⽉间的⼀天,天⽓已不是很冷,⽽我⼜有早睡的习惯,凌晨4点钟我醒了过来,⾃⼰觉得精神体⼒已经恢复得好,于是就不睡了,洗漱完毕,就下了楼来,沿着河边散散步。此时的天还是⿊漆漆的,只有路灯在照着⻓⻓的⻢路。 不时有三轮⻋从路上⻜驰⽽过,发出隆隆的声响。于是我萌发了⼀个想法,顺着⻋来的地⽅去看⼀看。</p><p class="ql-block"> ⾛了10多分钟,我就看到了⼀个很⼤的农贸批发市场,当整个城市还沉寂在夜⾊中时,这⾥已经是⼈声鼎沸,⻋流不息了。 ⼤货⻋,⼩货⻋,⼩汽⻋,两轮推⻋,三轮摩托⻋在这个市场⾥汇集了⼜分散去,⼈们在⼤声的吆喝着,讨价还价,甚⾄夹杂着些粗野的骂⼈话,但每个⼈的脸上都洋溢的笑容,菜摊的⼈群中不时爆发出开怀地⼤笑。这⾥有⽩发苍苍苍的⽼头,⽼太太,身强⼒壮的中年⼈,有还在擦着睡眼的少年⼈。 ⼒⼤的搬运⼯从⼤货⻋上⼀箱箱地扛下装蔬菜的⼤纸箱来,妇⼈则守在店⻔⼝招揽⽣意,有红的辣椒,⻘的⻩⽠,紫的茄⼦,⻓的⾖⻆,胖胖的⽟⽶,都堆得像⼩⼭⼀样⾼。分散在城中各处的卖菜⼈,现在都聚集在这个市场⾥,把从这批发来的蔬菜⼀袋袋,⼀箱箱地般到⻋上,然后向着市区的各个菜场⻜驰⽽去,开始了⼀天的⽣意。</p><p class="ql-block"> 早点摊⼦的蒸笼上已经开始冒出⻓⻓的,⼀阵阵的蒸汽,向这些早起的⼈们</p><p class="ql-block">提供餐⻝,只⻅⼀个中年男⼈⼀⼿拿着馒头,另⼀只⼿拿着矿泉⽔,坐在三轮</p><p class="ql-block">⻋上吃了起来。</p><p class="ql-block"> 本钱⼩点的⼈,就在市场外⾯摆个⼩地摊⼉⼉,⽤塑编袋摊在地上,把批发</p><p class="ql-block">来蔬菜码放在那⾥,等待顾客的挑选。</p><p class="ql-block"> 环卫⼯⼈在这⾥要别地⽅更累些,这⾥产⽣的垃圾可能要数10倍于⼤⻢路上,但他们还是有条不紊地,将⼀筐筐垃圾倒进垃圾⻋⾥。看到这个景象,我觉得⾃⼰也被感染了,顿时觉得那些三轮摩托⻋声⾳也不那么刺⽿了,似乎他们奏响的,是⼀曲⽣活的号笛,希望的福⾳。</p> <p class="ql-block"><b>14农家⼩院</b></p><p class="ql-block"> 我很庆幸在乡下有所⼩屋, 让我在这炎炎的夏⽇⾥,有⼀个凉爽的避暑地。</p><p class="ql-block"> 这是⼀栋两层的房⼦,它坐北朝南,⻔前围了⼀个院⼦,房屋已经有20⼏年的历史,按现在的眼光看,它有些落伍了。 我时常思考⼀个问题,为什么中国没有出现很多优秀的建筑设计师,在⼈们准备建房时,先给他量身设计⼀下,使每⼀个房⼦都是⼀件作品,不仅展现了设计师的创作思想,同时也能满⾜建房者的个性需求,⽽不像现在⼀样⼤多数的房⼦都只是复制和粘贴,成为⼀堆毫⽆美感的东⻄,过不了多⻓时间就被⼈嫌弃了。</p><p class="ql-block"> 院⼦靠围墙边是⼀个⼩⼩的菜园,有两垅⼟,⻓不过6⽶左右,⾥⾯栽着辣椒等</p><p class="ql-block">时新菜蔬,⼀棵棵的⼩辣椒树,挂满了⻓⻓的辣椒,全部躲在叶⼦下⾯。这让我回想起了去年的这个时候,我还在⾮洲,住在乡下的⼀个别墅⾥。可巧在屋后也有⼀颗辣椒树,那颗辣椒树⻓得枝繁叶茂,差不多有半⼈⾼,但结出来的辣椒却朝上⻓着,辣椒果实短⽽且⼩。这种辣椒别看它⼩,但是却⽐我院⼦⾥的辣椒辣得多。 刚开始时不知道它的厉害,摘了些来炒⽜⾁吃,结果把我这个来⾃不怕辣地⽅的⼈辣得呼天喊地。</p><p class="ql-block"> 乡下很安静,⼊了夜⾮常凉爽,在这⾥,我的睡眠质量⾮常⾼,基本上⼀觉可以睡到天亮。清晨时分就听到⻦⼉叽叽喳喳的叫声。这与我在⾮洲时是何其相似啊,那时的我房间窗户外边,每天早晨定时有只⻦停在院⼦的围墙上,⽤婉转的歌喉发出可爱的鸣叫,把我从睡梦中唤醒。⽽这⻦⼉似乎有些灵性,在完成了报时⼈的任务后,</p><p class="ql-block">它扑棱⼀下就⻜⾛了,⽽我知道,明天它⼜必定准时出现在那⾥。</p><p class="ql-block"> 家⼈早上煮了些⾯条,鸡蛋是⾃家养的鸡下的,下⾯的葱⼉,蔬菜,只需从菜园⾥摘来就可,⽔是取之不竭的⼭泉⽔,都是就地取材。 去年我去⾮洲时也带了些蔬菜种⼦,陪伴我住在这个⼤院的⿊⼈ANAJI,把我带来的种⼦栽在了院⼦的空地上, 他负责早晨给这些种⼦浇⽔,有⼀天他跑过来对我说 “ SIMON, THE SEEDS ARE GERMINATING”. “ REALLY?” 我回答说,带着惊喜,我和他⼀起去观察那些伸出⼟壤的幼芽,不由得感叹⽣命的顽强。它们飘洋过海⼏万⾥,终于也能在这异乡⽣根发</p><p class="ql-block">芽了。</p><p class="ql-block"> ⼊夜时分,院⼦⾥凉⻛习习,这是从后⾯⼭⾕⾥吹来的⻛,我坐在院⼦⾥,观察天上的星星,看⽃转星移。⾮洲的夜还是带着⼀些热量,我和ANAJI坐在院⼦的⾛上,听他描绘在原始深林⾥⻅到的那些动物,“ YES, WE CAN SEE MANY ANIMALS IN THE DEEP FOREST, LIKE THE ELEPHANTS, HIPPOS, RHINOS” 哦,</p><p class="ql-block">那是⼀种什么样的景象啊 !</p><p class="ql-block"> 我在⾮洲时,怀念着这⾥,当我真在这⾥时,却⼜怀念着⾮洲。</p> <p class="ql-block"><b>15家住南⻔桥</b></p><p class="ql-block"> “太好了,以后可以去⼩区⾥住了 ” ⼥⼉开⼼地说。 但是我并不如她⼀样兴</p><p class="ql-block">奋,在这个地⽅住惯了,要我离开还真舍不得。⼈家说,当你开始恋旧时,你</p><p class="ql-block">在变⽼了,也兴许是的吧。</p><p class="ql-block"> 我住的地⽅,处在萍乡历史最⻓的地⽅,地名叫得宽泛⼀点就叫南⻔桥,</p><p class="ql-block">⾄于它具体的地理范围,我也没有去细细考究过。 因为有了座叫南⻔桥的桥,</p><p class="ql-block">便得了这个地名。 ⼩⼩萍⽔河⼉打这流过,听⽼⼀辈⼈说,以前这条河还能⾏</p><p class="ql-block">船,把萍乡出产的煤炭运到外地去,但现在没这么⼤⽔了,浅得地⽅甚⾄可以</p><p class="ql-block">涉⽔过去。</p><p class="ql-block"> 萍乡⼜称为萍实之乡,传说是⼀个楚国国王在逃难时经过萍⽔河上,捡到</p><p class="ql-block">⼀个不知名的东⻄,剖开来吃着,味道挺鲜美,问于孔⼦,说这个叫萍实,于</p><p class="ql-block">是萍乡就被叫做萍实之乡。这个在东周列国传⾥是记过这么⼏句话,但我觉得</p><p class="ql-block">经不起考究,楚国地盘那么⼤,怎么就能跑到这个⼩地⽅来。</p><p class="ql-block"> 清早起来,我就可以先去看了住在河对岸的⺟亲,然后溜个圈⼉,经过孔</p><p class="ql-block">庙,仿古街这些的。 南⻔桥的孔庙也是有些年头了,虽然和曲⾩的孔庙相⽐是</p><p class="ql-block">⼩巫⻅⼤巫,但是⼩有⼩的妙处,来的⼈少,规规矩矩的四合院式结构,⾥⾯</p><p class="ql-block">沿阶摆放着些绿草花植,在⾥⾯逛观也还有趣。这⼏年政府搞⼤开发,把这个</p><p class="ql-block">地⽅整治⼀新,但是来的⼈还不多。</p><p class="ql-block"> 在⽼城区⽣活有着许多的便利,我知道哪⼉的⼩笼包做的最好,哪⼉的⾯</p><p class="ql-block">条煮得最好,哪家⼩饭馆最经济实惠,来了客也不必费⼒⽓找地⽅吃饭。 知道</p><p class="ql-block">哪⼉理发最好,往那⼀坐,不⽤张嘴,师傅就给你拿剪⼦推起来,⽼顾客了</p><p class="ql-block">呗。</p><p class="ql-block"> 没事了,站在河沿上,树荫下,看⽼头下象棋,看河岸上⼈钓⻥,望着蓝</p><p class="ql-block">天,突然可以看到⼀⼤群鸽⼦从对岸⻜起,在天上漂亮地⻜了⼏个弯⼉,⼜稳</p><p class="ql-block">稳地停在屋檐上⼼烦了,就踱着步⼉进了寺庙⾥,翻⼏卷经书来看看,暂时脱离下尘世的烦恼。⾛累了,从正街上穿进⼀条⼩巷⼦去,也许就发现⼀个旧书店,⼀个瓷板画店,⼀个书画装裱店,于是你⼜有了驻⾜欣赏的理由。</p><p class="ql-block"> 难怪今天⺟亲说,对⾯邻居的⽼太太前⼏天来过,说是还想回来这住,我说为啥呀,放着好⼤的别墅不舒服吗,⺟亲说,她喜欢这⾥呗。这还有啥说的,看来不⽌我⼀个⼈恋旧。</p> <p class="ql-block"><b>16乡愁</b></p><p class="ql-block">雁南⻜ 雁南⻜</p><p class="ql-block">雁叫声声⼼欲碎</p><p class="ql-block">不等今⽇去 已盼春来归</p><p class="ql-block">已盼春来归</p><p class="ql-block">今⽇去 愿为春来归</p><p class="ql-block">盼归 莫把⼼揉碎</p><p class="ql-block">莫把⼼揉碎</p><p class="ql-block"> 乡愁像是⼀根看不⻅,摸不着的细线,任凭我⾛得再远,⻜得再⾼,它只在不经意的夜⾥,轻轻地拉动⼀下,我的魂⼉便被她触动,⻜往那令⼈魂牵梦萦的地⽅去了。</p><p class="ql-block"> 梅州———我已在⼼底认你做了故乡,对于你,我已⽆法忘怀。</p><p class="ql-block"> 那遍布⼩城⼤街⼩巷的⼀碗⽤猪肝、瘦⾁、粉肠配着枸杞叶煮成的三及第汤,⼀碗蕉了⾹蒜蓉的油泼腌⾯,浸透了了早晨所有的味蕾需求。</p><p class="ql-block"> ⽽酿⾖腐的爽⼝,盐焗鸡的咸⾹,钵仔糕的软糯,萝⼘糕的劲道,</p><p class="ql-block">⻥丸的滑顺⽆⼀不是挑动我味蕾神经的理由。</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个⼩⼩茶盏,倾满着带些浓郁苦味的单丛茶,便能与朋友便能谈今论古⼀整天。我也爱那⾥俊秀的⼭,捧⼀杯⾹茗,站在⻓⻓的雁南⻜围⻰屋⻓廊上,远眺层层⽽上,被云雾笼罩的茶园。我也爱夜听千佛塔的钟声,悠久绵⻓。我亦爱泮坑的流⽔⻜瀑,看那没⼊⽔中⼤截却依旧挺拔的⼤树。</p><p class="ql-block"> ⽽最不能让我忘怀的却是那软糯亲切的客家乡⾳,⼀声“落⽔啰”,过后便听到窸窸窣窣的⾬点声击打在铁⽪屋顶上,溅起多少不尽的乡愁与⽆奈。</p><p class="ql-block"> 追忆过往年华,我将最美好的⻘春记忆留在了那⾥,揽镜⾃顾,华发满头,待何时才能重返哦?</p> <p class="ql-block"><b>17开普敦</b></p><p class="ql-block"> 如果⼀定要我选⼀个我最喜欢的城市,在脑海⾥思索⼀番后,我最终还是选择了南⾮的开普敦。知道这座城市的⼈也许不多,但是这并不影响我对她的情有独钟。</p><p class="ql-block"> 我并没有刻意地想过去⼀个地⽅旅游,也不⼤去听那些旅⾏博主的推荐,也许很多⼈有这样的感慨,终于在某⼀天到达了⼀个向往已久的地⽅,但经常是失望⼤于期望,原来让⾃⼰魂牵梦萦的地⽅也不过如此。我只相信不期⽽遇的相⻅,并霎那间惊艳于她的美丽。如曹⼦建洛神赋中偶遇的神⼥。</p><p class="ql-block"> 那次我们离开了喧嚣嘈杂的尼⽇利亚⾸都拉各斯,然后在世界的钻⽯之都南⾮约翰内斯堡市提⼼吊胆过了⼏天,听说要启程去开普敦,刚开始也没有啥特别在意的,但当⻜机来到开普敦上空时,我⽴刻被她惊艳到了,“翩若惊鸿,婉若游⻰”,盗⽤曹⼦建的这个词来形容开普敦是合适的,只⻅那蔚蓝的⼤海上有⼀座仙宫般城市在雾中时隐时现,最引⼈瞩⽬的就是那座“桌⼭”了,⻜机在开普敦上空盘旋时,⽆论从哪个⻆</p><p class="ql-block">度都能看⻅她的身影。开普敦是⼀座海滨城市,⼤⻄洋与印度洋在这个城市的最南端相会了,⼤⻄洋寒冷深沉,印度洋热情奔放,当他们相遇时如⽔与⽕的碰撞,整个海⾯云蒸霞蔚,将开普敦城也笼罩在雾的海洋了,像⼀条游⻰般在雾中乍隐乍现。开普敦的美,美在她与众不同的⼤海。当天⽓晴好时,开⻋⾏驶在沿海岸⼭坡的公路上,⻛光旖旎,海天⼀⾊,停⻋驻⾜向远处眺望,海</p><p class="ql-block">⽔格外地蓝,格外地安静,犹如⼀块巨⼤的蓝宝⽯镶嵌在海湾的怀抱⾥,纯净,美丽,⽆瑕,真想把她揽在近前好好欣赏。运⽓好能看到鲸⻥在⽔⾥游⼷,调⽪地向上喷出巨⼤的⽔柱,发出轰轰的声响,像是特意为了引起⼈们的注意;成群的海鸥在海⾯上结伴⻜翔,发出咕咕地叫声,不时地来⼀个潇洒地跳⽔动作,⼀头扎进海⽔中,好像在向我们夸耀⾃⼰的⾼超本领;海豚也不⽢示弱,接⼒赛般跃出⽔⾯,发出欢快的</p><p class="ql-block">雀跃声。</p><p class="ql-block"> 开普敦的美,美在她与众不同的⼭,这⾥的⼭与别处相⽐,更有⼀番韵味。桌⼭(TABLE MOUTAIN)雄伟壮观,像⼀个伟⼤的⺟亲,摊开臂膀守护着在这⾥休养⽣息的黎⺠众⽣,她⼜是那么引⼈注⽬,⽆论旅⼈从何⽅⽽来,只要看到了她,便知道⾃⼰就快到达可以庇护安全的港湾,她不是明灯⽽胜似明灯。⼗⼆圣⼭如同⼗⼆个依次排列的信徒,虔</p><p class="ql-block">诚地向上天祷告,祈求世间⽆灾⽆难,当我⾯对这些坚毅⽽⽆⾔地群⼭</p><p class="ql-block">时,也不由⼼⽣崇敬。</p><p class="ql-block"> 开普敦的美,还美在她的富庶与安宁。这⾥⼈们⾟勤劳作,种植了⼤量的葡萄来酿制美酒;养殖鸵⻦提供⾁类,掏空了的鸵⻦蛋壳可以⽤来绘画,制作成精美的⼯艺品;⼈们竭尽智识,让这⾥成为⼀个居住的乐⼟。在这⾥⽣活节奏是慢的,⼈们随意地把⻋停在商业街的路边,与三五好友在路边的咖啡桌上畅谈闲聊,把酒⾔欢。</p><p class="ql-block"> 电影罗⻢假⽇中,当奥黛丽赫本被提问最喜欢哪个城市时,她本应该回答都喜欢,然⽽她却不由⾃主地说“当然是罗⻢”。⼀个城市也许本身并⽆特别,只因在这⾥曾经拥有的美好回忆才让你觉得她最美好,⽽对于我来说,⼜何尝不是如此呢?</p> <p class="ql-block"><b>18我的财富观</b></p><p class="ql-block"> 孔⼦说:“富贵如可求,虽为执鞭之⼠,吾亦为之。”孔⼦说这话,是因为他⾃⼰也饱受经济上的困扰。然⽽吕不⻙却没有这⽅⾯的困扰,他本身就是⼀个成功的商⼈,⽽且从政之后还是有所作为的。</p><p class="ql-block"> 我们中国有句古话,财不外露,否则必会引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古代时,因为你有钱,你的家可能被⼭⼤王打劫;在旅途中,你可能会被谋杀;在平时,可能有⼀帮闲⼈围在你身边,帮你出⼀</p><p class="ql-block">个⼜⼀个的馊主意消耗那些多余的钱财。</p><p class="ql-block"> 但不管你怎么有钱,你会悲哀地发现,富不过三代,有的甚⾄撑不过⼆代便衰落下去。关于这⼀点,“保富法”⼀书中已阐明。所以聪明的⼈如曾国藩,左宗棠,他们不留钱给后辈,只教他们勤奋读书,做个有⽤的⼈。</p><p class="ql-block"> 我对于财富⾃然也是喜欢的,有了⾜够的钱之后,我可以让我的家⼈⾐⻝⽆虞,体⾯地⽣活着,受到别⼈的尊重。 假如⼀个⼈是贫穷的,他就不得不接受别⼈投过来的不屑⽬光,⽽这⽆疑会极</p><p class="ql-block">⼤地挫伤⼀个⼈的⾃尊,除⾮他⼼理⾜够强⼤。</p><p class="ql-block"> 有认识我的⼈说我很有钱,其实我没有很多钱,现在流⾏要官员财产公示,我不是官员,但我不介意公示⼀下我的财产,不管我有多少钱,当某⼀天我与这个世界说再⻅时,⼀切都与我⽆关了,</p><p class="ql-block">公示⼀下⼜有何妨呢?但你不要指望我会借给我不相信的⼈⼀笔超出1000块以上的钱,我可以给他1000块,如果不还就没有第⼆次了。我会偶尔做下慈善,给些那些确实很需要钱的⼈,但别指望我全部捐出去。在⼀个夜已降临的路边,假如有个⽼⼈的担⼦⾥还有些没卖出去的蔬菜和⽔果,我会把他们全买回去,那样他⾄少可以早点回家休息。</p><p class="ql-block"> 我有多少财产呢?有⼀次⼀个卖保险的说,“你们谁都不能准确知道⾃⼰到底有多少钱,但是国家知道,⽽且可以精确到每⼀毫⼀厘。“为了反驳他的论点,我试着统计了⼀下,结果还真做不准这道算术题。</p><p class="ql-block">1. 固定存款841000(在我⽼婆名下,我只能看看不能碰)</p><p class="ql-block">2. 投资 2200000 (希望每年能有4%的回报,这年头经济不好,</p><p class="ql-block">听天由命吧)</p><p class="ql-block">3. 年⾦保险 820000 (在我退休时能保障我的基本⽣活)</p><p class="ql-block">4. 房产四处,总⾯积541平⽅ (可能要再抛售⼀两处,现在房地产</p><p class="ql-block">这么低迷,卖也是亏本)</p><p class="ql-block">5. 汽⻋ 2台 (最近刚买了个纯电的,不要烧汽油)</p><p class="ql-block">其余⼩的部分我就不列举了,主要的部分都在这⾥,⾄于我是如何取得这些财产的,我可以坦率地告诉⼤家,每⼀分钱都是清⽩的,</p><p class="ql-block">靠着我这些年的努⼒挣来的。</p><p class="ql-block"> ⼀个⼈挣钱与不挣钱,和有没有贵⼈有关,我⾮常有运⽓和福⽓,在贵⼈的扶持下,从⼀个不名⼀⽂的穷⼩⼦,在没有很⾼学历的情况下,也取得了⼀些财富。和有钱的⼈⽐起来,这些不算啥和没钱的⽐起来,我⼜还可以。我⽐较满⾜,因为我欲望不⼤,算命先⽣说,我在30和40之间能做些事,其实这是废话,能做出些事的不都是在这个阶段吗,当然有部分天性异禀的除外。</p><p class="ql-block"> 我之所以这样规划,是因为我年轻时吃了太多没钱的苦,希望那些正在奋⽃的年⻘⼈有些领悟。在年轻的时候,有⼒⽓挑⽔时,给⾃⼰挖⼝井,在你挑不动⽔的时候,你已经拥有了⼀⼝就在身边的⽔井。</p> <p class="ql-block">19塞外两则</p><p class="ql-block">嘉峪关</p><p class="ql-block"> “每当夕阳⻄下,⻩昏临近,⻜⻦归巢旅⼈投宿的时候,我常常独⾃⼀⼈骑⻢探察那些凌然屹⽴千年的峰燧。在这⽚⼴袤的沙漠⾥,每每想到两千年间⼈类活动犹如骤停⼀般消失⽆踪,⾃然环境</p><p class="ql-block">也呈现出麻痹瘫痪的状态,⼀切如同瞬间发⽣的事,⼈世间让我感动的事情没有⽐此更甚的了。”奥雷尔斯泰因在《⻄域探险记》中写下这样的感⾔。</p><p class="ql-block"> 当我站在嘉峪关的城楼上,眺望远处,夕阳的余晖从⼀座座峰燧上反射过来,炫⼈眼⽬,遥想远古的年代,峰燧和⻓城防卫严谨,驻守⼠卒紧紧注视着随时可能出现险情的前⽅,以防成群结队</p><p class="ql-block">善于突袭作战的蒙古骑兵突然出现的情景。现在想来就犹如在眼前⼀样,令⼈⽆⽐激动和兴奋。</p><p class="ql-block"> “⼤漠孤烟直,⻓河落⽇圆”,戍边⽣活艰苦枯燥,但也只有在这宽⼴⽆垠的荒漠中,视⼒才能达到最远的地⽅,看到如此壮观的夕阳,竟如红楼梦中⾹菱所评,这“直”字似⽆理,“圆”字似太俗,合敦煌莫⾼窟</p><p class="ql-block"> 如⻨加之于穆斯林,耶路撒冷之于基督徒,敦煌莫⾼窟可以算</p><p class="ql-block">是佛教徒的圣地了。从公元4世纪直⾄14世纪,在⼀代代信徒的倾</p><p class="ql-block">⼒营造下,这⾥建成了规模宏⼤的⽯窟群。不仅留下精美绝伦的艺</p><p class="ql-block">术作品,更成了他们的精神寄托之地。</p><p class="ql-block"> 如今是⼀个祛魅除疑的时代,随着科学的步步前进,宗教便节节后退。⼤多数⼈认为宗教是幻想,虽然我对这种⻅解表示完全</p><p class="ql-block">赞同,但我们未必了解信教⼈对宗教虔诚的真正根源。</p><p class="ql-block"> 只有当我在布满华丽绚烂壁画的洞窟中与伫⽴千年的佛陀对</p><p class="ql-block">眼凝视时,⼼中才会涌起如浩瀚海洋般的感觉,体会到宗教给⼈带</p><p class="ql-block">来的精神抚慰,让⼀颗躁动的⼼在此时此刻宁静下来。</p><p class="ql-block"> 我们⽣活在尘世之中,在度过了懵懂不知世事的童年和少年</p><p class="ql-block">后,开始被各种烦恼困扰,升学,就业,⼯作,婚姻,⼈际关</p><p class="ql-block">系….这些接踵⽽⾄,交织缠绕,剪不断理还乱。试问何⼈有慧根</p><p class="ql-block">彻底跳出三界外,不在五⾏中,断了这红尘喧嚣呢?上书⼀想,倒像是⻅了这景似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敦煌莫⾼窟</p><p class="ql-block"> 如⻨加之于穆斯林,耶路撒冷之于基督徒,敦煌莫⾼窟可以算是佛教徒的圣地了。从公元4世纪直⾄14世纪,在⼀代代信徒的倾⼒营造下,这⾥建成了规模宏⼤的⽯窟群。不仅留下精美绝伦的艺</p><p class="ql-block">术作品,更成了他们的精神寄托之地。</p><p class="ql-block"> 如今是⼀个祛魅除疑的时代,随着科学的步步前进,宗教便节节后退。⼤多数⼈认为宗教是幻想,虽然我对这种⻅解表示完全赞同,但我们未必了解信教⼈对宗教虔诚的真正根源。</p><p class="ql-block"> 只有当我在布满华丽绚烂壁画的洞窟中与伫⽴千年的佛陀对眼凝视时,⼼中才会涌起如浩瀚海洋般的感觉,体会到宗教给⼈带来的精神抚慰,让⼀颗躁动的⼼在此时此刻宁静下来。</p><p class="ql-block"> 我们⽣活在尘世之中,在度过了懵懂不知世事的童年和少年后,开始被各种烦恼困扰,升学,就业,⼯作,婚姻,⼈际关系….这些接踵⽽⾄,交织缠绕,剪不断理还乱。试问何⼈有慧根彻底跳出三界外,不在五⾏中,断了这红尘喧嚣呢?</p> <p class="ql-block"><b>20远⽅的故乡</b></p><p class="ql-block">不要问我从哪⾥来</p><p class="ql-block">我的故乡在远⽅</p><p class="ql-block">为什么流浪</p><p class="ql-block">流浪远⽅</p><p class="ql-block">流浪</p><p class="ql-block">为了天空⻜翔的⼩⻦</p><p class="ql-block">为了⼭间清流的⼩溪</p><p class="ql-block">为了宽阔的草原</p><p class="ql-block">流浪远⽅</p><p class="ql-block">流浪</p><p class="ql-block">还有还有</p><p class="ql-block">为了梦中的橄榄树,橄榄树</p><p class="ql-block">不要问我从哪⾥来</p><p class="ql-block">我的故乡在远⽅</p><p class="ql-block">⼈为什么喜欢旅⾏,这个话题很值得玩味,如果你能与有丰富旅⾏经历的⼈做</p><p class="ql-block">朋友,也许你会有⼀些答案。旅⾏是⼀种⽆法戒掉的毒瘾, 因为梦想在远⽅,</p><p class="ql-block">像在⽔伊⼈,如空⾕幽兰,你⾛的越远,她离你就越近。</p><p class="ql-block">李敖与三⽑⻅⾯时曾经问她,三⽑,你为什么跑到撒哈拉沙漠去救济饥饿的⼩</p><p class="ql-block">孩,⽽不帮助身边那些需要帮助的⼈呢,你是在作秀⽽已。 其实李敖错了,远⽅只属于诗⼈,⽽不属于⽃⼠。</p><p class="ql-block">每个⼈在⼉时都有⼀个梦,曾经痴痴地望着屋⻔外的远⼭,梦想着翻越过去,</p><p class="ql-block">看看另⼀边是什么⻛景。曾经有⼀个朋友问我,你为什么那么喜欢去⾮洲,是</p><p class="ql-block">因为那⾥有矿吗? 我回答说,这个问题很有意思,的确,⾮洲是个财富的矿</p><p class="ql-block">⼭,但我更愿意说,⾮洲是个⼈⽣的矿⼭,在这⾥,你可以发掘到⽐财富更为</p><p class="ql-block">珍贵的⼈⽣,你可以听到你未曾听到过的事,经历你不曾经历的⽣活,当你⽼</p><p class="ql-block">去,你可以泡上⼀壶茶,慢慢品味过往。</p> <p class="ql-block"><b>21拉合尔游记</b></p><p class="ql-block">—-⻜向拉合尔</p><p class="ql-block"> ⻜机机舱⾥响起了空乘⼩姐甜美的⼴播声,“ 亲爱的旅客朋友们,我们即将⻜越</p><p class="ql-block">昆仑⼭,⼤概需要15分钟的时间,在此期间会有中度颠簸,请⼤家不要离开座位,避免摔倒。”正巧我的座位挨着窗户,于是就打开了遮阳板。“哇!”我禁不住发出⼀声由衷的惊叹,巍峨的雪⼭就在离⻜机不远的地⽅,可以清晰地看⻅⼭顶和坡上,甚⾄于峡⾕中的积雪,⼭峰连绵起伏,望不到边,这景象摄⼈⼼魄,⼤⾃然如此⻤斧神⼯,让⼈叹为观⽌,将其称为中国的万⼭之王,实在是名⾄实归。</p><p class="ql-block"> 我⻅过江南秀丽的⼩⼭绿⽔,⻅过⻩⼟⾼原的沟壑纵横,⻅过云贵⾼原的千嶂</p><p class="ql-block">万绿,但只有昆仑⼭作为万⼭之王,他是那么寂静,深邃,神秘,宽⼴,他不允许任何⼈接近他。他那么地冰清⽟洁,毫⽆瑕疵,在那⾥,只有最美丽的鲜花才能盛开,⽤来装饰这美丽的神⼭。</p><p class="ql-block"> ⻜过了昆仑⼭后,就进⼊了巴基斯坦境内了,那是⼀⽚⼀望⽆际的⼤平原,平</p><p class="ql-block">原上流淌着从雪⼭上流来的河流,⼈们在⼀些河流上筑起了堤坝,开挖了⼈⼯灌溉渠,灌溉两岸的农⽥,农⽥⾥有种植⼤⽶,棉花和甜菜这些农作物。</p><p class="ql-block"> 当⻜机降落在机场后,空乘员⼩姐问我,你提着箱⼦准备是在那⾥⻓住啊,那⾥怎么样呢?我说我也是第⼀次来,等回来的时候向你们汇报吧,她们不禁笑了起来,可惜没有与她们合⼀个影。</p><p class="ql-block"> 朋友早已在外⾯等候,⻅了⾯的欣喜溢于⾔表。 司机驾⻋来到了他的家,离机</p><p class="ql-block">场⾮常近,⼤概10⼏分钟就到了。</p><p class="ql-block"> 朋友是⼀位成功的商⼈,他的家就安在这个叫DHA的地区,房⼦建得很漂亮,</p><p class="ql-block">装修陈设也极为讲究⽤⼼。 他介绍说,这⾥可以称为是新拉合尔市,与⽼城区不同,这⾥的⼀切都是规划好的,因为有了规划,环境就变得整洁有序。这⾥的⼟地私有,你如果有⾜够的钱,可以申请购买⼀块已经规划好⾯积的⼟地,然后请设计师设计打造你的爱居,但是图纸设计⽅案要得到有关部⻔的批准,并且不打折扣的执⾏,</p><p class="ql-block">如果要是乱搭乱建,那对不起,政府会请你缴纳⼀笔让你蛋疼的罚款,还要⾃掏腰包恢复原貌。所以在这个区域居住,确实是件让⼈赏⼼悦⽬的事。</p><p class="ql-block"> 因为刚下⻜机,朋友问我愿意吃什么早餐,我说就体验⼀下最正宗的巴基斯坦⻝物吧。他说那得去⽼城区,离这可能有20多分钟左右。与新城区不同,古⽼的拉合尔市区就⽐较没那么好看了。街道有点⼉脏乱差,房⼦也建的拥 局促,其中间杂着⼀些古⽼的⺠宅,已经有了上百年的历史,街道上有各种⻝物店,类似于国内的路边摊,但为你奉献上的却是最接地⽓的本地⻝物,⽽且价格实在,要⽐新市区便宜⼀半以上。</p><p class="ql-block"> 我们坐定了在路边的桌⼦上,⼩⻝店⽼板为我们端上了⽜奶,⽤⼀种上宽下窄</p><p class="ql-block">的锡制杯⼦盛着,⾥⾯放着冰块,喝起来凉丝丝的,透着⾹甜和腻⼈的奶味。盘⼦⾥盛着薄薄的烤饼,刚从烤盘上取下来,伸⼿就能感觉着热⽓传过来。 ⼀个⼩盆⼦⾥盛着⽺蹄汤,把烤饼撕成⼩块,醮着浓⽽不腻的⽺汤吃。汤⾥还有⼀些炖的很烂了的⽺蹄,⼀含嘴⾥不要费⼒咀嚼就化了。</p><p class="ql-block"> 吃完了早点朋友说带我去看看他祖上家的⽼房⼦,在靠近街道的尽头处就是他</p><p class="ql-block">爷爷建的房⼦了,他的爷爷辈做⽪⾰⽣意,把收来的⽪⾰⽤⼀套复杂的⼯序处理了,然后做成⽪⾰制品销往各地,才积攒下钱财建了这⽼⼤的房⼦,占地⾮常地⼤,⼀直延伸到巷⼦很深的尽头,现在是他的叔叔家住着。 我就不去看了,他则进去问候下他们。我在⻋上观察着来往的⾏⼈,这⾥⼈不多,⼤部分穿着⽐较传统的服饰,男⼈是⻓袍,⼤胡⼦居多,⽪肤⽩皙,⼥⼈则戴着头⼱,有些也戴⾯纱,也有不戴的。</p><p class="ql-block"> 朋友其实以前也是在外做⽣意的,很早就出去闯荡,到现在也算是⾐锦还乡了。说起他⻓⼤的地⽅还是眉⻜⾊舞, 虽然这条街道已经破旧,没有往⽇的繁华,巷⼦也有些 窄,但并不影响他对这⾥的喜爱。⽼街承载着历史的记忆,给⼈莫名怀旧的情愫,看到这⾥的⼀切,似乎就能勾起过往的回忆。虽然⽣活给了我们太多磨难,但我们只愿意记住他给我们带来的快乐。</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2019年10⽉24⽇</p><p class="ql-block"> 昨⽇偶感⻛寒,导致头疼脑热加腹泻,好在我随身带了些常⽤药品来,胡吃乱</p><p class="ql-block">喝⼀阵下去,今早起来就觉得⼀个⼈神清⽓爽了。 以前看起儒林外史⼀书,⾥⾯有个穷书⽣,在外得了伤寒这个⽑病,中国古代缺医少药,⾏⾛江湖,也没有什么好郎中。即使偶尔碰到,也是些和算命先⽣般混吃江湖饭的,庸医⼗居其九。如果抵抗⼒不强,⼀命呜呼也很正常。⽐如说林则徐,这个为清廷殚精竭虑的⼤⾂,鸦⽚战争失败,皇帝拿他来做替罪⽺,贬到新疆,过了⼏年,⼜调他到福建地⽅去,⼜过了⼀阵时间,朝廷⼀纸调令让他去北京,为这个⻛⾬飘零的帝国再贡献⼒量。可怜⼀个六七⼗岁的⽼⼈,硬是被换地折腾得到处旅⾏,结果还没到京就翘了辫⼦。世界的任何⻆落。先进的医疗技术,即使你危在旦夕也能把你挽救回来。哎呀,题外话扯得太多,还是让我⾔归正传吧。</p><p class="ql-block"> 我都来⼏天了,也没和⼤家正⼉⼋经地介绍拉合尔到底是个什么地⽅,现在就</p><p class="ql-block">和⼤家扒拉扒拉吧。</p><p class="ql-block"> 说起拉合尔这个地⽅,也是历史蛮悠久的,很早以前是莫卧⼉帝国的都城,有</p><p class="ql-block">2000多年历史,是巴基斯坦的第⼆⼤城市,也是巴基斯坦的⽂化和艺术中⼼, 有“巴基斯坦灵魂”之称。拉合尔由建于阿克巴时期的旧城和其南部的新城组成。旧城由7⽶⾼的红⾊砖⽯城墙围绕,建有l4座城⻔,城墙外蜿蜒着护城河。东部朝印度德⾥⽅向的城⻔叫“德⾥⻔”,⽽德⾥红堡朝向拉合尔⽅向的正⻔则取名“拉合尔⻔”,这昭示了这两座城市之间的深厚历史渊源。</p><p class="ql-block"> 我⼀路向⻄⽽来,⼤概是按着1000多年前⽞奘⻄⾏的路线,历史上的⽞奘也曾</p><p class="ql-block">是来过拉合尔的。他是来取真经普度众⽣,⽽我却是我取⾦,先把⾃⼰养活了再说,等有余⼒了,再做些积德⾏善的事。</p><p class="ql-block"> 慈⺟⼿中线,游⼦身上⾐,临⾏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草⼼,报得三春晖。 古⼈说,⽗⺟在,不远游,但是现实的情况⼜并⾮如此,为了⽣活,为了梦想,为了肩上的责任,我们还是得在外奔波忙碌, 当⽗⺟真的⽼去,却还是希望身边有⼦⼥照顾着。 也许她⾮常严厉,他⾮常苛刻,让你在年少时感觉受到了些委屈,但是你⼜真的能去计较这些吗?朋友在15岁就离开故⼟,在外闯荡⽣活,不管你说他运⽓好也好,机遇也罢,他 着钱了,但这也是⼈家汗珠掉地上摔⼋瓣⼉,⾟苦 来的。 现在条件好了,他给⽗⺟建了个房⼦,把他们两⽼安排的妥妥的,⽗亲年纪⼤了,也不知怎的,得了个尿毒症,他到处去找肾源,到现在也排不上队,只好在家做着透析等,看着他为了⽗亲忙前忙后的样,⼼⾥想,做男⼈可真累。</p><p class="ql-block"> 要理解⼀个地⽅就离不开去接触这个地⽅的⼈⺠,以及这⾥⼈⺠喜欢的宗教,⾳乐,舞蹈,绘画这些⽅⾯。因为⼈们创造物质财富,是为了获得身体和精神上的愉悦。巴基斯坦属于波斯语系,也就是说,这⾥的⼈以前是从波斯地区迁移过来的,他们的⾳乐带有明显的波斯⾳乐特点,其中有⼀种⾳乐形式叫卡瓦利歌唱,感染⼒⾮常强,我去看过现场表演,但是录⾳效果不好,现附上⽹上的⼀个⾳乐专题,供喜欢的⼈体会⼀下。</p><p class="ql-block">今天在新闻上看到⼀个消息,说39个中国⼈在英国偷渡身亡,到了现在还出现</p><p class="ql-block">这种悲剧,确实让⼈震惊,这从另⼀个侧⾯也说明很多中国⼈对外⾯的世界并不了解,听信别⼈的话,以为发达国家遍地是钱有拣⼀样。抱着这个念头的⼈还是趁早打消了吧,踏踏实实⼲些⾃⼰⼒所能及的事,发财的⼈少之⼜少,绝⼤部分的⼈还是得过平常的⽇⼦。想要有⼀个体⾯的⼯作,还是得靠了读书,或者成为专业的技术⼈员。</p><p class="ql-block"> 世界上有很多⻛景,有⾃然界的,有⼈⽂历史的,但也有奇特的。说起巴基斯</p><p class="ql-block">坦和印度边境⼝岸每天的升降旗仪式就是⼀道 特的⻛景线。 他的历史渊源也许是⼀种伤痛,1947年印巴分治,便是这道⻛景线产⽣的根源,⽽将它创造成⻛景的,</p><p class="ql-block">则是有些让⼈哭笑不得的印度⼈。今天下午,朋友驱⻋带我去观看了这世界上 ⼀⽆⼆的表演。 汽⻋驶近了巴基斯坦边境,在军警做完检查后,我们被引导到了⼀个类似露天表演场地的座位席上,我们这⼀侧是巴基斯坦,⽽铁⻔对⾯的⼀侧就是印度,沿着铁⻔是拉起延⻓达好⼏百公⾥的边界铁丝⽹。 降旗仪式即将开始,巴基斯坦这⼀侧,场地中间,已经有类似啦啦队⻓的⼈在制造⽓氛,尽⼀切⼒量调动起观众的热度,⼤声⾼呼着⼝号,⿎掌。 然后⾼台上的指 官宣布降旗仪式开始,拖着⻓⻓的声调,对⾯也是这样做,⻆逐的项⽬就是⽐谁的声⾳拖的更⻓,下⾯观众则拼命⿎掌呐威。当两边的铁⻔同时打开后,双⽅的⼠兵便开始了夸张的⾏步,每⼀个动作似乎都是要向对⽅展示出⼰⽅的⼒量,在我看来有些夸张的过头,但双⽅的⼠兵都似乎把这当作⼀件神圣的事,⽐如踢腿,你这⾥踢得⾼,我这⾥就要想办法踢的更⾼,以致于有⼀次⼀个⼠兵在踢腿时向后摔了⼀跤,被好事⼈传到⽹上⽽收获了全世界的⽬光。</p> <p class="ql-block"><b>22旅美游记</b></p><p class="ql-block">一</p><p class="ql-block">时间: 2018年4⽉21⽇</p><p class="ql-block">地点:北京</p><p class="ql-block"> “咔嚓…咔嚓,咣当…吱….”绿⽪⽕⻋那种特有的的声⾳终于在黎明时停顿下来。站台⼴播说,北京⻄站已经到了,提醒旅客下⻋。 我在⻋上睡得还是很好的。每当时间不紧张时,我喜欢选择那种慢慢悠悠的旅⾏⽅式,坐在⻋厢的座位上,让我可以从容不迫,有⼀搭没⼀搭地与旅友交谈,听说⼀些别⼈的故事。我拖着那个常年伴我出差的轻巧⼩⾏李箱⾛出了站, 时间还很早,于是我查看了⼀下酒店的位置以及路线图,决定还是坐地铁去。 但刚出地铁站我就后悔了,发现外⾯已经下起了瓢泼⼤⾬。 等过了好⼀阵⾬才慢慢变⼩了。我⼀⼿拖着⾏李箱拉杆,⼀⼿拿着⼿机导航向酒店步⾏。 现在还是早春时节,印象中的北京总是很⼲燥,到5⽉份时地上的草还是⻩⻩的,今年却有些特别,经过⼤⾬的洗刷,那种⼲燥的⽓味被⼀扫⽽光,取⽽代之的是满⽬苍绿和透着湿润的空⽓,对习惯了在南⽅⽣活的我⼗分受⽤。</p><p class="ql-block"> 我住在⻓城饭店………</p><p class="ql-block"> 对⾯的酒店,安顿下来后,这不还没吃饭嘛,附近也没什么⼩吃店,于是我就去了⻓城饭店⾥⾯,看到有⼀家⾯馆,在⾥⾯吃了碗⼭⻄⼑削⾯。 吃完东⻄后我去附近闲逛,发现这⾥环境挺美的,有⼀条河,⾥⾯⽔草丰茂,沿着河岸散步,看到温莎商场,我没事就进去逛了⼀会,发现⾥⾯竟然有卖⻥胶的,标价竟然达到6千多⼀⽄,没想到这东⻄能卖这个价。在塞拉利昂时,住在隔壁的⼀个湛江⼈就专⻔⼲这营⽣,早上跑到⻥市上去,⽤袋⼦装了⼏袋⻥杂来,叫⿊⼈帮忙清理出这个⻥鳔来,在院⼦⾥晾塞,搞得臭⽓熏天。没想到在这竟被精美地包装着,卖着让⼈瞠⽬结⾆的⾼价….瞎逛了⼀圈我就回来了,这时房间⾥已经来了另⼀位同去美国的团友,</p><p class="ql-block">他介绍说⾃⼰是⼭东某家制药⼚的销售。⽽朋友⽥兄说要明天才到,⼀宿⽆</p><p class="ql-block">语,只等明天出发了。</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时间: 2018年4⽉22⽇</p><p class="ql-block"> 北京-美国</p><p class="ql-block"> 第⼆天与⽥兄碰了头,聊了些近况,下午我们便随医药代表团向机场出发了。时过境迁,⼗⼏年前我在梅州的国基上班时,公司正和美国施乐做⽣意,那边发邀请函来,让我们去美国参观⼀下。⽼板找到我,说要我也去与美国⼈喝喝啤酒聊聊天。⽼板说得轻松,我却紧张得要死,那时我的笔头英语虽然⻢⻢⻁⻁,但真与⽼外对起话来还是结结巴巴说不灵光,“与美国⼈⼀起喝啤酒?我办不到啊!⽼板”。好在去领事馆⾯签时被刷了下来,说我不符合条件。我猜可能是我那个时候⼀穷⼆⽩,美国⼈怕我会赖在那⾥不⾛才不批的。但我的⼼情却是如释重负,⼼中窃喜,不⽤去⾯对那些让我有些发⽑的⾦发碧眼⽼外了….</p><p class="ql-block"> ⽽⼏天前在上海领事馆与签证官⻅⾯时,我底⽓⾜了不少,现在已今⾮</p><p class="ql-block">昔⽐,经过多年的摸爬滚打,多少积累了些银⼦,现在我连最不标准的印度</p><p class="ql-block">英语都能听懂,当然更不怕你美国的标准英语了。经过⼀些简单地询问,签</p><p class="ql-block">证官直接就给了我10年的签证! 迟来的约会。</p><p class="ql-block"> 经过12个⼩时的⻜⾏,我第⼀次踏上了美国的⼟地,也许听美国这个名字太⻓时间有些麻⽊,真正到达这⾥时就没感觉到很特别,机场还不如中国的⽓派呢。当地的地接已安排了⼤巴⻋来迎接我们,导游是河南安阳⼈,10多年前就来美国了,现在纽约已经娶妻买房⽣⼦,定居在美国了。如果10多年前也给了我签证,现在结果或许和这位仁兄类似?从机场去酒店的路上感觉路两边的树⽊极多,⼈很稀少,地⽅很空旷,华盛顿地区的⽓温和北京差不多。导游安排我们在路边的⼀个亚洲⻛味味餐厅⾥吃饭,是⾃助式的,菜肴的味道与国内差不多。</p><p class="ql-block"> 吃完后就去了酒店,这个酒店在郊区,叫皇冠假⽇酒店,装修有点旧了,外⾯已经漆⿊⼀团,经过⻓时间的折腾我已经疲乏不堪,倒头很快就睡着了。</p><p class="ql-block">三</p><p class="ql-block">时间: 2018年4⽉23⽇</p><p class="ql-block">费城⼀⽇游</p><p class="ql-block"> 早晨天刚亮,和我共⼀个房间的室友邀我去酒店附近逛逛,我们沿着酒店后⾯的⼀条柏油路散步,看到路边散落着⼏栋⺠宅,屋⼦的前⾯是草坪,后⾯是院⼦,房⼦看起来像是砖⽊混合结构的,我们也不敢擅⾃⾛近去看,</p><p class="ql-block">怕⼀不⼩⼼就踏⼊私⼈领地引起麻烦。柏油路另⼀边是⼀条⼩河,河边的草</p><p class="ql-block">地上可以看到⼀些像鸭⼦⼀样的⽔⻦在那⾥觅⻝,我们⾛近也不⻜远,看来</p><p class="ql-block">他们并不害怕这⾥的居⺠。路边有个⽤篱笆围起来的草坪,正当我们猜测它</p><p class="ql-block">的⽤途时,有⼀个妇⼈牵了⼀条狗来,把狗带进了草坪内,任那狗在⾥⾯撒</p><p class="ql-block">⼀阵欢,才知道原来这是遛狗的地⽅。</p><p class="ql-block"> 美式的早餐不怎么好吃,只有⼀些烤⾹肠,煎⼟⾖块和炒鸡蛋之类的,</p><p class="ql-block">不太合中国⼈胃⼝,我随便吃了些就打住了。今天导游带我们去市区逛逛,第⼀站是宾夕法尼亚⼤学,美国⼤学与中国⼤学最明显的区别就是,他们的⼤学没有校⻔和围墙,你不知道它从那⾥开始,也不知道在那⾥结束。旅游⻋在⼀栋房⼦前停下来,导游告诉我们这个是沃顿商学院,是特朗普读书的地⽅。于是⼤家轮流在那⾥照像,虽然他当总统不太受各国的待⻅。</p><p class="ql-block"> 校园⾥的建筑⼤部分红砖或⻘砖砌成,看上去也⽐较久远,只是每⼀栋各不相同。在校园内闲逛时,我看⻅在⼀条凳⼦上有个富兰克林杰斐逊的雕像,于是赶紧在他身边合了个影,作为他的粉丝我还特意买了本他的传记书,其中有句话我很钦佩“ Neither believe nor reject anything because any other person has rejected or believed it. Heaven has given you a mind for judging truth and error. Use it.” 不要因为别的⼈相信或拒绝了</p><p class="ql-block">什么东⻄,你也就去相信它或拒绝它。上帝赐予你⼀个⽤来判断真理和谬误</p><p class="ql-block">的头脑。那你就运⽤它吧。</p><p class="ql-block"> 下午我们还参观了⼀费城的硬币⼚,了解了⼀下硬币的制造过程,我还带了些硬币回来做纪念。</p><p class="ql-block">⾄此⼀⽇游结束。</p><p class="ql-block">四</p><p class="ql-block">时间: 2018年4⽉24⽇</p><p class="ql-block">医药原料会</p><p class="ql-block"> 昨⼉玩了⼀天,今天开始做些正事了。我和⽥兄他们⼀起去了费城市内的展览中⼼,他们要去布置⼀下参展的摊位,我是借着他们公司的名义来参</p><p class="ql-block">展实际来旅游的,他们去哪我也得去哪,不好单独⾏动。</p><p class="ql-block">⼀⽇⽆事时间: 2018年4⽉25⽇</p><p class="ql-block">医药原料会⼆</p><p class="ql-block"> 早上⽆事,我想起有个客户是住在美国的,我试着拨了下他号码,没想到还接通了。他对我突然到美国吃了⼀惊,但是他住的地⽅在另外⼀个州,</p><p class="ql-block">距离挺远没法过来了。这位客户⽼家是尼⽇利亚的,在美国当职业药师,⼯</p><p class="ql-block">作勤奋,为了多挣钱,就选择了做partime的⼯作,在⽹上接单,哪个医院</p><p class="ql-block">或诊所需要配药⼈员他就过去,选择的时间段⼤多是⼈家不愿⼲的晚班或节</p><p class="ql-block">假⽇。⼯作虽然⾟苦,但报酬不错,⼀年能有20万美⾦左右。</p><p class="ql-block"> 今天是展会第⼀天,展厅⾥⽐昨天热闹了很多,我各个摊位上去逛了逛,与国内的展会也⼤同⼩异,⽆需费⾆。 没事我就坐在⽥兄他们摊位上聊天,他们在美国有客户,事先已经通知了,⼈家也抽空过来⻅了⾯,我这位⽥兄朋友⾮常幽默,⻅⾯时与他客户聊些时下热⻔的话题,⽥兄问:“现在我能从你们美国买点CHIP吗?”,当然不是薯条,是芯⽚啦. 他那位客户把头摇的像拨浪⿎似的,“这个太复杂了,我搞不来。” </p><p class="ql-block"> 还有些他们认识的在美⽣活的朋友也过来⻅⾯,其中⼀个说起他⼩孩⼦在美国读完了书,现在在美国⼀家实验机构⼯作,但感觉美国⼈就是防着中国⼈了,不让他家⼩孩做⽐较好的职位,只胡乱塞些打杂活⼲,整得家⻓都有些郁闷了。</p><p class="ql-block"> 时近中午,我与⽥兄⼀起出去街上逛逛,没⾛多远,就发现路⼝有⼀个</p><p class="ql-block">“CHINA TOWN”招牌“,说是唐⼈街,其实也看不到什么中国⼈,好容易才⻅着⼀个兰州拉⾯馆,进去⼀看还真是中国⼈开的,我吃了⼀份拉⾯,10美</p><p class="ql-block">元。后来我总结了⼀下,在美国与中国的消费区别就是,同样的东⻄,⼤概</p><p class="ql-block">就是前⾯的数字相同,后⾯的单位不同。</p><p class="ql-block">五时间: 2018年4⽉26⽇</p><p class="ql-block">医药原料会</p><p class="ql-block"> 展会⼆天,今天⽐昨天更熟悉了些,我和⽥兄扩⼤了在展览馆周围的活动范围,总体感觉费城这个城市有很多的⽼房⼦,建筑⻛格好像是汇聚了希腊的古典主义和欧洲哥特式元素,费城应该在美国的历史上算得上⽂化名城,独⽴宣⾔是在这⾥签署的,他的起草者就是富兰克林杰斐逊了。 </p><p class="ql-block"> 费城的街上没有熙熙攘攘的⼈群,汽⻋也不拥堵,感觉⽐较安静,街上有些⿊⼈⼲保洁⼯作,还有看到些⿊⼈在街头卖艺。⿊⼈似乎天⽣有⾳乐的细胞,⾳乐⼀响起,便开始和着⾳乐在那⾥扭动身躯了,与⾮洲的⿊⼈⼀脉相承。</p><p class="ql-block"> 中午我们去⼀个当地⽐较有名的汉堡店吃汉堡,很奇怪,在美国我竟然看不到肯德基和⻨当劳,其他不知名的汉堡店倒是遍地开花。</p><p class="ql-block"> 因为职业的敏感,我特别注意了⼀下当地有什么药店,基本上都是CVS pharmacy的连锁店,其他药房就很少⻅了。</p><p class="ql-block"> 顺便告诉⼤家⼀下,在费城郊区买个带5个卧室的独栋房⼦⼤概要20</p><p class="ql-block">万美⾦左右,导游告诉我们的,城⾥的不成。不过美国的住房理念和国⼈不</p><p class="ql-block">⼀样,在他们眼⾥,城⾥只是上班的地⽅,郊区才是住的地⽅。</p><p class="ql-block">六</p><p class="ql-block">时间: 2018年4⽉27⽇</p><p class="ql-block">巴尔的摩与华盛顿</p><p class="ql-block"> 展会今天结束,剩下的都是游玩了,早上我们出发去巴尔的摩市,第⼀站⽕⻋博物馆,巴尔的摩是美国第⼀辆⽕⻋诞⽣的地⽅,因此这⾥特地建了个博物馆来纪念,我们进去看了⼀下,原来⽕⻋最初时就是在⻢⻋上加⼀个锅炉嘛。纪念品商店⾥有套托⻢斯连环图册倒是吸引了我,我得买回去送给我⼩⼉⼦看看。 </p><p class="ql-block"> 在去巴尔的摩的路上,经过了⼀个⼤学,我问导游那个是什么⼤学,导</p><p class="ql-block">游说那个是约翰霍普⾦斯⼤学,现在电视新闻⾥每天说的那个关于新冠病毒</p><p class="ql-block">的报告,就是从这⾥发向全世界的。不过在这⾥读书学费可不便宜,20万美</p><p class="ql-block">⾦打底⼀年,其他的⼤学⼤概是5到6万美⾦⼀年,我们也只能看看⽽已了。</p><p class="ql-block"> 为了让我们在最短地时间⾥最⼤限度地了解美国,⼤巴⻋拉着我们在⾼</p><p class="ql-block">速上狂奔,下⾯我们直奔华盛顿,进⼊华盛顿市区就感觉得到⾸都的⽓势了,到处都是恢宏雄伟的建筑,实在是太多也⽆法⼀⼀列举。我只参观了⼀下国会⼭,林肯纪念堂和⽩宫,其余的我就⾛不动了。那个时候也正值很多美国学校组织学⽣来⾸都参观,因此⽐费城要热闹得多。</p><p class="ql-block">时间:2018年4⽉30⽇</p><p class="ql-block"> 时间过得真快,就快要到了回国的⽇⼦,这⼀路也就是⾛⻢观花,要说我</p><p class="ql-block">对美国增加了多少了解我还不敢说。如果实在要说些什么的话,我也只能</p><p class="ql-block">说:“哦,美国啊,我去过。”</p> <p class="ql-block"><b>23苦难</b></p><p class="ql-block"> 亚瑟叔本华说:“如果我们⽣活的直接⽬的并⾮受苦,那我们的存在就是世界上与其⽬的最不相符的东⻄。”</p><p class="ql-block">也正是因为⼈⼀直遭受苦难,才刺激了我们为摆脱这些痛苦⽽做的努⼒尝试。 </p><p class="ql-block"> 第⼀个有趣现象是,很多优秀的作品,⽆论是在⾳乐,⽂学,还是绘画领域,是在作者受苦状态下创造出来的,或者可以理解为他们希望通过这些创造来排解苦难。 ⼀个朋友向我展示了⼏幅油画作品,虽然我没有受过油画欣赏⽅⾯的专⻔训练,但是我第⼀眼看过去就⾮常喜欢这些作品。 这些绘画⾮常有特征性地表现了那个地⽅和⼈物⻛情, 并且带有⼀些毕加索的⻛格在⾥⾯。 朋友告诉我,这些作品是⼀个流浪艺⼈创造的,⽽那个流浪艺⼈过的是⼀种⻛餐露宿的拮据⽣活,⼤部分时间⼀天只能吃上⼀餐饭, 但这丝毫不影响他绘画作品的质量。苦难与美学竟然如此⽭盾地同时出现在⼀个⼈身上。</p><p class="ql-block"> 第⼆个有趣的现象是,有些⼈愿意放弃安逸的⽣活,⽽去体验⼀种更为艰⾟⽽具有挑战性的经历。我的朋友也许就是此类⼈,他年纪已经到了退休的年龄,但是他没有选择⼤部分⼈的选择,⽽是再次前往⽣活条件很艰苦的地⽅去继续⼯作。在我们眼中看来是受苦,但是谁⼜能知道他于这苦难中体会了多少旁⼈所不知的快乐呢? 苦难与快乐竟然完美</p><p class="ql-block">地集合在⼀个⼈身上。所谓的苦,在我看来,也只是相对的。如果保持了⼀颗热爱⽣活的⼼,⼀切苦难便不再是苦。我们的存在才是世界上与其⽬的最相符合的东⻄,应该要感谢苦难为我们提供了呈现了缤纷世界的舞台。</p> <p class="ql-block"><b>24情爱的理性与本能</b></p><p class="ql-block"> 你我相遇纯属一次偶然,谎言为美丽的故事开启了心门,激情的天堂里 ,我已来不及等,说好还会再见却还不知道彼此真实的身份,那个寂寞的站台看到你我真的乱了方寸,难以抗拒心灵的欲望仿佛前世注定这场缘分。那个飘雪的冬季有了你我不再感到寒冷,无须日久天长的厮守,只在乎你现在对我的这点温存。 </p><p class="ql-block"> 如果这样的浪漫发生在你未娶我未嫁之时,这只是出于人性本能的自然流露,社会伦理道德并不会对其横加指责。但当当事的一方或是双方有了家庭之时,这样的出轨行为便不为社会伦理所容了,更当这样的事情发生在比较有社会地位的,比较出名的公众人物或经济比较富有的人身上,而又不幸被大众知晓时,其引起的轩然大波就不可同日而语了。官职地位会被剥夺,名誉会扫地,生意会一落千丈,甚至家庭会破碎,总之是一地鸡毛。 </p><p class="ql-block"> 现在是一个网络信息时代,任何信息都会有意或无意地被大规模通信散发出去,这就意味着个人的隐私空间会被越来越挤压。特别是一些敏感信息更能刺激人们的末梢神经,对其产生的应激反应远胜于其他。而今最能吸引大众眼球的,莫过于金钱和性这两个元素。 </p><p class="ql-block"> 对性的兴趣,不管是男是女,都无法拒绝。有些是出于两情相悦,男女双方心灵相通,互相钦慕,不参杂金钱或是其他功利的因素。或是一情相悦,一方喜欢对方的某个特点,而另一方投其所需,迎合屈就,取己所欲。发生在未婚人身上,这是爱情,发生在已婚人身上,那是偷情。即便是偷情,也有人愿意去冒险尝试一下,只希望不会被发现,这个就是人的本能了,如果说一个男人看到样貌姣好,身材聘婷的年轻女子不动心,那他就不是个男人或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同样一个女人看见一个样貌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美男子,心里不动心那也是假的,只是女人受传统道德观的影响,会更含蓄些。 </p><p class="ql-block"> 而今与性结合得最紧密的莫过于金钱,在物质欲极度膨胀的时代,有了钱便可享受更新,更好的东西, 性便成了获取金钱的最简单粗暴的方法。年轻漂亮女人或是男人便会利用这些天生的优势去获取。年轻而又多金人的毕竟少,大部分是年老而多金的,这些人往往是被围猎的对象,但他们大多已有家室,但是有了家室的人就会丧失人的本性吗,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明汤显祖的牡丹亭一书,经改编为昆曲之后,在苏州梨园中演出,有年纪比较大的京观感慨说:“吾老翁矣,,在改变不了为昆曲后,有苏州所以还是要谨言慎行,方能保太平之身。</p> <p class="ql-block"><b>25童年</b></p><p class="ql-block">已经很⻓时间没有写过⼀些⽂字,只是在偶尔的失眠夜,才会胡乱写上⼏句</p><p class="ql-block">抒发感慨。 掐指算来,我在这世上已经47年,去除少年不知愁滋味的前20</p><p class="ql-block">年,我⽤后⾯的时间把⼈⽣的酸甜苦辣都尝试了。我认识很多的⼈,他们的</p><p class="ql-block">⼈⽣经历⽐我要精彩复杂,波澜曲折得多,但是他们不会把所经历的事写下</p><p class="ql-block">来。我想写⼀写,也许写的很糟糕,狗屁不通;也许有⽂过饰⾮,遮遮掩掩,但是⾃⼰翻看⼀下,会有些回味,也许能回答我来⼈间⼀趟,这⼀世过得值不值的提问。</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童年⽣活</p><p class="ql-block">公元1966年,中国⼤地上开始⻛起云涌,⼀股不可抗拒的⼒ 正在积蓄。远在赣⻄群⼭环抱的⼀处深⼭⽼林中,现代化机械的轰鸣声搅动了沉寂。各地的年轻⼈,来到了这个名不⻅经传的⼩地⽅,在短短两年时间⾥,建设了⼀座规模宏⼤的兵⼯⼚,让周围从未⻅过世⾯的乡⺠驻⾜观看。</p><p class="ql-block"> 我于农历1977年12⽉17⽇⽣于江⻄省萍乡市上栗县⾦⼭乡⾦⼭村,</p><p class="ql-block">那是我的⽼家。公历是1978年1⽉25⽇,⽽我的户⼝本上写的却是1977</p><p class="ql-block">年2⽉17⽇。怎么出现这样的错误我不得⽽知,⼤概那个年代被写错年龄的⼈有很多,因此我也不去纠结了。我只听⺟亲说⽣我的那天⼤雪⻜扬,天⽓奇冷,她把我⽣下之后冷得浑身发抖。于是家⼈便给我取⼩名叫 “雪宝”。 按理说能和雪搭上架的,必与洁⽩,通灵有关,但是我却⽪肤黝⿊,⾄于资质这⼀块,我的属相是蛇,⼈们说蛇年出⽣的为⼈聪明伶俐,我觉得我有⼀点点的⼩聪明。 给我取的名字有两个,⼀个是</p><p class="ql-block">按照⽗亲家的族谱顺序取名叫谢昌淼,还有⺟亲给我取的名字叫谢春⽣,我个⼈更喜欢谢春⽣这个名字,后来就没⽤谢昌淼这个名了。我的⺟亲出⽣于江⻄省萍乡市上栗县⼀个贫苦农⺠家庭,连她⼀共姐弟5⼈,前⾯还有些是没养活的,⺟亲便成家⾥的⽼⼤,在⼀个 男轻</p><p class="ql-block">⼥的时代,她的⽣活有些悲剧。她初中毕业后是考取了萍乡师范学校的,在那个年代如果读了师范,那就是跳了⻰⻔,毕业后有正式⼯作。</p><p class="ql-block">但是外公没有让她去读,这给她造成了不可弥补的精神创伤。我只听她说过,那时她因为感到绝望,曾想到过⾃杀,但是在⾛到河边时,看⻅⼀个失去双腿的⼈还在那⾥爬,看到这样的⼈都苟活于世上,顿时⿎舞了她继续⽣活下去的勇⽓,后来她被安排到⽗亲所在的村⾥当了⼀名代课⽼师。</p><p class="ql-block"> 我的⽗亲出⽣于湖南省醴陵县唐坊村,与江⻄萍乡的上栗县是交界,因此两家相隔不算太远。 我的⽗亲是姐弟⼆⼈。我的祖⽗在⽗亲两岁时就因病去世了,祖⺟便改嫁到去了别处。⽗亲是被他的奶奶带⼤的,⽐较缺少家庭的温暖。</p><p class="ql-block"> ⽗亲读完⼩学后就去当了兵,他所在的部队是负责修铁路的,那时连接四川云南直到越南边境的铁路就是他们去修建的。复员后转业被安排在江⻄省万载县的江⻄⼯具⼚,就是那建于1966年,⼀家属于军⼯系统的⼯⼚。那个年代中国有很多这样的⼯⼚,他们被统称为三线⼚,</p><p class="ql-block">这些⼯⼚被藏在⼀些偏远隐蔽的地⽅,甚⾄有些是藏在⼭洞⾥,或者是地底下,据说是为了防⽌敌⼈的轰炸破坏。</p><p class="ql-block"> 那时的⼯⼚是⼀个⼩型的社会,有学校,医院,⻝堂,电影院,洗澡堂,理发室等⼀切后勤保障,我们不⽤与当地社会接触就基本能满⾜⽣活的⼀切需要。⼯⼚是国家的,只需要按国家计划完成每年的任务就可以,在这⾥上班的⼯⼈待遇还不错,但是⼯⼚附近的农村农⺠⽣活就很苦,即使万载县城⾥的普通居⺠⽣活也不好。当时我还⼩,思考不到这样的事,现在回过头来看,觉得这样是不对的,⽣活在同⼀个地⽅的</p><p class="ql-block">⼈,不应该有太⼤的差距。⽽在⼯⼚上班的⼈,⼯资,住房,教育,医疗,福利都不⽤操⼼,安⼼⼲好本职⼯作就⾏,有点像乌托邦式的社会。⾄于这样的模式是否可持续,那就要打⼀个问号了。从90年代后期起,在中国逐渐转向市场经济的时候,它就被淘汰下去,最终⾛向了破产的结局。</p><p class="ql-block">⽗亲在安顿好⼯作后经他家⼈介绍认识了当代课⽼师的⺟亲,于是他们就结了婚,因为⺟亲暂时没有办法调到万载去,所以有好⼏年时间是两地分居的,不过从我记事起,我们三个⼈都是⽣活在万载的那个⼯⼚⾥。</p><p class="ql-block"> ⽗亲所在的那个⼯⼚分成两个部分,⼀部分是职⼯⽣活区,建了好多栋职⼯宿舍楼。全⼚⼤概连家属⼀千多⼈都住在这个区域。 我家所在的楼房的编号是第⼗四栋,在⼀楼,有两个房间,⼀个过道。那个时候的房⼦都还没有厕所,没有客厅,餐厅和厨房。做饭是在公共⾛廊⾥,公共厕所在距离家好⼏百⽶远的地⽅,当我拉肚⼦时,必须发挥出百⽶</p><p class="ql-block">冲刺的速度跑到厕所去,还寄希望茅坑不要被⼈占着,否则,真的很痛苦。 这样的条件在当时⼚⾥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差,我后来去同学家,发现有些⼈家住的房⼦更破更⼩。另⼀部分是⼚区,围墙围起来的,⼀个前⻔,⼀个后⻔,⼚⻔⼝有⻔岗。</p><p class="ql-block"> 幼⼉园在⼚区内,占据着⼀个单独的院⼦,旁边是职⼯⻝堂和电影院⼤礼堂。 ⽔泥围墙,围墙有⼀⼈⾼,上边嵌着钢筋栅栏。 ⼤⻔进去后,左边是⼀个滑滑梯,右边是⼀个⼤转轮,上⾯安装了些⻓凳⼦,⼈坐在上⾯,下⾯的⼈拼命转动转轮,不搞得你头晕眼花不肯罢休。 还有⼀个船⼀样的设施,⽤铁链悬着,有点像现在游乐场的海盗船,但是</p><p class="ql-block">样⼦很⼟⽓,简单,可以前后当来荡去,那时的那些游乐设施都简单粗</p><p class="ql-block">暴,⼩孩⼦也没有什么安全意识,经常有⼩孩摔得头破⾎流也没⼈管。 正对着⻔的是⼀栋两层的楼房,右边还有⼀栋,两栋楼之间有天桥连接起来。</p><p class="ql-block"> ⼤概在我四或五岁的某⼀天,我被正式送进去幼⼉园,我觉得这个地⽅很让我恐惧,我之前是⾃由⾃在惯了的,现在被关在这样⼀个动物园样的地⽅,还被⽼师管着,觉得很不爽。我看⻅⼀⼤群⼩孩正在⼀个⼤房间⾥玩,有⼈把⼀个什么玩具抛到空中,然后这⼀⼤帮⼩孩便拼命地去抢,抢到的⼈⼜再次往空中⼀抛,然后⼤家⼜去抢,乐此不疲。在</p><p class="ql-block">⼀次睡午觉时,我把便便拉在裤⼦上了,⽼师把⽗亲叫了来领了我回去,第⼆天我就⽣死不肯去幼⼉园了。⽗亲撵着让我去,我也是很犟,</p><p class="ql-block">就跑出了家⻔,他在后⾯追我,围着房⼦跑了好多圈也没追上,后来我跑到附近的农⽥⾥,他还在后⾯追,我不⼩⼼滑进了⽥⾥,搞得⼀身全是泥浆,他把我拉回家,挨没挨揍我不记得了,但后来我就没有去过幼⼉园了。</p><p class="ql-block"> 我家旁边的邻居有⼀个和我⼀样⼤⼩的男孩,叫徐明,他的⽗亲是⼀个⾼⾼的⼈,卷头发,很帅⽓,在⻋间⾥开平⾯磨床,是⼀位⾮常勤快能⼲的⼈,做什么事都是像⼀阵⻛⼀样。他⺟亲⻓得很漂亮,但她讲的话我听不太懂,她管下⾬了叫“落⽔了”, 后来我才知道这是客家话,我和徐明成为很好的朋友,经常去他家玩。</p><p class="ql-block"> 还有⼏个邻居家的⼩孩也玩的很好,有⼀个叫刘奎的,⽐我⼤⼏岁左右,他的⽗亲是⼚⾥的卡⻋司机,对我们这些⼩孩很友善,经常在早晨领着我们⼀⼤群⼩孩⼦去晨跑,往往天还没亮,就有伙伴在窗外叫我起床,我们会绕着⼯⼚围墙外跑⼀圈回来。傍晚时候,很多⼩孩⼜聚集在他家⻔⼝下象棋或者玩军旗,或者玩那个时代的⼀些游戏,⽐如打玻璃弹⼦,玩泥巴…</p><p class="ql-block"> 我家的附近就是⼴阔的农村天地,也是我渡过童年的地⽅, 我发现⼈只有和⾃然在⼀起,只有在童年的时候才能体会到最⼤的快乐。 我制作了⼀种钓⻘蛙的⼯具,⼀根⽵竿上绑⼀根线,在线头上绑⼀个南⽠芯⼦,把芯⼦抛在菜地⾥或是稻⽥⾥,⼀只⼿控制着⽵竿有节奏地抖动南⽠芯⼦,伪装成⼀只在跳动的昆⾍,⻘蛙便会上当来咬,等它刚⼀⼊</p><p class="ql-block">⼝,便迅即提起杆⼦,把⻘蛙吊起,抛⼊另⼀只⼿拎着的布袋⼦的⾥。 这动作要快,不等⻘蛙反应过来,不然它就松⼝逃之夭夭了。最狡猾的是稻⽥⾥的绿⾊⻘蛙,很难钓到。 ⽐较容易的是菜地⾥的灰⾊⻘蛙,⽽最讨厌的是那种⼜⼤⼜丑的癞蛤蟆了。</p><p class="ql-block"> 夏天时,我把⽪⽔管接在⽔⻰头上,把⽔ 开到最⼤,然后站好位置,⽤拇指压紧⽪管的出⽔⼝,这样可以让⽔流喷射到很远的地⽅,我⽤⽔枪与伙伴互相冲射,急速的⽔流打在身上感觉很刺激,把⽔对着⾼处射,然后⽔像雾状样散落下来,在太阳的映射下,能看⻅⼈造的彩虹。附近农家稻⽥旁边的引⽔沟渠⾥,也是我玩耍的天堂,那⾥有抓不</p><p class="ql-block">完的⼩⻥,⼩虾,螃蟹。附近的⼩⼭丘上,在下过⼀阵⾬后,我就去寻找刚从茶树上突然冒出来的新鲜茶泡,咀嚼在嘴⾥,有种淡淡的甜味。</p><p class="ql-block">我把⽵排漂浮在⽔塘⾥,⽤根⽵竿撑着划来划去。秋天树上的柚⼦还没有成熟,就被调⽪的我⽤⽵竿打下来,尽管果实酸的让⽛⻮都软软的,但是还⼀样吃的津津有味。冬天阴冷的天空中,突然就开始纷纷扬扬的飘下雪花来,越飘越多,越落越⼤,第⼆天漫⼭遍 就被⽩⾊覆盖了,我和伙伴快活地在雪地⾥打雪战,堆雪⼈。 只记得随便哪⾥都能玩上⼀天,直到天⾊变晚才肯回去。有这样的快乐,谁还愿意去受幼⼉园的管束呢?</p> <p class="ql-block"><b>26在省兵器学校的两年</b></p><p class="ql-block">出发的⽇⼦到了,⼯⼚联系了⼀个客⻋,把要去这个学校读书的新⽣和⽼⽣都⼀起送去,我也拎着新买的⽪箱⼦上了⻋。同我⼀辆⻋去的,有⼏个认识的,其中曹⽂⻘是和我⾼中同班。 九⽉的天,秋⾼⽓爽,阳光明媚,汽⻋就要出发驶向远⽅,这将是我第⼀次离开家很久的时间。</p><p class="ql-block">经过五六个⼩时的⻓途⾏⻋,我们终于到达了省城南昌的这个学校,我⼀脸懵逼,在家⾥,我没有⼲过什么家务活,真是在家千⽇好,出⻔⼀⽇难啊。9⽉时还会有蚊⼦出没,我从家⾥带了个蚊帐来,但是要把它挂起来还费了不少周折。渐渐地,这个宿舍⾥陆陆续续来了那些和我将⼀起渡过两年时光的同寝室同学。我之前还从没有过过集体⽣活,能否与他们相处好我还真吃不准,以前我的世界⾥只有为数不多的⼏个朋友。</p><p class="ql-block">寝室⾥⼗个⼈,来⾃不同的国防⼯办下属⼯⼚,也有为数不多的⼏个社会统招⽣。这时我才知道,除了江⻄⼯具⼚,全省各地还分布着许多像我们⼀样的⼯⼚,他们分别是宜丰江⻄第⼆⽊材⼚的李俊军,江⻄南⽅电动⼯具⼚的聂景翔,江⻄经纬化⼯⼚的赖⼼斌,九江爱⺠⼚的范光荣,江⻄新余钢丝⼚的万建辉,还有江⻄吉安庆化⼚的邱全国,还有⽥丰,卢俊勇,江⻄分宜的郭程⻰。透过他们我才知道除了万载县城,外</p><p class="ql-block">⾯还有很⼤的未知世界。为了庆祝我们的异地相逢,同寝室的⼈在⼀个星期天的早上,⼤家⼀起去南昌市区玩,第⼀次出远⻔的我不禁为省城的繁华热闹⽽感到惊叹,⼀切都那么新鲜,那么让⼈流连忘返,⼋⼀⼴场规模宏⼤,街道上⾼楼林⽴,装修富丽堂皇的南昌百货商场,⼈流如织的⼋⼀公园繁华似锦,</p><p class="ql-block">让我感到头晕⽬眩,⽬不暇接。我们⼀起在⼋⼀公园荡⾈,调⽪的同学故意操控着船头撞向⼥⽣的游船,在⼈家的⼀⽚咒骂声中开怀⼤笑,任凭浪花⻜溅在身上。</p><p class="ql-block">学校的学习⽣活开始了,我都奇怪都已经⾼中毕业了,竟然还要学习英语,语⽂和数学,思想政治课,这些在⾼中阶段已经把我折磨得死去活来的东⻄在⼤中专⾥来了个升级版,不过好在没有升学的压⼒了,学得好不好也我不在乎,班上⼤多数同学也不在乎,除了少数的⼏个学霸外。⼤部分⼈是在那⾥混时间,只等下课铃⼀响就是解放的号⻆,全部涌向球场,发泄那⽤之不竭的精⼒。在⾼中阶段不敢做的事,在这个学</p><p class="ql-block">校都开始学会了,⽽且还那么煞有介事地装出很在⾏的样⼦,我学会了抽烟,学会了喝酒,学会了打牌,学会了穿奇怪的⾐服,学会了跳舞……就是没学会学习.</p><p class="ql-block">每⽉⼀次我和同学⾛路去下罗镇上的邮电所取来家⾥汇款时,⼼⾥总是把⾃⼰责备⼀遍,不过在街上转⼀圈后,⼜把那仅有的⼀点愧疚抛到不知哪个⻆落去了。下罗镇上的江⻄财经⼤学多⽓派啊,我和同学在⾥⾯逛了⼜逛,看着整洁的校园和⾐着光鲜,富有朝⽓的那些⼤学⽣,我⼼⾥只有羡慕的份,这才是好学校呢,⽽我们不得不回到那个稍显破烂,陈旧的学校,忍受冬天没有热⽔,只能在呼啸的北⻛⾥,簌簌发抖,以最⼤的勇⽓⽤冷⽔洗个澡,盥洗室⾥,伴随着冷⽔从头倾盆⽽下时那些</p><p class="ql-block">家伙发出的此起彼伏地怪叫声,咒骂声,倒像是⼀群被屠宰的猪发出惨</p><p class="ql-block">叫。</p><p class="ql-block">记得有⼀次,我和⼀个同学在回来的路上经过了南昌职业技术师范学院,我们在⼈家那宽敞⽓派的教学⼤楼⾥逛游,⾥⾯不知从哪个⻆落⾥突然飘来理查德⻢科斯演唱的 “RIGHT HERE WAITING”,那优美的嗓⾳伴随着如⾏云流⽔般的钢琴协奏,在空旷的⼤楼⾥漂浮,旋转,如仙乐般余⾳绕梁,绵⻓不绝,我的天,这才是⾳乐。</p><p class="ql-block">在这⾥我不得不提我的好朋友邓⼀凯,他家住在南昌⻘云谱的江⻄锅炉⼚,靠近江铃汽⻋公司,整个中专时期他就是我最好的朋友,他带着我在南昌到处逛,和他⼀起打桌球,打游戏机,还经常到他家去住,他的⽗⺟也⾮常好,我经常陪着他们,四个⼈⼀起打拖拉机,邓⼀凯他绝对是个奇才,打扑克,打游戏机,打桌球样样精通,唯独学习不精通,但愿他不要⽣⽓我这样评价他,其实我的意思是,如果他把他的聪明才智</p><p class="ql-block">⽤在科学研究上,那中国会出⼀个像⽐尔盖茨样的⼈物。他和我的同学曹⽂清谈恋爱,⽽我这个时候还没有发育,尚不知情为何物,只希望在哪⾥能弄点好吃的,哪⾥弄件新鲜漂亮⾐服,琢磨哪⾥有啥好玩的,其余也⽆所欲求了。</p><p class="ql-block">给我印象最深的是同寝室的班⻓邱全国,出了外我才知道,原来我的格局有多⼩,有多么不成熟,⽽身为班⻓的他绝对是我的好榜样。有⼀次,我们发现学校后⾯的淀粉⼚在烧锅炉时,经过锅炉加热的⽔洗澡那别提有多⼤了,我们就跑到那⾥去洗澡,但是每次要交⼀块钱,有⼀次在班⻓的带领下,我们有⼏个⼈偷偷溜进去洗了个免费澡,结果出来时被他们的保卫处⼈抓住,把我们扣在那⾥不让⾛。还是⽼班⻓厉害,和</p><p class="ql-block">那个看我们的⼈说,让他在外抽根烟,结果他趁着抽烟的空档,⼀个箭步从⼆楼跳了下去,⻜奔回校,把我看得⽬瞪⼝呆。回来时他说背上扭了⼀下,让我买了瓶红花油给他推了半天。</p><p class="ql-block">星期六是我们最盼望的时候,那时候流⾏看影碟,我和⼏个同学相约到职业技术师范学院外的娱乐区那⾥看通宵录像,还不到晚上12点的功夫,⾥⾯的⼈就开始按耐不住,”⽼板,换带⼦“的呼声⼀浪⾼过⼀浪,⽽⽼板也禁不住这帮学⽣的请愿,只得换了彩带来,顿时整个房间就鸦雀⽆声,真是可以⽤上⼩学时抄在作业本上的经典好词好句来形容,⼀根针掉在地上的声⾳也能听清。常在河边⾛哪有不湿鞋的道理,终于在</p><p class="ql-block">某⼀个夜晚,正当我们看的津津有味时,⻔⼝⼀阵⼤吼,”都不许动“,</p><p class="ql-block">⽽我也不知哪⾥来的机灵,⼀溜烟从后⻔跑了,然后在前⻔⼝观看那帮兄弟⼀个个被押上⻋,因为⽪带被抽了,他们只能拎着裤头狼狈前⾏。 我在庆幸之余,急忙往学校⻜奔,报告班⻓说,⼏个同学被抓⾛了,于是班主任⽼师只好领着我们去那个学校领⼈。</p><p class="ql-block">诸如这样的荒唐事,也不知在学校发⽣多少……..但是谁⼜没有年轻过,没有⼀点⼈⽣的乐趣呢?</p><p class="ql-block">那时没有互联⽹,也没有⼿机,在蓝天⽩云下的时间过得很慢,每个⼈都期待⾼中同学的来信或是拜访,我记得有⼀次收到⾼中时班⻓邓辉⻰的来信,可惜那些当年的信件也没有保留下来,班⻓写信告诉我,他来了我们学校,但是我正好出去了,我才知道他在省城的另外⼀所学校读书,坐⻋好久才找到我这⾥,他把我的学校环境夸奖了⼀番,还⿎励我在这⾥要好好学习, 估计他就读的那所学校⽐我还糟糕….</p><p class="ql-block">还有⼀个⼥同学叫周研的也来看过我,和她⼀起同来的是她同寝室的朋友,她在南昌⼤学读书,后⾯我才知道,那次她们回去时没有⻋费,竟然是⾛路回去的,我不禁感到很过意不去,但是同学友谊就是那么单纯….</p><p class="ql-block">来看过我的还有邓惠兴,⾟智毅,他们在江⻄师⼤读书,我可真羡慕他们啊,好多次我去江⻄师⼤玩,他们招待我在⻝堂吃饭,我觉得那饭菜⽐我们学校的好了不知多少倍,他们两个读的是英语系,每个星期可以有⼀次机会到外教住的地⽅去做客,有⼀次他们把我也带了去,那是⼀个30多岁的美国男外教,住在学校安排的宿舍,装潢条件都很⾼档,那个⽼师客⽓地⽤饼⼲和咖啡招待我们,我们也就坐在那⾥和他聊天,我有点紧张,问了⼀些简单奇怪的问题,那个⽼师也特别有耐⼼,⼀⼀地回答我,那⼀次给我的印象真深刻,如此近距离地接近⼀个真正的外国⼈。</p><p class="ql-block">我也在他们学校⾥买些英语书看和磁带听,特别喜欢⼀盒美国乡村⺠谣,很多个夜晚就是这盒磁带伴着我进⼊梦乡,憧憬着未来是⼀幅什么样的图像……</p><p class="ql-block">两年时间⻜速⽽过,⼤家就要各奔东⻄,校园的草地上,有⼈弹着吉他,哼唱⽼狼的“同桌的你,睡在上铺的兄弟”,也有⼈唱“⽆敌⾃容”,郑均的“⾚裸裸”… 那是⼀个⺠谣和摇滚⾳乐统治校园的时代。</p><p class="ql-block">再⻅了,我的求学时代,我仅在这⾥向你道别,⽣活的另⼀场⼤戏即将拉开。</p> <p class="ql-block"><b>27在江⼯⼚的⽇⼦</b></p><p class="ql-block"> 现在在⻘年中,⼀提到进⼯⼚便要摇头就跑,唯恐避之不及,是什么时候起⼯⼚背负起这个恶名呢?</p><p class="ql-block"> 我从江⻄省兵器⼯业学校中专毕业时,正好19岁,分配我学习的还是市场营销这个当时很时髦的专业,学校教的是⼀些杂七杂⼋的东⻄,我也不知道学校开这些课有什么意义,反正多少发了⼏本书,听了⼏节课,说实话,我⼀点也不感兴趣,糊⾥糊涂混过了两年,时间来到了1996年。</p><p class="ql-block"> 那个时候,我们这种学⽣毕业后的去向就是,⽗⺟原是哪个单位的,⼩孩就回⽗⺟⼯作的那个单位去,让那个单位给安排⼯作。我的⽗⺟都在江⻄省万载县的江⻄⼯具⼚,那也是江⻄省国防⼯办系统的,那时这个系统的⼯⼚都有⼀个编号,江⻄⼯具⼚的编号是9329⼚。</p><p class="ql-block"> 于是19岁时,我被分配到第⼋⻋间,和那些原来是邻居,是⻓辈的⼈突然在⼀起⼯作了,成了同事,成为⼯⼚⽣产⼤军中的⼀员,这个⻆⾊转变对我来说真的不适应,现在⼈家不会再把我当⼩孩看待了,我突然被投⼊了成⼈的世界,但是有个惊喜就是,我发现同⼀个⻋间⾥,竟然有好⼏个⼩学时同班同学的也在⾥⾯⼲活,这样多少克服了我对陌⽣</p><p class="ql-block">环境的恐惧⼼理,⼈都是这样,刚进⼊⼀个新环境时很不舒服,需要时间来调整。</p><p class="ql-block"> 不过以前的⼯⼚有个好处,它不会让你⼀进⼚就上机床⼲活,⻋间⾥都会有指定⼀个有经验的⼈带着你,于是这个⼈就成为你的师傅了。我被领着到了个⽐我⼤不了多少的⼥⼯⾯前,领导说以后你就跟着她吧,这就是我⼈⽣中第⼀份⼯作开始的情景,和⼀个⼥⼯学开平⾯磨床。</p><p class="ql-block"> ⼈的⼼理是个⾮常复杂的东⻄,我们国内对⼈的⼼理关注很少,⽽在国外对⼼理学的研究却已⾮常深⼊。就打⽐我来说吧, 19岁,正是处于⼀个很懵懂的时期,我渴望能在更体⾯的地⽅⼯作,我希望能坐在明窗净⼏的办公室⾥,我渴望学到更多的知识,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做,没有⼈指导我,家⾥的经济条件也不允许。 我也曾默默思考,难</p><p class="ql-block">道我就要这样屈从于命运的安排吗?但是谁会关⼼⼀个19岁的男孩呢,⽗⺟说供你吃饱喝⾜就够了,朋友,也仅限于嬉笑怒骂,简单地快乐,能倾听你想法,和你⼀起共勉的⼈在哪⾥呢?没有,或是你没法遇⻅。 对于⼀个有思想的⼈,⾁体存活于世上,⽽梦想得不到实现,实在是莫⼤的痛苦。</p><p class="ql-block"> 当我某⼀天死去时,我希望在我的墓志铭上这样写,“他是⼀个会思考的⼈,靠着⾃⼰的努⼒朝确定的⽬标前进。”</p><p class="ql-block"> 我的师傅年纪也不⼤,名字我忘记了,她的家在⼯⼚的宿舍区,和⽗⺟住⼀起,下⾯还有⼏个妹妹,据说她⽗亲和别⼈聊天时,说他们家养了⼀床全是逼,这样粗俗下流的话也只有在⼯⼚的环境下才有这样的⼈说。我师傅剪个⻬⽿朵的短发,嘴⻆上有颗痣,笑起来时总是闭着嘴,很安静,只和熟悉的⼈才会说话多些,⽽且总是笑咪咪的。但是碰到派给她⼲的活不划算时,也会发脾⽓。我每天就是坐在她旁边,看她开机床,显然,她已经⾮常熟练,灵活地操控着各种按钮⼿柄,机床在她的那似乎信⼿拈来地摆弄下,听话地前进,后退,左右移动。有时看⼀个专业的⼈⼲活也是⼀种享受,动作那么潇洒,⾃信。看着⼯件在砂轮的磨削下,带出燃烧的⼩⽕花,我想,什么时候我也能⾃⼰独⽴操作呢?那时我对于性这个感念还是很陌⽣的,我不敢对任何⼥性有⾮分的想法,我会特意去避开看着⼥⼈的胸部,那会给我⼀种犯罪的罪恶感。⻋间⾥有⼈给我开玩笑说我跟了个⼥师傅,这有时会让我很难堪,想要反驳却⼜缺乏⾜够的勇⽓。总之,对于性,处于⼀种⾮常朦胧不清的感觉,我不敢去接近任何⼥性,我喜欢的看不上我,看上我的我⼜不中意,只有采取疏⽽远之的态度。</p><p class="ql-block"> 我也渴望获得美丽的爱情,但是我不够⾃信,我觉得我没有考上⼤学,没有从事体⾯的⼯作,家庭也⼗分寒酸,总之我没有值得令⾃⼰感到骄傲的地⽅,⽽我打⼼眼⾥认为像我这样的⼈是不配拥有爱情的。有时我会想象⼀个对⾃⼰冷落冰霜的⼈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委屈地下嫁于我,她深深地伤害着我的⾃尊⼼,然后在时间的考验下,她也终于接纳</p><p class="ql-block">了我,爱上我,⽽我这时却对她不屑⼀顾,作为对她的惩罚。这些愚蠢的想法有时就这样漂浮于我的⽩⽇作梦中,让我伤⼼欲绝,泪流满⾯。</p><p class="ql-block">现在看来是多么愚蠢的事情,也许那就是⻘年⼈特有的多愁善感吧?</p><p class="ql-block"> 唯⼀能让我感到⾼兴地是这个⻋间⾥这两个⼩学时的同学,⼀个是开铣床的顾胜斌,另外⼀个是开⻋床的付向峰。经过这么⻓时间的分离,命运⼜把我们推在同⼀个地⽅。 顾胜斌的性格很开朗,总是喜欢呵呵地笑,脑⼦也很聪明灵活,这反⽽和我的性格形成互补,我⼤多时间是安静的,但我不喜欢和同样是安静的⼈在⼀起,那样会使我更压抑,所以我交往的朋友⼀般⽐我说话多,⼤多时间是他们在⾼谈阔论,</p><p class="ql-block">⽽我只会偶尔地插上⼏句话。</p><p class="ql-block"> 学徒的⽇⼦简单⽽平淡,每天过着两点⼀线的⽣活,家-⻋间,⻋间-家,⼯⼚也不着急着我⻢上出师,没⼈在后⾯督促我,我有时在师傅这待⼀会,有时就跑到顾胜斌或者是付向峰那⾥,和他们聊天,看他们⼲活,其实我个⼈来讲,更喜欢开⻋床,看卡盘在那⾥⻜转,付向峰弯腰低头将⼑头慢慢接近⼯件,眼睛聚精会神,然后只⻅似乎是拉丝样,</p><p class="ql-block">⼀根⻓⻓的铁线圈从⼯件⼀侧快速的⻓了出来,在某⼀个点突然断了,掉落在低上。</p><p class="ql-block"> 我不喜欢铣床,它切削⼯件时,发出的那种咔咔咔声⾳不好听,就像是开⻋时⾛颠簸的路,或者电脑CPU运⾏太慢时发出的卡顿,粗糙⽽笨拙。但我喜欢和顾胜斌⼀起玩,下了班后,他会邀我去逛⻢路,去游戏机房玩游戏,去朋友家下棋,打扑克。⽇⼦简单⽽快乐。他打牌和玩游戏的技术⼀流,和我在南昌时读书的朋友邓⼀凯⼀样,在游戏⽅⾯,</p><p class="ql-block">很多男孩⼦就是⽆师⾃通的天才,经常是只⽤⼀块游戏币就能把游戏打个翻版,我记得有次邓⼀凯玩得兴起,把游戏杆都摇断了,情急之下把⼿指插在按钮⾥⾯操控游戏,把⽼板⽓得⼲瞪眼。</p><p class="ql-block"> 96年,万载这个⼩县城⾥,⼀切还是那么波澜不惊,但是⼀个时代的⻜速变化,往往是在不经意间发⽣的,就像在平稳的⽔流下,暗流在涌动。⽕⼭爆发前,蕴藏于地底下的岩浆在积聚⼒ ,直到某⼀天它喷发⽽出,⼤地在颤抖,普罗众⽣在他的威⼒⾯前瑟瑟发抖。这时我们才感叹个⼈的渺⼩,⾃然界⼒ ⽆穷。⽽⼀个时代的发展与巨变也是不因</p><p class="ql-block">我们的意志⽽转移的。</p><p class="ql-block"> 新鲜的事物也开始出现在这个县城,有⼀天,我被⼀个朋友带到街上的⼀间店铺,⾥⾯摆着⼏台电脑,有⼏个⼈坐在电脑前,电脑屏幕上的⼀个⻚⾯在⻜速的下拉移动,新的对话信息不断从⾥⾯跳跃出来,就像是在⼀个嘈杂的聊天室⾥,⼀⼤群⼈在嚷嚷说话,没⼈会在乎你说些什么,你只会注意到谁的声⾳更⼤,谁说得更快。是的,⼀个新的时</p><p class="ql-block">代来临了,互联⽹,这个彻底改变社会的新事物出现了最先感受到科技冲击并从中嗅出商业机会的永远属于最先进的地⽅,那时⼴东深圳的⼀个办公室⾥,⻢化腾也许正在倒腾如何将⼀个以</p><p class="ql-block">⾊列的即时通讯软件,变成中国版的QQ,⽽我们这个县城,却只像被台⻛的⼩尾巴扫了⼀下,稀稀拉拉地撒了些零星的⾬来,连⼩树也只那么不情愿地摇晃了⼏下。</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那⼀天,我如平常般坐在师傅旁边,有⼀搭没⼀搭地和她说着话,突然⻋间⻔⼝出现⼀阵骚动,只⻅⼯⼚的⽼⼤和其余⼚⾥的 级⼈物,簇拥着四五个⾦发碧眼的外国⼈,加上其余的⼀⼤众陪同⼈员,浩浩荡荡⾛进⻋间⾥来,我还是第⼀次看到这么多的外国⼈,不由地⽬不</p><p class="ql-block">转睛地看着他们,只⻅⽼⼤边⾛边介绍,旁边的翻译⼈员则对着侧头倾</p><p class="ql-block">听的⼀个⾼个外国⼈翻译。其中有⼀个⻓得⾮常帅的⾦发⼩伙⼦⾛到了</p><p class="ql-block">我们机床旁看,我便对他说了句“WELCOME TO CHINA”,他只礼貌地</p><p class="ql-block">点了点头,便转身⾛了,⽽我还沉浸在头次⻅到外国⼈的激动中。 待</p><p class="ql-block">他们⾛后,⻋间⾥⼀个钳⼯跑过来问我,“你和那个外国⼈说了什</p><p class="ql-block">么?” 我说,‘没说啥,我只向他问好。”</p><p class="ql-block"> 外国⼈⾛了,⽣活再次回复平静,我已经初步掌握⼀些机床的特点,能进⾏⼀些简单的操作,但远不如师傅那么娴熟。我师傅那时好像也没有男朋友,可能是⻓相⼀般的缘故吧,⼀般漂亮⼥孩旁边是从不缺乏追求者的。上帝总是那么不公平,造⼈时不那么认真,有时⽣产出些优质的产品,有时则是故意捣乱,把⼈⼀阵乱捏,结果就有了⿐⼦塌下去的,嘴巴歪着的,脸上⻓麻⼦的,把有些⼈拉得⻓⻓滴,把有些⼈压</p><p class="ql-block">得短短的,总之,千奇百怪,不⼀⽽⾜。</p><p class="ql-block"> 我的⾃画像,我个⼦不⾼,属于标准矮⼦,脸部⽪肤较⿊,体格偏瘦,⾛路时背有点陀,身体稍侧倾。如果只看脸部,还算是⻓得⽐较端正。曾经有个⼥孩对我说,’你的眼睛很好看,’ 这⼀点我很⾃信。因为我不⽌⼀次听陌⽣⼈夸我⼉⼦有⼀双漂亮的眼睛,眼睫⽑⻓得让⼥孩⼦都嫉妒。</p><p class="ql-block"> 不久,⻋间⾥传出消息说,上次来的是个德国⽼板,要与⼯⼚成⽴⼀个合资公司,要从我们⻋间分离⼀个部⻔出去,专⻔⽣产螺纹环规,</p><p class="ql-block">螺纹塞规,还有光⾯环规和塞规。听了这个消息,我⼼⾥也开始活动了,听说合资公司的⼯资会更⾼,⼚⾥的⼈都可以报名,但是只要出去了,就不归江⼯⼚管了,以后也不要回来。我想管它呢,只要⼯资⾼就⾏,于是我在某⼀天的夜晚,提着⼀些⼩礼物到了⻋间主任家⾥,希望能把我也调到准备成⽴的合资公司去,这⻋间主任我现在忘了名字,他住在离我家不远的⼀处⼩⼭坡上,那地⽅名字我们管他叫⻄坪⼭,⼯⼚的很多职⼯宿舍都依着那⼭坡斜着建上去,聚集成⼀⼤⽚,⼤多是⼀层的平房,恰好顾胜斌家也住那⼀块的最外侧,但他们家住的是为数不多的⼀栋三层楼房之⼀,从楼上向远处望去,就是苍翠的⼩⼭和⼤⼤⼩⼩的农⽥,和⼀两个池塘,可以看到⽼⽔⽜在蓝天⽩云下慢悠悠地啃着草,蜻蜓停在伸出⽔塘的细⼩⽵枝上,⽽冬天下雪时站在这个⻆度欣赏被⽩雪覆盖的⼭头和⽥ 是最美的,那银⽩,空旷和宁静简直美到令⼈</p><p class="ql-block">窒息。我有事没事就会到他家去玩,他家很⼲净整洁,地板上刷着红漆,我们坐在地上打游戏机,桌上的⼩玻璃缸⾥,有⼏只⾦⻥拖着飘逸的⻓尾在⽔⾥悠闲地游⼷,他爸爸经常去臭⽔沟⾥捞些红⾍来喂⾦⻥吃,所以这些⼩家伙⻓得格外漂亮。他的爸爸和我⽗亲在同⼀个⻋间,⽽我却和他同⼀个⻋间,这是多么奇妙的⼀个缘分啊。</p> <p class="ql-block"><b>28第⼀次南下打⼯</b></p><p class="ql-block">⼤多数⼈没有记⽇记的习惯,当我们想回忆很久以前发⽣的⼀些事情时,需要花费很多脑⼒,需要坐在⼀个安安静静的环境中。我喜欢在凌晨3到4点钟的时候起来,坐在书房⾥,点上⼀枚熏⾹,看那⻘烟慢慢地从⼩巧的博⼭炉⾥袅袅飘出。这个时候周围静悄悄的,我开始整顿思绪,让记忆慢慢地回到从前,往事也就开始像放幻灯⽚⼀般,⼀帧⼀帧</p><p class="ql-block">呈现在眼前,那些景象和⼈物,还有曾经从我嘴或是他们嘴⾥说出的话语就活动了起来,像发⽣在昨天,前天⼀样,那么清晰,那么动⼈。 </p><p class="ql-block">我是⾛运的,还有清晰的记忆,我看过⼀些很倒霉的⼈,这些⼈是⼀些曾经在单位,在社会上叱咤⻛云,响当当的⼈物,不幸的是在年纪⼤的时候患上⽼年痴呆,他或她的记忆从此封存,再也⽆⼈能打开。</p><p class="ql-block">我很怀疑那些由旁⼈执笔写成的⼈物传记的真实性,觉得⼤部分是⼦虚乌有,只是凭某些作者天⻢⾏空想象胡乱写上⼀通,并没有还原⼈物的真实⽣活历程和⼼理感受。</p><p class="ql-block">考试已经失败,我对继续学习英语已经失去信⼼,我怎么能和那些在⼤学受过正规教育的⼈相⽐呢,他们是经过严格系统地学习啊。邓惠兴已经在江⻄医学院当英语⽼师了,他的英语⽔平早已把我甩出不知多少条街去。⾟智毅也学了⼏年的商务英语,现在正在备战考研,他们的路已经很好了,可以看到未来,⽽我的出路在何⽅呢?我感到迷茫,困惑。</p><p class="ql-block">现在囊中已经感到羞涩,我想在南昌找⼀份⼯作。这⼏年在江明公司⼯作留下的⼀点积蓄也快消耗得差不多了,⽣活危机感开始向我袭来,我必须要尽快解决吃饭问题。我试着想在南昌找份⼯作,但是90年代末期,即使在省城南昌,⼈才市场并不是很发达,南昌的经济并不是很活跃,能供⼈选择的⼯作机会并不是很多。我决定去⼴州或深圳,听说那⾥好找⼯作,我知道⾟洪波已经在⼴东了,他从重庆⻄南师⼤毕业,分配在⼀个学校当⽼师,不管怎么样,我去了⼴州时先在他那⾥落个脚吧。我坐上了南下⼴州的列⻋,列⻋的⾏驶⽅向是有⽬的的,⽽我的⽬标在何⽅呢?</p><p class="ql-block">90年代的⼴州⽕⻋站,“统⼀祖国,振兴中华”者⼏个⼤字招牌格外引⼈注⽬,即使在很远的地⽅也能看到。那超级巨⼤的⼴场上到处⼈潮汹涌,⼀群群背着⼤包⼩包,⼤桶⼩桶的打⼯仔,打⼯妹从我眼前经过,我站在这巨⼤地,⽆休⽌地⼈流中,失去了⽅向。</p><p class="ql-block">10⽉份了,⼴州还是⼀样地暑⽓逼⼈,由于不熟悉路线,我坐着公交⻋在⼴州市区⾥转来转去,播⾳员使⽤的是粤语,我⼜紧张,⼜⽆助,听得摸不着头脑,⽣怕⾃⼰坐错了站。我感觉⼴州是⼀座漂亮的城市,⾼楼林⽴,繁华热闹,花团锦簇,美不胜收,汽⻋开过⼀个个漂亮的街道和⼀座座⼤桥,⾛到了南海这个地⽅,那⾥有去往开平的班⻋,我终于到达了⾟洪波上班的地⽅——开平中学,他热情地迎接了我,带着我在开平⼀个叫⾚坎的地⽅吃粤菜,这是我第⼀次品尝粤菜,那种美味实在</p><p class="ql-block">让⼈惊叹不已。 后来我在监狱时,有个⼈曾经问我,你们江⻄有什么特⾊菜,我挖空⼼思想了半天,实在难以列举出⼀个能让全国⼈⺠都知道的菜名。</p><p class="ql-block">我很羡慕⾟洪波有⼀个这么体⾯的⼯作,要是我的⽗亲能让我复读⼀年的话,那今天我也许就是另外⼀个命运吧,也许能和这些昔⽇的同学⼀样拥有⼀个体⾯的⼯作,但是⼈的命运就是很难说的,我现在必须解决迫在眉睫的⽣计问题,没有功夫去考虑别的了。 </p><p class="ql-block">我这个⼈的脸⽪其实是⾮常薄的,不到迫不得已,⼀般不会向别⼈求助,但是到这个时候我也没有办法了,我开⼝向⾟洪波借钱,他⾮常豪爽地给了我,还是同学好啊。我拿着这些救命稻草⼀样的钱去⼴州市区找⼯作,天河区的南⽅⼈才市场⾥,⼈声鼎沸,招聘的和应聘的挤满整个⼤厅,我在这个摊位和那个</p><p class="ql-block">摊位这间逡巡来回,难以找到合适的,⾼不成,低不就。 我⼜去东莞</p><p class="ql-block">的智通⼈才市场,那⾥也是⼀样熙熙攘攘,那⾥可以说⻅证了90年代港资,台资,⽇资,各种资在这⽚热⼟上的发展,我疲惫地来往于⼈才市场和各⼯⼚的⾯试之间,常常在汽⻋上就累得昏睡过去,可恨的是有些客运商像是卖猪仔⼀样,经常没到⽬的地就把我们赶了下来。我不得不站在南⽅的酷热骄阳下苦苦等待下⼀趟⻋。</p><p class="ql-block">终于有个和我稍微搭得上边的公司聘⽤了我,是在东莞⻩江镇,⼀个叫⻰记集团的公司,我在他们的质量检验中⼼,原来我在江⼯⼚时,多少接触了⼀些检测仪器,⽐如游标卡尺,千分尺,塞规,环规,还有别的⼀些什么测量仪器的,现在他们中⼼就是搞这些仪器的修理和检定的。</p><p class="ql-block">夜⾥⼜我住进那些像学校宿舍⼀样的房间⾥,⼜是那种上下层的铁丝床,我感到⼀种⽆名的绝望,离开家已经很久了,我想念我的⺟亲和我在江⼯⼚的那些朋友,现在我只有把被⼦蒙在头上,任凭眼泪默默地流了下来。</p> <p class="ql-block"><b>29我与梅州的相识</b></p><p class="ql-block">相识是⼀种缘分,我们在漫⻓的⼈⽣中会遇到⽆数的⼈,但真正能⾛进你⽣活的也不过寥寥,经过时间的沉淀,有些⼈已经慢慢忘却,⽽有些⼈在脑海⾥留下的印象,却依然清晰美好,如⼀壶陈年的酒,愈久弥⾹。</p><p class="ql-block">时间回到2001年,我乘⽕⻋从⼴州来到⼀个遥远的粤东城市叫梅州的地⽅,那时也没有⾼铁,还是那种绿⽪⻋,在⻋上,我问旁边⼈,梅县在哪⾥,⼀个热情的梅州客家⼈便向我解释梅州与梅县的区别,说得我还是⾬⾥雾⾥,半知半解。</p><p class="ql-block">⻋到梅县时已是华灯初上,我在⽕⻋站雇了⼀个摩托⻋去往招聘我上班的地⽅,摩托⻋在夜幕⾥疾驰,⽽我也开始憧憬即将在这⾥开始的新⽣活,那⼀晚,在⼀个简陋的⼩旅馆⾥,我睡得很⾹。</p><p class="ql-block">第⼆天接待我的是施先⽣的哥哥,⼚⾥的⼈都管他叫施总理的,是个⾮常严肃认真的⾹港⼈,我总算有惊⽆险地通过了他的考核。当他告诉我被公司聘⽤了时,⼼⾥⼀块悬着的⽯头总算了落了地,我也不知道是如何⿎起的勇⽓,我问施总理 “我能向公司先借200块钱吗? ” 施先⽣也没多问,直接领了我去财务办公室⽀取了钱。 可以想象,那时我的境遇有多窘迫哦。</p><p class="ql-block">在梅州的⼏年应该是我⼈⽣中最浓墨重彩的,这⾥不仅让我⼯作上有所成⻓,还在这⾥萌芽了最初的爱情。我终于可以安顿下来,不⽤像丧家⽝般到处流浪,公司给我开的⼯资是1500元⼀个⽉,这让我很满意,要知道这是在2001年啊,⼚⾥在离着不远的靠街处租了⼏套房⼦给员⼯住,我被安排进了其中的⼀间,⾥⾯放置着双层的铁丝床,我住上铺。我的⼯作是给公司回复⼀些英语的邮件,我们这个公司是给深圳的⼀家美资企业做配套,经常有⼀些关于技</p><p class="ql-block">术,质量,报价这样的问题需要沟通。当时的美资企业需要他所有的员⼯与外界沟通时使⽤电⼦邮件,⽽且必须是⽤英⽂写,还有些技术资料,全部是英⽂的,这样我就被安排来翻译和回复这些来往邮件,得空就翻译⼀些相关的技术资料,管理要求,凡是和英语有关的东⻄都要我来处理。</p><p class="ql-block">⽼板和施先⽣他们的英语其实都很好,但是⽼板毕竟是⽼板,⾃⼰不会去做这样的事,我刚开始的时候做得并不是很好,⽤英⽂写信就像⽤汉语写作⽂⼀样,如何遣词造句,把信写得⼜通顺⽂法⼜好那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好在施先⽣⾮常有耐⼼,凡是我写的东⻄,他都会⼀字⼀句地仔细斟酌推敲,不写到完美就不肯罢休。有时我写得实在糟糕,不禁会惹上他的脾⽓来,这时他就要⾹港的同事NICOLE来写,⽽NICOLE</p><p class="ql-block">太厉害了,她写的东⻄,实在让我望尘莫及,⾃愧不如。我都时常会有危机感,施先⽣会不会把我给炒了啊,到时我⼜要去哪⾥找⼯作哦。我就这样提⼼吊胆地过着,终于也慢慢能适应施总理的要求了。</p><p class="ql-block">只有在外经过⼀番流离颠沛,才格外会感受到安顿下来的时那种让每个细胞都感倒惬意的安逸感,梅州温暖的冬⽇阳光把我晒得⼀身都软软的。我下了班没事时就在这个城市的街道上,⼩巷⾥闲逛,中午时是在⼚⾥吃的,晚饭和早饭就在附近的⼩餐馆⾥解决。 这时我才有机会慢慢地去了解梅州这座城市,⽤脚步丈量她,⽤⽿朵倾听她,⽤⾆尖品尝</p><p class="ql-block">她,⽤⿐⼦呼吸这座城市的独特⽓息。清晨的街巷⾥,传出叮咚作响的声⾳,那是⼈家正在砧板上剁⻥⾁,只⻅那家主⼈娴熟地左右开⼸,两把菜⼑在⼿中挥舞,⻥⾁被剁得碎碎绵绵的,只有这样的好⼑⼯才能做出滑嫩Q弹的⻥丸。早点摊上的⼤钢筋锅⾥,飘散出袅袅的⽩⾊蒸汽,店家把⾯条⽤⼩漏勺在⽔⾥烫熟了,和着⾹油,炒⾹的蒜蓉在⼀起,这是⼀碗美味的客家腌⾯, 配上⽤⼩</p><p class="ql-block">锅煮就的粉肠,⾁⽚,猪肝三及第汤,满⾜了味蕾的全部需求。</p><p class="ql-block">这⾥⼈的软糯客家话,硬是把时间给拖慢了,让我渐渐忘却⼴州的喧嚣与躁动不安。我喜欢上了这座城市,当我希望在这⾥待下去时,她出现了。</p><p class="ql-block">那年春节放假,我在梅州⽕⻋站等待回乡的列⻋,那时还只有汕头到九江的⽕⻋,我必须要到吉安或南昌转⻋才能回到家去。正当我像⼀般的旅⼈⼀样候⻋室等待时,突然在⻔⼝出现了⼀个夺⼈眼球的⼥⼦,梳着⻓⻓的⼀缕缕⼩辫,⾐着时尚,美丽可⼈,只⻅她⻛⻛⽕⽕地跑进来,</p><p class="ql-block">正好跑到我跟前,也不管认不认识我,就向我打听去往某地的⻋是否开⾛了。我回答了她,如何留下的联系⽅式我忘了,但也开始了我⼈⽣中的第⼀段情缘。</p><p class="ql-block">⻋经过南昌时,我与南昌的朋友邓⼀凯⻅了⼀⾯,他的⼉⼦已经快4岁了,是个胖乎乎的⼩家伙,⾮常调⽪可爱,还⻅了⼀下刘安道,我在南昌时亏⽋他挺多的,他是个好⼈,我真感谢他。</p><p class="ql-block">我⼈⽣第⼀次有点⾃豪地站在⺟亲身边和她合了张影,我把我挣来的⼯资全部汇给了她。妈妈,您的⼉⼦有出息了,您应该感到骄傲。</p><p class="ql-block">我回去的时候没有买到座位票,我竟然就是这样⼀路站着回了梅州,不过也不以为苦。我现在有⼀点富余的钱,也不担⼼⽣活没有着落,于是在某⼀个下着⾬的天⽓,拨通了那个⼥孩留给我的电话号码,竟然通了,她邀请我到她开的店⾥去坐,原来她是开美容店的,我来到了她的店⾥,位置在梅州的东⼭中学附近,靠近千佛塔。她的店⾥很忙碌,有好⼏个发型师在给客⼈做头发,还有些技师给⼈做按摩,有泰式,也有中式的。她是这个店的⽼板,年纪轻轻就能当⽼板,我则还是⼀个很⻘涩的年轻⼈,社会经验还很少。不过我也没有往那⽅⾯去想,只打算有⼀个地⽅能消磨多余空闲的时间,打发⽆聊的寂寞吧。她⾮常漂亮,性格很活泼,⼜很⼲练,是个⼋⾯玲珑,做⽣意的好⼿,要是有男⼈娶了她,估计也要被她压下去。</p><p class="ql-block">我没事的时候就去她店⾥坐着,有时也按个摩什么的,有时啥也不做,</p><p class="ql-block">就在店⾥闲坐打发时间,我隐约感觉到她有个男朋友,不过那个⼈是个</p><p class="ql-block">有妇之夫,但是⼜和她有着纠葛不清的联系,我也没太去关⼼。 有⼀天我打电话给她时,她说她在街上淋⾬⾛,好像是感情上受了什么打击,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勇⽓,竟然说 “那就让我来当你男朋友吧。” </p><p class="ql-block">于是,就这样,我成了她的男朋友。这竟然引来了那个有妇之夫的嫉妒,在某⼀个夜晚,那⼈和我纠缠在⼀起搏⽃起来,我年轻时也是⾎⽓⽅刚,和那⼈厮打起来,最终结果是,那⼈最后放弃了纠缠,我胜出。</p><p class="ql-block">这段感情也没有维系多久,我还是接受不了带有娱乐圈性质的⽣活,毕竟来按摩店的⼈三教九流,我也不太喜欢,看着她与客⼈的逢迎接送,</p><p class="ql-block">我有时⽓就不打⼀处来,最后写了封绝交信做了了断。</p> <p class="ql-block"><b>30初恋</b></p><p class="ql-block"> 只因为⼀刹那的回眸,在⼈海中遇到了你。虽然天空下着⾬,⼼⼉却⽆⽐阳</p><p class="ql-block">光。从此不再孤单,也不忌⻛⾬,因为有了你的相伴,⽣命焕发出光彩和热烈。</p><p class="ql-block"> 我再次来到了这⾥时,已经过去了13年,当年我第⼀次来到这⾥时,⼼⾥</p><p class="ql-block">怀揣着太多激动,幸福和对美好爱情的希冀。</p><p class="ql-block"> 记得那天下得⻋来,美丽的她已经在⻋站等候,相⻅的欢愉是⽆法形容的,但是⼼却是蹦蹦直跳,因为我将⾯临她家⼈的⼤考。</p><p class="ql-block"> 我是个什么样的⼈呢?我其貌不扬,没有伟岸的身材,没有帅⽓的容貌,没</p><p class="ql-block">有⾼贵洒脱的⽓质,没有⾆吐莲花的智慧,也没有腰缠万贯的⾦钱,只是在⼀</p><p class="ql-block">个公司⾥做着⼀个普通的⼯作,拿着⼀份勉勉强强薪⽔的路⼈甲。</p><p class="ql-block"> 虽然这样,也不能剥夺我对爱情的向往,希望能在这茫茫⼈海,⼤千世界</p><p class="ql-block">中,找到属于⾃⼰的真爱,我并不害怕⾃⼰的卑微,不害怕⽣活的艰难,我只</p><p class="ql-block">害怕被⼼爱的⼈鄙视,这痛苦,⽐将我发配在牢狱之中,遭受身体的摧残来得</p><p class="ql-block">更为痛苦,更为悲伤和泣⾎流泪。</p><p class="ql-block"> 第⼀次⻅到她的时候,街上下着蒙蒙细⾬,她和同伴站⼀起,那撑了伞⼉站</p><p class="ql-block">在⾬中的景⼉,像⾜了⼀幅酽酰的江南⽔墨画。 直到⻅了⾯,打了招呼,我即</p><p class="ql-block">被她⾼雅的⽓质震撼了,在她⾯前,我⾃惭形秽,我只觉得⾃⼰实在配不上如</p><p class="ql-block">此美丽端庄的⼥⼦,真想找个理由逃⾛。</p><p class="ql-block"> 强烈的⾃尊⼼让我保持了⾃⼰的镇定,我邀请她和同伴去了⻄餐厅,应该不</p><p class="ql-block">是很热烈,也不是很欢愉的谈话,只是⼀种淡淡的平静,我甚⾄没有直视她的</p><p class="ql-block">勇⽓,因为她的美丽让我窒息,⼼⼉也是砰砰直跳。我只希望赶快结束让我备</p><p class="ql-block">受煎熬的⻅⾯,以便我能逃回⾃⼰的⼩窝,不再让⾃⼰处于别⼈的审视之下,</p><p class="ql-block">但是⼜梦想被她垂⻘,被她接纳。然后她们回去了,礼貌的留了电话。我问她对我感觉怎么样,就像学⽣问⽼师⾃⼰的成绩如何⼀样,希望⾃⼰能得个⾼分,但是现实总是残酷的,她好像也不太对我感冒,我就回信息说,那就算了,不来打扰了,你看,年轻⼈就是这样的桀骜不驯,⾃尊⼼作怪,明明是⾃⼰梦寐以求的,却没有勇⽓去承认去争取。</p><p class="ql-block"> 她回复说交往⼀下吧,这⽆疑让我在绝望之后⼜看到了希望,幸福来的如此突然,如此让⼈头晕⽬炫。 哦,我将⾛进这美丽⼈⼉的世界,⽣活真美好!!!</p><p class="ql-block"> 我和她交往了,像⼀个笨拙的学⽣,不知道如何去恋爱,不知道如何去讨⼼</p><p class="ql-block">爱的⼈欢⼼,觉得⾃⼰像个傻⽠⼀样,只有最原始的⽣理冲动,这是多么邪恶</p><p class="ql-block">但⼜⽆法遏制的欲望啊。我为⾃⼰的不⾜和⽋缺感到懊恼,虽然这样,她还是</p><p class="ql-block">宽容地接纳了我。</p><p class="ql-block"> 我们徜徉在⼤街上,⼿挽着⼿,我喜欢看她买漂亮的⾐服,和可爱的装饰,配上她精致的⾯容,这是会让天使也妒忌于她的美貌。 我们携⼿游荡于清澈的</p><p class="ql-block">湖边,美丽的⼭林,累了,就在清澈的⼩溪边,脱了鞋⼉把脚泡在⽔⾥,饿</p><p class="ql-block">了,就在乡间农家品尝美味的⻝物,⽆聊了,就在夜⾊朦胧的河边,叫上⼀瓶</p><p class="ql-block">啤酒,⼀些她最喜欢吃的螺丝,微醺之后,骑⾏于静谧的街道。</p><p class="ql-block"> 我和她有着这么多的不同,她⽓质⾼贵,我毫⽆⽓质可⾔,与⼀般市井之</p><p class="ql-block">徒⽆⼆。 她家世良好,⽽我只是⼀个普通的⼯⼈⼦弟。 她职业体⾯,⽽我只</p><p class="ql-block">是在企业⾥⾯拿着⼀份⼯资。 她是客家⼈,⽽我是来⾃湖湘⼤地的蛮⼦,⽣活</p><p class="ql-block">习性完全不⼀样。但是她迁就了我,甚⾄还尝试了吃辣来适应我。哦,你是如</p><p class="ql-block">此的善良,是我辜负了你。</p><p class="ql-block"> 她为了想促成这段婚姻,曾暗示我说她的朋友在市区⾥买了栋房,只花了10</p><p class="ql-block">万块钱就有很⼤的⾯积,也⾮常的好。 当时我只是⼀个⽉光族,不要说10万</p><p class="ql-block">块,就连1万块也拿不出来。 没钱也是会让英雄⽓短的。</p><p class="ql-block"> 压垮我们爱情的另⼀件事就是发⽣在我哥哥身上的⻋祸了,哥哥成了植物⼈,她来看过,后⾯回去了,就开始疏远了我们的关系,当时的我不能理解,痛苦,失眠,⼀直有两三年才恢复过来,我⼼灰意冷,辞去了这⾥的⼯作,离 </p><p class="ql-block">开了这个伤⼼地,投⼊了另外⼀段旅程,开启了⽣命的另外⼀个阶段,我也开始慢慢变得稳重,成熟,有了事业上的进步。</p> <p class="ql-block"><b>31我在看守所的6个⽉</b></p><p class="ql-block">(一)</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只要能拥有⾃由,安静地⽣活着,哪怕是静静地听着⻛声,亦能感受到诗意的美好。只有在失去⾃由时我才不由⾃主发出这样的感慨,</p><p class="ql-block">⽽平时我对这⼀切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东⻄是不屑⼀顾,不暇思索的。</p><p class="ql-block"> 因为受某个案件的牵连,我也不幸地卷⼊了其中。 2020年7⽉1⽇,这天天⽓很闷热,我在家刚吃完午饭,正准备去书房⾥休息⼀会,这时我的⼿机上收到⼀条从陌⽣号码发来的短信,“你好,我⽼婆不⼩⼼刮了⼀下你的⻋,你有时间就过来看⼀下。”⼿机显示这是个本地的号码。我当时没有细想,只是觉得很倒霉。因为前⼏天我才去给⻋喷了新漆,今天就被⼈刮蹭了 。但是也有点奇怪,这年代还有这么⾃觉的⼈吗?⼤部份⼈遇到这种情况是溜之⼤吉的。虽然抱着将信将疑的⼼态, 我还是决定去看⼀下。桥对岸右边的古街已经修建完⼯,左边的沿河路还在整修阶段,等快⾛到我的⻋旁边时,我看⻅在我的⻋后⾯停着另⼀辆SUV汽⻋。 在等待我的不是那所谓的夫妻俩,⽽是另⼏个陌⽣⼈。其中⼀个⾼个壮实的年轻⼈问我, “你是某某某吧。”我回答说:“是的。”他们⽴刻就控制住我,让我上了他们⻋的后排座位,⼀左⼀右两⼈把我夹在中间,那个和我说话的⾼个掏出⼀个警察证在我眼前晃了晃说:“我们是某地公安局的,知道我们⼲嘛来找你吗?” 我⼼⾥咯噔了⼀下,暗说:“他们终于来还是来了。”虽然有点措⼿不及,但我还是很平静地说,“知道。” ⾼个警察很熟练地把我的⼿机拿⾛了,⼀个说本地话的警察开⻋到了街道派出所。我被他们带进了派出所⼀楼左边的房间,这是⽤来做审讯的,有铁⻔</p><p class="ql-block">锁着。当听到那铁⻔咣当在我身后响起的声⾳,我⼼⾥的感受难以描述,只觉得精神有点恍惚。我被他们安坐在⽤来受审的专⽤凳⼦上,这种凳⼦很特别,⼈从侧边扶⼿坐进去,关回边⻔,脚就被铁圈套住了。个时候我⼈在国外,听到这个消息时我隐约感觉情况不妙。但是没有物证证明我做过这个产品,同时也要寄希望⼯⼚的⼈不要把我供出来。7</p><p class="ql-block">⽉份怀着忐忑的⼼情回了国,没有警察来抓我。9⽉份时我去了⼀下业务单位,当时那个业务远还在⼚⾥,我和他讨论这个事情,他说应该没有什么事,但是第⼆天我和他在⼀起的时候,他接到警⽅的电话,说是让他去他们那,过完国庆后他去了就没让他回来,在这期间,他⼉⼦也通知过我,说警察可能会来找我,要我注意⼀下,我能注意什么呢?在中国你能躲到哪⾥去?我上有⽼下有⼩,跑也不是个事。 这个⼯⼚的业务直到20年5⽉1号的时候才放回来,他出了看守所后我和他通了电话。现在警察来找我了…看来这⼀劫跑不了了。3⽉份时在家⾥附近的⼀个算命先⽣给我算过运势,他说我会遭遇⼀点劫难,我想就应验在这⾥了…..</p><p class="ql-block"> 那⾼个警察对我说,“他们都进去了,不抓你那也说不过去,是吧?”⼈家话都说这份上了,那我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个警察把审讯稿让我看了⼀下,我也没什么好异议的,于是就按他们要求签了字。</p><p class="ql-block"> 审讯完成后,他们带着我开⻋到了⽼⽕⻋站后⾯的⼩区,那⾥是我做办公室的地⽅,其实我平时也很少去那⾥,⼤部分时间都是待在书房</p><p class="ql-block">⾥办公的。他们也没问我路线,⾃⼰导航着就去了。看来他们是做了准备⼯作的。 到了⼩区楼下后,那个⾼个警察和另⼀个矮⼀点的胖警察</p><p class="ql-block">和我⼀起上了6楼,这时还好也没周围邻居看⻅。我打开办公室的⻔,⾥边没有⼈。好在我有先⻅之明,早在过年前我就让我的助⼿不要来办公室了,不然她今天也会被⼀起抓⾛的。 进了我的办公房间⾥,那个⾼个警察让我⾃⼰把相关的合同找出来。其实合同早就没有了的,所有的样品,合同等,能处理的我早就已经处理了。但是他们⼿上握着两份合同复印件,是我和⼯⼚签的合同,我⼼⾥暗说,“⼯⼚还是把我给供出来了。” 我办公室⾥只有报关退税⽤的采购合同,是⾃⼰制作的。这些资料我之前是放在⻋库⾥的,不知怎么阴差阳错,我⼜把他们搬到这⾥来了,真是苦也。到了这时我也只有配合了,我怕他们全部给我抄⾛了,于是就找了⼏份出来, 我指着这些合同说,“就是这些了”,⾼个警察说,“我就不查了,看你态度⽐较好就相信你,回去⻅法官时你这样说,这个公司就你⼀个⼈,没有别的⼈。” 其实这话都有深意. 这警</p><p class="ql-block">察待我还不错,在他职权范围内能做的都尽量帮了我了,我对他没什么意⻅,⼈家也是⼯作。然后我说:“能让我给我⽼婆打个电话吗?” 其实按照公安的程序来说,他完全可以不给我打,但是这个⾼个警察让我打了。 于是我拨通了我⽼婆的电话,我对我⽼婆说,“⽼婆,公安来找我,让我去某地配合调查⼀点事情,你不要担⼼,过不了多久我就回来。” 说这话完全是为了安慰她,他们既然跑这么远,⽽且这么兴师动</p><p class="ql-block">众的来抓我,我估计时间短不了。 </p><p class="ql-block"> 那个⾼个警察也对我⽼婆说了⼏句话,意思是他们要带我去他们那,我⽼婆还在说,能不能不去。我⼼想,现在是刑警来抓我,就由不得⾃⼰了。通话时间很短,我也没办法交代完所有的事。我⽼婆在医院⾥上班,对我公司的情形也⼀⽆所知,即使知道也没办法去处理。 电话被挂断,汽⻋开到⾼铁站。 说来很搞笑,在⾼铁站搞⼀嗨租⻋业务的⼈是我⽼婆的表弟,警察正是租了他们公司的⻋,当这些警察在和⼀嗨租⻋的另⼀个⼩伙⼦交接还⻋事情的时候,我还认得出那个⼩伙⼦,他和我⽼婆的表弟⼀起到我家⾥来吃过饭的,但那个⼩伙⼦没认出来我是谁,没认出来也好,不然真的有点尴尬。</p><p class="ql-block"> 其中⼀个年纪⽐较⼤的瘦警察问我 “你⽀付宝⾥有钱吗?” 我回答说 “有⼀些” “那你⾃⼰买⼀下⻋票。”来抓我还让我⾃⼰付⻋费。但也没法了,谁让我说了有呢,我也不知道这家伙是让我买⻋票啊,这些⼈真⻤精。 这警察把⼿机给了我,我就下单买了张送⾃⼰去牢房的⻋票⽆语……我这时仔细数了⼀下到底有⼏个警察来的,⼀共是六个⼈,有这必要吗? </p><p class="ql-block"> 在等待发⻋的时间⾥,有⼀个带眼镜的年轻警察给我泡了碗⽅便⾯,我挺感谢他的,因为直到第⼆天上午也没有东⻄吃。</p><p class="ql-block"> 下午6点40多分,他们带着我上了⽕⻋,这时给我上了⼿铐,安排了⼀个中年警察挨着我坐,那个警察拿了本杂志盖在我⼿腕处,算是顾及了下我的⾯⼦。让我没想到的是这警察还挺健谈,⼀路上和我聊天,他⼿上带了⼀个像是核桃⼿链的东⻄,随身还带了个⼩刷⼦,没事的时候就在细细地刷着他那串⼿链,我觉得好奇,问他这是什么东⻄,他就像打开了话匣⼦⼀样和我介绍起他的这个收藏爱好来,还打开⼿机上的⼀些资料让我看。⼀路上聊了很多,像是在出差旅途中和⼀位偶然认识的</p><p class="ql-block">旅客在聊天。</p><p class="ql-block"> 经过4个多⼩时的路程,⽕⻋到达了⽕⻋站,这个地⽅我来过N次,今天却是以这样特别的⼀种⽅式来到。我被带到⼀辆等待在⻋站外的伊维柯中巴警⻋上。这时天空中⼀道闪电划过,雷声隆隆,⼀场瓢泼⼤⾬淋了下来,这⾬竟然扫去了七⽉的酷热,让我感觉到了丝丝的凉意。 警⻋并没有⻢上⾛,从那些⼈的交谈中听出,他们在等另⼀趟⾼铁的到</p><p class="ql-block">来,那辆⾼铁上也有被抓来的⼈。我就这样地等着,终于等到那些⼈也来了,有男有⼥,坐满了整个⻋厢后就出发了,⾄于去哪⾥,我也不知道…..</p><p class="ql-block"> 透过窗户,汽⻋在似乎熟悉,似乎⼜陌⽣的夜⾥⾏驶着,⻋外灯光闪耀。虽说我来过这个地⽅很多次,但都不如这⼀次那么特殊。汽⻋七拐⼋拐,开进了⼀个派出所⾥,我和其他⼏男⼏⼥被关进了⼀个房间⾥,四周都是⽤软包包着墙,⾥⾯⼀个⻓条凳,折腾了⼀天,我终于可以躺下休息了,⾄于今后会怎样,我也不去想了,就在这迷迷糊糊睡了⼀个晚上。</p><p class="ql-block"> 第⼆天早上,⼀个值班警察,拿了⼏个包⼦来,⼀⼈分了⼀个给我们吃。那个警察把我和另外⼏个⼈叫了出来,对我们说,“给你们每个⼈5分钟时间给家⾥打个电话,本来是不允许的。”看来好⼈还是挺多的… 我赶紧拨通了我⽼婆的电话号码,说实话,我认识这么多⼈,能让我记得住的号码,还只有我⽼婆⼀个⼈的。我和她说,我已经到了某地,让她不要担⼼,我还撒谎说,我在这⾥挺好的,没啥事,住在宾馆⾥。因为时间紧,我也交代不了许多,因为有太多事了,到这个时候我也⽆能为⼒,只能听天由命了。</p><p class="ql-block"> ⼿机给了另⼀⼥孩⼦,听⼝⾳是河南的,那⼥孩才拨通电话,就哇哇哭了起来…只听她说“妈,我被抓了….呜呜呜”,后⾯就啥也说不出来了,光在那哭着…哎,可怜的⼥孩….. 快到下午两点多钟了,派出所⾥的两个警察让我和⼀个从河南抓来胖⼩伙上了警⻋,在路过⼀个路⼝的时候,有个半疯癫的⽼头对着警⻋呼喊,可能这两个⽚警对他也很熟悉,对着那个⽼头骂,“你⽼卵,等</p><p class="ql-block">下我抓你,你过来啊 ” 那个穿得像嬉⽪⼠的⽼头对着他们敬礼,嬉⽪笑脸地叫 “阿sIR”. . 这两个警察也没顾那个⽼头了,因为他们急着要把我们送到看守所去。 ⼀路上,两个警察有⼀搭没⼀搭地聊着,⽆⾮是说看单位的那个⼈不顺眼,说那个⼈怎么怎么不好。 另外就讲哪个地⽅卖的⽔货表好,那卖⽔货的⼈不敢糊弄他,如果卖了假货给他,哪天</p><p class="ql-block">他就去把那个⼈的店给他抄了。呵呵,这些⼈就是当我们是空⽓⼀样,</p><p class="ql-block">说什么都⽆所顾忌。</p><p class="ql-block"> ⻋⼦拐进了⼀个院⼦⾥,进去⼤厅后才知道是看守所的接待处,把</p><p class="ql-block">我们这些新抓到的嫌疑犯在这⾥办好⼿续,移交给看守所。我进去的时候,感觉⾥⾯乱糟糟的,有⼀⼤群⼈在那⾥,其中有个⼩年轻留着⼀头⻓头发,这个⼈太瘦了,⽪带已经被抽⾛了,他不得不⾃⼰拎着裤头。 办好⼿续,我和河南胖⼩伙就被带到看守所⾥去了,⾥⾯的看守⼈员先我把我们搜了⼀遍身,然后就往监房⾥送。我还从没来过这地⽅,感觉有点紧张,不知道⾥⾯是不是⿊洞洞的那种房⼦。</p><p class="ql-block"> 看守带着我们坐电梯上了楼后,在⾛廊⾥尽头先让我们把鞋⼦脱了,放在外⾯的储物柜⾥,然后领着我们经过⾛廊,⾛廊的⼀侧是⼀个⼀个单独的监房,⾛到其中⼀个⻔⼝时让我们停了下来,举起⼿⾯对着墙站着,看守打开铁⻔,让我们进去。我们刚进们,还没等我回过神来,只听到⽿边⼀声断喝:“把裤⼦⾐服全部脱掉。”对着我俩说话的是个五⼤三粗的壮汉,光头,⼿臂和背上都是纹身,和⽔浒传⾥的九纹⻰史进差不多。这⼤概就是传说中的牢头了, 我俩赶紧照吩咐脱了个⾚条条,那壮汉⼜说,“冲澡” 我们就赶紧地在⻔边的⽔池那⾥⽤脸盆舀⽔把身上冲洗⼲净,然后他⼜⼤声命令, “上板。 ”意思是让我们坐到板上去,因为整个房间除了洗⽔池和厕所这⼀块区域,其他的地⽅都悬空铺着⽊板,平时所有的犯⼈都坐在板⼦上。</p> <p class="ql-block"><b>32在看守所的6个⽉ </b></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有⼈说,⼀个男⼈,⼀辈⼦不进监狱或不去当兵,那么他就不会真正成熟。我原来以为坐牢是件很恐怖的事,在这个看守所的半个⽉却是另外⼀番体验。</p><p class="ql-block">等安顿好了坐的地⽅,我才有机会观察⼀下周围的环境,这是⼀间⼤概⻓8⽶,宽3⽶的房间,挨着铁栅栏⻔旁边是⼀个⽼式的⻓⽅形⽔⽃,与我⼩时候在⼯⼚家⾥⽤的⼀模⼀样,挨着⽔⽃边是⼀个蹲厕,隔着这⼀⼩块区域⼀直到房间的尽头,⼤概距离膝盖⾼,全部是铺着⽊板,下⾯的空间⽤来储存晚上睡觉时盖的被⼦和平时的⼀些⽣活⽤品。</p><p class="ql-block">⽩天我们都靠着墙壁分两排坐着,坐不下的就坐在中间的地板上,不准躺着,必须像庙⾥的和尚打坐⼀样坐着。</p><p class="ql-block">我⼤概数了⼀下,和我同⼀个监室的⼤概有近30个⼈,在这么狭⼩的空间⾥ 下这么多⼈吃喝拉撒,其拥 不堪⾃然可以想象,⽩天尚可以对付,晚上睡觉却是⼀件很痛苦的事,监室⾥的牢头,以及他的⼏个⻢仔占据了监室内⼀⼤⽚区域,我们这些⼈被压缩在只占⼀半左右的地⽅,⼈多的时候,身体是⽆法平躺的,只能整夜侧着身体睡,没有办法弯</p><p class="ql-block">腿,没有办法翻身,因为实在太 小了,你的脚伸到了别⼈的脑袋处,别⼈的脚⼜伸到你的嘴边或者是脑袋处,那就取决于如何选择侧躺的位置了。</p><p class="ql-block">后来我才知道这个监室是个新⼿监,让从没进过看守所的⼈先适应⼀下环境。我已经进来了,没有了⼿机,现在⼀点也不知道外⾯的世界在发⽣什么,客户找我不到,朋友联系不上我,家⼈也联系不上我,也许他们已经乱成了⼀锅粥,因为我突然消失了。</p><p class="ql-block">警察也不来管我,也不来提审我,也许是他们已经完全明了我的案情,所以根本不屑于来浪费时间,倒是同监室有些⼈,不时被警察叫出去,或者是盘问案情,或者是与律师⻅⾯,与家⼈⻅⾯是不允许的。</p><p class="ql-block">在这⾥我就介绍⼀下我这个监室的情况,其实每个监室与每个监室都不</p><p class="ql-block">同,与我⼀样曾经进过看守所的⼈都会有⾃⼰与众不同,千奇百怪的经历。</p><p class="ql-block">那个当牢头的是个本地⼈,理着⼀个光头,身强体壮,⼀身纹身,⽬露凶光。每当有新犯⼈进来,他就站在⻔⼝,⼀声⼤喝,把那⼈吓得直打哆嗦,以为要挨上⼀通揍,其实过久了才知道,这⼤汉并不是那样的⼈。他的名⾔是,在这个地⽅,听他话的,他就不动,不听他指 的,必定揍得那⼈满地找⽛。</p><p class="ql-block">和我关在⼀起的这群⼈中,有将近20个是从安徽⼀个公司抓来的,那是</p><p class="ql-block">群⼀脸稚⽓未脱,刚⼤学毕业不久的年轻⼈,他们服务于⼀个⽹络影视公司,被抓是因为他们公司的⽼板要他们使⽤未经授权的电影,电视剧给会员看。因为是⼤家⼀起坐牢,所以那些年轻⼈脸上也看不出有啥悲哀的神⾊,对他们来说现在像是在过另外⼀种集体宿舍的⽣活,偶尔会咒骂⼀下⾃⼰太倒霉了,但还是像在学校⾥⼀样嘻嘻哈哈,该⼲啥就⼲啥。只有⼀两个成熟些的感觉到以后会有麻烦,因为有刑事记录的话,</p><p class="ql-block">就不能从事以后想从事的职业了,也许有⼈的前途⾄此就毁了,真是可惜啊….</p><p class="ql-block">在我住的这个监室⾥,有各种原因被抓进来的,牢头是因为和别⼈打架,他的⼀个⻢仔是因为套路贷,另外⼀个是因为与别⼈的经济纠纷,还有酒驾,盗窃,⾮法集资,诈骗,还有⼈是把⾃⼰的银⾏卡借给别⼈,⾮法经营,⽽我将要被定什么罪名,我⾃⼰尚不知道。</p><p class="ql-block">现在是⼀个奇怪的时代,我们⼤家都没有去研究过刑法,但我们可能就在⽣活中不⼩⼼触犯到它。很多⼈直到被警察抓的时候还不知道⾃⼰触犯了刑法,但是他做的这种事情在⽣活中⼜时时刻刻在⻅到,⼤家都在做,⽽你只是⽐较倒霉被抓到⽽已。现在在牢房⾥坐的,极少有那些电影,电视⾥演的那些穷凶极恶,恶贯满盈的⼈,⽐如杀⼈,强奸,放⽕,抢劫之类的,绝⼤部分是与经济有关,这到底是时代的错还是⼈的错呢?我不得⽽知。</p><p class="ql-block">在这个地⽅,每天早上6点钟起床,排队刷⽛,上厕所,然后吃早饭,</p><p class="ql-block">这个地⽅的早饭就是⼀⼩铁盒⽩⽶饭,上⾯撒⼏粒萝⼘,有时候会有个鸡蛋。</p><p class="ql-block">吃完饭,统⼀安排,有的⼈负责洗碗,有的⼈负责整理,有的⼈搞卫⽣,虽然拥 但也井井有条,我被安排扔垃圾,当收集垃圾的⼈从⻔⼝经过时,就赶紧隔着铁栅栏把垃圾袋递出去。 </p><p class="ql-block">⼀切收拾停当就开始打坐,⼀个个盘腿坐在地板上,也不准说话,就这</p><p class="ql-block">样坐两到三个⼩时,到了10点多就开始吃中饭,也是⼀个个的⼩铁盒装着,隔着铁栅栏递进来,这个看守所的伙⻝还可以,有时有红烧狮⼦头,鸡块吃,不过菜谱是固定的,每个星期重复⼀次。</p><p class="ql-block">吃完中午饭收拾好,房间⾥会打开电视让犯⼈看⼀会,频道是固定的,然后下午1点开始午休,2点起来,收拾好后⼜开始打坐,到下午4点多⼜吃晚饭,饭后看会电视,⾃⼰在⾥⾯活动⼀下,⾥⾯有些象棋,军旗,但是没有扑克,有的监室有些书,可以看书,就这样到7点,看电视到9点,然后开始睡觉,睡觉时灯是不关的,只有把⼝罩之类的遮住下眼睛。</p><p class="ql-block">最痛苦的是要值班,我们是三个⼩时⼀班,9点到12点, 12点到3点,3点到6点,值班期间不准坐着,必须站着,不准打瞌睡,有值班看守巡逻,发现有⼈睡觉的或坐着的,就会警告。没有轮到值班的⼀天是最开⼼的,可以⼀觉睡到天亮。</p><p class="ql-block">这个监室的牢头⽐较⽂艺范,也⽐较好玩,没过⼏天就和我们混熟了,在这段时间⾥,像是在过集中夏令营⼀般,除了条件差点,其余的都还⾏。牢头和我们⼀起唱歌,⼀起玩游戏,有时闹得动静⼤了,还把看守招惹得来,⼤声训斥我们,说这么⼤⼀群⼈,还像⼩孩⼦⼀样。牢头最热衷于讲各种⻛流韵事,说起⼥⼈来⼝⽔横⻜,唾沫乱溅,他说给我们,之前有个室友,就喜欢要别的男⼈和他⾃⼰⽼婆先⼲,这样他才能</p><p class="ql-block">勃起去⼲他⽼婆。然后牢头说什么出去以后也要和那个⼥⼈⼲上⼀炮,把我们这些⼈听得⼀愣⼀愣的。</p><p class="ql-block">在这⾥,我们可以了解很多别⼈的⼈⽣,我不太喜欢和年轻⼈聊,也许</p><p class="ql-block">是他们的⽣活经历太少脑⼦简单,思想空洞。我喜欢和有点阅历的⼈聊天。</p><p class="ql-block">有⼀个⼈和我⼀样有过出国经历,他们公司是做港⼝设备的,他⾃愿报名去了巴拿⻢运河那⾥做设备维修服务,⼈⾮常⻛趣幽默,经常从嘴⾥冒出⼀些⻄班⽛语来,和我挺聊得来,他说等他出去了,⼀定要到巴拿⻢去,再也不回来了,顺便说⼀句,他是因为想贩卖⼀些⻩⾊影碟被钓⻥执法抓进来的。还有⼀个⼩伙⼦,是安徽了,⼈挺⽼实,⽼是⼀个⼈呆坐在那⾥,沉默不语,我试着和他聊天。刚开始时他⾮常抗拒,过了⼏天他才开始说起他的事情。他说其实他什么也没有⼲,他⼀直在南京上班,有⼀次⼀个在上海的朋友约他合伙,说是成⽴⼀个什么股票期货公司,具体的由那个⼈去运作,他经不住磨,就给了那⼈50万元,然后他继续回去南京上</p><p class="ql-block">他的班了,具体他朋友是怎么操作的他也没去管。后来竟然听说⾃⼰在⽹上被通缉了,他感到很懵圈,于是去安徽⽼家的派出所问,结果那⾥说不归他们管,是上海这⾥的公安局发出的⽹上通缉,他必须去上海⾃⾸,为⼈⽼实的他就来上海这⾥⾃⾸了,结果现在就被弄进看守所来。 他不停地说,我啥也没⼲啊,怎么把我关进来了,现在⼥朋友也</p><p class="ql-block">联系不上他,准得和他吹了,公司也不知道他去哪⾥了,⼀切都乱了套,现在他脑⼦⼀⽚空⽩。</p><p class="ql-block">我在看守所得出的经验是,以后在做任何涉及到⾦钱的事情时,都要三思⽽后⾏,不然⾃⼰怎么触犯了法律都搞不清楚。</p><p class="ql-block">就这样过了半个⽉左右,我们这批⼈要被分配的各⾃不同的监室去,囚⻋拉着我们在市区经过,我已经失去⾃由好多天,看着那些在街上来往的⾏⼈,我想,⾃由真是好啊,我还要在这⾥呆多久呢?</p> <p class="ql-block"><b>33我在看守所的6个⽉ </b></p><p class="ql-block">(三)</p><p class="ql-block">那些在抱怨⽣活不公的⼈,只要去⼏个地⽅感受⼀下的话,也许⽴刻就会感谢⾃⼰现在所拥有的⼀切,这些地⽅有看守所,监狱,医院的危重病房等。</p><p class="ql-block">在新⼿监渡过了还算⽐较顺利的10多天后,我们这⼀⼤帮⼈被转移到了另外⼀个看守所,这个看守所位于这个城市的闹市区中,但是⼜不是太显眼,⼀般的⼈根本不会去注意就在他们⽣活的附近还存在着这样⼀个特殊的地⽅,可是那就是⼀个完全不同的世界。</p><p class="ql-block">我和另外两个之前在同⼀监室的⼈⼜被⼀起分配到了这个新的监室,这个监室的牢头也是个本地⼈,个⼦⾼⼤,粗壮的⼿臂上纹着些奇怪图案,他也是⽬露凶光的那种。他先把我们的名字登记下</p><p class="ql-block">来,是因为什么事情进来的,我因为和药品有点牵连,被他们称为卖假药的。我也没有办法反驳,虽然在我的职业⽣涯⾥,我没有做过⼀粒假药,但是按刑法⾥的解释,我就是卖假药的,我也⽆法与谁去理论,谁也不会听你的,我的原则是,当你⽆法说服别⼈时,那么就闭上嘴巴。</p><p class="ql-block">这个新看守所条件⽐之前的那个好多了,它装有中央空调,在⾥⾯热天热不着,冷天冷不着,也更⼲净,房间也更⼤了。</p><p class="ql-block">⼤部分被刚抓进去的⼈,或者是以前从没有进过看守所或者坐过牢的⼈,刚进⼊看守所的环境是会感到恐惧,焦虑的,⼼理压⼒⽐较⼤。情况放在我身上⼜稍微有点不同,因为和我有业务联系的单位⼈员,他们⼤部分在⾥⾯呆了6个⽉就出来了,所以我已经有了⼼理准备,在这⾥呆的时间也会差不多。</p><p class="ql-block">在看守所⾥,绝对要听牢头和⽐你强壮⼈的话,在这⾥,谁的拳头厉害或者谁的背景够强⼤,谁就是⽼⼤,谨⾔慎⾏,按⼈指示⾏动,莫逞强是在这⾥处世的⾦科⽟律。</p><p class="ql-block">有些⼈偏偏不信邪,想按⾃⼰的想法去办,结果就会遭到⽆情的打击,拳头会像⾬点般地倾泻在他身上,头上,脸会被⼈打得肿的像摆在案板上的猪头⼀样⼤。如果你没有把那些⼈打到在地的武功,那还是得⽼⽼实实,莫要轻举妄动。</p><p class="ql-block">在这⾥坐牢的⼈,每⼀个⼈都有⾃⼰的⼀段传奇故事,要费笔墨去写的话,那实在也是⽆法完成,故事虽然各不相同,但有⼀点是相同的,任凭你在外⾯如何地呼⻛唤⾬,⻛流潇洒,进来了这⾥你啥都不是。钢铁⼀般的司法程序可以把最有能耐的⼈也磨得没有脾⽓,能与司法对抗到底并成功逃出⽣天的,其概率犹如中超级⼤乐透彩票,并且是⼀个绝对的奇⼈,你不要去问为什么,因为这就是现实。</p><p class="ql-block">我就这样在⾥⾯⽇复⼀⽇地渡过⼀天,⻅证了这⾥发⽣的点点滴滴,⼤悲⼤喜,⾛完所有的程序,直到那⼀天,我跨出了监狱的⻔,终于感受到久违的⾃由,其⼼路历程⾃然也有跌宕起伏,也⻅识了⼈世间所有的善或恶,⿊或⽩,真或假。我⾮常同情那些在这⾥曾经受过煎熬,和以后仍要继续在这⾥或是监狱⾥渡过或⻓或短刑期的⼈,但是在这⾥的6个⽉确实让我成熟了更多,我想起了这句话,⼀个男⼈,⼀辈⼦⾄少应该坐过牢或当过兵,的确是铮铮名⾔。</p> <p class="ql-block"><b>34一件衬衫</b></p><p class="ql-block">今天发⼯资了,把领到的⼯资拽在⼿上,脑袋⾥⻜快的计划着,该买些</p><p class="ql-block">啥好呢,买点好吃的解解馋,还是下了班去哪⼉玩⼉呢?回到了家还没琢磨出</p><p class="ql-block">个⽅案来,吃过晚饭,⼀个好朋友就来找我出去街上逛去,我把想法和他⼀</p><p class="ql-block">说,他说明天咱约多⼏个⼈去宜春玩去,于是,我们⼀帮⼦⼩年轻就坐⻋来到了这个距离我们很近的⼤城市。</p><p class="ql-block"> 在街上,我瞪⼤了眼睛到处张望,其实我也不知道⾃⼰想要买啥,就是瞎逛,看着街上的⼈⾛来⾛去,和我们⼀起的有个⼈更可笑,只要哪⾥⼈多,他就偏往那⾥挤,我们笑他俗不可耐。</p><p class="ql-block"> 来到了⼀个地下商场,哎,东⻄可真多,琳琅满⽬,吃的,穿的,玩的⼀</p><p class="ql-block">⼤堆,我看⻅了个卖⾐服的,就问了⽼板,有衬衫吗?⽼板说,有啊,你买这</p><p class="ql-block">个吧,雅⼽尔的,穿着很舒服,多少钱呢?80,我摸了摸⼝袋⾥的钱,嗯,差</p><p class="ql-block">不多还能对付,买了吧,于是乎,这件衬衫是我的了。</p><p class="ql-block"> 和朋友们中午在外搓了⼀顿,愉快的结束了宜春⼀⽇游,回了家,也不⽤洗了,直接穿身上吧,好像是挺舒服的哦,穿着到了上班的地⽅,那些叔叔阿</p><p class="ql-block">姨辈的⼈⻅着,哦,今天买了新⾐服啊,不错啊,穿着挺好看哦,⼼⾥⼀阵窃喜,看来这钱花了还是值得。</p><p class="ql-block"> 我让同事给我拍了个照,照着我正在聚精会神开机床的样⼦,洗出来把这照⽚放在了我的相册⾥。</p><p class="ql-block"> 我出去打⼯了,但是很奇怪,我找不着我的这件衬衫了,但是没有这件衬衫我也得继续⽣活啊,不能因为它花了我80快钱就⽓得吃不下饭吧,饭总还是得吃的,不然会饿死,饥饿的滋味是很痛苦的,记得有⼀次,我特意试过⼀下饥饿时什么滋味,从早上起就没吃东⻄,⼀直到了晚上也坚持着不吃,结果麻烦了,发现头晕眼花,四肢⽆⼒,实在坚持不下去,只得向饥饿投降,下去店⾥连吃了3碗⾯条,才总算把⾃⼰的元神给找了回来。</p><p class="ql-block"> 哥哥跳楼死了,他之前出了⻋祸,虽然捡了条命回来,可是落下了后遗症,他丧失了⼤部分的记忆,只认识⼏个和他最亲的⼈,字也不会写了,也⼲不了活,我的⽗⺟只好带着他。没出⻋祸前,他伤透了他们的⼼,⻋祸之后,</p><p class="ql-block">他⽼实了,甚⾄会挽着妈妈的胳膊,以致于我都觉得有些奇怪。在整理他的遗物时,我看⻅了我熟悉的衬衫,原来你在这⾥啊,我可好多年没⻅着你了,原来被他给拿⾛了。</p><p class="ql-block"> 装着哥哥⻣灰的坛⼦要掩⼟了,我把这件衬衫也放在了地下,既然你喜欢,那就送给你吧。</p> <p class="ql-block"><b>35许灵均 </b></p><p class="ql-block"> 我们的存在仅停留在短暂的现在,此外别⽆所依。我们不断寻求的安宁⽆从获得——-就像⼀个⼈跑步下⼭,停下脚步就会跌倒,要保持不倒只能跑个不停;或像在指尖保持平衡的杆⽊;或像⼀颗流星,若不再向前疾奔,就会跌⼊太阳中去。⽣命的特点就是这样迁流不定。</p><p class="ql-block">————-亚瑟,叔本华 《论世间苦难》</p><p class="ql-block">1 ⼈⽣第⼀次失败</p><p class="ql-block"> “爸, 让我复读吧,这次我太紧张了,没考好,我不想去读那个学校,⾏吗?”</p><p class="ql-block"> “不⾏,有读就不错了 ” ⽗亲严厉地打断了许灵均的话,“读完两年就能参加⼯作,减轻家⾥的负担,你已经成年了,我不会养你那么久的。”</p><p class="ql-block"> 房间⾥沉寂了下来,这间房间常年光线不好,即使在⼤⽩天也要开着灯才能看得清,但许灵均不⽤看也知道,⽗亲的脸⼀定是铁⻘的。这么多年来,⽗亲⼀直是这么严厉,很少给过他什么⿎励。记得在还是读⼩学时他经过很⼤努⼒练习才获得代表班上打乒乓球⽐赛的资格,这让他很⾼兴,但在与⾼年级同学⽐赛时败下阵了。这时他多需要有⼈安慰啊,⽗亲却嘲讽他说,“我说你打不赢吧,肯去舔别⼈屁股算了。”这⽆</p><p class="ql-block">疑让他更加地⾃卑起来。</p><p class="ql-block">房间不算⼤,但除了⼀张⼏块⽊板拼起来的床,⼀个油漆⽅桌,⼀条凳⼦以外就没有其他东⻄了,显得很空旷,也⾜以说明着这个家庭经济上的窘迫。”不⾏” 这两个字在他⽿边回响,像砸在阵地上的炮弹炸响,把他的头震得晕晕乎乎,但他也清楚,这个就是⽗亲的决定,他知道⾃⼰不可能改变固执的⽗亲,因为这个家⾥只有⽗亲能挣得到钱,供着这个家的吃喝,⽗亲所作出的决定⽆⼈能违拗。 ⺟亲呢,他的⺟亲是家庭主妇,在家⾥没有发⾔权,只能默默地看着不出声。他和着眼泪跑出了家⻔,⼀直跑呀,跑呀,直到精疲⼒尽,他来到了河边,瘫坐在沙滩上,夜幕已经降临,只有河⽔在不断的流淌,似乎也在发出⽆⾔的痛苦。他的梦想是考上北京外国语学院,洛阳外国语学院也可以,毕业后过4年,也许就能参加上北京开2004年的奥运会,到时有很多外国⼈来,能在那⾥做翻译,那是多美好的事啊。但是现在看来,那只是⼀个不切实际的梦想,随着夜,随着那河⽔,飘向遥不可及的远⽅。</p><p class="ql-block"> 那个暑假过得很快,考上的,没考上的⼏个同学聚在⼀起玩,在⼀次夜的聚会上,不知道谁带来了⼀瓶酒,这可是他⼈⽣中头⼀次喝酒,酒精的作⽤真⼤,那天他也喝醉了,与同学⼀起在⿊夜的公园⾥,在⼤⻢路上⼤声唱歌,⼤声呼叫,然后醉卧在路边椅⼦上。</p><p class="ql-block"> 天⽓真奇妙,刚进⼊九⽉第⼀天,只在⼀阵秋⾬过后,酷暑就向后撤退了些,天忽然凉了点下来,可以穿上⻓衬衫了。 这同时也临近了开学的⽇⼦,他领到了省城学校寄来的⼊学通知书,虽然他从来没去过那省城,他都奇怪怎么那个学校就没有把他忘记呢?⼀张⼩⼩的通知书信柬般⼤⼩,上⾯印着“江⻄省兵器⼯业学校” 的抬头,看这通知书却像军队的征招令⼀般,去不去都由不得⾃⼰了。 远在上栗的亲戚也坐⻋来庆祝,姨⽗到处夸耀,说他考上了⼤学。这让他觉得脸上⽕辣辣,为了姨⽗说的这个善意的谎感到羞愧,因为他知道这不是⼤学,只是⼀个⼤中专⽽已,在⼀个以只有考上⼤学才能称为天之骄⼦的年代,他觉得这样说显然有盗取功名的嫌疑。</p><p class="ql-block">2. 在⼯⼚的⽇⼦</p><p class="ql-block"> 在这个他不喜欢的学校⾥,许灵钧浑浑噩噩地渡过了两年时间,然后回了⽗亲的⼯作单位,分配到⻋间⾥,开着⼀种叫螺纹磨床的机器。</p><p class="ql-block">⽤它来⽣产叫螺纹塞规的产品,产品的精度误差只有⼏个U。 带他的是⼀个开了⼀辈⼦这种机床的⽼师傅,和中国所有的⼿⼯艺者⼀样,这种需要极⾼技巧的技术,需要师傅的精⼼教诲和⾃⼰不断的琢磨。经过将近⼀年的练习,许灵钧终于可以单独操作了。</p><p class="ql-block"> 因为是新⼈,被分配⼲的活都是别⼈不愿意⼲的游标卡尺⻮条,不过好在这个⻋间⾥,温度是恒温的,冬不冷,夏不热。 产品放上去,校调好参数后,过两个⼩时取下来就是。</p><p class="ql-block"> 在⻋间⾥,⼲活的⼈年纪跨度很⼤,有像他师傅⼀样⼲了⼀辈⼦这个活的⽼师傅,师傅个⼦⼩⼩的,沉默寡⾔,唯⼀的爱好就是抽烟,烟不离⼿,抽了⼀根⼜⼀根。师傅还有另外⼀个徒弟,许灵钧管他叫师兄,是个退伍军⼈,⾯相看起来凶神恶煞,两条眉⽑如同剑⼀般,⼜⿊⼜粗,⽽且脾⽓暴躁,经常⼀个⼈怒⽓冲冲地念三字经,“ ⼲你娘”,</p><p class="ql-block">那⼀定是他⼜报废了⼀批产品。真想不通,怎么让⼀个像关公⼀样的⼈来⼲这样像绣花⼀样的⼯作, 反正让⼈看着害怕,许灵钧也从不敢去招惹他,⽣怕平⽩⽆故挨了他的揍,躲得远远的。</p><p class="ql-block"> 和螺纹磨床共⼀个⻋间的还有超精密光⾯磨床⼩组,在⼀个20平⽅⽶左右的房间⾥,有两台磨床,其中有⼀个叫刘洁开磨床的⼥⼈,⻓得很漂亮,许和别⼈都说不上话,没事就粘着她聊天,有⼀次,⻋间⾥开会,许灵钧隔着⾐服,竟然碰到了个⿎起的,软软的东⻄,⼀看,原来是胳膊不⼩⼼碰着刘洁的胸部了。 这不禁让他⼤窘,⽽刘洁却像没事</p><p class="ql-block">⼉发⽣⼀样。这天晚上,他做了⼀个梦,梦⻅和⼀个⼥⼈激烈的做爱。</p><p class="ql-block">“灵钧,晚上去打麻将吗?” 和他⼀起搭班⼲活的同事付⼩军问他。</p><p class="ql-block">“ 哦,不了,我不会打” 许灵钧对于打麻将和扑克这些东⻄,似乎总是提不起兴趣来。 他订了⼀份上海英⽂星报,这报纸每个礼拜都有两期送来,许灵钧上班没事时就看报纸打发时间。⻋间⾥同事都笑他。“ </p><p class="ql-block">嘿,你这个笨蛋,看这些没⽤的⼲啥,去打麻将,过后去浏阳打⾖腐。” 打⾖腐就是嫖娼的意思。许灵钧听了脸红得不得了,直到现在,他连⼥孩的⼿都没有拉过。读⼩学的时候,⼥同学都叫他寒暑表,他脸红的程度随着与⼥孩接近的距离⽽⾃动调整,离得越近,脸越红,红得烧到了脖⼦根,觉得热辣辣的烫,等⼥孩过去很远了,脸红的温度才会降下来。</p><p class="ql-block"> ⼯⼚跟时髦,和德国⼈合作开起了合资公司,德国⼈运了⼏台⼆⼿设备来,⼯⼚就出地⽅,出⼈。 这天⻋间⾥呼啦啦来了⼀群⾦发碧眼的外国⼈。许灵钧还是第⼀次这么近距离的看到外国⼈,不禁瞪⼤了眼睛盯着⼈看,其中有⼀个⼥孩陪同着,穿着时髦漂亮,是个翻译,在德国⼈和⼚领导之间传译着他们的说话,许灵钧觉得羡慕极了。</p><p class="ql-block"> 许灵钧被调去做了检验,但这个活更难,真正需要像绣花⼀样的⼈才⼲得了。检验⼈⾥上海⼈多,上海⼈在中国以精细认真出名,任何产品的瑕疵都逃不过她们的眼睛。许灵钧⽆法胜任这个⼯作,他表⾯上看起来虽温和,但内⼼却像⼀座⽕⼭,终于有⼀天,他当着检验主任的⾯,把⾐服⼀把脱到地上,头也不回地⾛出了⻋间。他要逃离,因为他认为,⾃⼰应该过另外⼀种⽣活。许灵钧跑到了省城,经过了这⼏年,他⼿上积蓄了⼀些钱,眼前还能维持⽣活。”</p><p class="ql-block">“回去吧,向领导认个错” 不知道通过什么途径,⽗亲找到了在省</p><p class="ql-block">城流浪的许灵钧。</p><p class="ql-block"> “ 不,我是永远也不会回去了” 许灵钧斩钉截铁地说, 但是许灵钧同</p><p class="ql-block">时也发现,⽗亲的头发突然全变成了⽩⾊。 即使是这样,许灵钧还是</p><p class="ql-block">坚持⾃⼰的想法,不愿意再⾛回头路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好吧,你⻓⼤了,你⾃⼰决定吧,我不会再管你了 ” ⽗亲痛苦地摇</p><p class="ql-block">着头,⾛出了房⻔,许灵钧发现,这个曾经在⼩时候背过他的肩膀,也开始有些驼下去了。</p><p class="ql-block"> 这天夜⾥,许灵钧失眠了,她想起了他的⺟亲,⼀个善良的⼈,但是也是⼀个可怜的⼈。⺟亲当年也考上了师范,但是外公家很穷,缴不了学费。她⼜是⻓⼥,她做梦都想去读,但是去哪⾥凑学费呢?她⾛到她舅舅家想去借钱,舅舅呵斥她说“ ⼀个⼥孩⼦家,读什么书,不要读” 。她只好收起眼泪回了家去,⾛到河边,她想跳下河去,结束⾃⼰</p><p class="ql-block">的⽣命算了,这时她看⻅⼀个断了双脚的⼈,在不远的地⽅爬着⾛,她顿悟了,⼀个⼈都这样了,还苟活于世上,⾃⼰和他相⽐,实在幸运的多。</p><p class="ql-block"> 在⼤队领导的帮助下,⺟亲当了⼩学代课⽼师,也许是始终⽆法摆脱这巨⼤的痛苦,终于有⼀天,她发了精神病,在课堂⾥⼤喊⼤叫,把那些学⽣吓得都逃⾛了。</p><p class="ql-block"> 在⼩时候,许灵钧曾第⼀次看⻅⺟亲精神病发作,在家⾥⼤喊⼤叫,使劲敲打着房⻔,这情景把许灵钧吓坏了。 从此也在他⼼⾥埋下了挥之不去,⾃卑的阴影。</p><p class="ql-block"> 命运是如此相似,历史也似乎在重演,但是许灵钧默默地对⾃⼰说,你⼀定要坚强,你的命运掌握在你⾃⼰的⼿⾥。</p><p class="ql-block"> ⼋⽉的省城,天⽓热得像⽕炉,这个位于楼顶上的房间⾥连个⻛扇也没有。这是⼀处⺠房,房东在楼顶上搭建起来的,出⻔就是⼤⼤的天台。远处的灯光射进房⾥来,不时随着光线变换,在墙壁上拉出⼀些⻓的,短的斑驳摇曳影⼦,这景象光怪陆离,如同⽣活⼀样杂乱⽆章,搅得⼈头昏脑涨。 许灵钧⼲脆脱了个精光,⾛到⻔外的冲凉房⾥,把⽔⻰头拧到最⼤,任凭冷⽔哗哗地倾泻下来,顺着头⼀直流到脚下,经过⼏年的体⼒劳动,再加上平时的锻炼,使他具有了⼀个⻘年男⼦健壮的体魄,⼿臂上的肌⾁暴起,胸部也隆起两块明显的肌⾁,腹部整⻬地呈现出六块棱⻆分明的腹肌来。这时空⽆⼀⼈,只有那雄赳赳的阳具突⺎地耸⽴起来,都快朝不保夕了,他还那么神⽓。 这时他想起了刘洁,就是这个⼥⼈,帮助他完成了从男孩到男⼈的蜕变。</p><p class="ql-block"> 刘洁⻓的丰满漂亮,读完技⼯学校后就分配到了⻋间⾥开磨床,只⼀次坐汽⻋回娘家时被他们那⼀个开班⻋的司机看上了,在那⼈的穷追不舍下,早早结了婚。 丈夫出了⻋晚上只能住外边。刘洁⼀⼈带着个三岁的孩⼦在家,早上送去幼⼉园,⾃⼰来上班,晚上下了班再接回去。⽣活忙的像个陀螺。 许灵钧刚毕业,也没啥朋友,只和刘洁在⻋间⾥聊聊天,⽽刘洁似乎也不讨厌他。这时许灵钧已经经济独⽴,受不了家⾥⽗亲的严厉,早早搬出家来⾃⼰租房⼦住。 平时就到处收罗VCD碟⽚看,刘洁家有个VCD机,和她混熟了,有时过去蹭着看。 她带孩⼦睡⾥间,许灵钧就在外间看,把声⾳开得⼩⼩的。有次,竟然看</p><p class="ql-block">到了个⽇本AV⽚,禁不住偷偷放进去,把声⾳开到最低,看着AV⽚⾥男⼥⾚裸交欢的镜头,许灵钧也不禁⾯红⽿⾚,⼼跳加速。正在聚精会神时,冷不丁头上被⼈拍了⼀下,原来是刘洁不知啥时来了他身后。这让许灵钧尴尬不已,赶紧去关了机器。刘洁狡黠⼀笑,说你⼩⼦也学坏了啊。许灵钧赶紧说“ 姐,我先回去了啊” 。 刘洁说,“ 我得罚你,快</p><p class="ql-block">去把我⾐服洗了。” 许灵钧如得到⼤赦⼀般,赶紧去帮她洗⾐服了。 过了⼀会,他洗完了,晾好。刘洁进⾥屋睡了,许灵钧在⻔外说,“姐,我洗完了,我⾛了啊。” “ 灵钧,我肚⼦疼,帮我端杯⽔过来。“ “ </p><p class="ql-block">哎,”许灵钧端了⽔进去,却⻅刘洁⽤被⼦蒙着头,他去掀开被⼦,竟</p><p class="ql-block">然发现刘洁⾚裸了身体躺在床上,乳房⾼耸,⽪肤⽩皙,刘洁⼀把把他拉到了床上,他那阳物也早已硬如铁棍,刘洁引导着许灵钧进⼊了她那丛林深处,⻳头接触到了⼀⽚湿润,顺着洞⼝滑了进去。许灵钧只觉得晕晕乎乎。 刘洁轻轻呼了⼀声。“ 灵钧,操我。” 没想到,这话竟然从美丽⼤⽅的刘洁⼝⾥说不来,许灵钧如领到了军令状⼀般,使劲地抽插起来。 刘洁快乐的呻吟着,双⼿不停地搓揉着她⼀对丰满的乳房,屁股⼀下⼀下地往上挺起,迎合着他的冲撞。如同暴⻛骤⾬般,汗⽔顺着他的额头滴落在她胸脯,终于在最后如同⼭崩⼀般的撞击后,他把精液全射进了刘洁的体内,精疲⼒尽地趴在了她身上。 “ 舒服吗” “舒服,好久没有这样畅快了 ” 刘洁回答说。 今晚别回去了,就住这。 过了⼀会,许灵钧⼜硬了起来,翻身⼜⼲了她⼀回,这⼀晚,许灵钧都不记得到底操了她⼏次。第⼆天,刘洁上班时说头晕脑胀,脚发软,责怪说都是许灵钧害的。</p><p class="ql-block">许灵钧和刘洁就这样保持着秘密的关系,直到他离开了这个⼯⼚。</p><p class="ql-block">“ 现在她在做什么呢,是不是偶尔也会想起我呢?” 许灵钧喃喃地⾃⾔⾃语。</p><p class="ql-block"> 天渐渐开始亮了,地平线的远⽅,⼀轮红⽇缓缓升起,如同⺟亲孕育新⽣的⽣命,刚开始⼀点⼀点地探出头来,最后全部跳跃出来,脱离了⼤地的包裹,开始了新⽣命的跳动,霞光万道,刺⼈眼⽬,让⼈感到激动,热烈。</p><p class="ql-block">许灵钧的⽿边响起了⼀⾸歌</p><p class="ql-block">“ IN YOUNGER DAYS, I TOLD MYSELF, MY LIFE WOULD BE MY OWN, FOR MY LIFE TOO SHORT FOR WAITING, WHEN I SEE THE RISING SUN, THEN I KNOW THAT I MUST CARYY ON, CARRY ON TILL TOMORROW”</p><p class="ql-block">他感受着旭⽇带来的温暖,呼吸着清晨特有的新鲜空⽓,暗暗地下定决⼼,是的,他要⾛⾃⼰的路,把握⾃⼰的命运!</p> <p class="ql-block">作者:谢春生,男,1977年生于江西萍乡,西游多年,回归本土,偶记文字,念去去来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