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中国航测兵南京聚会纪实

仰望星空

接到南京谢政委的电话，按下接听键，耳旁立刻传来那熟悉豪爽的语音：邹星，航测团战友要在南京搞一个聚会，请你参加。这次可不许再推辞了。 听到谢政委的邀请，我有些迟疑。 之前，谢政委和李师长曾多次邀请我去南京参加江苏战友的聚会，我都婉言谢绝了。这一次，谢政委的语气坚定，带着不容推辞的口吻，看来不去还真不行。 怎么不说话？在听我讲话吗？ 在听在听，我在想…… 还想什么？这次无论如何你都得来，实在不行你就参加15日的欢迎宴，住一晚，明早回苏州，我的意见是最好参加次日的晚宴，李师长请你吃顿饭，这样就完美了。 我被谢政委和李师长的诚挚和热情感动了，如果再推辞，我还真是无法面对谢政委和李师长的深情厚谊。于是我便立刻对谢政委说：报告谢政委，一定准时报到！于是我便义无反顾地登上了10月15日开往南京的列车。 　　步入华江饭店的晚宴现场，就被眼前热闹的场面感染了，硕大的欢迎屏用中国红作为满屏底色，天蓝色的空军徽标，陆海空三军战士行军礼的特写，配上金黄色艺术体书写的主题语，在镁光灯的照耀下，更突出了晚宴的喜庆色彩。 大厅内欢声笑语，人头攒动，热闹非凡，多年不见的战友握手相拥，嘘寒问暖，互诉衷肠。 我在报到处签了名，领了房间的门禁卡，就站在嘈杂的人群中寻找我所熟悉的人，搜寻了一圈，却没有发现一个我熟悉的前辈。 有些失望，正欲转身离开，就听到身旁传来熟悉上海话，我就走上前去，用苏州腔调的沪语向他们打招呼：上海格（的）朋友，㑚（你们）晓得许百川在哪里？ 百川？刚刚还看见伊格（他的），现在大概到会场去了。一上海兵用略显疑惑的眼神望着我问：侬（你）上海宁（人）？ 我说：我勿是上海宁（人），是苏州宁（人）。 苏州宁（人）？喔，我晓得侬是啥人了。 侬认得我？ 侬是邹星，航测团的儿子。 上海人的反应就是快，我只说我是苏州人，他立刻就确定我是邹星，航测团的儿子。我朝他们笑笑，点了点头，竖起大拇指说：侬结棍！（你厉害） 这有啥结棍的？很简单的事情。这次参会的名单里面只有两个苏州人，一个是侬，还有一个周俊。周俊，阿拉认得的，再讲伊勿会讲上海闲话。所以，这个讲上海闲话的苏州宁只有侬！ 我不得不佩服他严密的逻辑思维，这样的人如果不做刑警真是可惜了。我再一次竖起大拇指夸奖道：侬结棍！ 他说：侬写的小说《我是航测团的儿子》阿拉都看过的。非常亲切，很实在。 我说：谢谢侬。 另一上海兵说：写得真好，我记得其中有一章写的是“航测团的上海兵”，不过这一章有一碍碍（一点点）文不对题，题目叫上海兵，却把阿拉上海兵一笔带过，通篇都是写许百川。 我说：侬倒看得很仔细，那以侬之见，应该改成什么题目呢？ 作者与徐永贤主任 　　勿要摆噱头，直截了当，改成上海兵许百川，侬看哪能？（怎么样） 我又竖起大拇指：好！侬来赛！（你了不起） …… …… 向他们一一握手告别：以后有辰光（时间）到苏州来白相（玩）。 好格。还欢迎侬到上海来白相（玩）。现在苏州到上海的15号地铁开通了，老方便格。 告别了上海兵，步入宴会厅，这里也是人头攒动，宾客盈门，热闹非凡。 站在写着密密麻麻名字的座位告示牌前，我努力寻找着自己的名字，终于在3号桌的末尾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找到3号桌，已经高朋满座，只剩一个空位，我便在唯一的空位上坐下，身旁的一位前辈就说：你是邹星吧？以前只知道你的名字，没见过你的人。今天终于见到你了。 他说一口纯正的东北话，性格开朗豪爽。我便和他握了握手说：在座的各位都是我父亲的战友，按辈分我要尊称大家为叔叔，与年龄无关，虽然我也64岁了。 他说：我姓矫，原来是场站副站长。邹星我跟你说，你的名字我一直记着呢。你写的《航测团的儿子》我是天天都看。写得真好，很真实。我很喜欢。我可没瞎说，你的名字，邹星！我都记着呢，真没想到，咱俩在一桌，还坐在一起，还真是缘分缘分哪。 他的话语滔滔不绝，反反复复都在说记得我的名字，喜欢我的小说。我真被他的话语感动了。 1号桌是主桌，紧挨着我们3号桌。我看到主桌的主位上坐着姬有明将军，左右两旁分别坐着许百川部长和李海波政委，然后依次坐着向世团参谋长、曲文主任、徐永贤主任、李大军师长和谢迎建政委等。这些航测团的精英人物都是我所熟悉的，平时在微信群中已经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姬将军和李政委 　　我的座位正好与姬将军背靠背，于是我便站起来与姬将军握手打招呼，然后又与李政委、曲主任、徐主任、李师长、向参谋长、许部长一一握手打招呼。 许部长是我一直想见的人，我与他有40多年没见面了，那时他大概也就20岁左右，如今头发已经白了。 在我写《我是航测团的儿子》时，其中有一章节主要是写许百川，我没有征求他的意见，就擅自发表了。许百川虽然没有责怪我，但我自己总感觉挺尴尬的，有点对不住他。但他看了文章后，没责怪我，只说了一句话，文笔不错，就是味精多了一点。 为了拉近与许百川关系，我特意用上海话对许百川说：我与侬有40多年没见面了，今天见到侬，风采依旧，不减当年，只是面容苍老了些，但我还能一眼就认出侬，但侬肯定不认识我了。 他笑了笑对我说：侬还认得我？勿要瞎和调（捣浆糊）。今年年初，我到苏州阳澄湖，打电话给侬，请侬一起吃大闸蟹，侬不接我电话，还把我的电话卡特（挂了）。 对不起许部长，我勿晓得是侬格电话，我一看来电显示是北京的电话，我北京又没有朋友，我以为是骗子，就把电话挂了。如果知道是侬，我哪能会卡特侬格电话呢？ 我知道许部长和我寻开心，于是我又对他说：听说侬明早就要回上海，吃过晚宴，侬给我半个钟头辰光，阿拉攀谈攀谈？实在没有辰光，一刻钟也行。 他说：阿拉后天与家人要去美国，东西还没理好呢。所以要赶回去，否则就多呆两天了。 我知道。谢政委和我说过。谢政委说许部长18号就要去美国，还专程赶过来看望战友，来去匆匆，这种战友情谊难能可贵！我竖起大拇指夸奖道。 好了好了，侬勿要瞎和调（捣浆糊）了。要么现在和侬出去聊一会。此地太吵，阿拉寻一个安静的地方聊聊。 我喜出望外，没想到许百川这样爽快就答应了我的请求。 我们离开会场向门外走去，边走边聊着。他说：侬写我的这篇文章，味精加得太多了，鲜得眉毛都落特（掉了）了。 我狡辩道：我没有胡编乱造，这都是真实事件。当时团首长都看上侬做女婿，这个没有证实，我也只是听说。至于哪个首长我也不知道。味精嘛也少许加了一点，提提鲜味也是必要的，否则清汤寡水的没有味道。 还少许加了一点？加得勿要太多了，弄得我在上海兵面前出洋相，议论纷纷，差点后院起火生是非啊。 这时我们已经走出会场来到门厅，就见一位参会的战友望着我，他听到我与许百川用流利的上海话攀谈着，似乎有些惊讶，道：侬是上海人？ 我正要开口说不是。许百川抢先说：伊苏州人。侬帮阿拉拍张照片，用我的手机拍。 他接过许百川递过来的手机，用镜头对着我们。 于是我就和许百川站在背景墙前拍了一张照片。 拍完照，我们就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我改用普通话开门见山地问他：你在航测团三年题干，第五年调军直机关，第十年调空军机关，这在航测团的历史上可谓屈指可数，堪称奇迹。为什么？有什么玄机？能告诉我吗？事实求是，如涉及保密，另当别论。 其实也没什么，完全是运气。他说。 作者与许部长 　　我不相信。我对他说：一个人的成长，仅仅靠运气是不够的，而机会往往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是对有准备的人的最高奖赏，如果不是你才智过人，卓越不凡，即使机会降临在你的面前，往往也是擦肩而过。 他沉思了片刻，依然对我说：确实是运气，我比别人的运气好而已。 我说：我不和你讨论运气不运气的。你就和我说说你的提干过程以及调入空十一军和空军机关的过程吧？ 于是他就和我说了他提干以及调入空十一军直至空军机关的过程。（限于篇幅，不赘述，这里省略1500余字） 听完他的叙述，我才终于明白，他的成长经历不完全是仅仅依靠运气，而是与他自身的素质、才华、聪慧以及遇事处惊不变，运筹帷幄的能力息息相关。 我对他说：你的成长经历，有运气的成分，但更主要的是自身的努力。我总结如下几点：第一你长得一表人才，我可以这样说，当年在我认识的年轻军人中，我以为你是第一帅哥。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招人喜欢也就不足为奇；第二你写得一手好字，当时没有打字机，一手好字就像一件漂亮的衣服，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第三你的文字功底不错，写得一手好材料，这对一个作训参谋非常重要，当时能写出有一定深度的材料的参谋非常稀缺，而你写的材料不仅有深度，而且别具一格，有亮点，再配上漂亮的字迹，这样的材料报上去，引起上级领导的关注和赏识是必然的。这就是所谓的“天时地利人和”的共振，所以才引发兰空和空十一军都看上你，都想把你调入本部的“惜才之争”，最终空十一军因为近水楼台先得月抢先发了调令，兰空因为动作稍慢一拍只能一声叹息，可见你是多么优秀。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别谦虚，实事求是。 他未置可否，只是微微一笑。 随后，我就加了他的微信，又把他的手机号加上许百川的名字，然后对他说：这下好了，下次你再来阳澄湖请我吃大闸蟹，我就不会挂你的电话了。 那可不一定哦，你不是总不接北京打来的电话吗？怕被骗吗？ 了解了他的履历，完成了一桩未了的心愿，收获满满。 返回宴会厅，厅堂内高朋满座，载歌载舞，热闹非凡…… 谢迎建政委致辞 李师长和陶股长笑容可掬 　　次日早餐后在华江饭店国民楼前拍摄大合照。 我向来对拍大合照兴趣不大，近300人的大合照，密密麻麻的人排列在一起，其终极意义就是到此一聚，留个纪念，于是我就在后排的边沿站着等候，我的身份也不允许我站到中间的位置上去，这一点我还是拎得清的。 说实话，要拍摄一个近300人的大合照，对于组织者来说还是有一定难度的，费时费力不说，对于排位排序，谁前谁后还是很有讲究的。好在大家都不计较，相互谦让，一切行动听指挥，加上谢政委一呼百应的组织能力，不一会功夫就把队伍排得整整齐齐。 谢政委拿着话筒，一遍又一遍地审视着拍摄队伍，不时地调整着每个人的站姿和位置，当看到我站在后排边沿时，他竟然对着话筒喊我的名字，让我坐到前排去。我当然不能坐到前排去，因为前排坐的都是师团以上的团站领导，我又何德何能去坐前排位置呢？ 我对谢政委说：我就站在这里蛮好的，不下去了。 谢政委竟扳着脸，扯着嗓子喊道：邹星！下来下来！服从命令！ 无奈，为了不耽误大家的时间，更不能和谢政委拗着来，我只好从站立的凳子上走下来，坐在他给我安排好的位置上。 拍完大合照，大家就准备上车前往中山陵游览。这时我就看到曲文主任就站在我不远处正在和许部长说话，我就走过去喊了声曲主任，我们一起留个影？ 作者与许部长、曲文主任 　　好啊！于是我就和曲主任、许部长站在国民楼前的广场上合了影。 曲主任曾任航测团机务大队主任、副团长，后调任空军总部专机办主任，是我十分崇敬的一位首长。在我创作《我是航测团的儿子》时，他为我提供了不少鲜为人知的生动素材。 拍完照，向许部长和曲主任告了别，我就打算回房间处理个人事务。刚走到国民楼门厅前，就看到姬将军正和几个人在说话，我只认识其中向参谋长一个人，我就上前喊了一声姬将军，可以和您一起留个影吗？ 当然可以。姬将军很爽快就答应了：走！我们到欢迎屏前去拍。 我说：向叔叔一起去。我还没有和您留过影呢？ 身旁的一位美女说：你就是邹星？我们打开手机，输入航测团的儿子，满屏都是你的文章哎。 姬将军说：你看你现在都是名人了。 我说：姬将军，过奖过奖了。我可不敢当，您可是我们航测团的第一人，我的崇拜偶像。 向参谋长说：是的是的。姬将军平易近人，没有架子，是我们的楷模。 这时我们已经走到了大屏幕前，我就把我的手机递给身旁的美女说：美女，帮我们拍张照片。 于是我就和姬将军、向参谋长在南京华江饭店国民楼的欢迎屏前留下了难忘的光影一瞬。 作者与姬将军、向参谋长 　　拍完照，姬将军对向参谋长说：他爸爸在航测团通信界还是很有影响力的。 向参谋长说：是的。他爸爸是我的师傅。 告别了姬将军，我向帮我们拍照的美女道谢。后来李师长告诉我，为我们拍照的美女，竟然是中国国旅（江苏）公司的经理王艳秋。在此我再一次向王艳秋经理说一声谢谢！中国国旅（江苏）公司的服务是一流的！ 这次南京聚会获得了圆满的成功，它的难忘和精彩无需我做更多的赞美，姬将军作为我们的最高首长已经为南京聚会作出了恰如其分的评价：“这次聚会达到了航测团历次战友聚会的最高水平……”这是姬将军对南京聚会组委会的最高褒奖！ 难忘的南京聚会已经落下了帷幕，它留给我们的皆为欢乐和美好。 本篇纪实，或因本人视角和思维的局限性，难免蜻蜓点水，未能面面俱到，如有疏漏，敬请各位读者不吝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