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与两个古城相遇

慧云

　　黑山进入阿尔巴尼亚时，大巴司机只用了五欧元一瓶的矿泉水，检查站便将我们顺利放行，虽然不如申根国畅通无阻，但还是清廉的。

我们在阿尔巴尼亚呆了两天，去波黑时，又过黑山，浏览了两个古城，为了行文方便，接着上篇继续写黑山，将游览阿尔巴尼亚的文字放在后面。

　　布德瓦是黑山第二大城市，濒临亚得里亚海，西边与意大利隔海相望，南边与阿尔巴尼亚接壤。布德瓦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公元前5世纪 ，即我国的战国时代。希腊人在此定居下来，繁衍生息。2500年的历史，让布德瓦成为亚得里亚海岸上最古老的定居点。

　　有一个传说是希腊神话中的腓尼基王子卡德摩斯，就是那个将腓尼基字母传入希腊的人，晚年时与他的妻子哈尔摩尼亚从希腊的底比斯城邦逃亡到布德瓦，建立了这座城市。

公元395年罗马帝国分为东西两部分，布德瓦正好处于边界。特殊的地理位置使它的历史文化更为丰富多样

　　大巴沿环海公路驶往布德瓦，沿途尽是身着泳衣从海边归来或赶往海边的人群。近几年，世界各地的游客纷纷来此旅游，爱尔兰、英国人还有不少的俄罗斯人来此买房，以至于有人说：“布德瓦不是黑山的，是俄罗斯的城市”。

　　古希腊与古罗马文明在布德瓦留下了无数的遗迹。尤其在罗马帝国占领了整个黑山海岸线后，对布德瓦的文化影响更是巨大。之后又遭到威尼斯、奥匈帝国的长期统治，被奥斯曼、法、英、俄等数次入侵。给它留下了多种文化的印迹。尤其威尼斯共和国从1420年到1797年，将近四百年的时间统治着布德瓦，如果说黑山中部和北部长期被奥斯曼帝国统治，建筑带有土耳其特色，那么黑山沿海地带就是威尼斯特色了。绝大多数的老城建筑是由威尼斯人设计的，从门窗、铰链、阳台，直到一些小装饰无不体现了威尼斯特色。老城至今还完好地保存着古老的‌威尼斯城墙。

　　布德瓦老城位于城市一角，在亚得里亚海的一个半岛上，从地图上看那一片像个长着尖角的牛头。地理学家们认为老城曾经是一个小岛，最初是被希腊水手发现的。

　　整个老城被中世纪威尼斯城墙环绕着。厚重的城墙，高耸的城堡，自然老旧的墙色，没有一点儿修葺过的痕迹。

　　进到老城里面，一条条窄窄的街道，被两边高高的石头墙夹在中间，逼仄却不拥堵，这里小巷纵横，有阡陌交通之感。

　　老城的商业氛围很浓，建筑的底层基本都是商铺，行走在小巷中只是被那些咖啡馆、精品店、餐厅、画廊……所吸引，似乎注意不到建筑的高度，小巷的曲折。不像在北京、巴塞罗那、纽约等被严格规划的大都市中，满眼都是整齐划一的感觉。

　　大片的民居小楼则多呈地中海风格，白墙红瓦，拱形门，小窗户，并揉进了希腊、罗马古典建筑中的柱廊、拱券，使得小城的建筑沉淀着历史的厚重感，每一处都散发着独特的魅力。如果不仔细观察，绝对看不出这里在1979年，曾遭受过一次大地震，后来整体原样重建，修旧如旧，直到1987年才恢复原貌。

　　城中还有三座著名的宗教建筑：圣伊万教堂、圣三一教堂和圣玛丽教堂，这些建筑同样展示了布德瓦悠久丰富的历史。

　　(建于7世纪的圣伊万教堂)

沿小巷走去，三座教堂依次而建。圣伊万教堂坐落在老城北侧，是一座花岗岩基督教堂，建于威尼斯统治的7世纪，其高耸的塔楼是布德瓦老城的地标。这座教堂还是《007：大战皇家赌场》的取景地。

　　圣三一教堂在圣伊万教堂西侧，教堂的顶上有三个大钟，条纹的砖石装饰着教堂的正面，这是1805年建造的意大利风格的东正教堂。

　　(圣三一教堂侧面俯视，后来爬到城墙上拍下的)

　　(圣三一教堂的背面)

　　(圣玛利亚教堂)

圣玛利亚教堂的历史可以追溯到840年，是布德瓦最古老的教堂，久经风雨，简朴沧桑是它最显著的特色。

　　三座教堂都谢绝游客入内参观。我们拍下外景，便去了购票才能进入的城墙博物馆。

　　里面有餐馆和一个无人看守的图书馆，图书馆很漂亮但游客大多匆匆游览一圈，便进入后院。

　　后院的围墙即城墙，登上去教堂近在咫尺，远山、海岛、惊涛骇浪尽收眼底。

　　从博物馆出来，去了海边，一路上拍了许多布德瓦老城的游人，风景一直在路上！

　　海边有一个少女雕像，姿态非常美丽，算是布德瓦又一个标志性塑像吧！

　　在这里看刚才的三座教堂，已经是海湾对面的风景了。

　　布德瓦附近还有两个小岛，我们没有去。一座岛绿树覆盖，不见房屋，另一座红瓦连绵，不见缝隙。房屋多的这座叫圣斯泰凡岛，是一个陆连岛，经过约100米长的狭长浅滩，便可上到岛上。

　　值得一提的是圣斯泰凡岛原来是个渔村，房屋都是普普通通的村舍。上个世纪60年代，有位希腊人买下了这里，把渔民迁出了小岛。将他们的房舍改成酒店宾馆。经过他的宣传，许多人来此消夏休闲，其中不乏著名影星、体育名人等，最后连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二世、意大利国王、荷兰国王也慕名而来，房价一涨再涨，甚至抬高到一晚2000欧，圣斯泰凡岛很快火了起来。如今圣斯泰凡岛属于联合国世界文化遗产。

　　布德瓦现在已经成为欧洲百万富翁密度最高的城市，22000名居民当中有500名百万富翁，有许多市民将自己的房产卖给了来自俄罗斯、奥地利和意大利的外国人，就连贫瘠的山地价格都达到了每平方米数百欧元。因而，布德瓦在当地被称为黑山的科威特。

　　前往集合点时，看到了路边的这个小男孩，若不是怕迷路要紧跟团队，真想过去买点什么。

　　两个去往海边游泳的孩子。

　　大巴上远远地看到这个过马路的女孩，拍下她优美的姿态，小麦色的皮肤是巴尔干半岛的时尚。

　　黑山共和国的海岸线长293公里，包括科托尔海湾、布德瓦海滨和巴尔海滨，接下来我们又去了科托尔古城。

　　科托尔距布德瓦20多公里，沿着海岸公路很快就到了。科托尔古城于1979年被列为世界遗产，2016年《孤独星球》又把它列入十大必去城市之首，可见其美！

　　古城建于陡峭的山崖之上，拥有壮丽的峡湾景色，它与布德瓦同处一地，历史相近，风景相似，但走进去却仍是未曾见到的美丽。

　　陡峭的圣乔瓦尼山下，碧蓝的海面上停泊着一艘艘大型游轮和私家游艇，桅杆林立；中世纪城墙与堡垒，从海边地面一直延伸到山上；小城里红瓦、石墙、古巷、教堂……

　　古城的正门面朝大海，名之“海门”，建于1555年。石头门楣上，刻有一行南斯拉夫文字：“Tude necémo, svoje ne damo”是铁托的豪迈名言：“是别人的我们不会拿，是我们的别人休想抢”；还有“21-XI-1944”的字样，是科托尔从意大利独立出来的日子。

　　科托尔海门旁的城墙上镶着一块手抓圣书的圣马可飞狮浮雕城徽，这是数百年前威尼斯帝国留下的标志。

　　不同的城门不同的景色

　　走进城门是武器广场，据说这里曾是买卖武器的地方。科托尔是一个港口，过去很多船员来此做生意，城内广场的名字大都以交易产品的名字命名，比如：沙棘广场、牛奶广场、奶酪广场等，甚至还有交易猫的地方：猫广场。

　　古城里有许多带有红标签的古建筑，这是伊维卡家族的房子。

　　武器广场上正对着城门处是一座钟塔，建于1602年，融合了巴洛克与哥特式风格，也是科托尔最具代表性的建筑。钟塔下有一锥形石柱，起初不知何物，后于网上查到是“耻辱柱”，过去西方国家用来惩罚罪犯的行刑工具，将罪犯钉在上面，以示世人。今人不知其义，或许并不忌讳这些，纷纷与之合影。

　　广场四周是店铺、餐馆、咖啡屋，还有许多巷口。

　　胡同里的小餐馆，别具一格的装饰。

　　出售种旅游纪念品的小商店，看样子这里也是寸土寸金哦！

　　公交车站，一位少年的目光，把我吸引到那位漂亮的小姐姐身上。

　　小巷里面应该又是名人名居。

　　与布德瓦同样，狭窄多变的小巷，石铺的地面光亮如镜。几乎每一个巷口拐角处都会带来别有洞天的喜悦。

　　我们仨没有方向，没有目的的信步走去，漫游在这座小城中。古罗马式、哥特式、巴洛克式的一座座建筑在身边变换着，时光仿佛回到了中世纪。

　　圣玛丽教堂外圣水池

　　古城里被列入世界文化遗产的教堂有14座，其中12、13世纪的罗马教堂尤为引人注目。

　　圣特里芬大教堂就是在一个窄巷口看到的，它坐落在圣特里芬广场上，是一座典型的罗马天主教堂。初建于809年，2009年在这里举行教堂1200年庆典。教堂钟塔上刻有1166——2009字样，原来1166年是圣特里芬定为主教堂的年份。其双塔楼的设计别具一格，只是左右两边的建筑装饰有所不同，左边的显然粗糙了许多，据说是科托尔的几次地震，钟楼遭毁，由于修复资金不足而留下了这样的纪念。

　　教堂内部质朴无华，却给人极精美的感觉，立柱多为砖砌，漂亮别致，其中有根罗马柱，柱头雕花已残缺不全，没有修复，依然很美。内部还保存了14世纪的壁画。

　　古城中大部分人是信奉希腊东正教的，然而最著名的教堂却是这座天主教堂。

原来公元809年，威尼斯商人从君士坦丁运送3世纪殉道者圣特里芬的遗骸，经过科托尔海湾时遇风暴暂避岸边。让商人们困惑的是，每当他们打算启程回航时，便会出现恶劣天气无法成行。有一天，他们中的一位在梦中见到圣特里芬，圣人告诉他们应留在科托尔，于是他们放弃了回归念头，在此安居下来。为表达对圣人的感恩，商人们建起了这座罗马式教堂，将“特里芬”神祗的骸骨安放在教堂内，这就是圣特里芬教堂。从此，科托尔海湾风平浪静，圣特里芬神祗成为科托尔地区的守护神。

　　紧邻圣特里芬广场，还有一座东正教广场，广场上坐落着建于1195年的圣尼古拉教堂。教堂大厅下面埋葬着17世纪一次抗敌战争中牺牲的17位志士，当时共有3000人为国捐躯。

　　圣尼古拉斯是东正教堂，也是古城的主教堂。近一百年来随着科托尔脱离了意大利的统治，这里的天主教徒越来越少。

　　科托尔古城是亚得里亚海沿岸保存中世纪古城原貌最多、最完整的地方。这里还有拿破仑剧场，威尼斯王宫等17处贵族宫殿与建筑，还有数不尽的教堂，有人说“一年有多少天，科托尔就有多少座教堂”，这应该不是夸张。由于时间紧张我们来不及一一观览，更来不及沿4.5公里的长城，爬上山顶的圣约翰要塞，去俯瞰整个科托尔古城与峡湾风光。只能坐上大巴带着拜伦的话：“宇宙诞生之初，陆地与海洋最美的相遇，必定是在黑山海岸”，沿着高山和峭壁簇拥的蓝色大海，在灿烂的晚霞中奔向又一个山国——波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