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四记》，——折射了一位商洛汉子一段朴实却无比丰厚的生命进程

秋池

《人生四记》 ——折射了一位商洛汉子一段朴实却无比丰厚的生命进程 文/秋池 2023年8月间，笔者携散文集《老宅子》西安之行的收获是巨大的，这是自己作为一个学生在行万里路的路上，一次极具重要意义的行程。在陕西这样一个文学陕军汹涌鼎盛之地，得以面对面地拜会很多优秀的老师，无疑是给自己的创作之路，注入了特别丰富的养分。这其中就有一位刚好年长我十岁的远洲老师，短短几天的接触再到返回故乡，细细拜读他的作品集《人生四记》之后，我更愿意称呼他一声“远洲大哥”。 远洲是大哥的笔名，其原名张建民，上世纪五十年代生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出版有诗集《城市泥土》《远洲朗诵诗选》散文集《在低处》等多部作品。 记得在西安初见大哥时，压根儿没有把他和‘诗人’这一称谓联系在一块儿，只以为他也是和学东兄一样是擅长小说的作家。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远洲大哥的形象朴实到家了，典型的北方汉子，让我不自觉地会联想到《白鹿原》的作者陈忠实先生。面色黝黑，额头上的皱纹很深，如同黄土高坡上一道一道凹凸的沟壑，构成了一张尽显沧桑的面容；他极沉稳且寡言，似乎缺少诗人的感性与激昂，所以当学东兄给我介绍说远洲先生是著名的诗人时，我都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部《人生四记》通过记人、记事、记游、记言，以文字记录的形式，展现了文字世界里一个虔诚耕耘的行者，其身上真实动人的情感世界；折射了一位商洛汉子一段朴实却无比丰厚的生命进程。 常言“文如其人”那是未谋面前先读到作者的文字，再见时的一种感觉。而我与远洲大哥是有幸先认识之后，才拜读到他的文字。通读完大哥的《人生四记》愈加强烈地感受到一种“人如其文”其根植于内心深处的纯善、悲悯与良知，让我很自然地心生敬重。感谢上苍给予我们，这样一段相隔万里的兄弟情缘！ 认真阅读，是对作者最起码的尊重。它不仅仅是一部文学作品，更是一颗对文字的敬畏之心；它是同道中人，彼此间惺惺相惜的情意表达。正如远洲大哥馈赠的《人生四记》扉页上亲笔写下的那段话——你我存在的意义在于诗，我们都是一条道走到底的虔诚者。 当我开始拜读大哥作品《人生四记》的时候，由于生活里这样、那样的杂务，总是断断续续地翻看几篇又不得不搁置些许时日。也让这篇读后之感，迟迟未能完成，心中就总有一种面对大哥赤诚的愧意，时常萦绕于自己每天的日常生活。 　　翻开《人生四记》的第一篇文章，就是大哥深情缅怀父亲的《父亲的时间》几度让我黯然泪目。那些深情的笔触，在看似平淡叙述中，让我阅读的同时心里开始涌动起一阵阵的疼痛。“无论早晚，抬头看见楼上的灯亮着，就知道父亲在，心里就踏实。现在人走了，灯灭了，站在院子里，我把头抬得再高，眼前除了黑夜还是黑夜啊！”大哥这段文字，原本就是一首悲从中来的诗歌；短短几句，却戳痛了读者的心。“人间的母爱大多都是无私的，伟大的。但这种爱多是因为血缘关系，是生命延续的本能所致，俗话说虎毒不食子，何况是人。从这个意义上说，母爱又是出于本能的、平凡的。但有一种母爱，却是超越了血缘关系的爱，是沉潜在人性中最容易麻木也是最容易被人们忽视的爱，这是潜藏在一个善良母亲血液中的无私的博大的神圣的爱。”大哥这段开篇的文字来自于《我的保姆程春娥》程妈妈走了，永远的走了，但这份没有血缘关系的爱，却留给了大哥铭刻在心的记忆与感恩。大哥用文字书写这段经历，是多么殷切地希望自己的儿孙后辈永远记得，曾经有这样一位平凡的女性，她叫程春娥，如同亲生母亲一般给予了他们的父亲抚养之恩。 《愿你在你的诗国里涅槃——悼诗友赵巧云》是大哥作为一个诗人，对已故诗友的痛惜和切切怀念。大哥摘录了诗人赵巧云一首写给孩子的诗，让我印象至深：说过多少遍你才相信啊，孩子/我真的不是月亮/你也不要做星星/人们说我是蜡烛/在你的视野里，我燃烧的姿势/不是牺牲，是温暖的提醒。赵巧云老师这样质朴又优秀的诗歌，大哥在文中摘录了很多。我是第一次知道还有位叫赵巧云的优秀诗人，我也是第一次读到她的诗，是如此纯净、如此灵气。于是，我暗自生下一个心愿，再见大哥时，我一定要听他好好聊聊赵巧云老师，一定要好好读读她的诗作。感谢大哥，让我可以读到这样无华却优美的好诗！ 大哥在《祖父的生意》一文中，那些令我熟悉的场景描写“他要到柜子里舀米面，要到墙角的水桶里舀水，准备好这些，他就要坐在灶洞前生火。”“姊妹几个在锅台边排队，总能从碗里看见自己消瘦的脸。”与我曾经的老宅生活何其相似，那种感同身受的共鸣感，掩卷之后依然久久难以离去。大哥最后说：“祖父啊！你们那一代人，真是活得太苦了！”其实，不只是他们那一代人，即便时至今日，中国底层的百姓，都活得很辛苦。 君子之交淡如水，水是生命的源泉。往往这样的朋友，才是最值得珍惜与回味的。大哥在《我的朋友乔大年》就有过这样的感慨：“他没有什么目的，不要求你为其做点什么，只为在一起精神欢愉，让两个孤单的个体感受到温暖。这样的朋友，让你终生深深地记着他，想念他。”读大哥的《从商洛山走出去的电影演员李长华》一文时，感觉好巧不巧。正好是今年六月间，参加兄长组织的一场红军后代、开国将帅后代莅临西昌重走长征路的活动。有幸与当年“狼牙山五壮士”幸存者之一葛振林老先生的长子葛长生先生与夫人史香红女士，相聚宁南县幸福镇茶岭村。表演艺术家李长华先生，正好就是在电影《狼牙山五壮士》饰演英雄班长一角。大哥因采访李长华先生，所产生的一段缘分，让大哥走进了李老的演绎世界。他们那一代演员的敬业，感动了大哥同样感动了我，这也是当下许多影视演员所欠缺的职业素养。通过大哥的采访文字，我必须由衷地向李长华先生致以深深的敬意。 　　每一次重拾《人生四记》翻阅，无论是大哥与刘知文老先生对饮划拳，与方英文先生下棋，还是他用六年的时间往返于西安、商州、丹凤为编辑出版《商洛诗歌》不知疲惫的奔波，都可以让我如此贴近地感知他的内心世界，有一种诗性神圣的指引。 其实，我个人是不太喜欢远行旅游的，这可能和我常常独自宅家有关，也可能和我进入一个陌生环境就缺乏一种安全感有关。总之，自己与说走就走的洒脱是有相当的距离。即便远行，要么有事，要么一定是远方某地有我一位十分相见的亲人或朋友。但这并不妨碍我悠然自得地阅读远洲大哥的游记，跟随他的文字领略异域的风土人情，同时也享受他文字的自然之美。 大哥言及一个“酒”字，从古到今的文人雅士尽兴豪饮，赋诗作画何其快哉！商贾南来北去，杯盏交错；桌上桌下，醉态万千。令大哥不禁感叹：“一杯酒，真的深不见底啊！”这让我想起彼时在西安，我与大哥也有好几次共聚酒桌。不过，大哥都是浅尝即止，极有分寸。 今天，读罢大哥的《人生四记》才知大哥其实也是好酒的，只不过有度而不酗酒。 此文罢笔之际，我想，大哥您我有约“商洛再见”得以实现的那一天，兄弟定要与大哥好好喝上一台酒！就算我们共饮的酒深不见底，至少也可以看见我漂浮起来的思念。 秋池2024年·秋写于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