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暖暖

李延军

　　今天是暖暖两岁生日，我又见到暖暖了。

上一次我们爷俩相见是中秋节的时候，暖暖和爸爸妈妈奶奶一起从济南回家团聚。那时，儿子楼前的西府海棠还开满了粉红色的花朵，而今早已结成了一颗颗珍珠玛瑙般的海棠果。

　　我刚到儿子的楼下，就看见暖暖和老伴了。“暖暖，叫爷爷。”老伴见暖暖依偎在怀里，只是瞅着我。“爷爷。”暖暖窃窃地叫。“哎！”我俯下身，一下子把我可爱的孙女抱了起来。这一次，暖暖没哭，只是咬着小食指，目不转睛，过了一二分钟， 咧开小嘴笑了，露出了那一口洁白无瑕的小牙。

　　刚进家门，我的屁股还没捂热沙发，暖暖就从矮矮的书柜里抽出两本动漫书，把她的橘子小座位搬到沙发前。“爷爷念。”我也忘了四个多小时的舟车劳顿，就兴冲冲地读了起来。

我结合图画，发挥语文老师的想象力，添枝加叶，虽普通话不标准，倒也自认为生动有趣：“有一年，大旱，树儿的叶子，没有力气和往常一样，在树上和路过的小朋友叔叔阿姨们打招呼了，花朵也不再像往年一样一簇簇、一片片的绽开笑脸，而是这一朵，那一朵的无精打采地开着，湖里的水也像变戏法似的，不断变少。看来，我们得到瑞恩住的湖里借点水了，村长想。‘我们能从湖里打水吗？……’”

“爷爷，这一本，暖暖没听完这本《鱼与云朵》，又从书架上拿了一本《月光下的小鹿》让我读，我刚读到“小鹿看着月亮说‘你一个人在夜空中不寂寞吗？’月亮没有回答小鹿，森林依旧静悄悄的。‘妈妈，我想牵着月亮去漫步，这样她就不孤独了。’”

暖暖又跑到书架前去拿书，这次不是拿了一本，而是用小手，抱了一摞，有《史记故事》，有《认物大全》，有《唐诗》，有《幼儿认知小百科》等等。暖暖坐在我对面，葡萄似的小眼睛骨碌骨碌地看着我，嘴里不时说着“雨”、“鱼”“小鹿”等词语和“锄禾日当午”“白日依山尽”等诗句与我互动，俨然就是一个认真学习的小学生。

　　我正讲得起劲，暖暖突然从座位上站起来，跑到餐桌那儿了，哦，小家伙是饿了，看来精神食粮还是不能当饭吃啊。

开始，暖暖专心致志地大口小口地吃着饭菜，头也不抬，吃了一会，正两手捧着碗喝稀饭，抬头看着我刚咧嘴笑，碗一歪，撒了一地饭。这个小家伙，吃饭，还想着爷爷呢！

吃完饭，暖暖一只小手，牵着奶奶，一只小手牵着我，领着我老俩在这屋那屋玩，有时小脚离地，不走了，一边说“爷爷抱，爷爷抱。”一边伸开双手，小脚也已勾在了我的胳膊上。我把这小宝贝抱在怀里，暖暖的头紧紧地贴着我的脸上，上下摩擦，老伴看着我们爷俩这个亲密劲，笑眯眯地说：“爷爷真是暖暖的宝！”

哈哈，还真说不清谁是谁的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