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走美国 走进波音

LHT

凡是有过乘坐飞机出行经历的人，不会不知道波音这个名字。“波音飞机”作为一个固定词组，成为长途旅行者乘坐飞机的优先选项。

波音公司是飞机制造业的领袖公司，是美国乃至全球最大的航空航天企业，在100人以上的大飞机领域，其产品的安全性、舒适性、稳定性更是长期独占鳌头，其客户分布在全球150个国家和地区。

1972年，随着尼克松总统那次震惊世界的访华活动，跨越太平洋的跨世纪握手，中美关系解冻，逐步走向正常化，波音飞机也随之进入进入中国并成为波音公司在海外的最大客户。在中国的各大航空公司中，波音飞机就占有40%的市场份额。其经营业绩长期占据着美国和世界500强的榜单。

波音公司的总部曾三移其址，先是从公司创始地西雅图迁至芝加哥，后由芝加哥迁至华盛顿，今年又从华盛顿回迁至西雅图，最大的生产基地也在西雅图。八月底九月初，我们到访西雅图，有幸与波音飞机有了一次亲密的接触。

从“走近”波音到“走进”波音，我们对波音公司和它的创始人，有了越来越深切的了解。

这是一个非常励志的故事。

故事的主人公名叫威廉.爱德华.波音，从他的名字不难看出，这是一位德国裔的美国人。他继承了父亲留下的不菲家业，却不安心父亲留下的木材生意。

出生在美国的波音继承了美国的冒险精神。1903年，莱特兄弟发明了飞机腾空而起，对年幼的波音产生了深刻的影响。29岁那年，他去洛杉矶观看航空大赛，乞求着要登上选手的飞机被拒。但这次冷遇反而激发了他的雄心壮志。

你不带我玩儿，我就自己干。性格倔强的波音随后便花钱买下了一架木制飞机，弄回去天天琢磨。1916年7月15日，波音把木材厂改名为太平洋航空制品公司，专造飞机。后来干脆就以自己的名字改名为波音飞机公司，一直延用至今。

那时的飞机用材主要是木材，身为木材商的波音自然不缺原材料。于是他们就在这样敲敲打打地干了起来，而且竟然真的造出了两架飞机。虽然和现在的产品的性能、质量无法相比，但毕竟飞了起来。他们公司当年起家时办公、生产的地方“红色谷仓”，如今依照原样保留下来，成为波音公司建造的飞行博物馆的一部分。一些实物、图片和雕塑，生动地再现了当年的工作情景。

波音造出的最初的飞机原型是针对美国海军的需求而设计的，但当时的公司名不见经传，刚生产的飞机的安全性、稳定性也未达到美国海军的测试标准而拒绝签收，产品销售受阻。后来，这架"功勋飞机"卖给了新西兰航空公司，它的一架复制品如今也陈列在飞行博物馆中。

这架以波音和海军少校韦斯特福特名字共同命名的"B&W"飞机问世不久，那位合作者海军少校奉命离开西雅图，调到了遥远的东海岸。两人的合作暂时中断，加上产品未能通过军方测试而无法销售。公司陷入财务危机，面临倒闭风险。

波音创业首次受挫。

接下来的波音故事则是一个让天下华人都感到自豪的励志故事。

就在波音内外交困、一筹莫展之际，“天降贵人”——一个中国人的出现挽救了困境中的波音。

那位海军军官离开公司时，向波音郑重推荐了一位华人天才工程师王助。

那年王助24岁，刚从麻省理工学院毕业。他在加盟波音公司之后，在原有"B&W"机型的基础上加以改进，不到一年时间，便设计出更为先进的双座双浮筒水上飞机，后成为公司第一批量产的波音C型机。

1917年，美国参加第一次世界大战。波音敏锐地意识到美国海军需要训练飞行用的水上飞机，于是就把两架王助设计的ModelC型机运到佛罗里达为海军进行现场演示。过硬的质量一举获得军方认可，并且一下就订购了50架，每架金额高达57.5万美元。这在当时可是绝对的一笔巨款。波音掘到了第一桶金，不仅化解了公司当时的风险，也为日后的发展壮大打下了基础。

初出茅庐的王助一战成名，由此赢得了“波音之父”的美名。

王助1893年生于北平的一个富裕之家。1909年，年仅16岁的王助奉派赴英国留学。他先入英国某海军大学就读，并进入工厂实习。后又转入美国麻省理工学院学习航空工程，成为第二期毕业生并获得航空工程硕士学位。

在为波音公司成功设计出第一批量产飞机、成功挽救公司危机之后，怀揣航空报国梦想的王助辞去波音职务，与一众同怀梦想的留美同学结伴回国效力。

他在返回中国后，很快设计出中国造的第一架水上飞机、第一架轰炸机，参与创建中国第一个正规飞机制造厂﹣马尾海军飞机工程处，倡议与筹建中美合作的中央杭州飞机制造厂。抗战期间，他还牵头组建了中国航空研究院，亲自参与研制多种竹木复合结构的飞机部件。为中国航空业的早期发展发挥了重要作用，成为中国近代航空工业主要的奠基人之一。

王助还投入精力创办了中国第一所飞行学校，培养中国最早的一批飞行员和航空工程师。其中最让他骄傲的是，培养出中国的"两弹一星"元勋——钱学森。

钱学森当年参加留美考试时，选择的就是航空专业，主考官正是王助。王给钱学森以多方面的帮助和指导，钱也视王助为重要的导师。

王助力荐钱学森去美国麻省理工学院深造，并给予多方帮助及提携。钱老曾说过： 没有王助他们，就没有当年的我！

后来钱学森学业有成，冲破重重阻碍，回到百废待兴的祖国，却未能见到自己的恩师。

原来，蒋介石在逃离大陆之际，将王助和一批"国宝级"人物裹挟至台湾。而在台湾担任中航公司总经理的王助，因不屑与蒋家为伍，不愿看到自己设计的飞机和对岸的同胞自相残杀，愤而离职转向教育。1955年，王助担任台湾成功大学机械工程系教授，将自己所学的知识全部倾囊相授。

1965年3月，热切盼望两岸统一、民族强盛的王助先生带着壮志未酬的深深遗憾病逝于台湾，享年72岁。

这是王助个人的不幸，也是那个时代的悲剧。在他弃美回国后的几十年里，中国内忧外患，战乱不止，经济衰败，民生凋敝。无论是北洋政府还是国民政府，无心无力去发展航空事业。生不逢时，根本无法实现他的报国梦想。

许是由于两岸关系的特殊原因，信息不畅，许多中国人未必知晓王助的这段曲折经历，他对航空业所作的贡献也知之甚少。然而波音公司和国际航空界并未忘记他，人们以各种方式缅怀和纪念这位曾经的“波音之父”。

飞行博物馆里，在波音初创时的"红色谷仓"，曾为王助举行盛大的个人主题展览，刻有王助肖像的铜匾至今安放在展厅。

1922年，王助与人合作，在上海江南造船所设计制造了世界上第一个水上飞机浮动机库﹣﹣浮坞，他们设计的飞机后小轮被国际上称为"王助轮"。

2007年，中国发行的"中国航空群英谱"16枚个性邮票中，王助光荣上榜。

2016年，波音公司在庆祝百年华诞之际，举办以他名字命名的"王助杯"创意飞行大赛……

经过100多年的发展，波音公司如今已成为全球最大的民用与军用飞机制造商，同时也是全球航空航天业的领袖公司。在2024年的《财富》世界500强排行榜上，波音公司的营业收入为778亿美元，排名位列第159位。

2024年，全球品牌价值500强名单发布，波音排名第121位。

在美国境内及全球70个国家，波音共拥有员工17万人，是一个超大型的跨国企业集团，也是一家人才济济、文化多元且极富创新精神的企业。员工中超过12.3万人拥有大学学历，他们来自全球约2700家大学，几乎涵盖了所有商业和技术领域的专业。在全球商用飞机市场中，波音的市场占有率高达38%，在航空制造业领域遥遥领先 。

20世纪20年代之后，波音公司积极发展航空运输业务。

1930年6月的一天，在美国旧金山一家医院内，波音航空公司驻旧金山一位高管史蒂夫和护士埃伦．丘奇小姐在聊天闲谈。史蒂夫抱怨道："航班乘务工作十分繁忙，可是挑剔的乘客还是牢骚满腹，意见不断。"这位护士小姐插话说："您为什么不雇用一些女乘务员呢？姑娘的天性完全可以胜任空中小姐这个工作的呀！""空中小姐"这一新鲜的词汇使史蒂夫茅塞顿开。10天之后，几位女护士走上民航客机，成为世界上第一批空中小姐（现在的标准称谓为空中乘务员）。

“空中小姐”——一个新的职业因为波音高管的一次闲谈从此诞生，领时代风气之先，同时也见证了第一次世界大战后商业飞机业的繁荣。时至今日，时尚靓丽的空姐不仅仅只是一个职业，而且常常成为航空公司的形象代表。

1968年，首架波音747横空出世，1969年试飞并投入运营。

这种装有四台涡轮发动机的宽机身远程客机，动力强劲，双层客舱，双过道，最多载客量 可达550人。作为以宽机身为主要特征的第三代喷气民用运输机，其原型是1960年代后被广泛使用的波音707（尼克松访华时乘坐的波音机型）的两倍。自1970年投入商业服务后，成为全球之最，长期垄断着民用大型运输机的市场。在欧洲的空中客车A380投入服务之前，这一空中巨无霸，保持全世界载客量最高飞机的纪录长达37年。2003年，本人在一次从法国巴黎飞往日本东京的旅行中，首次登上这一体型宽大的双层客机，除了惊奇，便是震撼。

1978年之后，波音公司又相继研制出波音757、767、777、787等系列的中等运载能力和不同航程的民用运输机，以适应不同国家、不同航路的不同市场需求。我们这次从北京前往西雅图，乘坐的机型便是被称为“梦想客机”的波音787。

进入21世纪，波音747遭遇到来自欧洲空客的强有力挑战。

空中客车公司历时十余年制造出更大的宽体客机——空中客车A380。第一架原型机于2005年1月在法国图卢兹首次公开亮相。相较于波音747，A380的动力更强劲，载客量竟然达到不可思议的853人。这一机型的问世，在全球航空界引起极大的轰动。

新加坡航空公司成为A380的第一家客户。2007年10月，该机型首次交付于新加坡航空公司，用来执飞由新加坡樟宜机场到纽约肯尼迪国际机场，开辟了一条迄今为止全世界最长的航线，全程15300公里，飞行时间19个小时。

阿联酋航空公司是它最大的客户，共有123个订单，已交付109架。

2011年10月，中国南方航空公司购买的A380入列。11年后，南航CZ328航班从洛杉矶国际机场起飞，成为中国A380的最后一次商业飞行，5架A380全部退出历史舞台。

2021年12月空客在向买家交付最后一架A380客机之后，这一机型正式停产。

继空客A380停产之后，2023年1月31日，波音747在完成最后一次交付之后也正式停产。

参观途中，一个小朋友问，波音747为什么停止生产？导游答道，不是自己停产，而是现在没有747的客户订单。

一架飞机、特别是大型飞机，几百万个零部件。从研发、设计、生产、采购、运输、装配，是一个很长且严格的链条，不可能像别的小型商品那样，可以成批地制造出来等待客户，而是完全根据客户订单再组织生产。而像380、747这种超大型飞机，研发生产成本巨大导致售价高企，载客、载货量巨大，每一个起落的单次成本很高。特别是三年疫情过后，航空市场客流、线路、市场都发生了变化。以南航引进的380客机为例，如果不飞洲际航线就难以完成基本的盈利。当时国内从北京到广州的航线，由于线路太短，每飞一个航班就要亏损一个航班，退出势在必然。航空巨头的 A380、波音747两大机型相继停产，也是面对市场变化做出的理性选择。

如果说我们在前一天飞行博物馆的参观，只是“走近”了波音公司；那么第二天在生产厂区的参观，则是完全“走进”了波音公司的“心脏地带”。所见所闻，令我们大开眼界。

当地时间9月1日上午，我们如约前往西雅图北部的波音飞机艾佛雷特生产基地。

参观中心门前的小广场上，美国国旗和波音的司旗高高飘扬，旗杆上方正巧有一架飞机掠过。

透过铁丝网向远处望去，厂区那边停满了各种机型的波音飞机。走进参观中心的接待大厅，工作人员按照场次安排，领着我们先进入一个演播大厅，观看大银幕上播放的波音公司介绍。然后由专职导游员引导我们乘坐大巴前往生产区。

上车之前，出于技术保密的要求，所有人很配合地将相机、手机存放在接待大厅的柜子里。随后在厂区的参观主要是用眼睛看，用脑子想，许多想拍摄下的画面无法拍摄，只好借助于厂区外的远程拍摄、飞行博物馆的相关资料和其它信息去弥补这部分缺憾。

不到10分钟，大巴车拉着我们进入了厂区。从远处看这里的生产车间，如同一个奇大无比的大方盒子，当时并未感到它的高大；可当我们一旦走进厂区，顿时感到十分震撼。

我们走上4楼参观平台，参观777的生产线，这是波音飞机的主打机型之一。

车间厂房有11层楼，高达50米。总装厂房有6扇门，其中4扇高26.5米、宽91米，另外2扇高26.5米、宽107米。总装中的飞机在生产线上逐渐向大门的方向移动，从前一个位置到下一个位置，飞机上的部件会明显增加。总装完成，大门打开，飞机开出去进入下一道喷漆工序。

这间总装厂房可以同时容纳2条747生产线、1条767生产线和2条777生产线。月产量随市场情况而变，最多时，每月生产747和777飞机各7架、767飞机5架。

导游告诉我们，按照目前的订单安排，现在每个月可交付7~8架飞机，远没有恢复到疫情之前的产能。

作为世界级的超大公司，生产技术不断进步，智能技术广泛应用。我们在车间里看到，在一楼有些黄色方盒子在不断移动，那是无人驾驶车辆在运送各种配件和物料。

一架波音747飞机有600万个零部件，767和777机型各超过300万个。飞机部件的订购、跟踪、按时交付、准确调配极其复杂，波音制订并执行严格的计划保证按时交付。在波音这个厂区，每天约有2.4万雇员以3班倒的形式连续工作。如今有了计算机控制，工作质量和效率更有了显著提高。

从参观平台上向下望去，有的机身裸露着进行各种零部件的安装，有的已经披上绿色的外衣，还有一架已涂上第2遍色漆的红色飞机即将出厂。导游讲，这是即将给德国汉莎公司交付的一架飞机。

这个厂区分为两个部分，一侧是飞机的组装部分，将来自全球各地采购来的几百万个飞机零件精心组装，另一部分则是为组装完成后的飞机进行喷涂，穿上各种颜色的新衣裳。

完成总装的飞机将开到喷漆机库，喷上不同航空公司用户的标志。艾佛雷特工厂共有3个喷漆机库。我们在这里看到一架印有“上海航空”字样的飞机已喷装完毕。在异国他乡，尤其是在波音飞机的生产厂区，看到祖国的航空公司购买的飞机即将起飞，心中倍感亲切。

组装、喷涂好的飞机在交付之前，先在在波音自己的机场选择一定的线路试飞，尔后交付客户公司再来试飞。经验收合格后，波音公司再赠送客户方1/3的油料供其飞回目的地。

专职导游业务熟练，一路上不断地插空讲一些有趣的故事。从上面朝下望去，更感到体量的巨大。在这里他给我们介绍，我们在场外看到被涂上的绿颜色，是整机组装后外观喷涂的第一道底漆，然后再根据各家航空公司客户的不同要求，再喷涂航空公司的司徽、标志及不同的装饰和造型画面。

我们站在在波音787的生产车间。这是在市场上很畅销的洲际客运机型。一般载客量在300人左右，极受欢迎。2006年国家主席胡锦涛前往波音工厂参观时，乘坐的就是787机型。而我们这一次由北京来西雅图，乘坐的也是787客机。

两个厂区中，还有一座高架桥横穿桥下的一条公路。而桥梁的载重设计，按照曾经世界最大的飞机波音747的重量设计。

在厂区喷涂工序的一侧，我们看到了其中的一架长如鸡蛋的大肚子飞机，这架飞机可以把一架飞机的主要零件一次装载完成，送到客户家中。

在厂区之外的空地上，我们还看到了一架深灰色的加油机，可载重20万加仑，可以一次完成在空中给三架飞机加油的任务。

在波音的历史上，曾有过将公司迁往加利福尼亚州的念头。加州地区汇聚了道格拉斯、洛克希德、诺斯罗普等一批著名企业，可谓美国航空工业的心脏地带，又有大量的飞机制造业的工人，更有利于波音的发展。

消息传出，西雅图人为此深感不安。波音公司一向让西雅图人引以为傲，一旦迁离，将是西雅图的一大损失。人们想方设法挽留波音公司。

波音公司边上的菜农戴西蒙找到波音公司：我不种菜了，送你们一块地皮，但波音公司必须留在西雅图。

波音公司不愿接受没有代价的馈赠。

戴西蒙说： 如果你们不接受捐赠，那就卖给你们算了。

"多少钱？"

"一块钱！"

一个普通的农民如此爱波音、爱家乡，这故事听来令人动容。后来波音公司象征性地以一美元的价格买下一大片地皮，在上面建造了公司的二号厂房，占地28 英亩。这是当时世界体量最大的单体厂房，后被载入吉尼斯世界纪录。

后经多次扩建，厂区总面积超过1000英亩，折合中国的6000多亩地，活脱脱一个波音飞机城。。

9月2日下午，我们从雪尼尔国家公园返回，沿着华盛顿湖的东南侧，又见波音公司的一处地方，查阅地图，这里是波音公司的一家分厂。沿湖可见一些直升机、滑翔机、水上飞机、私人飞机起飞降落，还看到几架涂着绿色等待涂装的大型飞机。抵近拍摄，很是清晰过瘾。

在西雅图，处处可以感到波音公司的存在。西雅图人以波音为骄傲，波音公司也厚待这一方热土。波音公司在税收、就业、科技、教育及其它经济社会发展方面回报地方社会，一些重大的国际会议和活动也因为波音的存在而选择了西雅图。

然而任何事都不可能一帆风顺，波音亦然。

近年来波音飞机的安全质量问题频频曝光，最近的一次事故发生在2024年1月5日。一架波音737 MAX 9型客机起飞后，机舱后段一扇舱门因螺栓缺失而从半空中脱落。美国联邦航空管理局于次日停飞了171架此款波音客机，对其进行安全审查。其后又暂停这一机型的生产扩张。

今年4月新上任的波音首席执行官奥特伯格面临困局。销售下降，业绩下滑，股价下跌，公司声誉受损，财务亏损加深。

9月13日，波音公司的3万多名员工要求加薪而开始罢工，导致其最畅销的737和777两款飞机的生产陷入停滞。波音公司更是雪上加霜

奥特伯格上任伊始，首先宣布将公司总部回迁波音的大本营﹣﹣西雅图，意在更贴近生产一线，便于更快捷、更直接地与工程团队、生产线员工进行面对面的交流，与监管机构进行沟通，以加快问题的解决。同时加强与政府监管部门的联系沟通，力挽危局。

祈愿波音公司能早日走出困境，重拾市场信心。

波音公司和中国有着很深的渊源。

在波音公司百年发展史中，包括被尊称为“波音之父”王助在内的许多华人在不同的国家、不同的岗位为此辛勤奉献。

在两国国家关系间，与波音最为密切的一件大事，当属52年前的美国总统访华事件。

1972年，时任美国总统尼克松总统跨越大洋，打破坚冰，访问中国，重塑美中关系。当时他所乘坐的飞机便是由波音707机型定制的总统专用座机。那张历史性的照片，也被誉为“跨越太平洋的握手”。从此打开了两国友好合作的大门。

随着两国关系不断恢复和改善，商务往来和技术合作日益增多，波音公司成为最早受益的商业客户。在波音参观中心的下沉式大厅，一面墙上特地布置了一个波音公司与中国成功合作50年的小型展览，系统地展示了双方友好合作的历史进程和成果。我们在展览中看到，中国几代国家领导人邓小平、江泽民、胡锦涛、习近平，都曾到访过波音公司，也是我们当天参观的厂区。

现在中国也是波音公司最大的海外客户。

中美关系的恢复，成就了当时的总统尼克松，也成就了这位国家安全事务助理——国务卿基辛格博士。是他在极其严峻的形势下，力排众议，巧用计谋，在先期秘密访华的基础上，促成了尼克松总统的破冰之旅，也由此揭开了中美两国关系正常化的历史序幕。他也因此赢得了中国人民的好感和尊重，成为国际公认的最了解中国的美国政治家、外交家、国际问题专家。2023年，这位百岁老人最后一次访问中国，为中美两国关系而奔忙。

当年载有尼克松总统和基辛格博士的完成跨越太平洋破冰之旅的飞机，便是这一架波音707特制的美国总统专机——空军一号。如今这架飞机的原型机就安放在波音公司建造的飞行博物馆。在这架原型机的门口，还竖有周总理和尼克松握手的蜡像，以纪念那个伟大的历史时刻。

在这里参观时，我们也登上了空军一号，亲身体验并享受了一把“总统待遇”。

在美国，历任总统选择波音飞机作为总统专机，如同选择凯迪拉克“野兽”作为总统座驾一样，是一种至高无上的荣光。

中美关系大门打开，两国政府间关系逐步恢复和加强，两国领导人互访，波音飞机和波音公司成为重要的历史见证。

1979年2月，就在尼克松总统访华7年之后，邓小平副总理成功访问美国，并首次参观了波音公司的飞机生产线；

1993年11月，中国国家主席江泽民参观了波音公司；

2006年4月，国家主席胡锦涛参观波音公司；

2015年9月，国家主席习近平参观波音公司。

国家关系的好转，很快带动了中美两国经贸关系的发展，波音公司也成为友好关系带来的商业成果。

1972年，在尼克松总统访华的当年，中国向波音公司订购了10架波音707客机；

1973年，中国接收了第一架波音飞机；

1980年，波音公司在北京设立办事处；

1981年后，西安、沈阳飞机公司分别与波音公司合作，为其生产飞机零部件；

2005年6月，波音（中国）投资有限公司在北京成立；

2018年12月，美国波音公司与中国商飞共同设立的波音舟山737完工和交付中心正式交付首架飞机，该中心从奠基到完成首架交付仅用时19个月。

中国航空市场潜力巨大，发展前景广阔。三年疫情过后，随着中国本土制造的 C919亮相登场，欧美飞机制造商在华的市场争夺进一步加剧。

欧洲空客为换取中国市场，将部分产线迁至天津，一举拿下我国292架飞机订单。近期又有传言，波音公司有意将787机型也落户于舟山基地。

竞争皆有益，好戏在后头。

从波音看美国，看中国，我们还将延续更多的话题。

向波音学习，向空客学习，在学习他人先进技术的基础上，自主创新结出硕果。2023年5月28日，中国商飞公司自主研发的C919大型客机从上海首飞北京，完成了第一次商业飞行，成功跻身航空市场。

尽管面临市场竞争和欧美国家的打压，但C919仍然同27个国家签订了合作协议，获得近1500架的订单，总金额超过7400多亿，且有俄罗斯、巴西、加拿大、澳大利亚、新西兰等多国同意给C919颁发适航证。甚至连波音公司的前首席执行官卡尔霍恩也对C919飞机给予了高度评价，同时强调全球市场规模庞大且在不断扩大，民航领域有三家主要供应商，"不应该成为人们最担忧的问题，过度担忧是没有必要的"。

新近消息，中国科学院耗10年打造的新一代飞机发动机在试飞阶段取得成功。打破垄断、中国飞机安上"中国心"的日子将成为现实。相信在不远的将来，中国自主研发的大飞机，必将翱翔于世界的蓝天。

（部分图片采自网络，谨致谢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