邂逅大师(3)

慈鹅

<p class="ql-block">  看看季老翻译《罗摩衍那》的历程,就知道了翻译一本好书需付出多大代价。 </p><p class="ql-block"> 如果站在图书馆的书架前看到《罗摩衍那》这部巨著(共七大本),我是没有勇气,更没有底气翻阅它的。虽然它是世界闻名的巨著:它对印度,南亚,东南亚,西藏和蒙古,甚至对欧洲一些国家都有极大的影响。而且这种影响不仅限于文学,它的舞蹈,绘画,雕刻,戏剧,民间传说等都深深植根在人们的灵魂深处,它是一部史诗。翻译它,不仅仅是用一种外语的问题,它需要对艺术领域的博大精深!</p> <p class="ql-block">  季老翻译这本书时,全世界只有英文全译本。后来有了意大利文,法文,俄文全译本,日本也在翻译。美国还成立了专门机构。可见,它是一部非同寻常的书。</p><p class="ql-block"> 这本书除了惊人的长以外,原文是诗体,那就要用诗歌的形式翻译,可想,难度之大!</p> <p class="ql-block">  季老翻译这本书时是1973年(文革期间),文革爆发后,他一直背着黑锅。他的作品被视为“黑货”、“毒草”……还算幸运,他没被发落到边远地区。1973年,让他到北大东语系办公室和学生宿舍去守门值班:收发文件,传呼电话,保卫门户,注意来人。那段“把门”的日子让他闲得难捱。大把时间就这么溜走了?他不忍心,总得写点什么,决不让脑筋“投闲置散”。想来想去决定搞点翻译,最好选一种较难的,相当长的,能旷日持久地干下去的书,这样会忘掉现实的处境和内心的困惑。于是,他想到了《罗摩衍那》,可是这是一部史诗的梵文原版,国内只能找到旧版本。他几经周折,最后抱着试探的心理托北大东语系图书室的同志向印度订购。这次,老天眷顾了他,几个月后书居然来了,当他看到装订精美的七大册摆在那里时,惊喜交加。</p> <p class="ql-block">  他立刻投入战斗。因为是诗体,就要忠实原文,译出诗意,可是中国的古诗格律、平仄、韵脚都是无形的束缚,在诗体上,季老颇费了一番功夫,然后是韵脚。每天坐在收发室里看着眼前晃动的是人群,他脑子里想的却是韵脚,走在回家的路上想的也是韵脚……季老到了“一脚(韵脚)之找,失魂落魄”的地步。译得顺畅时,畅快淋漓,乐在其中,真是:竞一韵之奇,争一字之巧,倾其情,融其趣,他感到那是生命中的一次被沐浴和照耀。那是何等的幸福和享受,难得的境界耶!</p> <p class="ql-block">  译到第三篇时,还不到一半,四人帮被粉碎,文革结束了。他顿感天日重明,乾坤朗朗,身上的黑锅全部揭掉,一身轻松。他雄心勃勃地决定译完全书。到1983年全部译完,整整十年,漫漫的十年,他听过三千多次晨鸡的鸣叫,把眼睛熬红过无数次。本来有失眠症,又是脑子超负荷思考、运转,不得不靠安眠药让其得到休息。</p><p class="ql-block"> 十年磨一剑,他内心有过波动,有过困惑和腻歪,当然是他一遍遍地战胜自己,获得了希望和安慰。是他的天然性情,更是后天定力,他把自己活成了一束光!</p><p class="ql-block"> 十年动乱后,他这个杂家利用几十年养成的同时搞几种科研和翻译的习惯:译累了,疲劳了,就换一件工作做,变换就是休息么。他说“换一件工作,等于又磨一次刀。仍然是一磨就锋利。”《罗摩衍那》他就是用这把翻来覆去地磨过的刀译出来的。</p> <p class="ql-block">  这本书译完后,国内外专家说“这是中国翻译史上的大事件!”中国也有全译本了!季老获得了极高的评价,对于各界纷至沓来的溢美之词,季老始终淡定、清醒。他在年逾古稀又整装待发,内心充满活力,恨不能一天工作48小时,不敢放松一分一秒。稍有放松,就感到是犯罪。</p><p class="ql-block"> 他说自己是面镜子,照自己,磊落一生。 那面镜子也在照我们,照后人。为了物质,为了私欲,我们虚掷了多少时光;闲暇时,我们有几人静下心来读一本好书;我们心灵不够饱满,甚至荒芜;我们为自己找过上百次借口……可是季老在动乱和条件不允许时,能独辟前进之路,搞创作,闯出一片天。这就是大师的品质和能量。</p> <p class="ql-block">大师的思想和为人倨傲地站在我们面前。</p><p class="ql-block"> 苍龙日暮还行雨,</p><p class="ql-block"> 老树春深更着花。</p><p class="ql-block"> 先生之风,山高水长。</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请问,季老翻译哪本书用了十年时间?</p><p class="ql-block"> 想更多地了解大师,请看附件。</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文/慈鹅</p><p class="ql-block">图/网络,致谢原创。</p> <p class="ql-block">  附件:</p><p class="ql-block"> 难忘苦涩的异国恋情</p><p class="ql-block"> 季羡林在德国留学时,认识了住在同一条街上的德国姑娘伊姆加德。她金发碧眼,活泼可爱,比季羡林小一岁。那时,季正在写博士论文。他用德文写成稿子,在送给教授看之前,必须用打字机打成清稿。可他没有打字机,也不会打字。伊姆加德知道后,主动提出帮他打字。这样一来,季慕林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几乎天天到她家去。</p><p class="ql-block"> 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他们之间渐渐产生了感情。但是,每当季回到寓所,内心便痛苦,矛盾,面对如花似玉的德国姑娘和她忠诚的爱情,季羡林很痛苦,他说,她是再好不过的人了,我很尊敬她。但我也爱自己的祖国呀!</p><p class="ql-block"> 最后,他选择了离开,来到瑞士。他们通了几次信后,他便回国,至此他们中断了联系。</p><p class="ql-block"> 在季老80岁时写的长篇回忆录《留德十年》中,首次披露这段恋情。</p><p class="ql-block"> 1980年季羡林重访德国时,曾想过去看望伊姆加德,但却无缘见到。2000年一位香港电视台女导演找到了伊姆加德,人们才知道,这位德</p><p class="ql-block">国老太太为了心上人﹣--﹣季羡林竟然终生未嫁,独身至今。</p><p class="ql-block"> 在季老90岁生日的时候,收到了伊姆加德从哥廷根寄来的照片。照片上满头银发,端庄恬静的微笑着的老人,给季老一直牵挂也愧疚的心带来了温暖的慰藉。看着她在照片背后的问候"你好吗",先生也会声音柔和地回答"我很好!"</p><p class="ql-block"> 季老说,我已垂垂老矣,世界上还能想着她的人恐怕不会太多。等到我不能想她的时候,世界上能想到她的人,恐怕就没有了!</p><p class="ql-block"> 我敬佩大师的爱国情怀,我更为伊姆加德忠贞不渝的爱情感动得心痛!</p><p class="ql-block"> 慈鹅节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