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龙与“丹药秘方”（八）

含乐

“你在开玩笑？”

这是在学院餐厅，小龙对王远帆讲了他和米格院长离开飞行橄榄球训练场地之后发生的事情。王远帆的一大口扬州炒饭吃在嘴里，差一点都呛出来了。

“找飞碟手？那是我大哥的位置，你也太牛了吧，可是你年龄这么小——你一定是我们学院，不，我们八达岭大学多年以来年龄最小的选手了。”

“是100年以来，”小龙把手里的西葫芦包子全部塞在嘴里。经过下午这场惊心动魄的遭遇，他饿坏了。“母滚榜，我是说，我们学院那个飞行橄榄球队的队长告诉我的。”

王远帆太震惊了。他呆呆坐在那里，想象着他大哥听到这事的反应。

“我下星期开始训练。”小龙说，“千万别跟你哥和其他任何人说，母滚榜想保密呢，”

这时，两个高年级学生走进餐厅，他们一眼看到小龙，便快步走了过来。

“好样儿的。”高一些的学生低声说道,“母滚榜告诉我们了，我们也是飞行橄榄球队的，我叫张伟，他是赵雷，我们是追球手，”

“以后希望两位师哥多指教。”小龙连忙起身说道，

“母滚榜和我们对你有信心，米院长也同意给你订购最新款的背包飞行器，我们想，我们学院今年一定会取得好的排名的。”

张伟和赵雷刚走，小丽跑了过来。

“怎么样，院长开恩了？”

小龙把刚才对王远帆说的又重复了一遍。

“院长搞错了，”小丽大声地说，“而你也误导了院长。”

“怎么就误导了？”王远帆不满地说。

“他没有告诉院长，是你哥哥故意把飞碟送到他面前的，而真正的比赛时就会大不一样！”

“我还有时间训练。”小龙小声说。

“我劝你早点把实情告诉院长，不然，你会害了整个学院队。”小丽愤怒地盯着小龙和王远帆，接着说，“我得先走了，我要给壮壮做饭去。”

小丽大踏步地走了，鼻子扬得高高的。她总是这样，喜欢发号施令。

“壮壮“是小丽上次在核磁共振教室见到大猩猩后特意给它起的名字。给壮壮做饭也是后来小丽从欧阳老师那里争取到的。

“去吧，我们不反对。”王远帆盯着小丽的背影，他小声说“怪不得她连一个朋友都没有。”

“叶公好龙，”王远帆看着小丽的背影又议论到。

“我的奖学金下来了，我们到超市买点水果吃好吗？”小龙提议到。

小丽像往常一样，戴着耳机走路，她喜欢沉浸在音乐的世界里，她迎面碰上范明教授，在迎新生晚会上，她见过范教授，现在她很想问问“四维空间里有没有量子纠缠现象”，但范教授看上去有事，毕竟他是量子纠缠理论学院的院长，小丽想到这，放弃了请教范教授的念头，她加快脚步，然后拧开核磁共振教室的大门，准备为大猩猩“壮壮”准备美味的饭菜。壮壮则眨巴着它那双乌黑发亮的眼睛，似乎在谋划着什么。

顺着壮壮的眼神，小丽发现桌子上有一把钥匙，这一定是欧阳老师忘记在这里的，还能会是谁呢？

小丽把钥匙放在裤子口袋里，想着再见到欧阳老师时要交还给她。

壮壮见小丽进门后没理会它，于是突然装出一副痛苦的模样，倒在铁笼子里面打滚。小丽见状，急忙弯腰查看壮壮的情况。就在她蹲下隔着铁栅栏关注壮壮的腹部情况时，壮壮悄悄伸出长臂，拿走了小丽放在裤子口袋里的钥匙。

小丽完全没注意到壮壮的小动作，她以为壮壮真的不舒服，便加快了做饭的速度。饭菜做好后，小丽去了教室外的卫生间，留下壮壮在铁笼子里独自享用美食。

就在这时，欧阳老师来到核磁共振教室，她拧开门，“冯雨丽，”她只叫了一声，就发现大猩猩已经不在铁笼子里了！欧阳老师吓得立刻关上门，边跑边大喊大叫：“快来人啊！大猩猩出笼子了！”

小丽从卫生间出来，由于戴着耳机，完全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她径直拧开核磁共振教室的门，走进房间，准备继续照顾壮壮。可当她环顾四周时，才发现壮壮竟然不在铁笼子里，它就在大门的边上，背对着她，双手在墙壁上摸索着！小丽吓得浑身一激灵，立刻躲到了餐桌底下，她浑身颤抖着，屏住呼吸，生怕被壮壮发现。

与此同时，小龙和王远帆刚从超市出来，正看到呼哧带喘，大喊大叫的欧阳老师向教学楼跑去，他们听她说大猩猩出铁笼子了，马上想到小丽可能有危险。他们怕小丽被困在里面，便决定立即去核磁共振教室看看情况。小龙和王远帆小心翼翼地拧开核磁共振教室的门，眼前的景象让小龙他们惊呆了，只见“壮壮”在餐桌前双臂抱着小丽，面无表情，而小丽见到小龙他们则带着哭腔呼吸急促地喊救命。

“放开她！”王远帆此时冲着“壮壮”大声叫喊，这可惹怒了“壮壮”。

它嘴里发出“咕哝，哦呃”的声音，眼神变得凶狠起来。

小龙示意王远帆停止叫喊，他颤抖着用手拿出刚刚在超市里买的香蕉，抑制住心脏的狂跳，嘴里尽可能温和地说道：“壮壮，乖，来，来吃香蕉！”

可能是新鲜的香蕉，也可能是小龙看上去态度卑微，“壮壮”松开小丽，爬过来拿了小龙手里的香蕉，一屁股坐在小龙身边。

浑身出汗的小龙悄悄示意王远帆去救小丽快跑进铁笼子，可是“壮壮”却异常聪明，它似乎知道了王远帆和小丽的想法，它身子没动，双眼盯着两个人的一举一动，嗓子里不断发出低沉的咆哮声，警告他们不要靠近门或靠近铁笼子。

“快过来，”王远帆和小丽最终选择钻进了铁笼子，王远帆手里拿着铁笼子的锁和钥匙朝小龙招手。

看到有人钻进了它的铁笼子，“壮壮”不乐意了，他大声怒吼着，跑到铁笼前用前臂猛砸铁笼子。

“咣当，咣当，”

“吼吼，吼吼，”大猩猩“壮壮”表达着不满。

小龙此刻已跑到大门旁边，他可以马上开门跑出去，但“壮壮”的一个举动让他改主意了，他看到壮壮的一只前臂竟然伸进了铁笼，“呼哧，哦呃，”壮壮叫唤着，它试图抓到挡在小丽前面的的王远帆，王远帆正努力躲避，可是铁笼子里面的空间并不是很宽敞。

小龙果断将背包里的水果，书本砸向“壮壮”，想以此分散“壮壮”的注意力。

“嗷嗷！”壮壮扭头朝小龙怒吼着，一只前臂在空中挥舞，但它抓向王远帆的另一个前臂没有退出铁笼子，最终它还是抓到了王远帆的衣袖，它用力向外一拉，砰的一声，王远帆重重撞在铁笼子上，鲜血从他头上流了下来。“吼吼！”壮壮在铁笼子边上用双掌拍着胸脯低声怒吼。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欧阳老师终于带着麻醉枪和米格院长一众人马赶到了现场。欧阳老师迅速瞄准大猩猩“壮壮”，在它再次向铁笼内伸手时，果断地发出了麻醉弹。“壮壮”只来得及发出一声低沉的哀嚎，便应声倒地，沉沉地睡了过去。

王远帆和小丽见状，连忙从铁笼子里面打开铁锁，跑了出来，他们跑向小龙，三个人紧紧地抱在了一起，满脸是血的王远帆感激地对小龙说：“谢谢你！”

“谢谢你们救了我！”小丽带着哭腔说。

“是谁把大猩猩放出来的？”米格院长问欧阳教授。

欧阳教授主动承认是她最先发现锁大猩猩铁笼的钥匙不见了，她过来找时，大猩猩已经出来了。小丽也承认最先看到的钥匙是在桌子上，她把钥匙放在裤兜子里，后来记不清了，一定是壮壮拿了。

“现在赶紧跟我到校医院去看伤！”米格院长拉住王远帆的手命令到，这件事总算落下了帷幕。

几天后的一个早上，小龙在餐厅收到了一个大包裹，没等他打开包裹，手机上就收到了米格院长的微信：

“不要打开快递送来的包裹。

里面装着你新的背包飞行器横扫千军2075.

我不想让大家知道你有了新的飞行器，

免得他们都想要。

母滚榜今晚七点

在飞行橄榄球球场等你，

给你上第一堂训练课。

小龙赶紧把微信给王远帆看，他拍了拍王远帆的背，心里高兴极了。

“横扫千军2075！”王远帆羡慕地感叹道。“我大哥做梦都想象不到。”

那天，小龙很难沉下心来听课了。他时不时地想到今晚就要去训练的飞行橄榄球球场，晚饭时他三口两口吞下食物，根本没注意吃了什么，然后和王远帆一起迅速回到宿舍，终于可以打开横扫千军2075了。

“哇塞！”当包装拆开时，王远帆惊叹道。

就连对背包飞行器型号和种类一无所知的小龙，也认为这个背包飞行器肯定不一般。

七点不到，小龙就来到了学校飞行橄榄球球场。几百张椅子高高地排放在周围的看台上，使观众都能看见球场上的情况。球场两端各有三根铁制的杆子，顶上带着圆环，它们每根都有15米高。

小龙太想再飞上天去了，他等不及母滚榜，便穿上背包飞行器，两脚一蹬地，按下遥控器的绿色按钮，快速地在球场上来回穿梭。

“喂，龙海旭，下来！”

是母滚榜来了。他拉来两只带轱辘的木箱。他打开第一个木箱的外盖，拉扯着尼龙电缆，将电插头插入球场草坪下面的电插座。接着下一个木箱也一样。小龙降落在他旁边。

“非常棒。”母滚榜说，眼睛闪闪发亮。“我明白米格院长的意思了……你确实是个天才。我今晚把规则教给你，然后你就可以参加队里的训练了。”

他打开第一个木板箱内层，里面是两个机械手，每个机械手各握着一个白色的棒球。箱子中间是一个橘红色橄榄球。

“好，”母滚榜说，“飞行橄榄球的规则你上体育课已经学习了，尽管玩起来并不容易。每边七个人，其中三个被称为追球手。”

“三个追球手，”小龙重复道，他想起了张伟和赵雷，这时母滚榜拿出木箱中间的橄榄球。

“这个球就是传统的橄榄球。”母滚榜说，“追球手互相传递橄榄球，争取让它通过一个圆环，这样就可以得分，橄榄球每次通过一个圆环，就得十分。明白了吗？”

“追球手把橄榄球投入圆环，便能得分了。”小龙复述道。“像是在玩有六个蓝筐的篮球，是吗？”

“篮球是什么？”母滚榜没听说过。

“没什么。”小龙赶紧说，福利院院长告诉他小时候他打过篮球，现在没人玩了。

“好吧，每边还有另一个队员，叫守门员——我就是咱们学院的守门员。我必须在我们的三个圆环周围飞来飞去，不让对方得分。”

“三个追球手，一个守门员。”小龙想这看上去像足球了。但是他嘴上说：“他们打的是橄榄球。行，明白了。那么这些是做什么用的？”小龙指着留在箱子里的另外两个白球问。“我现在就演示给你看。”母滚榜说，你拿着这个。”

他递给小龙一根跑点位的棒球所用的球棒。

“我来让你看看游走球是做什么用的。”母滚榜说，“这两个白色的球就是游走球。”

他指给小龙看两只一模一样的球，它们白得发亮，比橄榄球小多了。小龙注意到，它们似乎在拼命挣扎，想摆脱把它们束缚在箱子里的两个智能机械手。

“玩过回旋镖吗？我一按箱子上的第一个绿色按钮，请往后站。”母滚榜提醒小龙。他弯下腰，按下一只游走球旁的绿色按钮，机械手自动张开。

顿时，那只白球嗖地蹿上半空，然后径直朝小龙脸上打来。小龙眼看它要撞碎自己的鼻子，赶紧用棒球棒拦截，打得它重新蹿向空中——它在他们头顶上呼呼盘旋，然后又突然向下，这时，小龙看到母滚榜按下了刚才绿色按钮旁的红色按钮，他推开小龙，刚才还砸向他们的白球喷出几股黑烟，返回到木箱里的机械手里。

“看到了吧？”母滚榜认真地说，“游走球飞来蹿去，想打中穿着背包飞行器的选手们。所以，每一边还有两个击球手。陆海滨和张朝阳两兄弟就是我们队的击球手——他们的工作是保护我方球员不被游走球打中，并把游走球击向对方球员。所以——你都听明白了吧？”

“三个追球手争取用橄榄球得分；守门员看守圆环球门；击球手不让游走球撞伤自己的队员。”小龙一口气说道。

“很好。”母滚榜说。

“嗯——游走球有没有打中过观众？”小龙问道，希望他的口气显得很轻松。

“游走球是卫星定位导航的，像自动驾驶轿车，不会伤到场外观众，但听说场内的裁判有一两个人被打碎了下巴，仅此而已。好了，队里最后两名球员就是找飞碟手和遥控飞碟手。找飞碟手就是你，遥控飞碟手是李迅。你不用管橄榄球和游走球——”

“——除非它们把我的脑袋撞开了花。”

“不用担心。陆海滨和张朝阳两兄弟对付游走球绰绰有余——说实在的，他们自己就像两只游走球。”

母滚榜又打开另一个木箱，伸手拿起里面的飞碟，它比游走球略大，约是一个吃饭的盘子大小，它是银色的，和小龙在宋涛那里见到的一样。

“这个，”母滚榜说，“就是飞碟，它可以是银色的，也可能是金色的，比赛时决定各队用那种颜色。飞碟是所有球当中最重要的。很难相信你一上来就能抓住它，我们队里有人练了半年也抓不到对方控制的飞碟。回过头来说，找飞碟手的工作就是把飞碟抓住，你必须在追球手、击球手、游走球、我方飞碟和橄榄球之间来回穿梭，和对方的遥控飞碟手斗智斗勇，赶在对方的找飞碟手抓住我方飞碟前抓住对方的飞碟。如果哪个队的找飞碟手抓住了对方的飞碟，他的队就能额外赢得一百五十分，差不多就是稳操胜券了。只有飞碟被抓住时，飞行橄榄球比赛才算结束，所以有时候一场比赛会持续好多日子——最高纪录大概是三个月吧，他们不得不找替补队员上场，把选手们换下来睡一会儿觉。”

“行了，就是这样——还有问题吗？”

小龙摇了摇头，他明白自己需要做什么了，但究竟能不能做好还很成问题。

“我们先不拿飞碟来训练，”母滚榜说着，小心地把飞碟放在箱子里。“天太黑了，遥控飞碟我也不是很熟悉，我们用这几个棒球让你训练吧。”

他从第一个木箱里掏出一袋普通的高尔夫球，几分钟，他和小龙就到了空中。母滚榜使出浑身的力量，把高尔夫球掷往各个方向，让小龙去接。

小龙百发百中，一个球都没有漏过，母滚榜非常高兴。过了半小时，天完全黑了，他们无法再训练了，他们才结束。

感谢您的光临，也感谢您一直以来的支持和鼓励，特邀请您看下集《小龙与“丹药秘方”（九）》，将在近期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