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寻豐山刘济夫妇墓难解迷题【2024年第17期 总第056期】 《京西豐山文化圈》原创连载

林夕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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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活就是这样循环往复，一个七日接着又是一个七日。林夕草堂陪您走进神秘的京西豊山文化圈，探秘历史传奇，欣赏精彩印记，寻找沧桑脚步，解读文化遗迹。听堂主奉化山人给您“涛声依旧”，走进京西奇观——豐山，《探寻豐山之阳刘济夫妇墓难解迷题》。

《刘济大墓迷雾》

心镜

刘济古墓诸多谜，僭越规制是第一。

一具头骨该是谁，墓道墓室轴偏移。

精美棺床须弥式，尚未完成浮雕稀。

彩色壁画分两层，信息提取是难题。

【编者按】

在京西奇观豐山之阳东南的坟庄村，发现一座大型唐代幽州节度使刘济墓葬。经国家文物局批准，2012年8月至2013年6月，北京市文物研究所对该墓葬进行了抢救性考古发掘工作，期间发现这座唐代墓葬，其规模巨大、形制特殊，出土物精美，壁画数量多，内容丰富，具有极高的考古、文物、历史、艺术等研究价值。从出土的文物分析，此墓葬为唐代幽州节度使刘济及夫人墓。

林夕草堂将于10月19日起，每周六推送一期，分8期推送关于唐代刘济墓背后故事的原创连载。届时敬请有识之士批评指正，并希望您留言校正补遗。具体推送时间及主要内容提示如下：

【1019《探寻豐山唐代节度使刘济古墓》】

【1026《探寻豐山刘济夫妇墓难解迷题》】

【1102《探寻豐山古墓幽州节度使刘济》】

【1109《探寻豐山古墓刘济祖源及家族》】

【1116《探寻豐山墓主刘济家族后裔们》】

【1123《探寻豐山唐墓尚书誊宰相撰铭》】

【1130《探寻豐山刘济墓背后朱刘家族》】

【1207《探寻豐山刘济墓背后幽州割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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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墓频现迷雾 解密尚需时日

探寻豐山刘济夫妇墓难解迷题

今天是中华黄帝开元4721年九月廿四（甲辰龙年甲戌月癸亥日），西历公元（耶稣诞辰纪年）2024年10月26日星期六。

京西房山，历史悠久厚重，文化古迹众多，宛若灿烂星河。在这里北京周口店猿人开启了人类文明史的篇章，镇江营遗址记录了新石器时代至晚商燕人始祖古文明，西周燕都遗址开启了都城文明史的篇章，北京金陵遗址开启了北京皇家陵寝史的篇章。房山从远古走来，在这块古老的土地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中华文明历史足迹。

京西豐山历史文化圈，地处太行山脉的北端，北京西山主脉的南端，与华北平原交界地带，大房山支脉东端支系的白云山，古称豊山。在豊山之阳的东南部区域内，有豐山支峰太白山、双坨山、雪山、横山、桃山、天台山、般洲山、紫金山、杵山、黄龙山。该区域西北方向背靠豐山，以及连绵不断的太行山脉；东南方向是一望无际的华北大平原。京西豊山地处山前暖区，可谓是一处风水宝地，有着丰厚的历史文化底蕴。

这一期，和您一起聊聊《探寻豐山刘济夫妇墓难解迷题》。请您跟我一起走进北京西山永定河文化带上的璀璨明珠——豐山，走进京西房山坟庄村，穿越千年历史，说古道今话房山刘刘济夫妇墓迷雾重重。

2012年，在京西坟庄村发现了一座神秘大型墓葬，消息一经发出立即引发了各界的广泛关注。

【迷雾初现，疑海陵王】

首先，是在《京畿古镇长沟》一书中，刊载的《长沟镇坟庄村金代贵族墓址》中记载，“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在长沟镇坟庄村北，发现了一处金代贵族墓地。墓早期被盗，仅存神道石象生数个，有石翁仲、石虎、石供桌等。石翁仲（文臣）近年出土于房山区长沟金墓，汉白玉石质，高190厘米。此雕人像神态雍容，衣冠写实，应是金代中晚期的遗物，现藏北京辽金城垣博物馆。石虎，近年出土于房山长沟金代贵族墓地，是神道碑前两侧石象生之一种。汉白玉石质，高108厘米，造型洗炼，是金代动物类石雕中的精品，现藏北京辽金城垣博物馆。”

其次，是笔者多年在京西奇观豊山文化圈走访中，曾多次听到当地老人讲述关于金海陵王陵墓的传说，相对说法较多的是在中国房山世界地质公园博物馆东侧的坟庄村境内，原有一座大墓。相传，古墓葬是鞑子坟，棺椁下压着通往涿州的海眼，一旦触动鞑子的棺椁，便会海浪翻天，带来灭顶之灾。所谓“坟庄村”，就是由鞑子守陵人繁衍成村的。上世纪末，日军侵华时，当地民兵挖藏身地道时，曾发现过墓中色彩鲜艳的壁画，说见过雕龙画凤的石门、石棺，棺椁下还有个深不可测的黑洞，挖洞的人想起关于海眼的诅咒，就跑了出来。1954年冬，村里兴修水利工程时，曾挖出过一米多长雕龙一块汉白玉。既然有龙，当地便盛传是一座帝王陵，这便是最早关于海陵王墓的传说。1970年，随着村里建设千头养猪场，古墓地轮廓随之消失。此处是北京市文物局于2000年公布的北京市第三批地下文物埋藏区，即“房山区坟庄村地下文物埋藏区”。

再次，是直到2011年，“文化硅谷”建设项目获批。同年11月，基建考古勘探已近尾声，一个不太起眼的山坡，引起了勘探队的注意。混乱的填土包含物，以及松软的土层，明显有着人为翻动过的痕迹，引发了勘探队及文物部门震惊。在紧挨着古墓遗址的一条土沟里，勘探队还找到了一个残破的石像生，似乎是一只老虎的造型。由此推测，这座古墓很可能是王侯级人物。

经国家文物局批准后，北京市文物研究所与原房山区文化委员会合作，开始对这座墓葬进行考古发掘。原房山区文化委员会网站上，登载了一则题为《市、区领导到长沟镇调研文物发掘工作》，文中提到“此次发掘古墓鉴定为金代帝王陵，初步认定是金太宗完颜晟之孙完颜亮的陵墓……”。此条消息一出立即在研究金史的学术领域引起了不小的震动。这一消息引发了媒体关注，爆料最猛的是一篇报道：《房山发现古墓疑似金代陵寝》。

此消息并非空穴来风。据《金史》记载：完颜亮“改葬于陵西南四十里”，经过卫星定位，从金陵中心也就是金太祖完颜阿骨打的陵寝到长沟大墓，刚好是40里。大家热切期盼可以理解，多年来文史界都在猜测和寻找海陵王墓。但这里有个技术性问题，那就是按照金代一尺等于43厘米计算，此地距离金陵主陵区只有30里，严谨地说至少还要再向南10里的距离。另外，从坟庄古墓的规模，以及彩色壁画等方面看，应属于“王侯”以上规制。而完颜亮降为庶人后，“改葬于陵西南四十里”，且不会享有这种丧葬规制。

【五室一厅，僭越规制】

刘济墓位居豐山之阳东南端，南临拒马河，占据了绝佳的风水宝地。墓葬长34米，宽15米，占地面积510平方米，最深处距离地表5米。下部是岩石，凿石为穴，上部为夯实的土，墓室为青砖砌筑，超过500平方米。

墓室呈现“五室一厅”格局——中间是主室，主室南部两侧各有一间耳室，北部两侧各有一间侧室，主室后部还有一后室。

这座古墓的规格过高，而刘济只是一个地方官，但他的墓葬却是帝王规格，这在古代可是杀头的重罪。

【墓道墓室，轴线偏移】

在进一步的勘测中，越来越多奇怪的现象逐渐呈现出来，比如这个墓葬它的中轴不是一条直线，墓道跟主室是偏的，这个奇怪现象在以往的考古发掘中从来没有发现过，这种明显不符合规制的做法在唐代的贵族墓葬中是绝不会出现的。

【一具头骨，究竟是谁】

首先，是考古人员在主墓室的石棺床旁找到一具头盖骨。专家介绍：“从外观上看，这具尸骨的牙齿磨损较重，骨缝较大，初步判断为中老年男性。” 由于墓葬曾多次被盗掘，木棺早已无存，因此很难判断这具尸骨就是刘济本人。遗憾的是，刘济夫人的尸骨至今仍未找到。市文物局介绍，这位张夫人去世晚于刘济，被其儿子埋葬，因此墓志的规格和奢华程度更高。

其次，是有关专家怀疑，当时张氏棺椁可能未与刘济停放于同一棺床，也可能由于墓葬遭损毁严重，张氏骸骨被盗墓者破坏。2013年8月13日，在北京市文物局召开的发布会上，刘济墓挖掘现场负责人程利说，最新研究基本可以排除因盗墓而将骸骨破坏或消失的可能，张氏骸骨当初就并未放入陵墓中。程利透露，根据史料记载，中国封建社会传统的丧葬方式是土葬，佛教却主张火化。信仰佛教的妇女死后大都实行火葬，并修建一座灰身塔来埋葬骨灰。刘济全家信奉佛教，刘济夫人可能在当时采用了火葬形式建灰身塔，因此找不到她的骸骨。但这一说法只是猜测，有待进一步研究论证。

再次，在这座夫妻合葬墓中只发现了一具头骨，而棺床经测量也只能容纳一副棺椁，也就是说这对夫妻中有一个人的尸骨并不在大墓中，而已发现的骸骨究竟是谁的呢？唐宪宗元和庚寅五年（810年）刘济死后三年，“元和八年（813年）五月二十一日”，刘济夫人张氏因久病不愈，“薨于幽州官署之正寝”。

刘总（縂）精心为母亲准备了墓志给于厚葬。可是为什么他将母亲的墓志造得如此豪华，而父亲的墓志却如此简陋呢？这也是墓中谜团之一。对此专家给出了这样的推断：因为他父亲死后到下葬只有短短的四个月，他杀害了父亲，对母亲没有恩仇，所以要葬得好一点。但是在大墓中为什么没有刘总（縂）母亲的尸骨呢？经过仔细阅读墓志，专家也找到了答案：他母亲是迁葬，原来可能葬在其它地方，可是后来迁葬时也许尸骨由于其它原因已经不存在了，所以只是放了一个墓志。

【棺床浮雕，并未完成】

　刘济的石棺床也颇为引人关注。石棺床南宽北窄，平面呈梯形，样式为须弥座式，从上至下纹饰共分六层，第一层主要是面部形象，第二层是祥云，第三层是牡丹花纹饰，第四层是瑞兽，第五层是彩绘牡丹，第六层是祥云。

第一层即人面纹。从考古发掘给出的石棺床图像上看，位于棺床长边的面部形象有9个，呈连珠形式排列，这9个面部形象中并不全是人面纹，但以人面纹居多。这些面部形象呈鼓形或椭圆形，基本形式有些类似于门，两个面部形象之间以圆珠形短柱相隔。人面纹虽然连续出现，但不是同一人面的重复，而是人面各有其特点。如有的人面带有胡须，面相非常像一些唐代墓葬中的武士俑。

汉白玉石棺床呈6层结构，第一层雕刻的是金刚面部，既有人面，也有兽面，有的瞠目，有的含笑；第二层雕刻的是祥云纹；第三层是颇具唐风的牡丹花纹饰；第四层是瑞兽；第五层是彩绘牡丹；第六层又是祥云纹。专家介绍，石棺床造型类似佛教的须弥座，这佐证了刘济信佛。云居寺内就收藏有刘济捐资雕刻的石经。

　石棺床的第五层和第六层有些地方描绘了墨线，并未完成浮雕。专家推测，这可能跟当时下葬匆促，没来得及完成石棺床的制作有关。唐代对官员的墓葬规制有严格规定，僭越使用是大罪。身为正三品以上官员的刘济的这座6层结构汉白玉石棺床虽然罕见，但并不违规。在墓葬主室中，考古人员对石棺床内的填土进行清理，未发现任何陪葬品。

这张石棺床长约5米，宽约3米，上下共有6层。在石棺床的侧面，每一层都雕刻着不一样的图案。第一层雕刻的是一些兽面，有的瞠目，有的含笑，形象各异，栩栩如生；第二层装饰着祥云纹；第三层是牡丹花纹饰；依次往下分别装饰着瑞兽、彩绘牡丹和祥云纹。难以理解的是，棺床还是个“烂尾工程”。在石棺床的第五层和第六层的纹饰上，只描绘了墨线，并未完成浮雕，而且第二层和第三层的雕刻也非常浅。只有第一层浮雕的兽面纹饰精致细腻。

【墓室壁画，两层叠加】

　在刘济墓中，发现了约200平方米的彩绘壁画。作为唐墓中的重要组成部分——壁画，是唐代绘画艺术的典范。刘济墓中也发现了大量壁画遗迹，广泛分布于主室及东西侧室四壁，但因年代久远，屡遭破坏，壁画已残缺不全，如壁画中多次出现马的图案，反应了刘济生前南征北战，戎马一生的真实写照，又如墓中绘制的唐代仕女，面部圆润丰满，体态雍容华贵，上着短襦，下穿长裙。体现了唐代对人物美的追求。刘济墓中绘制的壁画图案，内容丰富，色彩艳丽，全面而深刻的描绘了刘济生前的生活场景，是唐代墓葬等级规范的表现形式。

从墓葬壁画猜想主人喜好，最为直观。已发现的壁画，包括乐舞表演、家居生活、侍女、动物、植物等，描绘了锦衣玉食的生活状态。让考古工作者刘乃涛印象最深的，是画面里不同毛色的骏马，可见主人是个有生活情趣的人，也体现了唐代的尚马之风。

为了让那些仅能看清轮廓的彩绘侍女“重焕”新颜，考古队还通过高光谱成像技术，提取了模糊不清，甚至肉眼无法识别的壁画及底稿信息，为下一步的壁画保护修复工作提供了技术支撑。

虽然诸多现象使人浮想联翩，但天气寒冷，“为保护大量壁画、石刻等遗迹，考古工作团队决定暂停考古，进行防寒处理，待来年开春后再进行考古发掘。”据后来统计，墓中保存了大约200平方米的彩绘壁画。

墓道壁画分两层。墓壁经过清理，漂亮的壁画慢慢显露出来。在主室的墙壁上，隐约露出一个体态丰满的女子形象，翩翩起舞。旁边还有很多人物，但毁坏严重，貌似手持乐器。令人称绝的是，墓道的壁画分为两层。专家介绍，这是分两次绘制的。刘济死后，墓道墙壁上被绘制了第一层壁画，刘济夫人死后，又在原壁画上绘制了一层图案。

整座墓葬最精美的壁画是在西耳室内，除了唐代仕女，还有黑色的战马等形象。专家表示，战马的形象跟墓主人武将的身份有关。与南方发现的墓葬壁画多描绘在砖石上不同，刘济墓内的壁画是直接描绘在墙壁上。

【墓葬发现，金代钱币】

　唐墓竟有金代钱币。刘济墓的后室被盗贼破坏最严重，也是发掘出土文物最少的地方，但考古人员在这里却发现了几枚金代的大定通宝铜钱。刘济生活在唐朝，早于金代钱币使用的时期至少350年，难道钱币穿越了？专家解释，这很可能是刘济的后代在祭奠先人的时候，带入墓葬的，也可能是金代时期后人修葺墓葬时所为，也有可能是盗墓者盗墓时所进行的仪式中所用。

由于多种因素影响，刘济墓还有很多谜团尚未解开，尚需给考古专家一些时间去解开迷雾，这就是考古发掘与历史真相之间的神秘所在。

这期就聊到这儿了，下期和您一起聊聊《探寻豐山古墓幽州节度使刘济》。

中华黄帝开元4721年九月廿四

西历公元2024年10月26日星期六

　京西奇观——豐山，位于的太行山脉与华北平原交界地带的浅山区，主要区域在京西房山区西南部，今韩村河镇、长沟镇、大石窝镇和张坊镇境内，白云山支系33支峰覆盖面积约一百平方公里，南北和东西均约十公里。

京西豐山历史文化圈，地处太行山脉北端，北京西山主脉南端的大房山支脉白云山支系。白云山古称豊山，辽代有记载称“三峰叠秀，远望参差，嶰然不倚，状如豐字，因号曰豐山。”

　在豐山方圆百公里的区域内，从上古时期开始就有许多神话传说，遗存有新石器时代、商周时代的历史遗迹，汉唐以后，豐山做为文化载体得到了空前发展。豐山是一座历史文化名山，拥有从远古走来的历史文明和文化遗迹，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留下了许多神秘的历史文化谜团。豐山等待你我去探索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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