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下漫笔

煜 乔

<h3>清理杂物时发现一本课堂笔记,有几页是英语写的,是英语强化训练时的课堂记录。强化训练主要是训练耳朵和嘴,就是听力和口语,还有思维反应,当然还要增加知识面。老师是美国人,她口述十分钟,然后是依照所述内容提问,我们回答。她说的是一八八四年发生在美国的故事。时间的横轴是这两个点:那年马克思恩格斯发表了《共产党宣言》惹起欧罗巴观念撕裂。当时的中国是道光的清朝,被鸦片战争后一系列不平等条约折磨着。<br>​ 一个叫盖茨的年轻人带着工人在俄亥俄铁路工地上作业。他们要实施爆破为铁路施工准备。打好炮眼,盖茨不放心工友操作,装药时都是他亲手。他把火药倒进凿好的岩石孔洞,用一根三公分粗106公分长的铁钎伸进岩孔中轻轻把火药捣实。这时意外发生了。铁钎摩擦孔壁产生的火星引燃了火药,火药爆炸的威力使得盖茨手中的铁钎瞬间变成了出膛的子弹,铁钎从盖茨左脸颊射入,从他头顶穿出,落在了几十米远空地上。盖茨倒在地上抽搐着。工友们慌忙把他抬上一辆牛车,走了三公里回到宿舍,这才找到工具给他包扎。之后的几天异常艰难,伤口感染,贫血,盖茨也精神亢奋,暴躁。用了大量的汞、大黄和蓖麻油处理伤口,他好像开始恢复了,几个星期后,他要穿裤子,逃离令他烦躁的床。两个月后,盖茨开始做未来打算了。但是他每个计划都是泡泡,因为没有老板会照顾一个脾气暴躁的残疾人。一个友善有责任心让工友尊敬爱戴的工头不见了,同一个身体生长着一个狂躁的怪兽,力气也大得出奇,如同野牛。为了活下去,盖茨 <br>只好在美国在墨西哥流浪,靠头上脸上的伤疤和那根铁棍撂地摊讲讲故事讨口吃的。他的头骨现在美国一家医学院供研究保存。<br>  <br> 对人脑的研究就是从盖茨的经历开始了。是什么原因让盖茨性格变异?那根铁棍触碰了哪根神经让盖茨换了一个人?等等。也有人加入了研究内容:既然改变人脑物理结构有如此不可思议的结果,那么,同情心在大脑的哪个区域?道德感呢?人性呢?百余年之后的今天也没有研究出来。<br>​</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