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作 者：弓之木</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美篇号：15895450</b></p><p class="ql-block">（部分图片源于网络）</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枫桥夜泊》中的第二句“江枫渔火对愁眠”，究竟该怎样解？历来众说纷纭。主要观点有三：一是“江”、“枫”乃二桥，即指“江村桥”与“枫桥”，两桥之间水域闲适的人间渔火，映衬着船上难眠的漂泊之人；二是强调江中之水与岸边枫树的秋霜时令，使得漂泊船客身感困境，诗人愁绪萦绕彻夜难眠；三是共性判断，“愁”为此诗“诗眼”，一字道出诗人不眠心境。笔者认为，上述思路虽可借鉴，但结论未必严谨无瑕。</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枫桥的位置，按照清代孙洙所编《唐诗三百首》中“枫桥夜泊”之注，约距寒山寺三里，大致为现代的1500米距离，这与现在旅游景区所见之枫桥及标注的“距寒山寺100米”显然出入很大。那么唐时这里有没有枫桥？如果有位置又在哪里？特别是张继作诗时，枫桥与诗之内客是否有必然联系？这实际上是研析此诗的关键之一。</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十多年前，北京大学著名学者盛大林对此曾有研究成果，其结论直接了当：夜泊地不是枫桥。据考此诗原题仅两字，为《夜泊》，并无“枫桥”前缀，可见诗之落角点在“夜泊〞，而并不介意夜泊地点究竟是枫桥还是松江（因为宋之前此诗亦有作《夜泊松江》之版本），抑或是江边或其他什么地方，反正只要在寒山寺附近能听见远远传来钟声的地方就行。何况夜间行船停泊在哪里，通常船家可多种选择，而船客卧榻之人未必会介意并详询。诗文中“江枫渔火”之描述，亦说明此时情境原意也并不在枫桥，更无须去重点强调停泊之地。</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据此，“江枫渔火”实际上可以泛指江村桥至枫桥一带水面夜间捕鱼而点燃的灯火。唐时江浙一带水乡夜间挑灯捕鱼之景，常会令一些名家诗兴大发，比如李白的《夜下征虏亭》中就有“江火似流萤”之名句。然而张继此时的心境与李白当时乘船去广陵的兴奋之情显然不同。因此，若泛指江枫二桥一带的水面，似乎仍是拘泥于实景类解，颇为牵强。但如果用心境研探推理，则可能更合诗境。诗人此时的心境之所以用“江”“枫”来表达，其实是说明“人在江湖，泊船江上，心止于水，心境如秋”！</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秋愁古来文人常有之，宋才女李清照的“秋愁”是：“满地黄花堆积”，“怎一个愁字了得！”辛弃疾则“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清末忧国女侠秋瑾，更是有这样经典的诗句——“秋风秋雨愁煞人”！那么，除了“落地黄花、秋风秋雨、欲说还休”外，诗人的秋愁还可以怎样表述？笔者觉得，不外乎以“枫”为意象。因为通常夜间在船上观岸边之树，大体是不容易分清到底什么树的，而作诗也没必要确指为何树，诗人在秋愁中将其意象为枫树则是十分自然的，怎样想就怎样写，最易想到也最宜入诗的，就是“枫”字，因为“秋之枫”对文人而言，其意韵之悠长遐想之含蓄是最耐人寻味的。</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诗人从渔火中在思忖：捕鱼之人的夜间劳作与辛勤付出，未必能得到“鱼满仓”的理想回报，而江边之树叶遭遇秋霜，虽一时呈艳色，却也距叶落之衰期于不远，自己的漂泊处境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尽管“博览有识”“知治体”（见元•辛文房《唐才子传》），登科天宝末年进士，且时时鞭策自己“贫贱非吾事，西游思自强”（《洛阳作》），但“调与时人背”，更“不识五侯门”，铨选遭弃用，漂泊数年余，直至当下困惑伴忧愁，人生虽正值壮年却似乎已步入秋旅，今番又触此景况自然彻夜难眠。</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通过这样的情境推理和意象联想，再结合后面的诗句，我们不妨再试想一下，陷入秋愁而难以入眠的张继，此时到底在想些什么？其愁虑又是通过什么渠道而得以释解？</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