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在世界文坛存在着一个特殊的群体----- “流亡作家”,她们有着一个共性,就是为避免遭受祖国当局的政治迫害,而主动或被动地流亡到他国,以求,自保和获得精神自由。而这些作家多半比国内的作家更有民族认同感,即便他们身份成为“世界公民”,依然不忘为祖国发声。而通常这样的作家才华横溢,拥有着超凡的远见和永不枯竭的才能,最终影响一代乃至几代读者和同行。其中他们中的代表就有伊凡.蒲宁、索尔仁尼琴、茨威格、托马斯.曼、索尔.贝娄等等一众大神,当然这里也包括此文的主角捷克斯洛伐克作家米兰.昆德拉。</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在阅读米兰.昆德拉其文之前有必要应当先了解一下米兰.昆德拉其人,而在了解米兰.昆德拉其人,绕不开的就是影响他一生文学创作和人生轨迹的政治事件“布拉格之春”。</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b></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1929年4月1日米兰.昆德拉出生在捷克斯洛伐克的捷克布尔诺市的普通家庭。他的父亲是钢琴家、音乐教授,当过音乐学院院长,母亲为家庭妇女。38岁时他写出了他的第一部长篇小说《玩笑》,并由此确定了他在捷克当代文坛上的重要地位。次年,捷克斯洛伐克推进是社会主义经济改革,触怒了老大哥苏联,当年春天,苏联出动军队骇然入侵捷克占领其全境,逮捕了捷克共产党中央第一书记杜布切克,并扶持傀儡政权对其实行整治大清洗。由于在期间米兰.昆德拉有过支持捷克民主改革的言论,最终受到牵连,昆德拉党籍被开除,《玩笑》被列为禁书,同时在电影学院的教职也被解除,所有作品都一下子从书店和公共图书馆消失,并被禁止发表任何作品。1975年,在法国议会主席埃德加·伏奥雷的亲自请求下,捷克政府特准米兰·昆德拉和他的妻子前往法国。从此他开始了长达年的流亡生涯。2019年,米兰·昆德拉重新获得来自祖国捷克共和国政府的公民身份。2023年7月11日,米兰·昆德拉病逝法国家中,终年94岁。</b></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不能承受生命之轻》是创作于1984年的以捷克“布拉格之春”为历史背景的政治哲学小说。这也是他整个文学生涯的集大成者和文学与思想的巅峰之作。它的影响力可以记入世界文学史成为恒世的经典。</b></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不能承受生命之轻》从结构上分为七个章节,每个章节的叙述运动对于形成小说叙述风格、突现主题、营造氛围等有着独立的重要作用。如果,我们读者阅读此书为了看故事,可以跳跃过那些阐述作者哲学概念的章节,也不妨碍情节的递进,反之,我们也可以忽略小说的故事性,专注作者深邃的思想领略大师的独立见解。</b></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不能承受生命之轻》(中文首版译为《生命不能承受之轻》)的书名具有非凡的意义。人的存在,每个人对生命轻重的追求不同,方式也不同。他探讨了生命存在的价值这个课题。 他说:“最沉重的负担压得我们崩塌了,沉没了,将我们钉在地上。可是在每一个时代的爱情诗篇里,女人总渴望压在男人的身躯之下。也许最沉重的负担同时也是一种生活最为充实的象征,负担越沉,我们的生活也就越贴近大地,越趋近真切和实在。 相反,完全没有负担,人变得比大气还轻,会高高地飞起,离别大地亦即离别真实的生活。他将变得似 真非真, 运动自由 而毫无意义。 那么我们将选择什么呢?沉重还是轻松”?这个世纪问题甚至可以和莎翁《哈姆雷特》里“生存还是毁灭”相提并论。</b></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小说的第一章名为“轻与重”。作者开篇探讨了永恒轮回这个哲学问题,然后以第三人称视角写了主人公托马斯和特蕾莎的相遇。特雷莎是波西尼亚一个小镇上的酒吧招待,而外科医生托马斯出公差进入酒吧消费,无意中发现了在他眼中可谓艳遇猎取的目标的姑娘。于是变搭讪撩拨,结果数天后,特雷莎按照托马斯留给她的地址,带着行李箱投保入怀来了。特雷萨冒失地出现在托马斯门前时“对于几乎不认识的姑娘,他感到了一种无法解释的爱。(非常具有中国古典美的邂逅,就像《红楼梦》中宝玉和黛玉的第一次爱相见。)对他而言,她就像是被放在涂了树脂的篮子里的孩子,顺着河水漂来,好在床榻之岸收留她”。有了这个念头之后,继而他又警示自己“比喻是一种危险的东西。人是不能和比喻闹着玩的。一个简单的比喻。便可以从中产生爱情“。可是为时已晚,在他收留了特蕾莎过夜之后,就已彻底沦陷。</b></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托马斯先后有过二百多个情人。为了方便和别的女人鬼混,他与妻离婚,把自己从婚姻的桎梏中解放出来,并从感情、经济和血脉上与妻儿彻底切割。他还发明了一套非常毁三观的观点:跟一个女人做爱,和跟一个女人睡觉,是两种截然不同,甚至几乎对立的感情。爱情并不是通过做爱的欲望体现的,而是和她共眠的欲望,而体现出来。他从不排斥与他过去和以后的所有情人肉体欢愉,但却从不留宿那些各色的女人,直到他和特蕾莎睡到一起,十指相扣的时候,便知道陷入了爱情的泥潭中。于是他选择与特雷萨结婚。</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特雷萨的原生家庭是不幸的。她的父亲是她母亲九个情人中最没用的那个。她的母亲之所以选择嫁给他,是因为是他抢先使他受孕,生下了女儿特蕾莎。于是,母亲便把她婚姻的不幸归罪于特蕾莎的车出生,并仇恨她,用自己的种种粗鄙的语言摧毁她的自尊,让她变成一个生活在自卑和无爱的环境中,托马斯的出现就像一束光照进她黑暗潮湿的生活中,即便那是一团火,她也要学飞蛾扑上去,把自己燃烧掉。于是她带着唯一的家产----一个行李箱来投靠托马斯。而婚姻只给她短暂的幸福,随着而来的是没有安全感的惶恐和焦虑。她怀疑丈夫对她的不忠,而这猜测得到验证之后,她被巨大的痛苦攫住,时逢“布拉格之春”,苏军入侵捷克。特蕾莎离开了祖国这个伤心地,去了苏黎世,决心于托马斯一刀两断。</b></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托马斯有个长期情人,画家莎比娜,他们保持着长久的“性友谊”,直到特蕾莎发现了这个秘密,托马斯才为了追随特蕾莎,离开了莎比娜。在情人空挡期内,莎比娜迅速结识了大学教授弗兰兹,并建立了人情人关系。但她与弗兰茨的感情因为不来电,最终成了一种精神负担。正当弗兰茨下定决心走托马斯的老路,离开婚姻家庭兴冲冲去到莎比娜的画室要与情人同居的时候,却发现已遭萨比娜的抛弃,莎比娜已悄然隐身在了茫茫人海中。弗兰茨最终去了柬埔寨,并在那里遇到了莎比娜,然而比较悲催的是,他没有死在情人的怀中,而是死于一个便利店门口的小混混遭的抢劫中。而一直想主宰丈夫命运的弗兰茨太太,最后只在丈夫的葬礼上当了一次家。</b></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忠诚于背叛也是这部看似比较狗血的三角恋,出轨地下情故事的主题之一。托马斯对特蕾莎的情感是忠诚了,但他管不住自己的身体,总是瞒着特雷萨于别的女人上床。当特雷萨离他而去的时候,他又懊悔,追着特雷萨的踪迹,从捷克去了瑞士,又从瑞士回到布拉格。最后,托马斯因为不与傀儡政府妥协受到迫害,失去了社会地位,成为一个玻璃擦洗工。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得到了爱情,与特蕾莎以及爱犬卡列宁隐居到了乡下,在宁静与温馨的乡间中一同走完一生。(他们死于一场卡车刹车失灵的车祸中)。特蕾莎在与托马斯的爱情当中,扮演的是附属品的角色。她过于依赖托马斯的爱情,以致一度迷失自我。而她对托马斯的爱情也非绝对的忠诚。但她发觉托马斯对她的肉体背叛后,也曾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与一个工程师发生了肉体关系,后来她知道了那个工程师不过是一个政府情报部门的特务,她不过是一个调入陷阱的猎物而已,以致心态彻底崩掉。最后她对托马斯隐瞒掉了那段屈辱出轨史,但却坚定了与托马斯和解的决心。萨比娜与特蕾莎相比,人物个性更强,更理性,更有主张。她走在时代的前沿,干预背叛传统,虽然也曾迷茫,但绝不沉沦。相比特蕾莎的软弱与自恋性格,笔者更喜欢萨比娜的多一点。</b></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生命的轻与重这个哲学问题,贯穿小说全篇。轻与重像极了儒释道三家参悟到的的“拿得起”,“放得下”,“想得开”三重境界。我们可以举重若轻,也可能受限于“举轻若重”。承受与否全看有无善缘禅心。</b></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