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归宿》小说连载</p><p class="ql-block">八十年代末，四川、贵州等地女孩为找工作而遇到人贩子，她们的命运如何？</p><p class="ql-block">请各位老师继续关注！</p> <p class="ql-block">第二天早上，翱翔揉揉眼睛去院里找上扁担去挑水，慧慧来到花夏家里，“姐，咱们是一个地方的，我以后叫你姐吧。”</p><p class="ql-block">花夏笑着看了慧慧一眼说：“应该叫嫂子。”</p><p class="ql-block">“嫂子和姐都是称呼，一样的，嫂子以后每年我会来你们这收瓜子的。”</p><p class="ql-block">“慧慧你就住在这里种瓜子吧。”花夏笑着说。</p><p class="ql-block">翱翔担回一旦水倒进水瓮，又要走，慧慧喊他：“别挑了咱们一会去收瓜子吧？”</p><p class="ql-block">翱翔满脸通红，心想这可咋说呢？</p><p class="ql-block">能瞒几天，要不让嫂子和她说？</p><p class="ql-block">翱翔放下扁担走进嫂子屋里，“嫂嫂，你要不和她说哇？我夜晚一晚没好好睡，憋屈的，我先去睡一会。”</p><p class="ql-block">翱翔出门回睡觉了，花夏说：“慧慧，如果让你来这个村住，你愿意不？”</p><p class="ql-block">“住，我有家有孩子为啥来这里住？嫂子你咋来的这里？”</p><p class="ql-block">“我让人贩子卖到这里的。”</p><p class="ql-block">“你这聪明让人贩子卖到这里？你就住下了？”</p><p class="ql-block">“那还能咋办？人生地不熟。这地方插翅难逃。把你放出去你也找不到出路。”</p><p class="ql-block">“嫂子，我收上瓜子赚钱了回去盖好一点的房子。我家那个房子很旧了。”</p><p class="ql-block">“慧慧，这里的窑洞冬暖夏凉，这里的人说只要有人住就坏不了。”</p><p class="ql-block">“嫂子，你来几年了？回过老家没？”</p><p class="ql-block">“七年了，孩子三岁回过，回去住了四十多天。”</p><p class="ql-block">“那就好，那就好！习惯了就好了。”</p><p class="ql-block">“你也会习惯的。”</p><p class="ql-block">“嫂子你说什么？我为什么会习惯。”</p><p class="ql-block">“我说这些天收瓜子你习惯这里的饮食住宿。”</p><p class="ql-block">“这里的人不但好客还诚实，昨夜那个男孩还给我从柜子里取得新被子新褥子新枕头！”</p><p class="ql-block">“他在后炕睡的？”</p><p class="ql-block">“咋弄的，让我和他一个屋子休息？不过他岁数小，啥也不懂。”</p><p class="ql-block">“他慢慢就懂了。”</p><p class="ql-block">“嫂子，今晚我和你睡一屋，让他们男人一屋，这样分开好吧？怕时间他长了他不守规矩。”</p><p class="ql-block">花夏看了慧慧一眼笑了，“饭熟了，你叫翱翔过来吃饭吧！”</p><p class="ql-block">陆霖挑了一旦水回到屋里。提起两只水倒进水瓮，“花夏，没打听昨夜翔翔他们……”</p><p class="ql-block">“他们咋了，还是一个大后生。”</p><p class="ql-block">“笨货。”</p><p class="ql-block">“他还没说真实情况。”</p><p class="ql-block">“花夏那你今天和她说哇，不然这生米暂且煮不成熟饭。”</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翱翔一天滚在被子里，一会头疼一会肚子疼，不能去收瓜子，慧慧在小窑洞和嫂子叨拉了一上午，中午吃过饭，翱翔还不起来，全家人都知道为什么？慧慧干急走不成，一家人盼着太阳落山，盼着晚上翱翔能和慧慧说明她也遇上了人贩子。</p><p class="ql-block">太阳落山了，翱翔终于熬了一天，晚上，慧慧说：“翱翔你去和你父亲一个屋休息可以吗？咱们两睡一屋不好吧？你说呢？”</p><p class="ql-block">翱翔脸红一阵白一阵，他大胆说了一句：“这人贩子害人不浅，我们这山村还的感谢人贩子！”</p><p class="ql-block">慧慧没听懂他的话，“你说什么？”</p><p class="ql-block">“我说嫂子是让人贩子卖到这里的。”</p><p class="ql-block">“我知道了，她上午和我说了。”</p><p class="ql-block">“她没说你？”</p><p class="ql-block">“说我什么？”</p><p class="ql-block">“说你和她一样。”</p><p class="ql-block">“我和她一样是什么意思？”</p><p class="ql-block">“就是那个意思。”</p><p class="ql-block">“她让人贩子卖到这里，我和她一样，我——我……”</p><p class="ql-block">慧慧顺着翱翔的话往下捋，哇的一声哭出来，“娃尓，娃尓。”</p><p class="ql-block">翱翔坐在锅台上再连一句话也不敢说，慧慧一直哭，一直哭……</p> <p class="ql-block"> 又一年秋收开始了，陆霖和花夏每天拿着月饼和西瓜，中午也不回家，饿了月饼渴了瓜。庄户人有了好生活，翱翔领着新媳妇也在地里收割，父亲看在眼里，喜在心上，父亲心里一直藏着一个盼字，小时候盼三个儿子快点长大，长大盼娶妻生子，看到两个儿子娶上媳妇，他暗自高兴，现在盼着给三儿子娶过媳妇，他就心圆了。</p><p class="ql-block"> 花夏和慧慧有说有笑，有时一起干活，有时分开干，妯娌两相处的很好。</p><p class="ql-block"> 秋收完了，陆霖和花夏计划卖多少瓜子，土豆，黍子，豆子，他盼着冬天快点来临，耍钱的快点来村里。</p><p class="ql-block">“花夏，给我200元，我进城呀。”</p><p class="ql-block">“进城干什么？”</p><p class="ql-block">“我去找明哥他们。”</p><p class="ql-block">“你拿上200元，上城？”</p><p class="ql-block">“赢了多玩两把，输了就回来。肯定不会借钱玩，你放心哇，飞飞也看上初中，住校，费钱了，我又不是个愣子。”</p><p class="ql-block"> “骗子手说的良心话。”花夏边说边从柜里娶出前几天卖黄豆的钱，“给你200元，前年八月十五前输了600元耷拉着脑袋回来了。”陆霖接过200元高兴地去院里推上自行车走了。</p><p class="ql-block"> 翱翔看着哥哥推车走了，回到嫂子家“我哥又去掏宝了。你不管他，看把光景放塌的哇，十赌九输。”翱翔一边说一边推门出去回到自己窑洞，躺在炕上摸着卧在炕头上的花猫，看着媳妇圆圆的肚子，他高兴地爬到媳妇身边，枕着媳妇的大腿，揪下慧慧手中的袜子，“不要补了，补丁摞补丁。”</p><p class="ql-block">“不补你露上脚后跟脚指头，去人家谁家连炕也不敢上。”慧慧笑着说。</p><p class="ql-block">“你去看嫂子干吗，你和她坐的聊天。”</p><p class="ql-block">“人家有钱织毛衣，我补臭袜子，坐在一起能吗？”</p><p class="ql-block">“等明年我给你买二斤毛线，你也织毛衣，等着看，比妯娌赛弟兄，咱们也会过上好日子的。”</p><p class="ql-block">“你去给我炒瓜子吧。我想嗑瓜子。”</p><p class="ql-block">“这是我最拿手的活。”</p><p class="ql-block">翱翔跳下地，抱了一捆葵花杆子，从外屋挖了两碗葵花子倒进锅里。</p><p class="ql-block">“你洗了锅没舀水是不就准备炒瓜子呀？”</p><p class="ql-block">“是了。”</p><p class="ql-block">翱翔点着葵花杆子，用铁铲不停地圪搅着锅里的瓜子，不大一会，香喷喷的瓜子味散漫全家。</p><p class="ql-block">翱翔铲出瓜子，倒上水把锅洗净。</p><p class="ql-block">端上簸箕去院里把瓜子簸了，回家又找抹布把瓜子擦了一遍。</p><p class="ql-block">“慧慧，磕哇，基本擦净了。”</p><p class="ql-block">慧慧一边磕瓜子，一边说：“你去院里喊一声嫂子，让她过来磕瓜子。”</p><p class="ql-block">翱翔走出院里：“嫂子，来我们家磕瓜子来。”</p><p class="ql-block">“奥，马上到。”</p><p class="ql-block">花夏走进慧慧家，坐在后炕，抓起瓜子磕着，“你家瓜子真大。”</p><p class="ql-block">“我们选一袋大的留下自己吃。”</p><p class="ql-block">“你们真聪明，我们是把大的全卖了，留下一袋小粒的，扁的。哎，你哥这赌博忌不了咋办呀？翱翔你咋就不爱玩？一样的兄弟爱好不一样。”</p><p class="ql-block">“没意思，村里过年玩牌还因为几毛钱吵架，面红耳赤。赌场无父子。嫂子，我哥赌博瘾越来越大，你看他以前不敢借钱，这几年胆子真大，敢进城追上那些人玩。好好的光景不想过了。”</p><p class="ql-block">“你哥和我说，大爷爷那会跟上戏班子玩，可会摇色宝了，他说大爷是大爷爷赢得孩子，是不翱翔？”</p><p class="ql-block">“听说是，大爷爷死的早，大奶奶后嫁了，留下大爷和二大爷才五、六岁,赌博害人不浅，大爷爷在赌场上听说得疾病死了。”</p><p class="ql-block">“哎…”</p><p class="ql-block">“翱翔，你给嫂子倒水喝，磕瓜子渴的。”</p><p class="ql-block">“叨拉着忘倒水了，我沏一壶山茶水给你们下下火哇。”</p><p class="ql-block">“翱翔真是个好男人，会侍候老婆。”</p><p class="ql-block">“嫂子，我哥也会侍候你了哇，看你来我们家那会又瘦又矮，你看这几年长高了，全是我哥侍候你服服帖帖的，我哥听你的话，你才有精气神。”</p><p class="ql-block">“你快不要瞎说了，你哥就开了两窍。”</p><p class="ql-block">“哪两窍？”</p><p class="ql-block">“爱女人，爱赌博。”</p><p class="ql-block">“哪个男人不爱女人？他就爱你一人。他以前在村里连个对象也不会搞，那会隔壁村铃铃看对他了，两人去大爷家睡了一中午笨的啥也没干。”</p><p class="ql-block">“哈哈哈哈哈哈，那叫一个笨了。干柴见了火还点不着。”</p><p class="ql-block">“你快不要瞎扯了，他和我说铃铃问他要100元，他身上不装钱的。才啥也没干。哈哈哈😂😂😂😂😂😂”</p><p class="ql-block">“人家铃铃看对他还要钱了？”</p><p class="ql-block">“人家要钱是想买一件衣服做个念想，知道也找不成，铃铃她父亲拿铃铃给她大哥换老婆了。”</p><p class="ql-block">“后来换成了没？”</p><p class="ql-block">“换成了。就像我们这种没有姐姐妹妹的都是买侉侉，有姊妹的大都是换亲，要不就是聘姊妹要彩礼150——200现大洋。”</p><p class="ql-block">“200现大洋？我们才3000让人贩子花了，父母亲一分钱也没见着，翱翔，慧慧生下孩子就去给她父母通信吧，父母亲急死了。”</p><p class="ql-block">“嫂子，慧慧能通信了？她有家庭。”</p><p class="ql-block">“离婚了哇。”</p><p class="ql-block">“不用离，我们没结过婚。”</p><p class="ql-block">“娃娃三岁还没结婚？”</p><p class="ql-block">“没，想来内蒙赚点钱回去准备结呀。”慧慧说着话，两道眼泪顺着脸颊流着。</p><p class="ql-block">“这回不去了。”</p><p class="ql-block">“慧慧，翱翔对你好，生下娃娃就可想那个女娃了，慢慢适应这里的生活吧，咱们那人稠地少，夏天炎热，冬天阴冷，这个地方冬天在家一铺热炕，土窑洞虽然小，冬暖夏凉，我这几年已经适应了。”</p><p class="ql-block">“嫂子，你多年了，适应了，我也能适应，有个好男人疼，就值了。我四川那个男人爱喝酒脾气也不好，心情不好喝上酒有时骂我还动手打我。翱翔脾气好，对我好，我就知足了。”</p><p class="ql-block">“翱翔钱也不玩，就是干活慢，没赖毛病。以前爱和村里的女孩搞对象，自从你来了，除了去地里干活门也不出。”</p><p class="ql-block">“哎呀！”</p><p class="ql-block">“咋了慧慧，是不肚子疼了？”</p><p class="ql-block">“哎呀妈呀，肚子疼了。”</p><p class="ql-block">“翱翔快，快去三道沟叫大夫。”</p><p class="ql-block">“慧慧，你忍着，嫂子你达照的，我马上就回来啦…”</p><p class="ql-block">“哎呀，好痛呀…”</p><p class="ql-block">“慧慧，你是二胎，忍着点，二里地不远，大夫马上就来了——”</p><p class="ql-block">“嗷——嗷”</p><p class="ql-block">“慧慧你是不想努了”</p><p class="ql-block">“这可咋办呀。”</p><p class="ql-block">花夏跑出院里高声喊：</p><p class="ql-block">“奶奶—奶奶你快点过来，慧慧生呀…”</p><p class="ql-block">待续</p>